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徐靜蕾在近期一次採訪中自曝,自己在39歲時到美國進行了冷凍卵子的手術。並表示自己雖然堅持不婚不育,但冷凍卵子如同一劑「後悔藥」,讓她在未來仍擁有生育孩子的可能。將卵子冷凍、儲藏,待合適的時機再取出來使用——正在成為單身女性延長生育能力和覓愛時間的最新選項。
徐靜蕾和黃立行相戀多年不婚不育,卻選擇了凍卵這顆「後悔藥」
嫁不出去借精遭拒只能凍卵
講述人:方蘭,34歲,大型投資機構任職
34 歲的方蘭言語爽利,非常愛笑,她在武漢的一家大型投資機構任職,年薪40萬,但單身。2013年的調查顯示,全國30-39歲女性中有582萬人處於非婚狀態。女性從26歲開始「我是剩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在29歲「剩感」達到峰值。未能進入婚姻的原因,「缺少認識異性的途徑」「消極等待」和「愛情理想主義」分列前三位。
至於方蘭,「可以說是被耽誤了」,15歲,她陷入了一段長達十年的暗戀,為了他,她放棄了上更好大學的機會,進入湖北一所高校,但那個男孩以「如果咱們好了以後你肯定會把我踹了」為由,拒絕了她。黯淡了好幾年,直到畢業後,在老家武漢找到工作的方蘭才決定整理自己的生活,朋友介紹,她認識了一個男生,年紀相當,家境匹配,他們平穩地交往了十年,直到雙方談婚論嫁,方蘭才發現,對方沒有性能力。他們去過醫院,無果。
「性」在方蘭的生活中一直缺席,她不接受婚前性行為,方蘭認為這是得體的,「能夠克制衝動的男人顯得更珍貴」——儘管如今,她改變了看法。
單身之後,「暫時還沒找到歸宿」已經是不安全感的來源,同時,「女性生殖機會就那麼些年,如果不保存好,喪失了女性的基本功能,更有不安全的感覺,也會對未來喪失信心。」她參加各種類型的講座、和她的職業相關的聚會,希冀找到能夠產生共鳴的朋友。和大多數大齡未婚女性一樣,她也要應付父母安排的相親。
但她已經喪失了「找個人嫁掉」的明確目標,「以前我需要一個結果,一個理想化的安排,現在我需要情感的滋養,需要性的和諧與維護」,具體而言,「以前我和一個男人交往,會帶著嫁給他的目的,經過漫長的測試、考驗再去投入感情,現在我更願意經營自己的生活。」
她承認「夜深人靜、孤枕難眠的時候也會掉眼淚」,最大的壓力來自自身,「沒有生育,起碼對方蘭而言是「不合適」的,問題在於,雖然她做好了準備,她仍然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我不能因為他出現得晚,就讓自己喪失基因延續的機會。」——方蘭決定凍卵。
在美國,大部分凍卵的女性與方蘭類似:未婚,事業出色。美國卵子冷凍中心負責人Dr. John Jain說他的典型客戶是這樣的:大概三十六七歲,擁有數學、醫學學位,還讀了MBA,獨立,獨身,沒有孩子。沒有找到合適的伴侶之前,她們不會輕易安定下來、生一個孩子,她們想暫時專注於自己的事業,而基於對獨身、衰老的恐懼和焦慮,她們選擇凍卵,這讓她們擁有更多的時間。
不過,當遇到關於生育的焦慮,多數中國女性的反應並不是像方蘭那樣去尋求醫療技術的輔助,她們做的,只有忍受。方蘭的兩個閨蜜,遭遇幾乎與她如出一轍:同樣不接受婚前性行為,同樣在婚後發現,對方「不行」。後來,一個離婚,另一個仍然在幾近無性的婚姻中痛苦糾結。方蘭建議她們也去做凍卵,但她們都不同意,「對醫療風險評估比較嚴重」,擔心對身體的傷害,反而勸說方蘭最好的解決方法是趕緊找個「合適的,起碼在經濟地位上看起來比較匹配」的人嫁了。
但方蘭做不到將就。她的一個朋友,在一家大公司任財務總監,因為親友的壓力,在38歲認識一個收入遠低於她的男人,次年結婚、懷孕,但方蘭覺得她婚後並不快樂。那不是方蘭想要的婚姻。她寧願當一個單親媽媽,和一個她「看得上」的男人生一個孩子,除了提供精子,男人不用負擔任何責任,但當她和最近比較親密的男性談起,他們毫無餘地的拒絕了。
如果暫時不能自然生產一個孩子——方蘭能做的,似乎只有凍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