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們很容易被愚弄
「邏輯謬論」是一種令人驚訝並且難以發現的東西,但一旦你知道你在尋找什麼,就不可能錯過。從廣告到生活再到社會,我們受到邏輯論證的炮轟,這些論證在最細微的審查下就分崩離析了。舉個例子,世界各地的政客經常攻擊告密者和關注某個問題而不是問題本身的人(在邏輯謬論圈子裡被稱為「始作俑者」)。最糟糕的情況是,我們竟然還喜歡「邏輯謬論」,也許是因為它並不總是那麼明顯。
這並不是因為我們都是傻瓜,只是邏輯上的謬論很難被我們的大腦發現,特別是隱藏在其他合理論點下的謬論。它們如此有說服力的另一個原因是它們吸引了大腦中已經想在某種程度上被說服的部分。舉上一個例子,一個已經認為告密者對社會有害的人——儘管他們的定罪程度比對他們持中立或有利立場的人更可能詆毀他們並攻擊他們的個人生活。總而言之,先入為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2、我們不善於理解概率,容易恐慌
假設一顆小行星正衝向地球,碰撞的概率是百萬分之一。這聽起來像是會讓大多數人恐慌的事情,因為一顆小行星朝著地球飛去,任何可能性都是一件壞事。不過,有趣的是,如果你把機率提高到萬分之一左右,你的恐慌可能也會相似。儘管之前的機率並沒有那麼高,因為小行星一直以某種概率向地球飛來,但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人們直覺上不善於估計概率。
如果一枚硬幣落在硬幣的尾部5次,大多數人會認為下一次擲硬幣時正面的概率更高,即使所有投球的正面概率都是50%,不管之前的結果如何每一次的概率都是50%。這種無法直觀地理解概率的情況會導致更大的問題。舉個例子,只要這個問題看起來足夠有威脅性,它就會引起我們大多數人的共鳴,即使從統計概率上看不太可能發生。
3、我們自動將自己與團體聯繫起來
據我們所知,衝突一直是人類社會的一部分,而且大多數衝突發生在群體之間。宗教、國家、宗派、家族等分歧在哪裡並不重要,我們總能找到一種方法,讓一些人走到一起,找到共同的事業,並與其他人進行同樣的鬥爭。與群體交往也是一種很好的生存策略,因為歷史上最強大的群體是唯一倖存下來的群體。
另一方面,這也是導致種族主義和宗教戰爭等問題的原因。你的團隊一般都是和平的,令人敬畏的,這並不重要;有人會說它是最好的,遲早會以自己的名義去毀滅其他人,為什麼每次都這麼有效?這是因為我們是經過進化訓練的。
許多研究——包括對嬰兒的研究已經證明,人類天生對與我們相似的人有著天生的偏好,這對於我們是社會性的、群體性的生物來說是非常有意義的。研究還表明,我們被和我們一樣的人所吸引,這確保了血統不會偏離我們各自的群體太遠。這並不意味著自然是種族主義的,它只是意味著種族主義這樣的社會邪惡來自於同樣的進化機制,曾經在敵對的環境中給了我們一定的優勢。
4、我們需要混亂和毀滅才能進步
「為什麼我們不能靜坐下來商量做點什麼,而不是互相爭鬥」是一種幾乎所有不從衝突中獲利的人都會同意的觀點。這似乎也是真的,因為我們已經擁有了創新和進步的工具和資源,而不必為它們而戰。當然,曾經有一段時間,為了獲得稀有資源和技術進步而進行侵略和戰爭,但是在一個自由的全球貿易世界裡,這已經不是問題了。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長期堅持這樣做呢?答案很簡單,我們確實需要戰爭和衝突來進行技術創新。
我們最有用的日常技術絕大多數來自戰爭時期,這不僅僅是技術問題;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以及我們現在認為理所當然的許多東西的觀念都是戰爭的直接結果。歷史上許多繁榮和技術先進的帝國也恰好是戰場上一種新技術的發明,或者至少是一種利用現有技術的新方法,這種技術被應用到民用領域。
製造新型箭讓位於更好的空氣動力學知識,改進裝甲使我們更擅長金屬加工等,這並不是因為人類天生嗜血,而是因為我們的暴力歷史。當我們面對衝突和存在的威脅時,我們能夠更有效地提出新的創新技術。這並不是說歷史上和平時期沒有任何技術創新,儘管大多數技術創新都是建立在大規模戰爭之後才出現的。
5、人類的記憶是如此的不可靠和容易被操縱
我們都聽說過修正主義的危險,也聽說過歷史上的錯誤,但無論如何,我們仍然會重蹈覆轍和歷史重演。世界上許多國家都在為類似於幾百年前的原因而戰,這會讓你懷疑我們人類是不善於記憶,還是註定要被某個更高的實體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我們的錯誤,事實證明,這兩者都不是。
事實上,我們很善於從錯誤中吸取教訓,這一點從我們的進化能力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然而,當涉及到公眾對過去事件的記憶時,我們的記憶出奇地不穩定,而且容易被操縱。許多研究表明,只要你的論點足夠有說服力,就很容易植入完全錯誤的記憶並擺脫它。記憶也不是對你記憶方式的精確描述,而是大腦根據最佳猜測和預測而產生的混亂版本。
6、我們的歷史是不可靠的
人們認為歷史是一成不變的事實,怎麼可能不是呢?記錄歷史一直是歷史上幾乎所有社會中最合格的工作之一,我們不得不說,歷史學家在這方面也做得很好。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相信他們,當他們說歷史根本不是事實,而是根據我們所能找到的,我們對發生的事情的最好猜測。
更糟糕的是,在整個歷史中,記錄只限於社會的特定部分,這意味著很多不同的群體和時間線被排除在我們所知道的通俗史。從不同的來源尋找不同的聲音和確證信息是歷史學家工作的一個重要部分,儘管在更多的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但這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在我們的歷史中,特別是在世界南半球的歷史中,有很多歷史要麼不可靠,要麼完全消失,要麼更多的就是猜測。
7、人類的理性情緒明顯弱於感性情緒(感性>理性),容易被煽動
環顧世界,你會覺得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是幸運的。即使在今天,許多國家仍然處在戰亂衝突之中,比如中東地區的國家。最糟糕的是,就像中東地區國家的戰爭歷史一樣,人們實際上選擇了明顯有害的領導人。如果你認為這是因為有些人太蠢,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那不僅不恰當,而且相當不準確。
正如第二次世界大戰所證明的那樣,一個國家不需要成為第三世界衝突地區就可以積極支持獨裁者,人們仍然選擇極端分子和獨裁統治者的原因是我們不善於傾聽自己的理性思維,大腦的情感部分幾乎每次都會凌駕於理性部分之上。我們缺乏理性,這就是為什麼決策更多的是為了吸引或者是煽動情緒,而不是實施那些實際上會有幫助的解決方案。
8、我們自然傾向於順從
社會變革——不管怎樣,這是一種好的變革——幾乎總是公民不服從和社會動蕩的結果。從美國幾十年的動蕩後婦女獲得選舉權,到法國大革命在全世界鼓舞人心的自由和人身自由思想,我們對那些不僅同意當時的社會準則,而且決定為改變這些準則而鬥爭的人們總是不會太理解。很多這樣的案例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而且只發生在最近的歷史篇章中,在很大程度上,人們只是滿足於事情的現狀。
即使事情越來越糟,我們寧可堅持現有的現狀,而不是動搖,因為這就是我們人類的本性:自然傾向於順從。動搖你所處社會的現有結構,這在進化過程中是非常昂貴的,成本太高。即使是那些動亂(以及歷史上大多數其他叛亂,甚至是失敗的叛亂)的案例,也發生在事情變得如此糟糕,以至於人們除了反抗之外別無選擇的時候,比如經濟停滯和對已經飽受戰爭過度之苦的民眾徵收過高的稅收,也只能選擇順從。
9、我們不信任對方
根據科學,我們仍然無法信任對方的真正原因就是:我們在生理上無法信任對方。許多研究發現,人們根本就沒有相互信任的天性,這可能與我們共同歷史上的狗咬狗時代有關。世界各地的人們也確實缺乏互相信任。因此,當一個脆弱國家的經濟和社會狀況惡化時,很容易把這種缺乏信任變成全面仇恨。
10、漠不關心
即使世界上許多地區的情況似乎不錯,但仍有一些地區在努力解決嚴重的問題。更不用說我們所有人都面臨的問題,比如海平面上升和汙染。不足為奇的是,如果世界上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決定捐出他們財富的一小部分,很多問題都可以在一夜之間解決。如果你認為這是因為他們缺乏同情心,那你是對的。
不是因為只有冷酷的人才能富有和強大,而是因為當我們獲得權利時,我們都會失去同情心。不僅僅是我們這麼說,科學研究證明,隨著社會地位和職場水平的提高,人們的社交意識和情感警覺會降低。這正是我們進化的方式,從本質上解釋了我們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最具諷刺意味的問題:你必須改變社會的力量越大,你就越不可能真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