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中國軍網
離太陽最近的兵
——阿里山崗邊防連小記
■劉曉東
巡邏天際的兵。劉曉東攝
這是一座離太陽最近的高原，喜馬拉雅山、岡底斯山、喀喇崑崙山橫亙於此。平均海拔4500米的阿里高原，天高地闊，景色壯美，被稱作「世界屋脊的屋脊」。
這是一群離太陽最近的士兵，常年駐守在遍布千年化石，卻渺無人煙的阿里高原，與孤獨為伍，與寂寞相伴，他們有著共同的特質——烏紫的臉龐、皸裂的皮膚、凹陷的指甲。
走馬阿里邊防，駐守在這裡的官兵們說，在阿里待長了，內心深處都會響起一種聲音，它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你，保家衛國責任重。
凹陷的指甲。劉曉東攝
前不久，筆者驅車500多公裡，翻越5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達坂，來到駐守在喜馬拉雅山脈腹地的山崗邊防連。由於長途跋涉，剛下車只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隨即蹲在地上嘔吐。一名正在站崗的戰士趕忙跑過來攙扶，他那雙皸裂的手，讓人記憶深刻。
因高寒缺氧，戰士們的指甲都會不同程度地出現變形。下士馬國軍是名「95後」，入伍來到阿里高原僅2年多，指甲已出現凹陷。「剛來時，握筆、握槍，指甲都會隱隱作痛，現在反倒習慣了。」這名年輕戰士說：「我們這裡人人都有『歷險記』，個個都有『生死故事』……吃這點苦不算啥！」
翻越達坂的阿里邊防軍人。劉曉東攝
走進連隊，官兵們說得最多的是「寧讓生命透支，不讓使命欠帳」的感悟，「不丟領土一寸、不損主權一分」的責任擔當。連長李勇回憶，有一年初春，防區突降暴雪，夜間氣溫驟降至-36℃，為完成夜巡任務，他和戰友們冒著風雪嚴寒，互相鼓勵著向前挪步，硬是徒步完成了巡邏任務。
山崗邊防連防區達坂縱橫，氣候變化無常，每一次巡邏都是對身體和意志的考驗。戰士們採取駕車、騎馬等不同方式接力巡邏，徒步巡邏時還要背負裝備、槍彈和乾糧，一路上風餐露宿，「立於萬丈深淵面不改色」……他們是一群平凡的兵，也是高原上真正的英雄。
西藏阿里邊防官兵巡邏回來時，浸溼的鞋子。劉曉東攝
官兵們也不是沒有煩心事。指導員王少明駐守阿里已有8年，他就一直為脫髮而煩惱；駐守高原16年的馬國雲是連隊兵齡最長的兵，他說，自己雖然是「老高原」了，但經常還會因缺氧而感到胸悶，有時甚至在熟睡時被憋醒……
不過只要走上訓練場，官兵們就會一身膽氣。「阿里地區邊情複雜，容不得絲毫馬虎。」王少明說，要想戰勝對手就必須練就制勝本領，將「能打勝仗」作為最高追求目標，確保一旦有事，能拉得出、上得去、打得贏。
官兵們個個都是好樣的。他們能打勝仗的本領，是用辛勤汗水澆灌出來的，是訓練場上磨礪出來的，更是一次次生死巡防中歷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