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挨著上海的江蘇崑山花橋,不少人知道這裡連接上了上海軌道交通11號線,是一座繁榮的衛星城。這樣的經濟開發區裡,有怎樣的小康故事?
火熱八月,驅車駛入崑山天福國家溼地公園,蒼翠環繞、林水相依。駐足健身步道,風吹過兩側遮天蔽日的水杉樹,竟有一絲涼爽之意。環顧四周,綠水碧波,仿佛置身於一幅飽和度鮮明的水彩畫裡,恬適靜謐。
這片480公頃的溼地公園,曾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江南村落——天福村,與上海嘉定區安亭鎮隔河相望。多年以前,為了配合滬寧城際鐵路、京滬高鐵、滬蘇通鐵路、沿滬大道等交通要道的建設需要,村子土地被大量用於工程建設。
針對當時的情況,花橋經濟開發區把天福村定位為「生態綠腎」,即把天福村周邊的8平方公裡土地劃定成永久性農業用地,其中一部分為溼地公園和城市公園,充分發揮其生態價值。
開展水源與水質保護、水岸保護、生物多樣性及動植物棲息地保護等保護工程,並實施水系整理、生態島嶼構建、植被系統恢復、鳥類棲息地恢復等恢復工程……近十年來,這裡「變」出了1200畝的橋苑公園,外加3500畝的水稻田、糧油、蔬菜瓜果和原始森林生態保育區。
村道
2018年,天福溼地公園通過了國家級溼地驗收評估,成為崑山首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國家級溼地公園。園內河網密布,溼地多樣,湖泊、稻田、沼澤區相互交錯,同時還保留傳統農宅160多棟,匯聚了江南水鄉印象和民居文化,成為城市化高度發展地區中一塊難得的生態保留地。
花橋天福溼地保護管理中心副主任朱小明向記者介紹,就在今年7月,鳥類調查員在調查中發現國家「三有」保護動物領雀嘴鵯第一次出現在溼地公園。至此,溼地公園鳥類種數增至202種。其中,溼地公園共記錄到23種國家Ⅱ級保護鳥類,被列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瀕危物種紅色名錄極危和易危等級的黃胸鵐、紅頭潛鴨也出現在了溼地公園。
小村莊變成了大公園。每逢周末,周邊的市民、遊客離開「城市森林」,來到這一片區域呼吸新鮮空氣。自溼地公園開園以來,年遊客量約為10萬人次。
美麗生態不僅吸引了遊客,也引來了返鄉創業的「生力軍」。
正值葡萄成熟的時節,夏黑、巨峰、陽光玫瑰、美人指……一串串葡萄懸掛在葡萄架下,顆顆碩大飽滿、晶瑩透亮,令人垂涎欲滴。烈日當頭,施翔來到果園,查看包括葡萄在內的35畝瓜園內瓜果的生長情況。除了瓜果園,他還管理著3000多畝水稻田。
天福社區航拍
監測種植土壤環境、全量分析果樹特定部位葉片、對果樹進行整形修剪,把果園管理得井井有條的85後施翔,是南京郵電大學計算機專業的一名高才生。他的同學們畢業後大多去了高科技企業,而他卻返鄉「跨界」當農民。
「2013年,我到花橋國際商務城現代農業發展有限公司,幹起了糧油生產管理,基於這個經歷,2016年開始創業,成立了花橋鎮福民福農業合作社,參與農業技能培訓,提高種植技術和管理水平。」就在2016年,施翔被評為崑山市新型職業農民。2019年底,他還被選為崑山市第二批鄉土人才。「既然選擇了幹農業,就得把它做好。」
施翔是土生土長的天福村人,天福村拆遷後,他們一家都搬到了8公裡外的金城花園。為了生於斯長於斯的這份鄉情,合作社還僱用了40多的員工,其中絕大多數是原天福村村民,反哺家鄉的同時,也解決了一部分老百姓就業問題。目前,福民福合作社年營業額300多萬元。
「前些年農村有空心化現象,年輕人願意回來的很少。但這可能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機會,所以我回到家鄉,結合我所學的專業,想在田地裡做出一些更有創新性的東西。」懷揣著在田地上幹出一番事業的想法,施翔充滿了信心,「在網購、電商和直播帶貨的大趨勢下,我們現在還在接洽盒馬、叮咚等電商,通過這些平臺,把新鮮的水果、大米送到更多人的餐桌上。」
從良田到溼地,花橋翻身逆襲的背後,不僅僅是生態環境的改善,更來自村民越來越富足的獲得感和幸福感。和施翔一家一樣,包括天福村在內的多個村落撤併,居民通過動拆遷住進城鎮社區。離原天福村向南大約6公裡,便是原天福村村民動拆遷後的天福社區,其中,600多戶都住進了梅苑裡小區、天福苑小區。社區周邊,便民服務中心、梅苑裡·輕生活特色商業步行街等配套設施一應俱全。
同時,村民手中的土地流轉出來,成為天福溼地公園的一個部分。天福社區黨總支書記張鋒敏介紹,農民流轉出去的土地由土地股份合作社統一管理。到年底,村民可以拿到900元/畝的分紅,而且每年都有一定的漲幅。除了土地,村裡還有部分物業、廠房出租、集體資產等分紅,歸到社區股份合作社,再按照股數進行二次分配。張鋒敏算了一筆帳,「天福社區的居民平均下來每戶人家3至4股,每股大約350至490多元不等,再加上土地分紅和相關的社會保障待遇,居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長三角新全媒聯合體 新華日報·交匯點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