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的時候,玩丟手絹,大家圍著一圈,唱著歌。「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
大家都有著很高的興致。每個人都表現出不願意在圈外的後面跑著的那個人把手絹丟到自己的身後,可是內心中卻都十分地渴望。這才是遊戲的有趣之處。
手絹丟在身後,若被丟手絹在身後的那個人及時發現了,就拿起身後的手絹,追著剛才在圈外跑的人,追到了還是讓對方表演節目,並且繼續追尋下一個目標。若是沒有追到,那就承接剛才在跑的那個人,表演節目,後再圍著圈圈跑,繼續遊戲。
孩子們天真又快樂的表情,讓大家都是熱情高漲。
在放學回去的路上,我們一直在討論著剛才的遊戲,只有小玲默不作聲,走在後頭。
我放慢腳步,其他的小夥伴已經漸漸走遠,就剩下我和小玲。
「小玲,你是不是不喜歡玩丟手絹的遊戲啊?」我等著她走在我的旁邊問道。
小玲低著頭沒說話,依舊慢悠悠地走著。
我見她沒回答,輕輕地用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問你呢。」
「喜歡的,我很喜歡的。」小玲見我著急了,馬上回答我。
「那喜歡你怎麼不和大家一起聊啊,你看剛才我們聊得那麼開心。」我輕鬆愉快地說道。
小玲又不說話了。
我有點生氣了,停住腳步就抓住小玲的雙肩背包的肩帶往後扯,小玲後退了幾步,有點惱怒道:「哎呀,你拽我幹什麼呢!」
「和你說話你怎麼愛答不理的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嘛。」小玲比我年長兩歲,但是比我低一個年級。
「我喜歡又有什麼用呢?你們也不可能丟給我,老師也不可能丟給我,每次這些遊戲我們都只是湊數的,我多希望你們在跑的時候可以輪到我啊,這個又不是拿來輪的,來來去去都是一樣的。我從來就沒有被丟到過,老師從來也沒有過讓我表演節目。」
不知怎的,小玲忽然就激動了起來,漸而我看她臉部的一雙眼睛開始縮短距離靠近,嘴角往下抿,竟然委屈地流出了眼淚。
我被這麼突如其來的場景給驚住了,小玲說完就自己悄聲抽泣了起來,管自己往前面走去。
我忽然意識到,原來每個人都是希望被關注的。被冷落,被忽略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們在說著話,五歲大的小侄子忽然就把球扔到桌子上來。嫂子把球拿開,輕聲訓了一下她的兒子。我們繼續聊著工作上的事情。
沒一會的功夫,小侄子又把他的積木悉數捧到桌子上,緊接著速度推開,小桌子就被他的積木雜亂無章地鋪滿了。
這使我有點生氣,我起身,俯身看著小侄子說道:「洋洋,你怎麼這麼不乖,你這樣就不是好孩子了。」我皺著眉頭,表情有點嚴肅。
小侄子好像有幾分搗亂成功的得意,又接著去搬其他的玩具來。
嫂子一邊喊著「這個孩子想吃鞭子了」,一邊跑到臥室取拿專門為小侄子而準備的戒尺。
調皮搗蛋的小侄子終是挨了打,哭了起來。
哭聲悲傷,我終是沒忍住抱著他,安慰他道:「你乖一點不就不用挨打了啊。」我拿出紙巾擦去他的眼淚。
「你們都管自己,不管我。」小侄子哭著喊道,淚水一滴滴地下來,毫不含糊。
我的心忽地揪了一下。
大家更多的是關心自己,有沒有想過,在很多時候,你周圍的人多希望能得到你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