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江 本報記者 吳曉彤
地處馬邊彝族自治縣西部的梅子壩鄉,2萬畝梅林花海鋪陳滿山。修剪枝條、嫁接新品種……3月10日一早,梅子壩鄉梅子壩村貧困戶阿洛拉門就在自家的青梅林裡忙了起來,「我的青梅每株產量才20餘公斤。在專家的指導下,今年專門選了優良品種嫁接,希望以後能產更多青梅。」
青梅是馬邊產業脫貧攻堅的「當家花旦」之一。而馬邊的青梅又以梅子壩鄉的種植面積最大。幾十年裡,梅子壩鄉乃至馬邊的青梅產業經歷了從輝煌走向低潮,又從低潮尋求振興的「苦酸甜」。
苦 管理粗放 市場風險悄然而至
說起青梅,梅子壩鄉黨委書記方成明如數家珍。馬邊是我省青梅五大原生資源地之一。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這裡的青梅產業就有相當規模:不僅政府投資興辦了青梅飲料廠,五糧液公司還在此收購青梅釀製果酒。「那時,梅子壩、沙腔、三河口主產區的青梅收入佔了村民收入的七成。一株青梅一年能有二三百元的收入,民間還流行用青梅樹作陪嫁。」
一時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種青梅。到2005年,馬邊全縣青梅種植面積超過2萬畝。但由於管理粗放、地處深山,加之飲料廠倒閉等原因,產業缺失下遊加工鏈條,市場風險悄然而至。
2008年,馬邊青梅大豐收,收購價卻一路跳水,從過去每公斤2元多降至七八角左右。為維持生計,村民只能砍掉青梅樹栽種其他作物,2016年馬邊青梅種植面積萎縮了近三分之二。
「青梅種植歷史悠久,是馬邊傳統農林特色產品之一,換其他農產品風險更大。」馬邊縣政府主要負責人坦言,青梅產區涉及的彝區群眾增收途徑狹窄、增收能力不足,可以借青梅做「文章」突破困局。「況且現在青梅的國內市場需求仍有缺口。」
酸 種還是不種?村民猶豫不決
2016年,馬邊縣委、縣政府率鄉鎮幹部、本地經銷商到廣州、深圳、達州等地學習考察青梅種植、加工、營銷等成功經驗;引進來謀合作,通過多次洽談,邀請了來自廣州乃至國外的10餘家企業、收購商到梅子壩鄉實地考察。最終有企業與梅子壩鄉籤訂合作協議,按每公斤2.6元的保底價收購。
「最近兩年青梅總收入超過4萬元。」因保底收購,阿洛拉門家的5畝青梅林成了他的「脫貧樹」。而另一邊,梅子壩村文書李拉羅卻有些懊惱,「如果沒砍掉自家10畝青梅林,這兩年收入會翻番。」可要重新種青梅,他又有些猶豫。
方成明把大家的猶豫看在眼裡。如何激發村民的種植動力?
廣泛調查摸底後,梅子壩鄉提出了「退耕還林」這一政策「藥引子」。「2016年來共爭取8000餘畝『退耕還林』、東西扶貧協作以及峨眉山援彝項目指標。」方成明表示,凡自發種植青梅的農戶優先納入政策享受對象。
在政策和市場的雙重刺激下,梅子壩鄉青梅總面積突破了2萬畝。此外,當地不僅邀請專家到現場把脈問診,還推進品種改良等工作,提高青梅品質。
甜 「接二連三」拓項目 延長產業鏈
規模、品質上去了,當地還積極延長青梅產業鏈,提高產業應對風險的能力。
與梅子壩鄉相隔40餘公裡的縣城裡,有馬邊目前唯一的青梅粗加工廠——青梅烘乾廠。「工廠規模較小,以出售青梅原料為主。」方成明介紹,在東西扶貧協作和峨眉山援彝項目的支持下,馬邊正籌建青梅精深加工廠,設計年加工能力1萬噸,生產青梅精粉、青梅酒、青梅酵素等。
深度開發青梅產業,馬邊縣還著力打造一二三產相融的「世外梅林」。
採訪當天,記者在梅子壩村看到,當地正對124戶彝家新寨進行特色民居改造提升。搬運、砌磚、架模……村民們忙得不亦樂乎,「我們不僅要種青梅,還要邀請遠方的客人來體驗彝族文化。」貧困戶啥媽拉達正在積極申報村裡「彝家樂」,希望借「梅」脫貧奔康。據悉,當地要在梅子壩村打造「梅林深處有人家」彝族風情村寨,並打造一個以青梅為主題的溼地花海公園,推出以「青梅竹馬」為主題的愛情文化遊。
「到時候我們的加工廠建起來了,產業鏈也有了,效益肯定會更好。」李拉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