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度必看的神作,韓國電影史上的驕傲,亞洲類型片之王在坎城的高光時刻。
是怎樣一部作品竟獲得此等好評?
法國時間5月25日,導演奉俊昊憑藉《寄生蟲》3.3場刊最高分的壓倒性優勢,順利抱走坎城電影節金棕櫚獎,他是韓國電影史上獲此殊榮的第一人。評審團主席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裡圖更是表示,《寄生蟲》的獲獎是經過評審團9位評審的一致意見通過的,沒有任何異議。
沒錯,它就是《寄生蟲》。
受前幾年日本《寄生獸》的誤導,剛看這個電影名字,你可能會想這是不是一部講生物入侵主題的恐怖科幻電影,就連導演奉俊昊自己都說,因為自己之前拍過《漢江怪物》,所以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會認為《寄生蟲》是同類型的電影,但實際上這是一部完全植根於現實世界的劇情片。片名寄生蟲是個隱喻,如同之前的著名作品《殺人回憶》,奉俊昊從片名開始就想創造一種「矛盾性」:他曾解釋說「回憶」一詞往往會讓人聯想到溫暖美好的記憶,但是「殺人」與「回憶」這兩個詞連在一起則非常矛盾,因為殺人的記憶不應該是溫暖美好的。
同樣地,用一個看起來非常科幻的片名來講述一個現實世界的故事,《寄生蟲》在命名上也成功完成了一種矛盾的形成與展現,同時也增強了整部影片的諷刺意味。看過電影的朋友一定會有同感,比起臺灣版的翻譯《寄生上流》,直譯的《寄生蟲》顯然更加生猛有力。
《寄生蟲》講述了發生在身份地位非常懸殊的兩個家庭身上的故事:一個韓國的底層家庭,一家四口儘管其樂融融但窮困潦倒,因為一家人均沒有工作。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大兒子被推薦去一個著名IT公司老總家做英文家教。而隨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使這兩個本來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家庭,通過一種特殊的關係緊密聯繫在了一起。
當然《寄生蟲》拿獎的意義,更是因為它是韓國電影史上的第一個金棕櫚,近年來韓國電影頻頻入圍坎城競賽和展映單元,《玉子》《小姐》《之後》再到去年的《燃燒》,此前參賽的韓國電影都略顯遺憾。比如影片《燃燒》,展現了兩種不同階層的邊緣人物,即使有錢的ben,依然是社會的邊緣人物,他們都在細緻經營著自己內心的飢餓。階級固化下的衝突,窮人更窮,富人更富。
相較影片中充滿了意象和留白的《燃燒》,《寄生蟲》不同的是主題看起來雖顯老舊卻能在導演精心的安排與鋪墊下高潮迭出。燒腦的劇情,帶有深意的細節,這樣中等偏小的製作亦可以使普羅大眾時刻緊繃心弦,你永遠想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已然輕鬆牽動每一個觀眾。
仔細看海報不難發現,左側頻繁出現了一雙腿,而且每一張海報都存在著,但它的主人是誰,無論是預告還是海報都未曾透露,將人的好奇心大大吊起。
這雙腿橫亙在兩戶家人的面前,但他們都蒙上了雙眼對其視而不見,讓電影的懸疑感更加強烈,甚至比某些恐怖片海報更嚇人詭異。
法版海報中則更加凸顯了兩個家庭的貧富階級分化,兩家人看似和諧地坐在一起拍照,但仔細看會發現富人穿著鞋而窮人光腳,媽媽的腳上甚至還有一隻蟑螂。
至此展現的已是滿滿呼之欲出的矛盾感,那麼對應電影名《寄生蟲》是否窮人一家就是寄生於富人家庭的蟲呢?這背後又裹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電影集齊了懸疑、犯罪、家庭、喜劇等各種要素,電影的敘事也非常的流暢,澎湃新聞是這樣評論的:奉俊昊將社會貧富階層的關係呈現得如同一碗清水般透徹。對於不同階層人物的多面性的刻畫,又避免了善惡黑白的簡單粗暴對比。導演奉俊昊自己也表示:「我一直試圖顛覆和突破觀眾的觀影預期,因此我也希望《寄生蟲》能做到這一點。」事實說明僅僅在影片類型化的探索上,這一部電影也足夠讓觀眾大開眼界。」
反觀中國電影,其實國內並不缺同類型的素材,關鍵在如何說好「中國故事」,如何能運用好高科技的拍攝手段,同時使作品更具內涵與社會意義。比如近幾年的大熱門電影《我不是藥神》上映之後,讓更多的人關注白血病患者、關注他們所面臨的困境,從而加快改革進程,讓更多的地區將格列衛納入醫保,這樣就不會再發生電影中的悲慘境況。所以,我國電影也許需要借鑑的就是這種社會剖析和創新,更要善於選角度、做對比,才能夠在完整的敘述框架中,展現豐富充實的現實社會細節,同時具有中國自己的本土特色。
作者:簡卓琳
編輯:王凌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