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花唄」的年輕人:打賞主播欠30萬,還貸四年未塗過臉霜

2020-12-25 新浪科技

來源:AI財經社

撰文 / 唐煜

編輯 / 趙豔秋

網際網路金融正在迎來一輪大整治。11月27日,銀保監會首席律師劉福壽透露,網際網路金融風險大幅壓降,全國運營的P2P網貸機構,由高峰時期的約5000家,已在今年11月中旬完全歸零。昔日火爆一時的P2P網貸如今正式退出歷史舞臺。11月初,銀保監會也聯合央行起草了小貸新規,在機構準入、槓桿率等多個關鍵問題上提出明確要求。

對於很多深陷在消費貸裡的年輕人來說,這是個遲來的好消息。據融360調查,中國使用消費貸款的人群中近半數都是90後,在亞洲同齡人中排第一。雖然貸款的路徑、目的各不相同,但結局都異曲同工。無論5萬、10萬還是30萬,對於年輕人來說,欠債後背負的壓力都如大山一般沉重。

圖/視覺中國

還債的日子裡,26歲的小酒曾夢到因為欠了太多錢坐在法庭上,被判要蹲監獄,深夜驚醒後她在床上忍不住想哭。過去四年,28歲的柒柒每天常常只能睡著3、4個小時,第二天再渾渾噩噩地去上班。

事後回憶欠款是怎麼從幾百、幾千塊錢滾成這樣一個龐大的金額時,他們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都提到一個感受:「錢來得太容易了。」隨便註冊一個小貸App,提交身份證信息,馬上就有幾千塊錢的額度。

「借得越多,額度越大,錢好像永遠花不完。」就算這個平臺還不上,反正還有十多個平臺可以借錢把這個窟窿補上。

直到某一天,當無數個小窟窿織成了一張補不上的網,曾經慷慨大方的債主惡相橫生,緊緊追索,跟小酒、柒柒一樣深陷債務壓力的年輕人才驚覺,自己的生活已經被網貸拖入深淵。而最近的監管舉措加大,將有望使年輕人不再重蹈覆轍。

「就像吸毒一樣」

滑向深淵,是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的。

小酒最早用花唄是在20歲,那時她剛從一所中專學校出來實習。剛出社會的女孩子們愛一起逛街買東西,為了和大家打成一片,小酒開始從花唄借錢。

雖然每個月也就幾百塊錢的實習工資,但因為她很早就用支付寶網購,信用分不錯,花唄額度起步就有將近一兩千塊。

圖/視覺中國

二十多塊一杯的奶茶、一百來塊的衣服,相比上千元的額度來說無足輕重,每一筆數額都不大,小酒心存僥倖,「肯定是能還得上的」。

這種花錢不愁的生活一直持續到22歲。日子最滋潤的時候,不管多遠她總是打車,把幾乎所有視頻平臺的年會員都開通了,「我的VIP身份就掛在那裡,隨時想看就能看」。以前買東西她還會因為兩種顏色二選一糾結很久,後來索性全都買下來,省得挑了。有一次她一天就拿了十多個快遞迴來。「花唄好像就是有種魔力,讓你曾經猶豫的東西全都無所謂了。」

因為愛美,她還買過一臺價格不菲、功能吹得神乎其神的美容儀,在VR概念剛興起的時候,她還圖新鮮花幾百塊錢買了一副VR眼鏡,「覺得會很實用」。

正式工作後,小酒的月薪只有2000多塊,但最多的一個月她用了四五千塊錢。「唯一能感受到花唄存在的時刻,就是每個月的還款日,發現自己竟然用了這麼多錢。但是那天過後該用還是用,那種花錢的快感就像吸毒一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克制了。」

作為一個月薪3000多塊錢的月光族,阿科偶然聽朋友提起「分期樂」這麼一個可以借貸的平臺,心裡就默默記住了。欲望爆發的時候,他通過網貸陸續買了幾件大玩意:4000多塊錢的桌上型電腦,6000多塊的筆記本,幾千塊錢的遊戲機和Kindle。

「該花就花,感覺自己有堅強的後盾。」阿科回憶說。

心靈上的滿足可以是擁有一臺昂貴的數碼產品,也可以是在直播間裡享受一種被關注的快感。表面看起來,柒柒不像是那種可以欠債幾十萬的人。她平時就愛看書,可以一年不買衣服,幾年不換手機,家裡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品。直到幾年前接觸直播,她進入了一個和現實生活截然相反的世界裡。

柒柒感覺,還是學生時,老師、父母全都圍著自己轉,進入職場後,作為一個小白,想要獲得來自別人的關注和認可太難了。

而在直播的世界裡,聚光燈是可以被量化的。最開始,柒柒花一百塊錢給一個唱歌好聽的女主播刷禮物,得到了一句「謝謝大哥」。

此前剛看直播時,她還覺得那些人怎麼那麼俗,只要給錢就叫「大哥」。但當自己有一天被人喊大哥的時候,心裡的另一個她覺得這裡好新奇、好刺激啊。

「極正和極反有時候只有一線之隔,我的另一面就是極端的庸俗。」她這麼解釋自己,並迅速陷入到直播打賞的消費狂歡裡。

工作上,她自認為是個足夠努力和優秀的人,工資也在肉眼可見地上漲,但相比直播間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顯得太微不足道了。當越來越不滿足於僅僅100塊錢帶來的誇獎,柒柒給主播打賞的金額也越來越高,幾百、幾千,最多的時候一天就花了兩萬元。

那個時刻,直播間的人都覺得她好厲害,被打賞的主播也會很熱情地在屏幕那頭跟她互動。「在直播間裡,一個年輕人對成功的渴望可以被迅速滿足。」柒柒說。

圖/視覺中國

漸漸地,她心裡甚至和屏幕裡的主播產生了一種情感連接,說不上愛情還是友情,反正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有時候我就像一個婦女慈善家,只是希望付出,讓他們都能過得好一些。」

但她自己的生活卻在直線下墜。那時候柒柒月薪有六七千左右。入不敷出後,最開始她刷信用卡,欠了幾萬塊錢後發現還不上,只好又開通了幾個網貸平臺來以貸養貸。「看到任何一個平臺給我額度的第一反應都是很開心,從來不會覺得我要控制一下。」

柒柒借唄額度可以循環使用20次,她經常卡著這個上限去借錢,到最後借唄已經欠了十幾萬,每個月的利息達到了幾千塊錢,加上幾萬塊的信用卡、微粒貸等,四年下來,這一筆一筆的貸款加起來最後滾到了將近30萬元。

其實在欠幾千塊錢的時候柒柒就已經開始焦慮了,她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在被這筆債務控制,沒有了任何自由,「絕望感無時無刻在伴隨我」。

但是焦慮之後她也找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只能又回到直播間。「可能刷完禮物兩分鐘後我就會特別後悔,但之前那一刻又是真的很快樂。我到現在也沒覺得那種快樂是虛假的。」

絕望的重壓

快樂之後,還債時的痛苦也是真實的。

每個月工資發下來後,小酒第一件事就是還花唄。但隨著支出越來越大,利息不斷地向前滾動,錢好像怎麼也還不完。後來她沒辦法又開通了借唄。有一天,小酒收到支付寶的通知,問她需不需要花唄分期,點進去看時她發現,自己已欠了將近5萬塊。

圖/視覺中國

看到那個數字,小酒突然覺得,這種日子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22歲的她決定,再也不要從花唄借錢了。此後,她走上了長達4年的還債之路。

每個月,小酒都要拿出工資中的1000多塊還債,剩下的可以說掰碎了來用。刨除200塊的交通費、100多塊的通訊費,只剩700塊錢吃飯,攤到每天也就20多塊。單位的食堂夥食寡淡,有時候想去外面吃飯,坐在餐館裡拿著菜單翻來覆去,再想想自己還有多少錢能用,食慾也沒了,索性這頓飯省下不吃了。

後來,小酒乾脆咬牙把每個月的生活費控制在了700塊,再也沒用過任何護膚品,床單被套不到破洞絕對不換,一張紙她可以擦完嘴再去擦手,擦完手再去擦桌子。

最窘迫的時候,她把一個饅頭掰成兩半,今天吃一半,明天吃一半,太餓了就衝一包豆奶粉喝兩口。「餓是真的餓,但沒錢也是真的沒錢。當初用錢的時候是用爽了,現在就是自食惡果。原本可以不把我的人生過成這樣的。」

從22歲到26歲,一個女孩最青春的日子裡,小酒一直在還債。回憶起來,那四年沒有任何色彩,每天就是複製粘貼,工作下班回家,領工資還錢,甚至好像連記憶都失去了。

和小酒一樣,也是看到手機彈出一條提示還錢的簡訊,阿科決定不再逃避現實了。之前為了以貸養貸,他陸續開通了有錢花、京東白條、借唄等平臺,加起來每個月累計得還3000多塊錢。雖然工資漲了,但刨去日常開銷和房租,還錢之後所剩無幾。

直到上個月,阿科認認真真一筆筆算下來,發現自己一年多總共欠下了5萬多塊。「很懵,怎麼會這麼多?感覺自己徹底還不了了。」他估算,在這5萬中,3萬多是本金,1萬多是利息。

招銀國際證券今年8月推出的一份報告中,螞蟻金服、京東、度小滿、微眾銀行這些網際網路巨頭的年利率在18%-24%之間,覆蓋了大概2.4億借款人,360金融、樂信、趣店等網貸平臺的年利率則在24%-36%之間,覆蓋了大約4.3億借款人。P2P平臺年利率則大於36%。和很多借貸的年輕人一樣,阿科已不記得這些平臺的利率,只能看到要還的債在逐日累積。

圖/招銀國際證券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人,老老實實學習,勤勤懇懇工作,如今卻似乎變了一個人,在誰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但在朋友面前又還得裝出自己很有錢的樣子」。有外地朋友過來玩,阿科請他們吃飯喝酒得花大幾百塊錢,朋友結婚送禮又是好幾百塊,沒錢了又得找網貸借。這筆債像山一樣壓在他身上。阿科晚上想起來,常常是睡一個小時醒一個小時。

無望的時候,阿科也動過念頭,要不要再開一個平臺來補窟窿?這時候,他進了一個名為「負債者聯盟」的豆瓣小組,看到有的人因為還錢逾期被催收公司"爆"通訊錄,打電話挨個通知他們的家人和朋友,他覺得太恐怖了。「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崩潰的。我從農村走出來,家裡很多人對我都抱著很大期望,我不敢讓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

阿科最後選擇求助家人。最開始打電話給姐姐,姐姐還以為他是進了傳銷組織,他也樂了:「你把我智商想得也太低了,我雖然犯錯了,但不可能犯罪。」坦白了自己以貸養貸的事情後,姐姐非常生氣。後來電話轉給了長輩,這個從小到大的乖孩子得到了史上最嚴厲的責罵。相比被催收來說,這種方式溫和太多了。在給家裡寫了欠條之後,家人幫他還完了債。

「雖然是欠家人的錢,但感覺現在能大口喘氣了。」阿科說。

今年某一天,當所有平臺額度都已經花光,一分錢都提不出來後,柒柒選擇了和爸媽坦白。焦急的父母東拼西湊給她還了十幾萬,目前她僅剩一筆向朋友借的欠款。

以前最多的時候她一個月花了幾萬塊,到現在,柒柒已經慢慢把這個額度控制在每個月兩千塊。「當你開始想要變好,一天花10塊錢也會感覺有成就感。」

 圍剿年輕人

回溯他們是如何被捲入網貸的漩渦,那個最初的源頭都是如此微小,一次打賞,一件衣服,一臺電腦……然而開始借貸之後,債務就像滾雪球般再也停不下來。在這場沒有知覺的消費遊戲裡,錢的概念似乎失效了。

讓他們越陷越深的,是網絡上漫天的小紅書種草、直播帶貨、醫美整容案例,還有嵌在影視劇、朋友圈、微博、甚至是抖音入口裡快速滑過的放款廣告。

小酒和阿科還記得,開始用網貸後,有段時間接到好多騷擾電話,都是銀行來問要不要借款的。而只是想看看自己的額度的小簡,還沒走到提交身份信息那一步,兩個騷擾電話已經打到手機上。「好像這個世界有花不完的錢。」

消費和網貸的強強聯姻,讓一些本就心理尚未成熟的年輕人,對花錢的欲望開發到了極致。

2019年底,尼爾森出過一份號稱是首份《中國消費年輕人負債狀況報告》。報告說,在中國的年輕人中,總體信貸產品的滲透率已達到86.6%,44.5%的年輕人都背有債務。

今年雙十一前夕,「負債者聯盟」豆瓣小組被推上微博熱搜,更加赤裸地揭開了這個瘋狂消費社會背後的殘酷一面。

在這個兩萬多人的「懺悔室」裡,匯聚了眾多因為無節制消費、網賭等背上網貸的年輕人。他們多是以貸養貸,最多的身上背了十多個平臺的債務。在小組裡,除了互相打氣,他們更多是尋求慰藉和釋放壓力。因為還不上錢,有人收到了來自平臺的催收簡訊,也有人收到催收員的恐嚇微信,還有人收到了催收機構偽造的法院文書。這些被催收的人,文字中滿是不知所措的恐慌和對未來的絕望。

圖/豆瓣

也是看到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豆豆決定給自己的債務來一次清算。實際上,過去多個瞬間已經讓她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但只要沒到山窮水盡,她就下不了決心。從大學開始,她就背上了網貸,工作三年裡開通了8個平臺以貸養貸,欠下了10萬塊錢,相當於近一年的工資。

給自己制定了具體的還款計劃後,她開始縮減開支。以前羽絨服都買上千塊的,現在只買百元左右的。不再隨心所欲,重新掌控自己的生活讓她感覺很好。「那些網貸App就是吸血鬼,買買買都是商家和帶貨博主的迷惑話術,帶不來實質性的幸福感。」

回憶過去四年付出的代價,小酒有時會想,要是當時小貸平臺給不知深淺的年輕人審批過程嚴格一點,過程更繁瑣一點,是不是像她這樣沒有什麼自制力的人,就沒那麼容易開始自己的借貸青春。而稍微嚴格點的貸款流程,很可能改變很大一部分小組裡年輕人的人生。

但小貸行業人士方文覺得,這是反網際網路天性的操作,這個階段年輕人群體是有借錢需求的。而以前銀行審核門檻過高,導致一些人只能求助不合法的裸貸,從而走上不歸路。「最重要的,是年輕人應該要保持節制有度的消費觀。」

但也有網友認為,沒有法律約束,一味要求年輕人理性都是空談。今年以來,監管機構已經在對網際網路金融開展整治。

今年26歲生日前夕,小酒終於把所有的欠款還完了。關閉花唄和借唄的那一刻,感覺整個世界的空氣都「變輕了」。領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工資後,她想要喝奶茶、咬一口會滿嘴爆汁的脆皮炸雞,還想享受下那種在臉上塗乳液、面霜的感覺,過一個正常女孩應該有的生活。

成功「上岸」的每個人,都想和過去那個負債纍纍的自己做一個徹底的切割。但柒柒是個例外。如果回看以前那個自己,她覺得那是一個「特別的、值得被信任」的人。她交了一些直播間裡聊得來的朋友,也和一些喜歡的主播線下見面聊天。有的後來即使不刷禮物了,雙方依然還有聯繫,狂歡過後,這些債務好像確實給她留下了一些東西。

柒柒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是,在父母給她東拼西湊找錢還債的時候,看到卡裡一下子多出了很多錢,像花不完一樣,她鬼使神差地從裡面又抽了幾萬塊錢在直播間打賞。「當時好像我都不認識自己了。」後來這筆錢她自己悄悄還了。

「你的文章,我的講述,或許幫不了任何人,大多人該花還是花,該墮落還是墮落。」她說。

那些直播軟體,她一個都沒卸載,還是會每天去看,只是不再消費打賞。有時候,看到主播和那些刷禮物的人互動,她的心會很渴望,也能想像刷禮物的人此時會多麼快樂。但她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知道如果再陷入會帶來嚴重的後果。但是她能真的忍住不「復吸」嗎?其實她自己並沒有信心。

「其實我過去這段時光非常慘烈,但我甚至有點感謝它。如果沒有這段時間,我可能會一直平凡地生活下去,但是會讓我走上另一條什麼樣的路,現在我也不知道。」

曾經火熱一時的P2P已經退出歷史舞臺,個人消費貸也毫無疑問會走向規範之路,只是小酒、柒柒等曾經浪跡「負債者聯盟」的年輕人們,在飽嘗教訓的同時,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為保護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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