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上,竟然遇到了旅居海外多年已經三十年沒見的老同學。印象中的他還是十五歲的青澀少年,記得那時他的數學很好,因為就坐在我邊上,每當我做不出題目的時候,就問他。最近,看了他在朋友圈發的文章,驚豔於他的文採。遊記其實是很難寫的,要麼像流水帳,乾巴巴地寡然無味。要麼,就像無病呻吟,不知所云。但是,讀他的遊記,感覺就像一個老朋友,娓娓道來,不急不緩,言語之間,是「道不盡的美麗和從容」。有首吉普賽民謠說「時間是用來遺忘的,生命是用來流浪的。」臺灣詩人鄭愁予說「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看他的遊記的時候,這兩句話在我腦海中時時浮現。
經得他的同意,將他的遊記發在「虛室有閒」。今夜,天氣初肅,秋意漸濃。我們就跟著他一起去旅行。今天是第一站。
朋友跟我打聽臺灣的旅遊經歷,於是把去臺灣的照片和文字記錄翻出來看看,一晃都兩年過去了。難怪國內有首歌「時間都去哪兒」。雖然時過境遷,但記憶深刻。特別是九份,那個溼漉漉的雨天,山城,廟街,劇院…
九份--悲情城市(記於2013年,十月)
從臺北返回美國,10來個小時的長途飛行,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閱讀,看電影,也可以碼字,閒著也是閒著。
到家時,已是傍晚,路上累了,早早就睡了。夢裡居然還在逛臺北夜市,吃蛋餅……時差的緣故,半夜就醒了。同學說,吃點東西有利時差調整。起來做了點豆沙湯圓,牌子是"懷鄉"。吃完,躺在床上,看看在臺北九份的照片。
九份是到臺灣後的第二天,阿文陪我去觀光的。阿文是臺灣朋友,原來是朋友的朋友,有了交流,就多了份親近。
九份位於臺北的北面,可以說是臺灣最北部的區域,適宜夏天避暑。距離臺北大概一小時的車程。如果走公交,可以坐火車在瑞芳轉大巴。阿文開車,方便了很多。我們約好早上九點碰面,阿文提前半小時就在酒店大廳等我,一定是照顧我休息,並沒電話催我,我可以早點下樓。幸好我準點到樓下,沒讓他再多等,要不然,就汗顏了。
那一天,霧蒙蒙的,雨一陣陣的下,我並不介意。阿文說,那樣,效果更好,印象更深刻。他是對的。阿文也有十年沒去九份了。我們都是隨興的人,不刻意安排。本來就是休閒,且走且看,一路說著閒話,非常開心,鬆弛。
我們第一站去拜訪阿文十年未謀面的舊日同事--芝姐。芝姐有過很多職場的經驗,不過,她選擇自己經營一家客棧,在九份山清水秀的福地,與她先生一起經營,倒也充實,自在。阿文和芝姐十年未見,可見面聊起來,仿佛昨天還在一起喝茶。芝姐現做的咖啡,濃鬱微苦,正是經歷歲月的中年人的的喜愛。我很實在的跟芝姐說,沒吃早飯,想吃點東西。她很麻利的準備了早餐。吃著,品著,聊著,早上的心情大好。芝姐的客棧依山傍水,非常適合休閒度假。
告別芝姐,我們先去了金瓜石,一個與九份比鄰的小城,常常被人忽略,但山裡的景色,自有獨到之處。之後,進到九份山城。一個很有味道,又有傳奇的山鄉小城。在四五十年代,曾經輝煌,是因為豐富的金礦資源。待到金礦淘盡,很快沒落,成了一個棄城。有很長時間,被世人遺忘。直到八十年代,一部電影改變了她的命運。侯孝賢執導,梁朝偉加盟的《悲情城市》獲得金馬獎和威尼斯電影獎,將這個沉寂多年的城市又展現在世人面前,如今是一個旅遊觀光,或周末休閒的好去處。我們沿著老街慢慢走,很多特色小吃,最有名的是賴芋圓。最後來到昇平戲院,連續播放的就是《悲情城市》,好像廬山,長年放映的是《廬山戀》。
我還沒看過《悲情城市》,在網上找到了,睡不著,正好看看懷舊老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