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詞解釋
Chinglish:即中式英語,是「Chinese」和「English」的英文混成詞。指帶有中文語音、語法、詞彙特色的英語。
話說Chinglish這件事在我們身邊真的很多見,無論是在地鐵裡還是高級酒店,身邊都不乏用中國口音講英語的人。對於這樣的人,路人往往及時發現並側目而視,這真的是日常生活中蠻有喜感的一件事。不過你可曾注意到,那些書面的Chinglish在生活中更是常見,從菜單到招牌,乃至公共場合的標識都有令老外一頭霧水卻能讓國人會心一笑的錯誤英語。有個德國人幹了一件本應中國人做的事兒:把這些公共場合的Chinglish拍成照片,在網絡上開了博客,建了個「Chinglish網絡博物館」,還出了本叫《日常生活中的中式英語》(Chinglish-Found inTranslation)的書……
並非是對中式英語的嘲笑
這位總結Chinglish的德國青年叫紀韶融,輸入網址Chinglish.de即可看到他的「Chinglish網絡博物館」。紀韶融曾表示:「Chinglish.de展現中式英語的美,是英文字典和中文文法結合的奇妙產物。這是熱情的體現,不是嘲笑。」他的這個博客裡,幾乎每篇文章都有網友提供給他或自己拍到的公共場合Chinglish的圖片,配以英文的圖說,分別解釋圖中的詞句原意是什麼意思,英文錯寫成什麼意思。這種做法雖然是方便外國友人理解,但這種中式英語中的幽默之處,恐怕只有中國人或是非常精通中國語言的人才能夠理解。
在紀韶融的博客中,公共場合的標牌、飯店的菜單都是Chinglish出現最多的地方。雖然這些生硬的翻譯會讓剛來中國的老外們摸不著頭腦,但在通曉中國文化的人看來,這卻是一種文化差異造成的有趣現象。紀韶融在自己的博客中很醒目地註明了自己的意圖:「這關乎熱情,而非嘲笑。」
Chinglish的「髒話文化史」
就像所有的語言都可以提煉出一部髒話文化史一樣,紀韶融發現的Chinglish的幽默很多都來源於那些不雅的詞兒。比如他曾用一篇博客解釋中文裡「幹」這個字,當然你可以解釋成以F開頭的那個詞兒,但紀韶融發現在許多這個字並不做這個詞解釋的時候,往往也被大家翻譯成這個詞。比如在海南的一個市場中,「海乾貨區」的標牌下面就赫然寫著「THE SEA FUCKS GOODS」!(海和貨品這二者的關係還真挺值得思量的……)還有在杭州賣的某品牌「鹹酥花生」,居然也被翻譯成「salty to fuck the peanut」。莫非fuck這個詞兒是根據「酥」這個字翻譯過去的?這也太無釐頭了。紀韶融的猜測是也許賣家進貨的時候,花生所在的「乾果類」的翻譯中就有fuck這個詞,結果將錯就錯成了這樣!
標識錯誤令人困惑
除了好笑的,還有一些標識是一定令人困惑不解的。比如首都機場曾經有個標識是「非緊急情況請止步」,其英文翻譯是「no entry on peacetime」,這一定讓老外們感到迷茫,為什麼和平時期不讓進?也許這樣的錯誤是因為中文和英文中雙重否定的用處完全不一樣,其實兩個慣用的詞「Emergency Exit」就可表達這個意思。還有一個標識是「有狗,請勿靠近!」,英文註解卻是「have a dog」,這樣的解釋一定讓愛狗人士想要進去看個究竟,但萬一被狗咬,這責任就不知道是誰的了。還有那些讓人明白其意思但是一定會哭笑不得的,比如「小心滑倒」的標識下面注著「slip and fall down carefully」,也就是「請小心地滑倒」,這個態度也太蔫壞了吧。
- 菜單更有趣
更有趣的是菜單上的Chinglish。因為中國菜的名稱不像外國菜那麼直白,是什麼原料做的就起什麼名,而是取其象徵意義或典故多過本意。那些著名的典故比如「獅子頭」和「螞蟻上樹」的直譯就不用提了,有搞笑的,比如驢打滾可以翻譯成「Rolling donkey」(搖滾驢),四喜丸子是「4 Glad Meatballs」(四個歡喜的肉球)。還有比較可怕的:「man and wife lungslice」(丈夫和妻子的肺片)實際上就是夫妻肺片,而童子雞則被翻譯成「Chicken without sexual life」(沒有性生活的雞)就更類似於英國人的幽默了。
- 紀韶融簡介
紀韶融,德國人,曾在中國留學,做過記者。當紀韶融離開中國的時候,他把搜集Chinglish的任務託付給了朋友,請他們見到標牌也拍下來給他,讓博客不斷充實。從熱愛中國的紀韶融拍下第一張關於Chinglish照片的時候他就知道,隨著中國國際化程度越來越高,這些標識總有一天會消失,但他還是想把這些充滿創意和趣味的中國式翻譯方式總結出來。畢竟規範的英語人人都會,但把英語和別的語言做這種有趣融合的案例,卻會隨著歷史的進度越來越少。保存下這些歪門邪道的「文化遺產」,這或許就是他建立這個博物館的真正用意。
本版採寫 本報記者 康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