《Hansel and Gretel》是一個熟悉的、標誌性的故事,講述了兄弟姐妹們在貧窮、遺棄和恐懼面前掙扎的故事,但它也是一個孩子們的聰明才智和合作能力的故事。弗洛伊德、克萊因和最近的兒童發展研究都增加了我們對兄弟姐妹關係重要性的理解。在這篇論文中,作者簡要地記錄了格林兄弟所記錄的原始故事,並在「一幕接一幕」的基礎上對故事進行了描述和反思。在使用中
令人著迷的是,貝特爾海姆強調了漢塞爾和格萊託的自我發展和韌性。作者在閱讀故事的過程中,考慮到了克萊恩所描述的孩子的內心世界,以及父母與孩子之間互動的複雜性,這些相互作用可以看作是連續的- -從熟悉的、普通的經驗到與我們理解處於不利環境中的兒童有關的經驗。此外,這個故事為成長提出了不同的選擇——要麼是希望繞過,要麼是接受緩慢而痛苦的發展過程的能力。的故事《Hansel and Gretel》以多種版本和不同的媒介被講述了一遍又一遍,但仍然提供了一個通過我們想像的鏡頭來探索幻想和現實的機會。
《Hansel and Gretel》是一個熟悉的、標誌性的故事,講述了兄弟姐妹在貧困、父母拒絕、綁架和恐懼面前掙扎的故事。這個童話故事捕捉了兄弟姐妹關係的許多方面——面對逆境時的同志和潛在的幫手,以及他們對分離和個性化的需求,突出了兄弟姐妹關係的發展維度。雖然他們的聰明才智和共同努力的能力挽救了局面,但這個故事也突出了父母與孩子互動中普通和更令人不安的方面。Bettelheim(1976)主要以弗洛伊德的視角,基於本能、動力和原始焦慮的理論語境來分析童話的意義和重要性。在《Hansel and Gretel》中,他強調了故事的發展軌跡,從依賴本我到發展自我,從幼稚的依賴到越來越依賴自己的能力。雖然貝特爾海姆的敘述在許多方面都引人注目,但書中幾乎把重點全部放在了孩子們的奮鬥和自我發展上。在我看來,他沒有像克萊因(1940)所描述的那樣,對內心世界的複雜本質有更深的理解,也沒有隱含在故事裡的父母和孩子之間(以及父母之間)的緊張關係。
從歷史的角度,從潛意識的幻象和內在世界的角度,從孩子和父母的真實生活的角度,童話可以被以不同的方式解讀。在這篇論文中,我想在逐場景描述和反思格林兄弟所記錄的原始童話故事之前,探究人們對這個故事的了解程度。我們將進一步思考弗洛伊德和克萊恩如何從精神分析的角度,以及最近的發展研究,增加我們對兄弟姐妹關係的理解。在我反覆閱讀這個故事的過程中,從對早期原始焦慮的思考到對處於不利環境中的孩子的現實問題的思考,它在一個連續體中產生了如此多的想法,這讓我感到震驚。這個故事還說明了父母與子女互動的兩個截然不同的方面:孩子在建立和維持良好的內在客體方面的困難,以及成年人在理解孩子的痛苦方面的困難。
格林兄弟的童話
格林兄弟於1812年記錄並首次出版了《漢塞爾與格萊託》。然而,在後來的出版物中,他們也對這個故事做了修改,最重要的是在第四版(1840年),孩子們的母親第一次被稱為他們的繼母。後來的一個點綴是最後一個場景,孩子們騎在一隻鴨子背上穿過一片水域。儘管我們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知道這個故事,但當我讀到格林兄弟1840年版本時,我還是被自己忘記的細節所打動。因此,我將在主要場景下對這個版本的故事進行總結,並包括對每個場景的思考。
雖然格林兄弟收集的主要是德語的口頭故事,但直到Iona和Peter Opie的書《經典童話》(1974)出版後,人們才對《漢塞爾和格萊託》的起源及其歷史背景有了更全面的了解。這對傑出的夫婦是研究人員和專家,他們發表了大量有關兒童押韻、遊戲、故事和文學的著作。關於《韓賽爾與格雷特》,他們發現一些出版較早的故事,與格林童話的前半部分,即查爾斯·佩羅的《小女孩》(1697;引用於Opie &奧佩,1974年)和奧爾諾伊夫人的精緻香爐(1721年被奧佩&安培引用)這兩幅畫中都有被遺棄的兒童,他們循著蹤跡找到了回家的路。在公元14世紀的一份手稿《科克恩的土地》中,還發現了一座用糖果建造的房子。在一個瑞典的故事中,他們注意到一個詭計,涉及一根樹枝,類似於漢塞爾用乾燥的骨頭模擬他的手指的把戲,在奧爾諾伊夫人的精緻的cenette Cendron (1721;(引自《Opie & Opie》,1974)女主人公將一個巨人推入烤箱,將其燒成灰燼,類似于格萊託對女巫的處決。
最近的一個學者的兒童文學和民間傳說,韃靼(2002)發現了一個俄羅斯的民間故事,Vasilisa美麗,一個邪惡的繼母,一個樵夫的妻子,告訴她的繼女到森林裡去借一個光從她的姐姐,誰是爸爸Yaga,同類相食的女巫。韃靼注意到類似的主題在Hansel和Gretel在這個故事中強調的食物和飢餓,傷害或遺棄孩子,引誘他們進入危險或吃掉他們。一個歷史背景可以為這些故事提供背景,那就是饑荒的反覆影響,尤其是1315年和1317年的大饑荒,當時歐洲有數百萬人死於饑荒。但隨後,有一長串的饑荒跨越未來五世紀。毫不奇怪,這些不同的事件,導致人們放棄孩子,甚至訴諸同類相食,必須編織進入神話和童話在強大和令人不安的方面。
主要的場景
飢餓和放棄
在故事的一開始,漢塞爾和格蕾特與他們的父親(一位樵夫)和妻子(他們的繼母)住在森林邊上的一所小房子裡。當大饑荒來臨時,這家人已經很窮了。繼母說:「我們該怎麼辦呢?」當我們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們怎麼能養活我們可憐的孩子呢?她建議把孩子們帶到樹林最茂密的地方,把他們留在那裡。但父親抗議道:「我不會那麼做的。我怎麼能忍心把自己的孩子獨自遺棄在樹林裡呢?然而,繼母一直糾纏著他,直到他同意。天剛亮,父母就把孩子們帶到森林深處,放了一堆火,讓孩子們躺下來休息,然後他們就到森林裡去砍柴。他們說,當我們完成了,我們會回來接你。
在貝特爾海姆對這個故事的解讀中,飢餓被視為與母親直接相關的內在經驗的象徵表達(貝特爾海姆,1976,第160頁),母親是一切食物和營養的來源。從克裡尼安的觀點來看,我們可以想像,投射出的恐懼、憤怒、嫉妒或仇恨的感覺如何能把嬰兒心中深愛的母親變成一個可怕/邪惡的母親,這對任何觀察嬰兒的人來說都並不陌生。
從現實生活的角度來看,我看到了一個處於危險境地的家庭,為生存而掙扎,面臨著可怕的選擇和渺茫的希望。在現代西方社會,饑荒可能不是一種可能的威脅,但許多兒童仍然面臨飢餓,因為貧窮或被忽視,往往與父母酗酒或濫用藥物或精神疾病有關。這些孩子中的一些最終會得到照顧,或者因為自身安全而被移走,或者被父母拒絕。對於飢餓和被遺棄的恐懼可能與這個故事有象徵意義,但對其他人來說,這些恐懼可能太真實了。
然而,在這個開場的場景中還有另一個維度,貝特爾海姆沒有提到,父母之間的衝突和他們對孩子的表裡不一。一方面,繼母的地位突出了這樣一個事實,即她與孩子之間的關係和對孩子的承諾很可能與父親不同(把她塑造成一個典型的邪惡繼母)。但她的出現也表明,背景中一定有一個失去的生母(故事中沒有提及)。另一方面,為了自救,這對父母訂立了一個可怕的協議,看似要照顧孩子們,並承諾會回來,但實際上卻拋棄了他們的命運,因為父親擔心野生動物會來把他們撕成碎片。這種欺騙孩子的口是心非尤其令人心酸,因為很明顯孩子們聽到了父母的談話。
孩子們的反應
意識到潛在的危險,第一次,Hansel收集白色的鵝卵石,他在路上落下,這樣他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當他們和他們的父母離開時,他回頭看到一隻白鴿坐在他們小屋的煙囪上。孩子們坐在火堆旁,被告知要等父母回來,然後就睡著了。當他們終於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格蕾特大叫:我們怎麼才能走出樹林呢?韓賽爾向她保證,如果他們等著月亮升起,他們可以跟著白色的鵝卵石回家。他們回來後,父親喜出而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繼母又竭力趕走兩個孩子。我們將把他們帶到森林深處,這樣他們就找不到出路了。否則,我們將沒有任何幫助。
孩子們又一次無意中聽到了談話。漢賽爾試圖像以前一樣收集白色鵝卵石,但小屋的門是鎖著的。第二天早上,繼母給了他們一片麵包。在進入樹林的路上,漢斯把麵包屑扔在地上,以標記他們的路徑。又一次,他們生起了火,讓孩子們坐著等著,而父母們在樹林裡幹活。晚上我們幹完活兒後就來接你。
當月亮升起的時候,孩子們試圖找到回家的路,但是鳥兒把麵包屑吃了,沒有留下他們可以走的路。又餓又累,他們在一棵樹下睡著了。第三天,他們向樹林深處走去。儘管父母有否認孩子意識到父母的衝突或家庭環境的傾向,但這種情況很少發生。孩子們會無意中聽到、感覺到父母的情緒和緊張情緒,或者對父母的困擾產生自己的理解。通常,他們覺得自己是造成這些困難的原因,因為小孩子的恐懼和內疚的感覺是直接的,而且他們的思想是萬能的。但在這裡,漢塞爾和格蕾特知道父母的計劃,動員他們拯救自己。一開始,漢塞爾用他的聰明才智,通過留下白色鵝卵石的痕跡,拯救了他們。但在第二次,他們的道路上只有麵包屑,他們迷路了。
叢林迷蹤
韓賽爾和格蕾特獨自走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從早到晚,但他們始終沒有找到走出樹林的路。
在神話和民間傳說中,森林代表著一個潛在危險的地方,有時,也是一個神秘的或超自然的事情可能發生的地方。在這裡,《漢塞爾和格蕾特》的故事讓人想起了更現代的兒童故事,那裡有野生動物(桑達克,1963)。主人公馬克斯也對飢餓做出了反應,因為他沒有吃晚飯就被送進了房間。在他的憤怒和折磨中,他在他的想像中想起了森林,在穿越海洋後,他航行了日夜,在幾個星期和幾乎一年多的時間去到野生動物的地方。《Hansel and Gretel》和《野獸所在之處》中的時間元素表明,他們(以及我們讀者)正被帶入另一個世界,也許是一個由想像、幻想和夢境構成的內心世界,在那裡,事情以線性時間發生。
血色薑餅屋
迷失在森林深處,飢餓的孩子們看到一隻雪白的小鳥坐在樹枝上。隨著鳥兒的飛翔,他們遇到了一所完全用麵包蓋的房子,蛋糕做的屋頂,透明的糖做的窗戶。在飢餓的驅使下,它們開始啃房子。當他們遇到一位老婦人時,她會把他們拉在手裡,給他們端上牛奶、加糖的煎餅、蘋果和堅果,並盡一切努力讓他們感到舒適和安全。但很快,他們逮捕了老婦人的真正意圖她是一個女巫,誰捕獲和吞噬的孩子,現在,我有他們!
漢塞爾被鎖在籠子裡,而格蕾特開始工作。意識到女巫的計劃,漢塞爾欺騙她提供了一個小骨頭而不是他的手指,她檢查是否他正在發胖。我們被告知,四個星期過去了,巫婆不能再等待,並準備烹飪漢塞爾。在這個過程中,她讓格蕾特去打水,我要把韓賽爾宰了煮熟。第二天早上,女巫在烤箱裡放了火,讓格蕾特爬進去看看是否夠熱,她打算關了烤箱門,把格蕾特也烤了吃掉。但當格蕾特抗議說她不知道如何測試烤箱時,女巫爬進自己的烤箱,結果格蕾特把女巫塞進烤箱,關上了鐵門。格蕾特把韓賽爾從籠子裡放了出來,兩人大叫:「老女巫死了!」
一找到薑餅屋,孩子們就開始吃薑餅,真的就像繼母擔心的那樣,把家裡的人都吃掉了。在貝特爾海姆對故事的分析中,孩子們似乎被飢餓所驅使,被貪婪和口頭攻擊所徵服。但克萊恩提供了另一種方式來概念化所發生的事情。最初,孩子們遇到的老婦人是一個理想化的母親,為孩子們提供一切需要,正如克萊恩(1946,1980第7頁)所描述的那樣,她對理想的、永不枯竭的、永遠豐乳的本能渴望。很快老婦人就變成了一個迫害人的可怕的母親,一個女巫,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孩子們自身的好鬥衝動和對報復的恐懼。也就是說,通過投射,在幻想中被攻擊的人變成了幻想中的攻擊者。這兩個極端之間,心理發展的早期階段的特點,是極端的分裂的結果好(感激)和壞(沮喪)乳房,以及愛與恨的感覺和分散的破壞性衝動(克萊因,1946,1980便士。2)。在她的作品中克萊恩指出非常複雜的情感和內心衝突,年輕的孩子們面臨著與他們最早的對象將精神生活在對象的上下文關係。在故事中,孩子們誘騙了女巫(韓賽爾),把桌子轉到她(格蕾特)身上,把她推到烤箱裡,讓人想起女巫被綁在火刑柱上燒死。
回歸與「大團圓結局」
在他們離開之前搜查房子時,孩子們發現箱子裡裝滿了珍珠和寶石,他們把它們塞進口袋裡。為了離開巫婆的森林,他們要走好幾個小時,然後才來到一大片水域,那裡既沒有橋也沒有船可以過河。一隻白鴨主動幫助他們,但是孩子們太重了,不能一起走,他們必須一個一個地走過去。
另一邊,樹林變得越來越熟悉,最後,他們看到了遠處父親的房子。他們開始跑起來,衝進屋裡,伸出胳膊摟住父親的脖子。自從父親把孩子們留在樹林裡,他就再也沒有過快樂的時光,而就在那時,他的妻子去世了。孩子們把他們的珍珠和寶石撒在父親的腳邊,現在他們的煩惱都結束了,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女巫死後,孩子們得到了女巫全部的財產——珍珠和寶石。在這裡,貝特爾海姆描述了孩子們獲得寶藏的過程,這幾乎完全是根據他們的自我發展,孩子們在思想和行動上新獲得的獨立,一種新的自立,這與他們被遺棄在樹林裡時表現出來的被動依賴是相反的。然而,從對象關係的角度來看,在閱讀這個故事的過程中,一些更複雜的東西開始展開。
孩子們想要佔有財富的願望似乎是被剝奪的感覺和對女巫/母親的嫉妒所激起的。他們的不滿和欲望也許是財富如何獲得的象徵(通過殺死女巫/母親和偷竊珍珠和寶石)。全能和破壞性的衝動佔據了孩子們以一種狂躁的方式戰勝了母親/女巫。同樣的,儘管與孩子們團聚的喜悅,父親現在是寡婦,獨自一人,沒有父母或性伴侶——當然這有點戀母情結的勝利味道!
這個故事似乎為孩子的成長提供了兩種選擇,一種是父母都被打發走,把所有的財富神奇地、全能地留給孩子,讓他們站在父母的位置上,從而避免了一個更緩慢、更困難的真正發展過程。但我想還有另一個版本,是由《孩子們回家的旅程》提出的。有趣的是,在尋找回家的路的過程中,它們穿越了時間和距離,也穿越了一片水域,就像馬克斯在野生動物居住的地方穿越的海洋一樣。孩子們只能單獨過河這一事實表明了兄弟姐妹關係的一個重要方面,即在成長過程中需要分離和個性化,同時也意味著需要一個過渡(如青春期)。然而,在故事中,他們不能獨自做到這一點,而是得到了第三隻白鳥——一隻鴨子的幫助,它在旅途中幫助了他們。故事中的白鳥是否代表了一種內在的好東西,或許象徵著死去或不在的生母,現在在它們的內心世界中存在並幫助它們。
一個關於孩子們新發現的「寶貝」的進一步思考——他們是否也象徵著他們的性發展呢?作為兄弟姐妹,他們的關係應該是合作和愛,而不是性和激情。但是她們正在進行的進入青春期和成年期的旅程為她們打開了一扇門,讓她們有機會找到自己的伴侶並擁有自己的孩子(這才是真正的財富)。
弗洛伊德和克萊恩的《兄弟姐妹》
有趣的是,貝特爾海姆沒有提到弗洛伊德對理解兄弟姐妹關係的貢獻,也許反映了一個普遍的誤解弗洛伊德忽視了兄弟姐妹關係的重要性。在重讀弗洛伊德,Sherwin-White (2014a,第12頁)發現:大量關於兄弟姐妹心理各個方面的討論,以及它對心理發展的重要性,從童年到青春期,再到成年。
案例研究尤其是小漢斯,河鼠人與狼人弗洛伊德寫了大量有關的複雜和強大的情感,兄弟姐妹關係的影響等問題的誕生一個新的嬰兒,出生順序的意義,任人唯親,兄弟姐妹嫉妒、競爭、兄妹亂倫,等等。除了低估兄弟姐妹之外,在他對家庭情結概念的發展過程中,兄弟姐妹和父母被認為是戀母情節中最主要的對象,在生活中內在化,對個人的社交和對後來伴侶的選擇有影響。
Sherwin-White (2014b)也重新評估了Klein對我們理解兄弟姐妹關係的貢獻。在眾多的案例研究中,兄弟姐妹被提到,最詳細和廣泛的是在Klein s(1961)敘述的兒童分析。這裡克萊恩描述了10歲的理察複雜和矛盾的感覺,對他的哥哥和他的結果仇恨和害怕其他孩子,也遇到在治療克萊恩其他病人。克萊恩深思熟慮的跟蹤他的激烈競爭與他的兄弟和父親為他的母親的感情逐漸讓位給更矛盾的愛和恨的感覺,這導致更好的關係與他的父母,兄弟和其他孩子。在這個案例和其他案例中,克萊恩還強調了尤其是最小的孩子和獨生子女的困境——他們害怕被新生嬰兒取代,以及對父母夫婦的假想攻擊可能干擾了這一過程的焦慮和內疚感。克萊恩(1955年,1980年,第169頁)指出,希望通過使未出生的兄弟姐妹復活來進行補償,從而加強了對兄弟姐妹作為盟友和朋友的渴望。
發展研究的教訓
從精神分析的角度來看,弗洛伊德和克萊因似乎都預期並證實了對兄弟姐妹關係的性質、相互作用和質量的系統研究,其中最著名的是朱迪·鄧恩和她的同事在20世紀80年代進行的研究。她強調了兄弟姐妹關係的重要性,不僅是我們生命中可能最長的關係之一,而且還體現在他們塑造我們發展的方式上(鄧恩,1988)。這項研究跨越了30多年,涉及的範圍和深度都太過廣泛,無法簡單概括,但在我看來,這項工作的某些方面與《漢塞爾與格雷特》有著特別的關聯。
在一項縱向研究中,Brown和Dunn(1996)發現,儘管2歲的孩子主要與母親互動,但到47個月時,他們與兄弟姐妹交談的時間是與母親交談時間的兩倍。也就是說,對於與自己年齡相近的兄弟姐妹來說,他們之間的互動、共同參與的活動和假裝玩耍,都有助於他們發展社交互動,最重要的是有助於他們理解他人的思想和情感。通過《Hansel and Gretel》,我們看到了孩子們對彼此的敏感,以及他們一起解決問題的能力。
Dunn(1988)強調的兄弟姐妹關係的另一個特點是,這種關係在發展過程中——從童年中期到青春期——隨著家庭之外的友誼團體和興趣開始形成,自然地發生變化。在這個故事中,我們看到孩子們分別過河,象徵著他們不可避免地走向獨立,但也暗示著他們對性別差異的意識增強和性行為的發展。
最後,Boer and Dunn(1992)研究了不良家庭環境對兄弟姐妹關係的影響;包括父母的衝突和對兄弟姐妹的區別對待。他們的發現是,這可能導致敵對的、衝突的兄弟姐妹關係,反映了家庭內部的衝突。但也有證據表明,兄弟姐妹在面對不利環境或父母不在的情況下,如在《韓賽爾與格雷特》中所描繪的那樣,可以發展相互支持的關係。
討論
自從它的第一次出版,漢塞爾和格萊託已經被講述和再講述,在各種媒介和精美插圖的亞瑟拉克姆在一卷格林童話(拉克姆,1909)。最近,這個故事被製作成了動畫,並成為了許多動作片的主題,包括2020年由奧茲·帕金斯執導的電影《格蕾特與漢塞爾》,在這部電影中,格蕾特作為女主角佔據了舞臺中央(為女性主義分析這個童話故事打開了大門)。
1893年12月23日在魏瑪首次演出,由理察·施特勞斯指揮。它幾乎一夜之間大獲成功,至今仍是當代歌劇劇目中頗受歡迎的一部分。在歌劇中,繼母和女巫通常由同一個人來扮演,具體體現了她對孩子們殺人的意圖。但歌劇與原故事的一個不同之處在於過於浪漫的結局:所有被女巫俘獲的孩子,在她死後,都從咒語中解脫出來,活了過來。孩子們的所有消極方面都被剝離,因為他們幾乎被描繪成天使。伴隨著這一奇蹟的音樂,是孩子們熟悉而美麗的祈禱,流行的故事,優美的音樂,幸福的結局,使之成為經典。
《Hansel and Gretel》以如此多的方式被重新想像,並在今天仍能抓住我們的想像力,這促使我們思考普遍意義,但Opie and Opie(1974,第17頁和第18頁)警告這種對童話的分析。它們聲稱,它們的起源和意義太多,跨越多個國家,往往是幾個世紀。我們也不應該把它看作是寓言的範疇內的道德故事。然而,在貝特爾海姆對故事的分析中,重點幾乎全部放在了孩子們的奮鬥和發展上,忽視了父母之間以及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緊張關係。
在格林童話中,母親和父親是一起拋棄孩子的陰謀者。在這裡,他們似乎表現出了一些情感,如Winnicott(1994)在《反移情中的恨》中所確定的,他列舉了18個原因,為什麼母親會因為孩子強加給她的所有限制和要求而恨她的孩子。然而,父母試圖擺脫自己的孩子,在很多方面,是一個太普通和熟悉的經驗。以一種更現代的方式描繪,父母需要時間和時間一起出去,一個晚上,一個周末。當然,大多數孩子都會無意中聽到他們的父母在計劃這樣的事情。(必須補充的是,孩子們也需要離開父母去玩,發展新技能,交朋友和獲得他們自己的代理權)。
然而,還有一個更複雜的因素,也是大多數孩子所熟悉的。父母和女巫都是兩面派;他們說的是一件事,做的又是一件事,這無疑是孩子們保持頭腦清醒的另一個原因!在這個故事中,父母答應去森林裡接孩子,但是他們沒有。巫婆的說服力更有誘惑力。兩個孩子都被應該保護他們的人欺騙了。然而,在某種程度上,這無疑是每個孩子的主觀體驗,也許最痛苦的是在晚上,當孩子們與父母分開的時候。
在有足夠好的父母的普通家庭中,孩子們有很多機會從外部和內部恢復良好的關係,即使他們經歷了分離(可能感覺被拋棄)或謊言(可能感覺被背叛)。但我認為這個故事代表了一種經歷的連續性從非常普通的經歷到對處於不利環境下的兒童的困境的思考這些兒童可能經歷過真正的忽視,虐待或者是被主動拒絕。兒童保護領域的工作都太熟悉的困難決定的本質忽視當夠了,整理devasting影響這些經歷對孩子發展,以及如何這可能是臨床工作中遇到(音樂,2009)。這些孩子任由他們自己擺布,可能是飢餓或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甚至可能無法意識到自己的需要或調動憤怒。同樣地,Youell(2002年,第121頁)強調了員工可能會誤解孩子的順從或退縮,認為這是韌性的證據,因為這可能意味著嚴重的問題,對他們的未來發展有害。
這個故事還有另一個令人不安的方面,那就是孩子們回家不止一次,而是兩次,儘管他們知道父母的計劃。那些在養育和收養領域工作的人常常發現很難理解那些希望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的孩子的強烈衝動,不管他們的關係可能受到過怎樣的虐待。依戀研究表明,主要照顧者的拒絕同時使孩子產生矛盾衝動的困境。這種情況會自我延續,因為斷然拒絕會增加警惕,進而增加依戀,導致更多的斷然拒絕、更多的警惕和更多的依戀(Main & Weston, 1982)。除此之外,缺乏依附和被虐待的孩子強烈認為這是他們自己的錯,責怪自己的父母沒有愛他們(Hunter, 2001,第118頁)。也就是說,他們對父母更多消極方面的意識被剝離,從而保留了一個被愛的父母和一個愛他們的人的想法。
克萊因在倫敦理工學院(London Institute of of)發表了一篇此前未發表的演講
在1939年的教育中,她清晰而簡單地寫了關於父母和孩子的真正困境(克萊因,1939)。一方面,成年人傾向於儘量減少孩子的痛苦,另一方面,人們希望孩子們能讓自己適應成人的願望和標準。正如她自己所說:我們自己希望我們的孩子快樂,這導致我們儘量減少他們不快樂的跡象,因此與[孩子們]無意識和有意識地想要滿足和取悅我們的願望是一致的。
考慮到這種情況,很容易就能看出孩子們的適應能力,甚至是對不滿意情況的適應能力,可以被看作是「韌性」,或者孩子們可以把他們的兄弟姐妹當作「盟友」。在《Hansel and Gretel》中,戰勝女巫找到回家的路,廣受好評;他們戰勝她的能力和一起工作掩蓋了他們經歷的創傷,失去和對他們的生活的恐懼。
這就給我們帶來了幸福結局的問題。我們該如何看待這些孩子們回到他們慈愛的父親身邊,他們的父親曾串通一氣試圖趕走他們?我們如何把孩子們成功地殺死了女巫與他們繼母的死亡聯繫起來?在大多數童話故事,故事的結局,而令人不安的方面上,在這種情況下沒收一個更深的探索在父母和孩子之間發生的事情,例如,父親年代缺乏承認他的責任離開孩子們在森林裡,或者是兒童死亡的願望對繼母/女巫,這從根本上把父母的夫婦和迴避任何戀母情結的決議。雙方都對這些願望視而不見。從孩子們的角度來看,故事的結局可以這樣讀:我們很聰明,比大人更聰明;我們有彼此誰還需要父母?我們擁有所有的財富(珍珠和寶石),我們可以保護自己!在依賴他們發展中的資源方面,這不僅僅是一種願望,我們可以把這個故事看作是一種願望,希望繞過成長和依賴父母的艱苦工作,而支持一種更青春期的、根本不需要父母的解決方案。
從成年人的角度來看,還有一個更複雜的問題;否認孩子的痛苦和折磨的傾向。貝特爾海姆對故事的分析卻落入了這個陷阱,他強調了孩子們的適應力,他們在克服困難方面的成就,口頭需要,飢餓和貪婪,擁抱新發現的能力和自力更生的感覺。在我看來,這與這個故事所表達的複雜性,以及我們作為兒童心理治療師或其他專業人員可能面臨的試圖理解兒童內心世界衝突及其對他們生活經歷的影響,都是不公平的。除此之外,還有可能侵入專業網絡的防禦手段,這使得人們很難理解孩子們的痛苦。考慮到維多利亞·克裡比案中涉及到的專業人士的困難,Rustin注意到,專業人士希望與暴露於人類的殘忍和瘋狂所激起的強烈感情保持距離。
這個故事確實是一個關於父母與孩子互動的複雜故事,但它也是一個關於這一切如何在孩子的內部世界中上演的故事,在那裡原始的焦慮和破壞性衝動可能會壓倒自我更依賴和愛的方面。也許這在夜晚尤其明顯,當孩子們和他們的父母分開,幻想和夢想佔據了。在這個想像的世界裡,我們很容易看到父母們是如何改變他們的想法的,從關心父母的一對變成排斥性伴侶的一對,從慈愛的母親或父親變成壞的/邪惡的或可怕的人物,噩夢般的東西。丟失和重獲內在美好事物的主題在整個故事中具有象徵意義——從去樹林的路上掉落的白色鵝卵石,到在薑餅屋與美好事物的破裂。這也有助於我們理解孩子們在面對日常的、反覆的挫折和剝奪時,在恢復和維持他們的愛的感覺方面所做的真正的掙扎。在《野獸出沒的地方》中,經過一番喧鬧和回家的旅程,馬克斯首先聞到並感覺到他的晚餐還是熱的。儘管他的憤怒和不安,良好的內部對象,以及愛的感覺,他和他的母親之間恢復了。有趣的是,無論是在野獸出沒的地方,還是在《Hansel and Gretel》中,孩子們都沒有與父母團聚,規避了可能存在的戀母情結。相反,在《Hansel and Gretel》中,強調的是愛和支持的兄弟姐妹關係的重要性。克萊恩強調兄弟姐妹關係的積極方面,與父母形象引起的俄狄浦斯衝突不太密切相關,可能與此有關。。回想起我自己對這個故事的反應,我仍然能回想起一想到自己會被吃掉時內心深處的恐懼。也許,即使作為一個故事,如果沒有與兄弟姐妹分享這段經歷,漢塞爾和格蕾特也無法忍受。這個故事的一個方面一直在我的腦海裡是個謎。為什麼第二隻白鳥,一隻鴿子,會把孩子們帶到薑餅屋和潛在的危險?只有慢慢地,我才明白,就像大多數童話故事一樣,成長和發展都是有風險的——孩子們需要面對恐懼和焦慮,才能掌握它們。他們還需要建立良好的和持續的內部對象,以幫助他們自己在世界上導航。
最後一個謎題是童話故事結尾的「尾聲」:
現在,他們所有的煩惱都結束了,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的故事講完了,
一隻老鼠跑了。
誰抓住了它,就可以用它給自己做一頂很大很大的皮帽。
乍一看,這些句子似乎毫無意義。仔細一想,它似乎是在提醒人們,所發生的事情確實是個故事,無論誰讀到它,都可以從中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但如果你從一個小的東西(滑鼠)捕捉到它,你就可以把它變成一個大的東西(大概是有用的或有意義的)。Jensen(2017)指出:這個故事很簡短,結尾只有幾行隨意的詩句,但這個小小的故事卻蘊含了豐富的意義、蘊含的智慧和深刻的意象,讓我們的頭腦充滿了隱喻。
在寫論文的過程中,我常常一大早就醒來,腦子裡充滿了想法,進一步的想法和可能的解釋,就好像在夜裡,童話在我的腦海裡產生了魔力,這無疑是一個好故事的標誌。一般來說,童話抓住了父母和孩子之間複雜關係的困境,但這是童話的特權。像這樣的故事經常在睡覺的時候讀給孩子們聽,在愛的關係中。一般來說,這些故事以克服恐懼和孩子們勝利告終。但在我看來,這個故事也充當了一個容器(Bion, 1962年),用來容納父母與子女互動中那些複雜、無意識、或許更具攻擊性的方面,以及與遺棄、飢餓和對死亡的恐懼相關的更明顯的原始焦慮。
童話提供了一個通過我們想像的鏡頭來探索這些問題的機會。正如Opie和Opie所描述的那樣,童話比它們第一眼看上去更真實,而它們的魔力幾乎提高了現實主義。這種魔力讓我們想知道,在類似的情況下,我們自己會如何反應。它鼓勵投機。它給了孩子好奇的許可。這就是故事的優點,通過超越可能性,它們擴大了我們的日常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