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閱讀餘華的小說,而他的小說也是目前被外語翻譯最作的作品,雖然沒有獲得諾貝爾獎,但絲毫不影響我把餘華所有小說都買回來閱讀,《活著》《兄弟》《第七天》《許三觀聲賣血記》等。我女兒也愛讀他的小說,記得去年她第一次到學校住宿,我去接她的時候,我問她飯菜如何?她說很難聞下咽的,又沒有多少肉。我說,那你怎能吃得下呢?她抬著望了我一眼,說:為了活著唄!她五年級在房間讀《活著》時候,滿臉淚痕,淚珠還掛在臉頰上。
讀餘華的《活著》,你需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才不至少譁啦啦哭起來,別以為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情到悲處,你也一樣眼淚如珠線掉下來。
《活著》的最後,整個家庭只剩下徐福貴,還有一頭牛。
家珍——福貴的妻子。家珍是一個好女人,對福貴是不離不棄。他的兒子、女兒相繼死去,讓這個好女人痛心不已,竟一睡不起。
鳳霞——鳳霞是福貴的大女兒。在福貴被抓去當壯丁的時候,一場大病變成了聾啞人。後來,福貴為了能夠供有慶讀書,將鳳霞送給了別人,可她跑回家了,後來嫁給了二喜,過了段安生的日子。最後卻死在生苦根的產床上。
有慶——有慶是徐福貴的小兒子。他喜歡跑步,鞋子經常穿壞,還被福貴責備,為了鞋子能夠安好,冬天光著腳就去上學。後來聽說要獻血,第一個跑到了醫院,但沒想到被活生生的抽血抽死。
二喜——鳳霞的丈夫。在城裡做搬運工。在鳳霞死後,精神一直不好。活著都是為了兒子苦根,最後因為工地事故被兩塊石板壓死了,臨死前只叫了一句:苦根。
苦根——二喜和鳳霞的兒子。有一天生病,福貴給他做了很多的豆子。可沒想到,因為窮,他連豆子都是很少吃的,這一下直接撐死在了家中。
《活著》這五個人的死亡方式各不相同,這讓我突然想起了最近熱播的影片《八佰》,據說票房剛剛過20億元,已成為今年本土乃至全球票房最大的一匹黑馬,是一部好評和票房成績雙豐收的一部佳片。《八佰》所表現的是一幅群英圖,把中國軍人的精神刻劃得很成功。其中,也有不少悲壯的畫面,裡面一些軍人的死亡也是各不相同的。陳樹生——他給媽媽留下的話是:「捨生取義,兒所願也」。在守軍久久打不掉敵人背上的鋼板時,他把炸藥包捆在身上,縱身一跳,後背被槍打中了,綻開了花。瞬間,連同炸藥包,還有他整個人,在敵人中炸開了花。把敵人炸得鮮血飛濺,也把自己炸成了大義。陳樹生是好樣的,在戰事緊要關頭,主動站出來,那意味著他的生命將結束,但他毫不膽怯,英勇就義。
刀子——刀子的死,是為了送電話線,衝橋而死的。刀子原是一個流氓,賭場老闆娘蓉姐得力的手下。本來,河對岸的這一場戰爭,與他無關。他孤傲地站著,冷眼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最後,他站出來了,帥氣的樣子,把頭一甩,頭髮隨風飄蕩,他飛奔而去。看得出,刀子還是有兩下子,是這群人中走得最遠的一個。開始時候,還很順利,後來也中槍了,但他仍不放棄,繼續爬起來,往前走,最後犧牲在橋頭上。刀子的死,是一個壯舉。原來他可以繼續在租界快活地活著,他也沒必要趟這一座橋。但作為一位中國人,他看不下去了。守軍的堅韌把他的麻木喚醒了。
端午——「我不死,但總會有人死的。」這是端午說的一句話。端午是在護旗的時候死的。端午本來是一個農民,如果不是這場戰場,他還在湖北某個小村落務農呢。端午開始的時候,也是膽小畏死的。特別是一個日本兵殺死了自己的叔叔後,他都對這個兇手下不了手。後來,端午蛻變了。升旗那個橋段,敵機不斷地在頭頂上轟炸,為了保護這面旗幟,端午可謂奮不顧身,在打退敵機的時候,他自己高興地慶祝著,卻沒想到,腰部中槍了。端午是影片中刻畫得較為成功的人物之一。
謝晉元——他的死,沒有死在影片中,而是死在戲外,死在真實的歷史中。他最後是死在自己人手下的。影片中,渡橋是一場艱難的戰爭,謝晉元是負傷累累,但他仍然堅持戰鬥。真實故事是這樣的:謝晉元率兵到河對岸的租界後,全體守軍被軟禁,但在謝晉元的帶領下,仍然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幾年。1941年4月24日清晨,謝晉元率官兵出操,發現幾名士兵缺席,親往傳詢,已被汪偽特務機關收買的這幾個民族敗類,用匕首將謝晉元刺死。謝晉元時年37歲。
四個民族敗類——租界工部局特別法庭對4名叛兵提起公訴,於1941年6月27日做出判決,以共同殺人罪,判處郝鼎誠(下士)、張文清(下士)、尤耀亮(下士)、張國順(上等兵)死刑。390多位軍人——這也是在戲外的,後來,日本佔領租界,把這批軍人軟禁下去,但迫於當時這場戰鬥在全世界的影響力,不敢殺害他們,而是將他們分到中國各個省份做苦力。日本投降後,據說只剩下100多人了,其他的都被折磨死了。《八佰》中,勇士們有的戰死,有的被殺害,有的被折磨死,但他們的死,換來了中國軍人的精神,喚醒了國人的良知,當然,也揭示了侵略者的醜陋行徑,以及殺害忠良的卑鄙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