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出差幾天,未能銜接分享,向各們有緣表示歉意。我們接著《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繼續分享。
「率土懷疑,莫有匠決」,就是針對《涅盤經》上說這個「當、現二常」而論的。當時依《十地經論》這一學派的唯識一脈,已然因對「當、現」不同理解及抉擇分為南北兩道,「率土懷疑」是指這種對兩種不同抉擇的疑惑已然波及當時整個中國的佛教界,而「莫有匠決」則是說明當時無論哪南北哪一派都未對這一問題作出具有肯定性說服力決斷而平息紛爭。
「玄奘宿因有慶,早預緇門」這一句是玄奘大師自已表白過去「宿因」栽培種植過不少善根,能夠出生中國,得遇佛法,「早預緇門」而於年少時即能出家入寺院道場參學佛法。「負笈從師,年將二紀」,有各種機緣能背著書笈,各處去參訪名師,到現在算起業差不多有「二紀」即二十年之久了。從史料也是可以推算,奘大師十一歲出家,到二十七歲西行印度,應是十七年之久,約為二紀。
「名賢勝友,備悉諮詢」,這是說明奘大師嚴謹治學求道的態度和精神。對當時漢地所有有名望的這些賢者,和具德具慧的大德道友、善知識等等,不恥下問,「備悉諮詢」,都親自登門去供養承事,躬親請益,悉次所疑。
「大小乘宗略得披覽」,對當時漢地有傳承的大小宗乘各法脈法理概「略」皆已「披覽」學習參研。
「未嘗不執卷躊躇,捧經侘傺」,玄奘大師在修學參研時也未嘗沒有出現過手捧經典法卷遲疑彷徨、猶豫不決的迷茫,「執卷躊躇,捧經侘傺」就是對在依經典參研時對當時出現的究竟是「現常」還是「當常」的問題、究竟是以「法性」為依持還是以「阿賴耶識」為依持的問題等問題迷惑不解的猶豫狀態。捧著經書的時候「躊躇」、「侘傺」,「侘傺」作失神解。
「望給園而翹足,想鷲嶺而載懷」,這裡給園是指給孤獨園,鷲嶺指靈鷲山。說明奘大師翹首以盼、嚮往佛陀成道、布道的聖土那種神往的有心情,渴望能到印度求法,希望在佛陀親自傳法的聖地有大德能對漢地佛法出現的紛爭和疑慮給予圓滿的解釋,作出權威的聖裁。「想鷲嶺而載懷」,這裡的載懷即是滿足心願的意思。
「願一拜臨,啟申宿惑」,願意參拜西方印度各位大德,「啟申宿惑」,「啟申」即是開啟明解的意思,使自己的長期以來的疑惑得到開啟明解。
我們再接下去略解《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第二頁的內容:
明日,王請過宮備陳供養。而食有三淨,法師不受,王深怪之。法師報此慚教所開,而玄奘所學者,大乘不爾也,受餘別食。食訖,過城西北阿奢理兒寺(唐言奇特也)。是木叉鞠多所住寺也。鞠多理識閒敏,彼所宗歸。遊學印度二十餘載,雖涉眾經而聲明最善。王及國人鹹所尊重,號稱獨步。見法師至,徒以客禮待之,未以知法為許。謂法師曰:此土《雜心》、《俱舍》、《毘婆沙》等一切皆有,學之足得,不煩西涉受艱辛也。法師報曰:此有《瑜伽論》不?鞠多曰:何用問是邪見書乎?真佛弟子者不學是也!法師初深敬之,及聞此言,視之猶土。報曰:婆沙、俱舍本國已有。恨其理疏言淺非究竟說。所以故來欲學大乘《瑜伽論》耳。又《瑜伽》者,是後身菩薩彌勒所說。今謂邪書,豈不懼無底枉坑乎!
這一整段,故事敘事性較強,故不作逐文逐句詳解,僅作故事梗概介紹。
說是次日奘大師接受高昌王的供養,供養宴席中出現了三淨肉等食材,奘大師則拒絕不受,使得高昌王龍顏不悅深深責怪奘大師的不賞臉。奘大師則給高昌王開示經教中關於持葷腥戒的義理,表示並非是自己拒卻大王盛情。因為高昌王所學佛法,正是屬於小乘一脈,於小乘中,食三淨肉是佛開許的。玄奘大師以大乘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之理,開示高昌王大乘根基之法要,唯持淨素,「受餘別食」。
受供養後,則來到了當地的一個小乘佛法道場奇特寺,參文訪寺裡住持木叉鞠多尊者。尊者也在奘大師面前表現出了他於小乘宗見方面獨到、深入的見地,並展現其博學多聞、思路敏銳、條理清晰的智慧。木叉鞠多尊者因其於印度修學二十多年,雖然廣涉佛法經藏,但以其聲名口碑為最佳,以其深厚的修養,在高昌國受到廣泛的尊重,並在國內享有「獨步」的尊稱。
木叉鞠多尊者見奘大師過來,以客禮待之,並未以自己享有的盛名而居高臨下,這說明尊者的修行素養。尊者告訴奘大師,說高昌國《雜心》、《俱舍》、《毘婆沙》等佛法大論應有盡有,只要把這些大論學研貫通即已足矣,沒有必要再到印度去受西涉之艱辛。
奘大師則問尊者寺中有《瑜伽論》嗎?應知無著菩薩與世親菩薩為親兄弟,無著造《瑜伽論》而世親造《俱舍論》,《瑜伽師地論》為大乘經典,《俱舍論》大小乘共許。但在小乘原始教派中,始終對大乘佛法不以為然,斥為邪說。所以,鞠多尊者就問奘大師怎麼會問邪見之書?並說真佛弟子不會去習研《瑜伽師地論》等大乘邪見等教典。
玄奘大師起初對尊者也是極其尊重,但聽到尊者如此知見後,則視之猶土,就回答尊者說,您所說的那些論著,在我大唐中國也有完整傳承,但是我卻覺得這些論著「理疏言淺非究竟說」,所以特意西行印度為求大乘佛法《瑜伽師地論》,此論屬後身菩薩當來下生彌勒尊佛所宣,今尊者謂以邪書,不怕因謗佛謗法而受因果嗎?
當年鳩摩羅什法師他在龜茲國的時候也學習大乘佛法,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龜茲國、高昌國似乎就剩下小乘佛法了,大乘佛法則失傳或者不被當地眾生接受認可。可見這小乘佛法的力量還是很大,能夠使令大乘佛法失傳或於眾生失信。在錫蘭即現在斯裡蘭卡這地方也有過大乘佛教的傳承,如《楞伽經》據說就是佛於錫蘭宣講的。但同樣是很遺憾,大乘佛教到今天並未傳承下來,南傳小乘佛法。
我們從《玄奘法師傳》上了解到,玄奘法師到印度去的目的何在?至少是去求完整的《瑜伽師地論》的法寶及傳承,這是非常肯定的。
現在再來回味這句話,「悼還源之梗流」。可見在菩提大道上,追求佛法即「還源」的真理,這徵途中會遇到多大的困難。即使到了今天,大乘佛法在我國漢藏兩地皆繁榮昌盛,而又有多少學人舍大乘而趨小乘,又有多少學人學大乘而心小乘,更有多少學人學佛法而成外道。「悼還源之梗流」,難道只是胸懷天下蒼生的大乘菩薩之悲嘆?而我們也在佛前發過「無上佛道誓願成」誓言的學子,不應有掃除「梗流」之志去荷擔如來之家業嗎?
《瑜伽師地論》與我們同行!感恩各位的聆聽,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