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從十多年前的大學時代說起。
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這個專業的基本都是理科生,男生居多。宿舍一共有6個兄弟。
舍友A為人精明能幹,長得也不錯,大一的時候,他和我是學生會辦公室的幹事, 他是班長,我是副班長;因為角色上面有很大的相同點,兩個人接觸的時間很多。
班上的事情要一起處理,學生會的事情也要一起做。每個學期院裡面各種活動需要組織,策劃,執行,收尾,經常為了學生會的事情搞到深更半夜。
在這樣的情況下迅速積累了革命友情。革命友情能好到什麼程度呢?基本在哪裡能看到我,哪裡就能看到他。基本一天之中有20個小時以上距離不會超過20m。
我和A有很多的共同點,比如做事的風格;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也很契合,所以我們幾乎很少有意見相左的時候;經過差不多1年的磨合之後,基本彼此屬於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需要什麼,用得意忘言來形容也不為過。
總體而言,工作上的事情我比較相信他,生活中他比較依賴於我。
那時候別人對我評價是有點高冷,不愛搭理人,有距離感,而A卻相反,非常有親和力,異性緣也不錯。
有一次搞活動中,我被一個其他系的妹子kelly吸引住。不是非常漂亮,但是足夠有氣質,是我喜歡的類型。活動結束就找機會和Kelly認識了。
Kelly也是一學生幹部。和kelly聊了詩詞歌賦也聊人生哲學還聊了做學生幹部之道。接著我在追求Kelly。後面也介紹了A和kelly認識。
認識之後,剛剛3個人都算合得來,周末經常一起出去玩,一起約出來吃飯。時間久了之後,氛圍變得奇怪,我感覺kelly對A更好一些,也慢慢覺得kelly好像不是真的合適做情侶,她老是嫌我有點點大男子主義。又或許A和kelly從小都在離異家庭長大,有更多的共鳴。
有個周末收到了kelly給我的簡訊,她覺得我們不適合做情侶,只能做朋友。儘管之前我並沒有和kelly表白。那天心情很差,在宿舍沒出去,剛巧那天A也在宿舍。然後A把他和kelly的對話發給我看了。
Kelly在QQ上說她已經和我解釋清楚了,做個普通朋友,她希望和A能進一步的發展。我沒有回覆A,鬱悶的在宿舍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10多,kelly約我在宿舍樓下的公園見面。宿舍晚上10點半鎖門,不知道她約我幹嘛。也就直接去了。然後看到A也在。
我們3個繞著公園走了幾圈,誰也沒說話,後面A說,我們三怎麼辦呢?我當時很亂,心情差到了極點,也沒有說話。Kelly突然說你們在後面,我在前面冷靜一下。此時已經快12點了,宿舍門已鎖。走到片有樹的地方,kelly突然就跑進去了。然後我們兩去追,怕她有什麼危險。我們兩找了她整整下半夜,到了早上快6點的時候,她個A發了信息,說她已經回宿舍了。我和A也回宿舍睡覺了。這個夜晚總算過去。
睡到下午A把我叫起來說去吃飯。本不想理他,後面還是起來了一起去吃飯了。那幾天我們都沒怎麼說話,也從來不去提這件事情,他和Kelly好像也不怎麼聯繫了。
後面自己也想開了,哪怕沒有A,我和kelly也不會成為情侶,既然這樣成全他們又什麼關係呢?後面又約出來3個人一起吃飯,像以前一樣。大家對那晚的事情絕口不提。
暑假學校組織學生幹部進行暑期社會實踐,我想去體驗暑假工,就沒去了。A和kelly都去了。暑假有天晚上半夜接到kelly給我的電話,她說暑假社會實踐中A全程躲著她,她說她喜歡A,跟A表白,A也直接拒絕了,電話裡kelly哭了好久。安慰了老半天,終於沒哭了。
現在想起來這些事情都覺得狗血。
新學期開學後,很多同學在八卦我們三個的事情,各種版本,沸沸揚揚。但是開學事情很多,我和A並肩作戰天天工作到很晚,又回到了形影不離的狀態。
到了年底的時候,kelly說他找男票了,是我們系的一個學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既高興又失落,高興kelly找到男票失落在於男票不是我們其中之一。然後班上又把這些事情傳開了,也懶得再去理會了。
想起來,大學期間主動跟A表白的妹子真的不少,但是就是沒見他談戀愛。有時候問他,他就說學生工作事情太多了,沒時間。
學生工作這一塊他越來越遊刃有餘,覺得他有種很強的領導能力,後來他成了學生會主席,我做著辦公室主任。彼此之間合作的越發有默契。
其實大學的階段很忙,專業也挺多東西要學習的,基本沒有什麼太多閒暇的時間,至少在這個階段,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了解我的人,沒有之一。發生轉變是在畢業之後。
回校領畢業證之前,把上海的工作辭了,回到了原來的城市。A和B還有幾個同學一起合租,我回校後也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和A睡一張床。
夏天睡覺都穿的比較少,剛剛睡一張床他還算老實,後面睡覺的時候就開始在我身上摸。開始也覺得沒啥,也沒多想。因為有的男生睡覺是喜歡亂摸。
我睡覺比較死,有時候早上醒了發現他直接枕著我的手睡覺,或者直接抱著我,我一般都直接推開,說這個可是給我的女票的,你一邊去。
畢業之後也開始找工作,經過半個多月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工作,下周去報導。為了慶祝找到工作,幾個合租的朋友就聚在一起吃飯喝酒,那天真的是白的,脾的,紅的都喝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
那天半夜頭又漲又痛,就醒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A床上,他自己也是裸的,好像還硬了。他兩隻手在摸我,嘴在口我。下意識的踹了他一腳,自己也嚇了一跳。
於是很生氣的質問他,我說你在幹嘛?居然做這麼變態的事情,太tm噁心老子了,給老子滾遠點。我趕緊找了自己的內褲穿上。頭痛欲裂,口乾舌燥。他好像看出來了,趕緊端了水給我,喝完水之後自己清醒一些了,覺得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自己心裡也充滿著憤怒和恐懼,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侵犯了。
A也找到自己的內褲穿上,半天沒說話。
我說,我去洗個澡,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怎麼跟我解釋。洗澡的時候,真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過了好久,我說,你怎麼會這麼變態,我們認識4年,我把你當最好的兄弟,這麼多年的革命友情,居然沒想到你是個大變態。
當時一下子沒有意識到他可能是同。讀書的時候神經都比較大條,完全沒有往那層去想。在讀書期間我們的接觸中,都是很正常的交流,他各種表現都很正常,不像那時候傳說的娘娘的感覺。
後面A終於開口了。他說他喜歡我,當剛剛開學的時候就覺得我長得是他喜歡的類型,尤其似乎眉毛,後面再多的了解,在學生工作上的共進退,生活上的依賴只不過是越陷越深而已。他說在心裡糾結了4年,不知道怎麼怎麼和我說。接著又沉默了許久
我聽傻了,但從心裡覺得噁心,酒似乎瞬間就醒了。然後問他,當時你不是喜歡kelly嗎?
接下來的話令我怒火中燒。他說我自始至終喜歡的是你,心底擔心你和kelly在一起之後,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就會變得很少,你不會和我並肩作戰,沒法向以前那樣,天天在一起。
令他意外的是kelly對他頗有好感,所以他也就順水推舟,給kelly假象。
不想這麼多年的真誠以對,竟然被自己的好朋友算計,憤怒和傷心無以言表。半天說不出話來。後面就直接對他開罵了。說了很多難聽的,恨不得暴打一頓,然後再也不往來了。
兩個人沒在說什麼,各懷心事各自呆坐到天亮。
天亮後,我就拿著自己的東西去另一個同學那裡了。
那一天真箇人都是懵的。也許有人覺得有點誇張,但是這是真實的感受。
第一,自己完全沒見過,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有男的喜歡男的;第二,自己身體被侵犯,覺得噁心;第三,萌芽的愛情居然被最好朋友蓄意扼殺;第四,可以說朝夕相對4年的人,藏著別的心思,知人知面不知心,細思極恐。自此以後心聲嫌隙。
後面去上班了,期間他不斷給我打電話,發消息。大約是想要當面解釋一下,聊一下。後面自己也冷靜的想了想,見一下,且聽他怎麼說,那些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說到底是不想就此斷送這個兄弟,也希望能勸勸他,改正喜歡男生這個問題。
見了面,他說喜歡我,對我的感受,希望我能接受他。諸如此類,對於其他的事情卻閉口不提。心裡壓抑的怒火跟他說,我沒法接受,我覺得很噁心,你長得不錯,也很優秀,應該找個女孩子在一起,你和女孩子談戀愛,上床之後這一切都可以改過來的。整個就是他說喜歡我,我再勸他去談戀愛,甚至看心裡醫生。
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我說,你要是不改過來,不和女孩子戀愛,我們就再不是朋友,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鬆口答應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和A還有班上的同學都會一起聚。有一天讀書的時候有向A表白的女生Shine跟我說。A向她表白了,他們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當時心裡聽了好高興,他終於改過來了。Shine是我和A共同的好朋友,是個美女,讀書時候追求者不少,她卻喜歡A。
他們戀愛後,A確越發的頻繁的和我聯繫,他們兩逛街,看電影,約會都叫我。這樣又過了2個月,有天終於忍不住要再約他談談。
開玩笑的問他,你兩每次約會非拉著我幹嘛,而且有時候還冷落shine,她追求者可不少,看緊點,小子!
他看著我的眼睛說,自始至終我喜歡的是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你讓我找女生談戀愛,我就和她在一起了。只要我們能經常見面,經常在一起。
那你不喜歡人家,那你跟她表白幹嘛,你tm有病嗎?你去禍害人家。我感覺他不可理喻,根本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A。
感覺他情緒有點失控了,說我喜歡你這麼多年,又有錯嗎?我也想改,喜歡一個人能改的掉嗎?
我無言以對,但無法理解和認可這種做法,更不能忍他去如此傷害一女生。當時想的趕緊撤退,徹底的遠離。後來我跟他說,你好自為之,不要傷害別人,我們沒可能的,不要連兄弟都沒得做。後面就自己回公司宿舍了。
接著第二天,Shine說,A和她提分手了,Shine很傷心,問我A是不是有其他喜歡的人了,我說,沒有,你別多想,你值得更好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事情沒辦法和別人說,只是自己覺得很煎熬。這邊的工作也不順心,由於還沒過試用期,就趕緊提了離職,買了去深圳的票。
走的那天,給A發了個消息,說,我去深圳了,嗯,我們就不再見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接著的很多天,A都打很多電話,發很多消息,我懶得再理會,直接把號碼換了。
來到深圳之後,忙著適應新的工作,生活環境,對於那些糟心又不堪的事情慢慢的變淡,變模糊。
起初還經常收到他發的e-mail,無非是說一些想念和表白之意,心理不堪其擾。後面直接把他的郵箱地址也拉進了黑名單。
後來又陸陸續續的聽其他朋友說他換了幾個女朋友,然後短時間內又分了。再接著有朋友向我打聽他的情況,因為他退了大學時代的所有的群。
後面有了微信,舍友C組了個宿舍微信群,就大家都在一個微信群中。我們也再無半點交流。後面到了計劃結婚的時候,就在群裡發了消息,邀請大夥參加婚禮。
A在群裡面說了些祝福的話語。後來婚禮當天除了他之外的室友都來了,不過他託他們帶了紅包。
當天好幾個大學都問我,關係最好的A怎麼沒來,我說笑著說,紅包到了就可以了。本來也沒想起他來,只是別人這一提,心理更想著,好在他沒來,不然不也挺尷尬麼。
時至今日寫下來,仍舊五味雜陳。若然發生現在,應該能夠理解他,不至於給他以偏見,不至於決裂,不至於說那些荒唐的話。
人生將行到此處,越發的覺得自我的認知十分重要,需要忠於自己的內心,那是人前進,奮鬥的動力源泉,也是一座燈塔,再海海人生中指引著方向。
也應該少一點偏執,開闊一些,去包容和接納那些新鮮的或者是少數的事物。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明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以後會不會和A和解?會不會看到A找到男票?
Who kn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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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小步,未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