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老百姓的早餐裡不光有油條和豆腐腦,還有五香豆沫、酸豆汁及粉漿可供選擇。隨著時光的流逝,酸豆汁及粉漿已經難覓其宗了。
五香豆沫偶爾還能遇到,豆沫不是用豆面做的,而是用新小米麵做成的。之所以叫豆沫,與放入的花生豆有關。豆沫稍鹹,有五香味、小米味兒,細膩滑潤,做早餐甚佳。前不久,就在石家莊市的臨街小攤兒吃了一次。熬製豆沫,以小米為主料,把小米與茴香一起用冷水泡發,加水用石磨磨成糊狀米汁。鍋裡盛上水,下入花生仁、黃豆、海帶絲、粉條、精鹽等。開鍋後倒入米汁,邊倒邊攪動,等到鍋再開時,立即壓火,一鍋豆沫就做成了。
盛碗裡後,上面再撤些炒芝麻、鹽即可食用。上佳的豆沫若觀色,呈半透明的乳黃色,間雜紅綠色,精緻養眼;喝一口,醇厚的小米香,伴著豆香、芝麻香、花生香,和蔬菜的清香合為一體,濃鬱得撲鼻,喝一碗豆沫,仿佛飲一壺醉人的美酒,滿嘴留香。
除了豆沫,還有一種民間風味小吃,即粉漿和酸豆汁。它們的主要食材是做綠豆粉絲、粉條的下腳料。過去,農村都有粉坊,漏完粉條剩下的液汁還殘留著澱粉,這些灰綠色汁液留之無用,棄之可惜,放置時間一長因為發酵而變得酸。經加工煮沸,就變成了人人愛吃的粉漿和愛喝的酸豆汁了。
早年賣粉漿、豆汁是在街邊兒支一個布攤子,兩條矮腿兒長発,長発上放著辣椒醬和芥菜絲小醬菜兒,旁邊的土灶上小火熬著一砂鍋酸豆汁兒和粉漿。酸豆汁一般在夏天賣,夏天豆汁容易發酵。每天都是把前一天賣的酸豆汁留下一兩碗作為酵引子,放進第二天要賣的生豆汁裡,以加快豆汁的發酵速度,然後把豆汁在砂鍋裡用火燒開,再小火保溫,隨吃隨盛。
粉漿是在做酸豆汁的基礎上在豆汁裡加進小米麵、黃豆嘴兒、粉條頭、海帶絲兒、食鹽等在砂鍋裡小火制而成,四季都賣。早晨,要上一碗粉漿,喝兩碗酸豆汁,就兩個素包子一頓早餐就算齊了。粉漿聞著有點像泔水,喝起來酸中帶點苦,回味有點甜。如今開粉坊的少了,粉漿、酸豆汁已經消失。
不過,到北京還能喝到「豆汁」。豆汁聞起來有一點怪味,嘗起來帶一點酸頭。外地人很不習慣這種食品、但本地人卻嗜之極深,所以就有人放言,喝不了豆汁的人就不是老北京。
據說北京人熬煮豆汁,不能一次下鍋,必須少量一次一次地續,不能叫它開鍋,熬豆汁是陸續往裡添的。這也是一宗手藝。過去北京賣豆汁的每天早上,提著桶用小車拉著走街串巷賣的,可見吃豆汁人之眾多。
一般大攤都是在廟會或市場裡拉一長推,桌上擺好一大碗鹹菜,這是供給一般喝豆汁的客人,是不要錢的。另外還有一些小的碟子,裝的是各種醬菜絲,如醬瓜絲、醬筍、醬白菜、八寶菜,這是要花錢買的。早年北京最有名的豆汁當屬「豆汁張」。他們是父子經營,老實厚道,待客熱情,豆汁的味道也醇正。豆汁一般配焦圈賣。前幾年,到北京遊玩,在老北京炸醬麵吃了一頓飯,特地要了兩碗豆汁,酸溜溜喝不慣,足以證明咱不是老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