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向創立目錄學,開創「條其篇目,撮其指意"體例以來,到後來章學誠在《校 讎通義》中將目錄學的最高要求歸納為「辨章學術,考鏡源流",再到清代紀昀的《四 庫全書總目》,中國的目錄學發展可謂日臻完善。
目錄學對保存和整理文獻資料——「即 類求書,學術自明」;對分門別類的總結學術源流——「類例既分,學術自明」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除此之外,目錄學在對書籍進行微觀研究方面也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餘嘉錫在《目錄學發微》中將目錄學的作用分為六種:以目錄著錄之有無,斷書之真偽; 以目錄書考古書篇目之分合;以目錄書著錄之部次,定古書之性質;以目錄訪求闕佚; 以目錄考亡佚之書;以目錄所載姓名卷數,考古書之真偽。
目錄學對於治學之士來說,
「無不先窺目錄以為津逮,較其他學術,尤為重要。」
目錄學對於研究者收集材料、 尋找參考依據有著極大作用,研究目錄之學的意義和作用是不言自明的。
文學的研究和發展是以豐富翔實的資料為基礎的,沒有資料,何談研究?更不用說 公正全面地對文學進行評判和探討了。對於資料零散瑣碎的近代文學來說,尤其如此。因此,書目和索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阿英懷著對書的深深熱愛和對散佚之書遺憾痛惜的心情,對浩如煙海的文獻資料進行整理鉤沉,但他並不僅僅滿足於此,他看出文獻資料在學術史上更重要的一層意義。
那就是目錄學不僅僅為研究者提供查找的方便和儘可能完整的文獻文本,而且更要順目錄學之源頭而清其流,將文獻的著錄、分類等與學術 史聯繫起來,這正也是章學誠「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它層意義。
有感於此,阿英在掌握大量史料的基礎上,編寫了諸多有意義、有價值的目錄學專著,為後學者提供了很多頗具價值的參考資料和文獻。
阿英在《<晚清小說戲曲小說目>敘記》中談到自己目錄編寫的成果:
「從一九三四年到一九四一年之間,我編寫了不少書錄,現存和還記得起的,有 下列十數種:《近代國難史籍錄》(載《宇宙風》乙刊,並見張靜廬《中國近代出版史料》二 編)《中英鴉片戰爭書錄》(載《中國近代出版史料》初編)《太平天國書錄》(載《學林》雜誌)《中法戰爭書錄》(原稿已佚)《甲午中El戰爭書錄》(載北新出版《甲午中日戰爭文學集》末)《庚子事變書錄》(載《中國近代出版史料》初編)《辛亥革命書徵》(載《學林》,並見《中國近代出版史料》初編)《清末小說雜誌略》(載良友版《小說閒談》,並見《中國近代出版史料》初編)《晚清小說目》(未刊)《晚清戲曲錄》(初稿曾在雜誌上發表)《晚清小報考》(已佚)《國難小說叢話》(載風雨書屋版《劍腥集》)《中國新文學大系》(索引卷)(良友版)《淞滬抗戰戲劇目》(《載北新版《抗戰期間的文學》)《紅樓夢書錄》(原稿已佚)《翻譯小說史話》(曾在新聞紙副刊上發表,全稿未完)《中譯蘇聯文學年表》(未編完,原稿已佚)一九四一年到華中解放區後,亦曾續成數種,如一九四五年三月在雜誌《新知識》 第六期《戲劇專號》上所發表的《華中根據地戲劇書錄》(由錢瓔、小惠編寫,凡三卷), 即其一種。如《華中文學期刊略》《華中根據地書錄》(曾由錢毅寫過一部分在《新知 識》上發表)等,稿或不完,或已散佚。其隨時錄入歷年El記中的,也還無暇整理。解 放後所寫,大都為戲曲書錄,如(<雷峰塔傳奇敘錄》,輯存在《劇藝日扎》中的散篇,及尚未寫定的《水滸戲曲錄》《紅樓夢戲曲錄》等。二十年來在書錄方面的努力成果, 如此而已。」。
阿英在目錄學方面的成果豐碩,涉獵廣泛,為研究近代文學和近代歷史提供了大量 可供參考的珍貴資料。他將「歷年搜訪所得,刊為目錄,公之於世"。
按照編寫目錄 內容的不同,可將阿英在目錄學方面的成果分為專題目錄編寫和專科目錄編寫,除二者 外,還有其他單獨目錄,如《<紅樓夢)書錄》等。
參考資料:《<晚清小說戲曲小說目>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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