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斯德哥爾摩發表演講後接受獻花。(新華社發)
12月8日,莫言在斯德哥爾摩參加由瑞典華人工商界舉行的歡迎宴會時致辭。 (新華社發)
北京時間8日晚莫言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瑞典文學院發表演講。有人認為這篇演講「用妙趣橫生的語言,講述了一個個精彩的故事」。但也有人稱在諾獎這樣一個舞臺上,莫言的演講內容顯得膚淺缺乏深度,有些「小兒科」、「像中學生作文」。
符合莫言的文學風格
莫言文學館館長、莫言研究會秘書長毛維傑說,莫言這次在瑞典演講,以「講故事的人」為題,以其一貫風格,向全世界講述了他的中國故事,表現了他的平民意識和鄉土情懷。整個演講從很個人化的角度,講到了他自己的成長經歷和文學經驗,對民眾理解莫言以及中國當代文學,意義非同尋常。
對於不同的聲音,毛維傑認為,把莫言演講說成「像中學生作文」的說法,應該是沒有深入了解莫言文學創作的緣由,說這話的人應該是沒有讀懂他演講的內涵。
他告訴記者,莫言的這篇演講很個性,也很智慧。他的智慧在於,特別強調童年記憶、鄉土親情對他的滋養,其實這就是文學最本質的東西。文學要立足於自己的文化之根、民族之根、歷史之根和社會之根。莫言把這個表達得很充分、很突出,這就夠了。
「質樸、真實、含蓄」
著名詩人、學者、文化批評家葉匡政也認為,講故事比講理論更深刻,「莫言的演講,我想可以用三個詞形容,質樸、真實、含蓄。」
葉匡政說,諾貝爾文學獎是有一定的價值堅守的,這種價值堅守帶著非常濃厚的西方世界的人文理想色彩。那麼,作為第一個獲此獎的中國人,莫言會如何表達,一直都是很多人所關心的,莫言的表現恰如其分,照顧了東西方不同文化下的人們的感受。「網上有評論說莫言講得太簡單了,我不這麼看。我覺得正好符合他本身的性格,也符合東方人含蓄和意境深遠的傳統。西方人往往直率,而東方人在公共場合,則相對含蓄得多,不太善於直抒胸臆,反而善於用故事、寓言來表達自我。這恐怕要比說一通文學理論給人的印象要好得多,也深刻得多。」
他表示,莫言的演講其實也非常符合人們對於諾獎作家的期待。很多諾獎作家的演講,都會從一些具體的故事開始,比如羅馬尼亞的諾獎作家,是從一塊手絹開始,那一塊手絹印刻著他對於生活、對於童年最深刻的記憶。莫言的演講則從他的母親開始,他的整個演講裡,充滿了他對於故土、對於親人、對於文學的思考,而這些思考全部蘊含在一個個故事之中,真實、質樸,而又讓人感動。「作為一個諾獎獲得者,以他的才華,寫一篇才華橫溢而又妙趣橫生的演講稿,絕不會是一件難事,這也符合現在許多年輕人的判斷,在這麼重要的一個時刻,理所應該把自己所有的才華表現出來,博得滿堂彩。事實上恰恰相反,他依然回到質樸,回到簡單,這可能是很多年輕網友覺得不滿意甚至不可思議的原因,但事實上,在我看來,這無疑是一個合適的方式,既符合西方人對於東方人的認知,也符合莫言本身的特質。」
「小兒科」還是「大兒科」
莫言的演講結束後在網絡上引發熱議,多位作家、評論家對此發表看法。隨莫言同往瑞典的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總編輯曹元勇認為,這篇演講既是莫言文學生涯、淵源的總結,也是對各種問題和質疑的回答。北京大學教授張頤武則表示,莫言演講中有對生命的大關懷,有對寫作的大關懷,保持了莫言的個性。
著名作家、《收穫》雜誌副編審、《莫言評傳》的作者葉開熬夜收看了莫言演講實況,並迅速通過網絡表達了自己的感受。在他看來,苦難、人性、愛、理解與寬容,是莫言演講的關鍵詞。
正在山東出差的著名評論家白燁也通過電話了解了莫言演講的內容。白燁表示,莫言對於童年和母親的回憶令人印象深刻,表現了他的平民意識和鄉土情懷。整個演講從很個人化的角度,講到了他自己的成長和文學經驗,對人們理解莫言以及理解以他為代表的中國當代文學,都非常有意義。
葉開認為,把莫言的演講說成「小兒科」可以視為一種特殊的表揚。聖·埃克蘇佩裡在《小王子》裡曾諷刺過一些自以為是的「大兒科」,正好可以作為回答。
故事寓意:暗含回應質疑之意
莫言最後講的3個小故事寓意深遠,網絡上的解讀也是見仁見智。
在葉開看來,這是莫言對質疑者的回應,其中有「莊子般的智慧」。在他看來,第一個「裝哭」的故事,實際上關乎多元與寬容。第二個「頂撞老長官」的故事則是在說,過分的自尊也是一種對他人的傷害。最後一個故事帶有宗教寓意,表達的意思應該是:一個寬容的、活性的社會,是能容忍差異的,極端主義者通常是暴力的同謀。
據白燁的解讀,最後的幾個故事,可能暗含有回應質疑的意思,但恐怕不是莫言最主要想表達的。而且莫言始終是個有爭議的作家,獲獎前是,獲獎後也是,不可能通過一篇演講詞解決所有的質疑。(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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