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培生:我要在遊戲世界裡遙遙領先丨觸樂獨家

2021-02-10 觸樂

作者丨陳祺

時刻提醒自己:冷靜、善良、好奇心。

「他很好勝,執著,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做事很理性,很有邏輯性。」

「他有目標,很有志向,而且執行力很強。」

「他很高調,有時候給人感覺很囂張。」

「他是個冷血的人。」

「他做的這件事沒有法律問題,有道德問題。」

「他像星仔(周星馳)一樣,對自己是人,對別人是狗。」

鍾培生會逐一瀏覽網絡上的評價。褒貶都好,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可能我是個有些Aggressive的人,不過也還好。你懂我的意思嗎?」

鍾培生普通話說得不錯,咬字很準。偶爾遇到費勁的發音,就放慢速度或者用英文單詞代替,比如Aggressive,這也是香港人標誌性的用法,為了確定對方跟上自己的思路,他常常會反問「你懂我的意思嗎」、「對不對」,就像開篇的那句話一樣。

「Aggressive」的含義很難用一個詞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好勝心強,也可以理解為富有侵略性,而這兩種理解放在鍾培生的身上或許都是對的。每個人的性格有兩面,在不同情境體現出不同的側面,組合成一個存在爭議的人物,鍾培生即是如此。

 「我的勝率是97%」

鍾培生習慣在遊戲裡「狂」。他在描述與排名有關的經歷時,會習慣性地刪掉所有定語,直接用「全球第一」、「亞洲第一」或者「排名第一」來顯示自己的成就。

不過,哪怕是第一,對他而言也並不足夠。

2014年3月《海島奇兵》上線,9個月後鍾培生進入遊戲,很快拿到世界第一。當時遊戲中前幾名的差距很小,這讓他很不爽。他希望在遊戲內佔據絕對優勢,他在給觸樂記者的微信中寫:「我要吊打世間萬物。」

搜索「鍾培生」「海島奇兵」,你還會看到「8船兵力+130能量!海島奇兵野人流強推世界第一」的視頻

「成為遊戲中遙遙領先的人」這一目標在《皇室戰爭》中輕而易舉的實現。2016年1月12日,《皇室戰爭》在香港App Store上線,鍾培生第二天進入遊戲。迄今為止,大號「鍾培生」連續三個賽季獲得傳奇競技場第一位,小號的最差成績是上賽季的第三名。

「鍾培生」這個ID也是他的真名,他在大多數遊戲中使用這個ID,在《皇室戰爭》裡,他小號的名字叫「鍾培生的小號」。鍾培生的解釋是「懶得起名字」,而我的同事對此的評價是:「可能他想讓所有人完全確定這個ID就是他自己,不願意承擔哪怕極少數人無法把ID和真人對應上的風險。」

有人對鍾培生說小號的名字讓人感覺太狂妄,他不以為然。「大號的分數太高匹配不到對手啊,」鍾培生說得很直接,「太孤獨了,就建個小號玩,總不能叫『鍾培生Baby』吧,結果還是一直贏。」

鍾培生所說「一直贏」的概念是遊戲開始的一個月內,大小號打過的幾百場比賽中一共輸了5、6場,勝率在97%左右。輸的幾場分別是來電話、測試陣容、或者自己不想玩了,亂打一通。


我問他有沒有記憶深刻的對手,他沉吟了兩秒,「沒有。」

這是《皇室戰爭》中玩家最常見的排名情況,不論第三是誰,前兩位都是鍾培生

在前幾周,鍾培生被懷疑通過匹配對手刷杯。他告訴觸樂記者:「我大小號是第一第二,確實同時開大小號匹配,因為我排不到別人啊,我為了試陣容。老外就說我刷杯。」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把戰隊的成員打到1、2、3、4、5名,開始做實驗。結果發現,兩個號遇見後要重新匹配三次不同的人,才能再遇到對方。過程中輸一場,就沒法刷了。「想刷幾乎是不可能的,關鍵問題是要贏。」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他反問觸樂記者:「能刷分的話,大家不會一起刷嗎?有漏洞可以鑽,大家不會鑽嗎?有外掛可以用,大家會不用嗎?遊戲中哪有什麼道德呢?」

「鍾培生的遊戲技術算最頂尖的。他自稱第二的話,恐怕沒人敢說第一。」玩家「長孫CC的打手」對觸樂記者描述他對鍾培生的評價。「長孫CC的打手」也是遊戲頂級高玩,他曾在上賽季以一套等級落後同杯段玩家2級以上的卡組,躋身全球前15。他3次遇到過「鍾培生的小號」,勝過一場。那場比賽,他的起手牌恰好完美解掉鍾培生的進攻,還賺到一些費用,然後依靠低費的卡牌速攻一波帶走。

鍾培生很看重勝敗。他認為失敗一定是自己玩的不好,與對手無關,在第二次採訪之前,他的兩場失敗通過遊戲內TV傳送給全球玩家,觀眾是200多萬人。

「幹!這是我的低谷期,」他感覺很丟臉,「我很清楚哪些卡強勢,但不喜歡用壓倒性的牌組。」他喜歡用五五開或者六四開的陣容,通過技術擊敗對手。對他而言,不斷嘗試新打法也是讓遊戲變得更有趣味的方式。在經歷了太多的勝利後,鍾培生認為有必要讓遊戲變得更「刺激」一些。「我是學東西很快的人。我把戰術分享出來,如果對手能學以致用,那我在與他們對戰時,也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目前遊戲內流傳的卡組,有一半是他的發明創造。而不是氪金。

鍾培生創造的「電塔冰豬流」風靡一時,他說這套陣容的核心在於當前版本無解的冰凍法術

 「港幣戰士」

鍾培生的家境優渥,從小沒有為物質層面的問題發愁。在網上,他被稱為「港幣戰士」,事跡則更為誇張:招聘代打使帳號在24小時無間斷地升級,曾在遊戲中豪擲50萬買點數,結果遊戲商送他一隻獨一無二的USB手指作獎勵。

「這都是扯啦,我爭第一不靠花錢。」鍾培生之前玩端遊花過幾十萬,也讓他認清了很多「騙錢」遊戲的本質,「抽卡、合卡、按一下別人就死了,一點都沒意思。」他也沒有找過代練,都是自己玩,甚至還幫別人打,在《皇室戰爭》中,他經常幫隊友打一晚上的排位。在晚上,玩家如果遇到HKE戰隊的人,背後操作者很可能是鍾培生。

《皇室戰爭》已經是鍾培生花錢最多的遊戲,總共花了10000多美元,接近10萬人民幣,具體數額不詳。他除了兩張傳奇卡牌,其他全部滿級。「排名前30位的玩家普通卡牌都滿級了。」他補充道,「區別在傳奇卡,傳奇卡等級高的花錢就多。我不想再花錢了,這是個無底洞。」

當時的視頻截圖

但他對「港幣戰士」的稱號卻不反感,「打遊戲肯定要花錢,玩PS還要買盤呢!玩家不花錢遊戲公司怎麼活,怎麼有財力繼續做好遊戲?」事實上,他第一次因為「氪金」被玩家記住,是在認證《爐石傳說》全職業金卡的時候。在視頻中,他打開爐石的卡牌收藏,一頁一頁的向全世界玩家展示所有金卡。每張金卡在停留的短暫時間內會閃出一層與眾不同的銀光。翻完全部金卡,他打開個人信息欄,用滑鼠在ID「鍾培生」下劃了一下,成為全球全職業金卡第一人。

「我接觸爐石的時間很早,從美國封測期間就開始玩了,那時候封測的帳號沒辦法購買卡包。」鍾培生已經忘記當時開了多少包,估計在2000包以內。他將抽到大部分卡拆掉換成魔塵,平均每開40包卡包可以得到3000~4000左右的魔塵,估算下來總投入應該在2萬元以內。

在鍾培生看來,花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為《爐石傳說》全球群職業金卡第一人,這完全體現了他的價值觀,「我有目標,喜歡贏,我希望獲得別人認同。成為全球第一人就是這樣的一種方式。」

鍾培生最喜歡的卡是「伊利丹·怒風」,辦公室也布置成「黑暗神廟」的風格

 「截然相反的性格」

事實上,鍾培生的父母很低調,和鍾培生的行事風格大相逕庭。鍾培生覺得他的好勝心態只是性格外化的結果,而造就性格的原因恰恰是低調內斂的家庭環境。

鍾培生小時候身體狀況不佳,父母擔心他被人欺負。和其他父母一樣,他們每天反覆告誡他「不要欺負別人,不要被人欺負,首先做好自己」。

「無為而治」的教育方法卻培養另一種性格的鐘培生。「我首先要做好自己,」他思考怎樣才叫「做好自己」,「讀書考高分、打遊戲成為第一名、工作成為行業領先,這是我心目中對『做好自己』的定義。」

鍾培生小時候陪媽媽去打麻將,不少牌友都是社會名流,例如已過世的香港女星沈殿霞

小學時,他擁有了自己的第一臺FC。雖然很喜歡,可媽媽每天只允許他每天打15分鐘,「很慘,打不到什麼東西。」他不會和媽媽鬧,每天玩一兩關就要關機,所以他很珍惜玩遊戲的時間,「有機會玩遊戲就好認真的打,」他一定要贏,「五分鐘過一關,否則第二天只能重複昨天的內容,我會對自己失望。」

鍾培生在USC讀書時的朋友Lina向觸樂記者回憶起鍾培生對「爭第一」的狂熱:「《暗黑破壞神3》上線的那天,Derek半夜10點開車載我去學校玩遊戲。」鍾培生一路上都在聯繫其他人「等一下要怎麼玩」,還告訴Lina不要擔心,會帶著她這個新手一起玩。

鍾培生則記得那天晚上的經歷頗為驚險,「你不知道美國的那時候有多熱,半夜還沒有空調,我們就蹲在圖書館門外下蹭wifi下遊戲。」他記得當時期末考試已經結束,圖書館教室都關門了,兩個人找了好久,才翻進一間教室邊充電邊打遊戲。直到凌晨4點,保安發現了他們。

「你們半夜在這兒打遊戲?」保安並不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今天遊戲上線,我不想落後。學校WiFi快一些,我就過來玩了。」說話的時候,鍾培生還在操作遊戲的人物。

鍾培生是暴雪的粉絲,玩過除了《暗黑2》以外所有遊戲。他解釋說出《暗黑2》的時候,他在玩RO

兩個月之後,鍾培生離開《暗黑破壞神3》。「我是亞洲第一個殺死專家級煉獄Diablo的人,世界好像是第二。」為了實現目標,他這兩月幾乎都在瘋狂的玩遊戲,Facebook主頁都是關於遊戲的動態,「最後在遊戲內打到無事可做。」

遊戲對鍾培生來說,不只是娛樂、休閒的方式,他會為每個遊戲設立目標,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為了完成目標,他曾經一個禮拜只睡30小時,其他時間都在打遊戲。」朋友David是鍾培生從小一起玩遊戲的朋友。

但現在,鍾培生已經不太和David一起玩遊戲了,「David水平太爛啦,我只和同等水平的人玩,如果現實中的朋友找我打遊戲,我會考慮一下他的水平如何。」

不僅是遊戲,鍾培生對電競事業也是如此。

 「樹大招風」

鍾培生現在的身份是香港電競公司(HKE)的老闆。在見諸正統媒體的報導中,他被塑造成一個在香港電競圈開疆拓土的勇士,而在香港熱門的「高登論壇」、臺灣的「批踢踢實業坊」,輿論對他並不友善。

不友善的原因主要集中在鍾培生對戰隊選手的一些做法。有知情者曾在FB爆出他夏天不給選手開空調訓練、剋扣比賽獎金、用選手Ziv的名字註冊公司等行為。而令他最難堪的是旗下選手Toyz在推特上發帖曝光管理層要求他們打假賽,矛頭直指鍾培生。

鍾培生對這些指責逐一作出回復。他列出了相關的憑據,照片顯示選手的訓練房間條件大幅改善,而Ziv註冊公司的文件上也有他自己的籤名。Ziv在HKA(戰隊)時花的開公司錢和管理費都是HKA出,沒有從中獲得減稅等獲利。「做錯事要承認,如果我錯了,我會道歉,」鍾培生認為很多事情存在誤會,「我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法律法規,按章辦事。可是溝通出了問題。」

鍾培生在FB回復了所有爭議

關於影響最大的假賽,他在解釋中稱他們在已經確定排名的情況下,管理層決定保存實力出戰。「和足球比賽中常見的替補戰術一樣,我們沒必要暴露底牌和主力陣容。」他認為這是戰略上的態度,而不是一種「打假賽」的決定。

可很多網友依然不買帳。他們認為很多電競選手沒讀過幾年書,鍾培生在「欺負」他們的偶像,「你讓Ziv看幾十頁的英文材料,告訴他籤名就行,你覺著他能看懂嗎?」而假賽一度讓他們的受到極大影響。

鍾培生也在反思,「我知道有很多競爭對手故意抹黑我們,因為我們在香港的成績好,永遠是前幾名,也是唯一一支打進GPL的香港隊伍,出現這種問題,只能說我們公關不到位。我們做的還不夠好,還沒有達到『做好自己』的標準。」

 「風雲變化時」

2013年的時候,香港電競產業甚至沒有一份可參考產業報告,星星之火尚未燎原。鍾培生進入電競行業心裡更多的是順從內心強烈的意願。「我起初是玩票性質做電競,當時香港已經有人在做這件事,我想買點股份做小股東,但他們不願賣。」

「Derek(鍾培生)開電競公司的決定,我很早就知道。」Lina對觸樂記者說,雖然不懂電競行業的前景,Lina卻並不擔心。鍾培生曾經是USC香港同學會會長,她則是委員。有一年萬聖節,他們在斯臺普斯中心搞了一個大party,400多人的活動,還有500人在門後搶著想進來。「警察保安都來圍觀,感覺真挺牛的。後來幾次活動規模越做越大,Derek很清楚自己的計劃,而且都能實現。這都是從無到有的過程,和他做電競一樣。」

鍾培生非常喜歡《口袋妖怪》,在他的FB裡經常會曬出有關的內容

初創時期,鍾培生遇到的最大問題是如何找到合適的人。當時香港本土沒有特別知名的電競選手,戰隊初期戰績並不理想。鍾培生找來了英雄聯盟S2的世界冠軍,臺北暗殺星(TPA)戰隊的Toyz和Stanley。「剛起步的時候沒有太多人認識HKES,與知名的選手合作更容易讓玩家記住。」

想要尋找合適的員工似乎比隊員更難一些。

「坦白說,像我這樣30多歲的香港人,對電競一無所知。我不明白電競是一項產業,一種運動。」現任公司營銷總監Choy今年38歲,他之前對電競一無所知。即使這樣,鍾培生也很看重他的意見,「鍾先生投身到產業之中,有時候沒辦法宏觀去看問題,我們提出想法,有理據就能說服他,他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總經理Kelvin平時的工作則是協助鍾培生規劃戰略和發展產品。他加入公司時也有擔憂,最大的擔憂就是這位26歲的老闆。「他這麼年輕,是想玩玩還是真的想做一番事業?」

在看到鍾培生玩遊戲後,Kelvin的印象發生了轉變,「他玩《皇室戰爭》時,看到對手一路的戰術不可解,會選擇放棄。明白捨棄部分利益換來長遠的成功。這令我感到驚訝。」Kelvin對觸樂記者說,「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富二代。」

他們贊助了蔡依林巡迴演唱會香港站

「他有膽量去做一些看起來沒有價值或者風險很大的決定。一般人在看到風險會選擇謹慎,他正好相反。」

在運營公司方面,鍾培生的做法和遊戲中的戰術相差不大。即使公司暫時賺不到錢,在很長一段時間做賠本生意,吃些虧,有的方面還要放棄,要平衡多方利益,但以後都要賺回來。 「我們的知名度增加,在社交網絡已經聚集了150萬的粉絲,每天都很多人在觀看我們的節目和視頻,這都是潛在收入。」

「做電競不是做公益。我投入自己的資本、精力和時間,是為一個明確的目標。」公司行將推出兩款C2C的App,他預測150萬粉絲中有10%的用戶會每月消費3~10美元,在此之前,他們的收入大多依靠比賽贊助和投資者。

 「在水泥地種花」

鍾培生的骨子裡帶有種上世紀80年代的「香港精神」。

「那是香港最繁榮的時期。當時香港是殖民地,老外看不起香港人,香港什麼資源都沒有,卻可以發展成國際都市。現在的電競和當時很像,社會不喜歡這個行業,沒有可以利用資源,但我渴望電競在未來獲得社會認同。」

他們舉辦了三屆「香港電競大賽」,這是香港最大的電競賽事,2015年總共一千多人參賽,沒有任何的門檻,業餘隊伍也可以來打。從公開賽選撥,到夏天的總決賽,歷時接近一年。

「去年八月份的總決賽,我第一次參加。場地很小,卻湧入了3000人。」Choy告訴觸樂記者,當天比賽結束後,鍾培生與每一位員工及志願者都自拍了一張,員工50人左右,加上製作部、評論部的志願者,總共100多人了。「結束已經11點了,他還是很興奮,拿著手機跑來跑去的像個孩子。」

鍾培生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我想留紀念,一次很成功的活動,有很多人到場觀看比賽。每個人都付出了努力。」

去年的香港電競聯賽,今年他們將承辦官方的次級聯賽

在2013年「香港電子競技總決賽」前夕,鍾培生拍攝了一部電競主題微電影《完美人生》;一年之後,他又拍了續集《夢想人生》。概念、劇本、導演,全部由他自己負責。「要給每個演員講戲,還有調度、指揮、處理現場的情況,超累的。」鍾培生沒有拍過電影,他專門拜訪了幾位電影導演,請他們吃了幾頓飯,拜師學電影。

兩部微電影在Youtube上的播放次數接近300萬次,他很滿意這樣的傳播效果,「我們的目標是先將「電子競技」讓更多人看到,這就需要足夠的曝光。去年他們還贊助了蔡依林巡迴演唱會。鍾培生與蔡依林拍一張合照,像小粉絲一樣上傳到FB,他的朋友調侃「你終於顯得高大了。」

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改變電競的社會地位。

鍾培生在給演員講戲

「我從小就是一個電子競技的愛好者,當時卻沒有一個舞臺可以給我發揮所長。」他認為目前電競選手得不到應有的社會認同,「你尊重一個桌球運動員,為什麼不能尊重一個gamer?若風就是很好的例子,他每年可以賺上千萬,所以一切都在改變。」

在鍾培生看起來,收入是社會地位的一種表現,「不讓別人感到電競是不務正業,」他進一步解釋,「我既是電競人,也是生意人,我做一行,就要把他做得值錢,否則沒人尊重你,錢不是一切,但至少很說明問題。」

還有「尊重」和「地位」,很多人直接對鍾培生說,打電競不會成功的。這種聲音聽得多,他不免有些沮喪,「電競選手在傳統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天天吃泡麵,連吃飯都沒錢的形象。貝克漢姆有跑車、私人飛機,總統也願意與他握手。這是他們生活的常態。而電競選手有什麼?」

鍾培生今年26歲,接觸遊戲22年。最後一次採訪時,我們約的時間是晚上9:30。等到12:30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幹!Sorry啦,我從6:30打排位。飯都沒吃!」

我下意識地打開《皇室戰爭》,「鍾培生」、「鍾培生的小號」、「梵戰神」、「梵天神」、「梵武神」從第一名到第五名一字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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