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法國總統奧朗德(中)和阿布達比文化遺產委員會主席蘇爾坦親王(左)一起觀看「阿布達比羅浮宮」建築模型。羅浮宮計劃打造「阿布達比羅浮宮」,以推廣法國文化。
法國設置「語言警察」,防止民眾在受限制的場合說英語或聽英語內容。
近來,美國在線俚語詞典「城市詞典網站」(urban dictionary)收錄了很多網絡流行語,其中包括「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會死)」、「you can you up(你行你上)」和「no can no BB(不行就別瞎嚷嚷)」等。中國式的詼諧英文,就這樣傳入了美國。在一個語言體系中,面對外來語的「入侵」到底該如何保持母語純潔性,一直是個備受矚目的難題。法國政府在保持法語的純潔性方面,格外強勢。
現象1
中式網絡熱詞「出國」
去年,網絡熱詞「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會死)」走紅。今年1月,細心的網友發現在一個名為「城市詞典」的美國俗語和俚語網站上,赫然出現了「no zuo no die」這個詞條,引起一片譁然。
當記者打開「城市詞典」時,發現這個在線網站的頁面相當簡單,最上面一欄是26個字母,點進某個字母之後,可以看到該字母打頭的俚語,也可以在右上角的搜索裡面尋找單詞或者詞組。除此之外,網頁每天會推出一個新詞彙,分別包括詞意和例句,網友可以輕鬆點「贊」或者「彈」。在網頁的搜索欄裡,記者輕鬆找到了「no zuo no die」,發現截至目前,已經有4000多人點讚。
不僅如此,類似「Tuhao(土豪)」、「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人山人海)」、「Da Ma(大媽)」等詞彙,也都被收錄其中。就連最新的網絡熱詞「you can you up(你行你上)」也在4月出現在詞典中,釋義中還附贈了一條配套用語「no can no BB(不行就別瞎嚷嚷)」。
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最新、最怪的詞彙,都能被收錄其中。這個網站是怎麼做到的?原來這是一個開放的網絡詞典,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網友撰寫詞條。在「城市詞典」的首頁寫著:「城市詞典由你寫就。定義你的世界。1999年創立至今,已經收錄7740746條詞條。」
「城市詞典」是一個開放的平臺。記者嘗試在網站上創建一個詞條,登錄後填寫好「背景介紹」、「例句」和「關鍵詞」等項目之後,點擊發送就可以。然後,網站顯示記者遞交的詞條要經過志願者編輯們審核,通過之後就會出現在網頁上。據介紹,志願者編輯並沒有確定的標準,來衡量詞條是否通過,主要根據投票。如果贊成票更多,那麼就通過,否則就不通過。
2探因
英語入侵其他語言
不僅「城市詞典」,一些中國俚語近年來也引起了一些傳統詞典的關注。
去年,「大媽」的漢語拼音「dama」登上了《華爾街日報》。英國廣播公司專門做了一期「tuhao」的節目,介紹這個詞語的來源、詞義和風靡一時的原因。牛津大學出版社考慮將諸如「Tuhao」、「Dama」和「Hukou」這樣有中國特色的詞彙收入牛津詞典。一名牛津大學出版社的工作人員表示:「這些詞彙還沒有正式加入牛津詞典,不過其流行程度令人印象深刻。」
目前,《牛津英語詞典》中大約包含120個含有中文淵源的詞彙,不少都是直譯拼音的形式,例如「Chinglish(中式英語)」、「dim sum(點心)」、「Maotai(茅臺酒)」等。
作為目前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語言,英語一直在吸收外來語方面保持了較大的開放性,很多日常的英語詞彙都來自國外。公開數據顯示,英語屬於日耳曼語族,但現代英語中日耳曼語族的成分僅佔全部詞彙量的1/5,80%的詞彙為外來詞,這一比例還在逐年上升。英國文化協會曾經舉辦「English Effect」展覽,列出很多「祖籍」非英語的詞彙,解釋它們的演變過程。比如,Zombie(殭屍)來自西非,vampire(吸血鬼)來自匈牙利。Tomato(西紅柿)來自墨西哥的古阿茲臺克語,意思是生長。
同時,英語也在不斷「入侵」其他語系。在日語和韓語中,都有大量英語發音的單詞,直接音譯然後使用。比如,「平衡」一詞,英語是balance,日語裡就會直接念成「巴楞思」。一位韓國人對記者表示,韓語中也有很多英語音譯的詞彙。現在朝鮮人不一定完全能聽懂韓國人說話,因為一些直接音譯自英語的詞彙已經在韓國通用,而朝鮮並沒有。
3應對
法國捍衛法語純潔
面對英語的「入侵」,不少國家也曾經掀起過「純潔語言」的活動,最為突出的是「純潔法語運動」。但是,語言的「貞操」留還是不留,並不是一紙文件能夠保住。
法語被譽為「世界上最美的語言」,法國人也一直以法語為傲。但是20世紀之後,由於美國的崛起,英語逐漸取代了法語。
法國政府不遺餘力,出臺了一整套保護性政策與措施。1994年8月法國議會通過的《法語使用法》(又稱杜邦法)規定,禁止在公告、廣告中,在電臺、電視臺播送節目中(外語節目除外)使用外語。違反規定者,自然人罰款5000法郎,法人2.5萬法郎。2004年,法國政府還曾經禁止政府各部、官方文件、出版物或網站使用「E-mail」一詞。
此外,法國政府甚至設置了「語言警察」,規定在法律條文和公共文件中不允許使用外語。
法國政府的強力幹預雖然收到了一定效果,法國人因此成為被公認的講英語最不好的歐洲公民之一。據報導,在法國至今仍有50%的15歲以上人士不懂任何一種外語,這使得法語在自己的「圈子」裡一家獨大,出了「圈子」卻寸步難行。
德國官方沒有對於語言純潔性的保護,近幾十年來,德語中出現了大量的外來語借詞,尤其是來自英語的借詞特別多,對此有人驚呼「德語正在衰退」。但是,德國文學教授魯蒂·凱勒曾對媒體表示,那些所謂德語衰亡的跡象只不過是其正常發展變遷的表現,語言就好比是自由的市場經濟,最終取得勝利的是最符合老百姓語言習慣的說法。外來詞可能被德語吸收成為固定的德語詞,也可能過一段時間以後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