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就在你家裡:明清小說《醒世姻緣傳》的黑色幽默

2021-01-08 重樓逾陀

寫在前頭:西周生形容「惡」的蔓延就像是在水中滴墨,「你一開始沒有感覺到變化,但每天滴一滴墨,漸漸地水就被染黑,作者描述社會崩壞的漸進過程,最後最極端的象徵就寫成像『潑婦』這樣的女主角薛素姐。」

從小說看人性的惡

晚明是個商品經濟發達、傳統儒家觀念鬆動的時代。然而當既有的倫理走向崩壞,人性的惡走到極端,會是什麼樣的景況?透過《醒世姻緣傳》帶領我們一窺小人物的貪與惡,是如何涓滴成河,在家庭生活中發酵。

《醒世姻緣傳》前情提要

如果提到明代的通俗小說,一般人最耳熟能詳的莫過於《三國演義》、《西遊記》或《金瓶梅》。但在商業發達的明代晚期,其實有各式各樣的通俗小說在市面上流通,反映了當時人們的生活風貌。其中《醒世姻緣傳》從小人物的視角出發,描繪出商品經濟發達,傳統儒家觀念鬆動的社會下,倫理道德走向崩壞的過程。

《醒世姻緣傳》是寫作於明清之交的長篇白話小說,作者署名「西周生」,亦有人說是蒲松齡(此是題外話)。故事主線劇情描述兩世姻緣冤冤相報,並參雜市井小民的故事。

在兩世姻緣的第一世中,紈褲子弟晁源惡意射死了一隻仙狐,把她剝皮棄屍,又虐待妻子計氏,導致她自縊身亡。被射死的仙狐在陰司告狀,希望來生能報前世之仇。後來晁源轉世成了狄希陳,仙狐轉世為薛素姐。

在第二世姻緣中,狄希陳變成了一個非常怕老婆的人,被兇悍潑辣的薛素姐不斷虐待。最後高僧胡無翳點化狄希陳,了解前世業障後,狄希陳誠心懺悔並念《金剛經》一萬遍,終於消除冤業;而悍妻薛素姐的復仇功能不再,導致元氣漸消、不久病逝,終於了結這兩世的惡緣。

明清易代這段歷史,很多史料描述了戰亂的慘酷,過去研究比較多關注士大夫如何面對改朝換代,更需留意這個時期小老百姓的可能經歷,以及他們覺得生活的問題在哪裡。

《醒世姻緣傳》描繪了明朝一個山東小鎮中的眾生相,是一個有助了解明清之際社會,中下層士人百姓生活的文本。「就小說中描繪的人物樣態來看,國事飄搖、改朝換代還不是最直接的問題,他們更關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家庭的關係,以及社會失序、道德淪喪的切身後果。」

對於百姓來說,真正的問題是家庭倫理的崩壞,那種崩壞是「妖怪就在你家裡」的感受。

晚明經濟發達,倫理觀隨之鬆動

《醒世姻緣傳》的出現,奠基於晚明時期社會結構的改變。16世紀中葉的晚明已經進入早期全球化的時代,在中國江南和其他富裕地區的市場中,已經可見倭刀(日本刀)、波斯貓、胡椒等「舶來品」。當時社會的商品經濟發達,東西方交流興盛,傳統「士農工商」的社會結構發生轉變。

過去商人階級被排在「四民」之末,但在貿易網絡蓬勃的晚明,商人可以迅速累積財富,再用錢買官;當時因此出現不少暴發戶,或是同一個家族裡有人當官、有人從商,雙邊經營的情況。經濟活絡促成社會階層流動,也促使思想和價值觀變動。

「傳統的儒家倫理用『五倫』界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作為政治和社會結構的骨幹,維持家國秩序。但在晚明,物質生活大幅躍進,感官刺激讓人目眩神迷,人們對個人情感和欲望的體會更多、關注更深,同時衝擊著原有的儒家倫理規範。盡孝的程度和方式、『夫婦倫』的內涵、兩性間愛欲的美麗與危險,都變成可以再思考的問題。」

同時,因為商品經濟的發達、印刷術的成熟,帶動了出版產業。考不上科舉的文人透過寫書、編書、賣書維生,市面上因此出現了非常多樣的刊物,其中不乏暴力、色情,甚至「男色(即同性戀)」、「悍婦」、「異端(即不符儒家禮教)」的內容,足以顛覆一般人對中國文學「傳統」、「保守」的印象。

晚明商人來來去去,社會內質改變,人慾流動逾越既有規範,引發士人憂心,這份憂心被西周生寫成《醒世姻緣傳》中「明水鎮」的崩壞過程。在兩世姻緣之間,作者插入一個桃花源,描述故事發生的舞臺「明水鎮」以前多麼好,是個山明水秀、民風純樸地方。曾經有個外地來的人自己弄丟了錢,栽贓別人並硬叫他還,旁邊就有人見義勇為。然而在人和商品大量移動、流通的晚明,桃花源無法永遠保持封閉,人、物、金錢開始出入「明水鎮」,純樸的民風慢慢發生變化,人們開始為了貪財與物慾而作惡。

當人們對財富的渴求大於倫理界線,人可以一步一步走到很極端的「惡」。

西周生形容「惡」的蔓延就像是在水中滴墨,「你一開始沒有感覺到變化,但每天滴一滴墨,漸漸地水就被染黑,作者描述社會崩壞的漸進過程,最後最極端的象徵就寫成像『潑婦』這樣的女主角薛素姐。」

《醒世姻緣傳》用很在地的視角,描繪崩壞如何發生在小人物的日常生活,衝擊了既有的家庭關係。人物交鋒的場景,不是荒山野嶺、異邦遠域,而是閨房門戶之內。西周生筆下的「惡」往往離不開財利色慾,特別是個人利益:「無盡的物慾,錢不夠就想去拿別人的,侵佔鄰人的土地,侵吞手足繼承的財產。」

例如《醒世姻緣傳》中一則小故事,描述一個媽媽是守財奴,為人苛刻吝嗇,結果她兒子跟她一樣愛錢。這個兒子因為賭博輸光了錢,他知道媽媽睡覺時也隨身帶著錢,因此把自己扮成狐狸,還把衣服泡在尿裡曬乾、製造「狐騷味」,希望媽媽誤以為是狐狸叼走了錢,才不會來找自己追討「算帳」。但這個媽媽睡中警覺錢要被拿走,緊緊地抓著錢包。兒子急了就拼了命去搶,越來越用力,突然媽媽想起床頭有剪刀,拿起使勁一戳,竟然就手刃了親生骨肉。當母親發現血泊中氣絕的不是狐狸,而是親生兒子的剎那,傳達出一種「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可笑、與倫理喪亡的哀傷。

從《醒世姻緣傳》可看出,當時的士人憂慮著滿足私慾和社會規範之間的尺度:「我想要財富,我以自己能力取得財富,這種行為可以發展到什麼程度?並且到什麼程度應該收手?」物慾的誘惑,變成人們要面對的考驗。

這些小說情節可以給當代社會思考的是:當資本、金錢成為社會運轉的基本動力時,會帶來什麼樣的好處與後果。「我們現在很怕經濟衰退,因為經濟影響失業率、影響民生,可是什麼事情都以獲利為目標的時候,什麼東西會被犧牲掉?」這或許是當代人可以透過《醒世姻緣傳》借古觀今的地方。

社會動蕩,人獸界限難分

《醒世姻緣傳》作者自號西周生,他的確切身分、以及此書的出版年代,目前尚無定論,但學界一般認為作者是山東地方下層文人,並且寫作於明清之交。

晚明雖然商品經濟發達,但到了明亡前的最後幾年,卻因天災人禍,變得民不聊生。根據《明季北略》記載,當時山東徐州、德州一帶「數千裡,白骨縱橫,又旱蝗大飢,民父子相食,行人斷絕」。

晚明「旱蝗大飢,民父子相食」的情況,也被寫進了《醒世姻緣傳》的情節中。(示意圖)

在亂世中,人們失去理智互相啃食,人性泯滅、回歸獸性,這樣的獸化情景,也反映在《醒世姻緣傳》的敘事特色。

《醒世姻緣傳》雖以白話寫實為主,但作者用了許多神魔、妖精、動物的語彙,來描繪「惡人惡狀」的景象。

過往《西遊記》這類神怪敘事,讓西周生在書寫惡人惡狀時,有了許多人獸類比的詞彙資源;西周生也翻轉《西遊記》經典情節,讓《醒世姻緣傳》多了黑色幽默。

例如,原本在《西遊記》裡孫悟空是英雄,但《醒世姻緣傳》裡卻描述「軟弱黎民」就像是唐僧、孫悟空、豬八戒、沙悟淨一樣等著要被吃,本來該是英雄的變成了束手待斃的懦夫;就連主線劇情中,本來被形容成像孫悟空一樣刁鑽頑皮的狄希陳,也臣服在悍妻薛素姐的腳下。這是一個無英雄,魔人橫行的世界。

另外,通常會用來比喻悍妻的動物形象,例如:「野物」、「獅吼」、「餓虎」、「蛇蠍」、「狼性」,作者也無一例外通通拿來形容狐精轉世的薛素姐。薛素姐凌虐丈夫、頂撞公婆、當街謾罵,甚至不守閨門,自行出門遠遊。這些不為當時禮教所容,嚴重逾矩的惡行,在作者眼中看來,比孫悟空更加造反逆天。

《醒世姻緣傳》中被獸化的「薛素姐」,在現代可能會被視為極力追求自主的女性,但作者卻把薛素姐寫成惡的象徵,「他不是刻意要鉗制女權,而是在當時,作者感覺一個社會的倫理崩解到最後,最糟的就是這樣──你的枕邊人發狂似地想置你於死地。」一切人倫秩序逆轉,無可理喻,天翻地覆。

萬惡之中,尋找善的可能

《醒世姻緣傳》作者西周生一方面描寫「噁心、惡境」,藉此要人豁然醒悟;另一方面也在人性中尋找「善」的可能。

「如果『惡』的成因是像水一樣,一滴一滴沾染的,這裡『善』也是一點一點積累的概念。」例如在《醒世姻緣傳》第一世作惡多端的晁源,他的母親雖然教子無方,但心存善念,雖然她的丈夫為人苛刻,兒子、媳婦也不善,但她卻始終對人懷有惻隱之心。在晁源死前計畫陷害自己的朋友時,他的母親出手救了那朋友。這位朋友後來成為高僧胡無翳,在第二世成為解救狄希陳的關鍵。

當薛素姐日亦發狂、狄希陳越來越無助的情況下,胡無翳點化了狄希陳,讓他了解薛素姐的暴虐,起因自狄希陳前世自作的惡業。狄希陳因為明白了前因後果,開始願意懺悔,薛素姐報復的意念於是慢慢消失,最後生病過世。兩世恩怨就此化解。

現今的社會新聞,宛若現代版的《醒世姻緣傳》,充斥各種倫理悲劇。面對當前社會、甚至世界中糾結難解的問題,不諱言憂心,但仍看到希望。除了由上而下的政策、制度施行,改善「惡境」的力量也可以來自生活。就像《醒世姻緣傳》中,一點善念長期累積,可以化解惡孽,「如果每個人每天都釋出一點小小的善意,少一點自我,多考慮他人,一個微笑、一份關心、扶人一把、退讓一步,很小的事也可能涓滴成河、潛移默化,讓我們周遭的環境更平和。」

這種「善有善報」,就是人與人之間很簡單的互惠連結。

人跟人之間的關係是互相的。善意和惡意一樣,都是會彼此感染生長的。《醒世姻緣傳》裡的善惡觀,不是黑白分明的絕然對立,而是如同一條河水,善惡因子都在其中,隨著人心趨向,可清可濁。狐精轉世的薛素姐停止復仇,不是因為武力制服懲罰,而是涓滴善行和理解造惡的因果,最終化解了妖怪的怨氣。從這個觀點來看,這個數百年前的故事,對現代仍有啟示作用。

讀文學小說,體驗人生百態

人一輩子只能活在一個時空裡,太可惜了!因此帶著「吃吃看不同食物」的胃口,廣泛品嘗各種文字作品,藉由跳進小說故事的時空中,領略不同的人生況味。

《西遊記》、《聊齋志異》充滿神魔、精怪、妖異的作品。這些神怪妖精雖然不是人,卻體現了人類的七情六慾;雖是虛構角色,卻反而更能觀照現世,像VR虛擬實境般呈現作者所處的時代,人們內心的模樣。

「在解讀文學作品時,因為初衷是想了解跟我們不同的人和時代,就會儘可能地回到作者當時的文化和氛圍,去理解一部作品。」

閱讀一部數百年前的作品,往往是苦樂參半。書裡頭的內容引發共鳴時,樂趣橫生,但也有不少時候,因為作者的時空距離,書裡的文意、觀點可能讓人覺得陌生難解。這時候,必須靠廣泛閱讀相關的文學和非文學文本,以及歷史、宗教、社會文化方面的研究,才能儘可能捕捉到作者的內在思路和感受。

當最後終於貼得夠近,可以看到作者和那個時代的人,曾經的悲歡、想望、困頓或憂懼,理解他們的信仰心態和生命經驗。

文學及文學研究之所以存在,重要的目的之一,是透過文字的力量,帶我們超越時空,穿透事物表象,進入不同界域,理解和自己不一樣的價值系統、文化內涵。

文學是一道一道通往異世界的門,裡頭千奇百怪的風景,挑戰我們熟悉的定見,要求我們把眼耳和心胸一起張開,審視過去、聆聽他者。最後,再帶著遊歷異世界過後的視野,回頭觀照、思考,現今世界中「人」的問題從何而來?而我們又可能往哪裡去?

相關焦點

  • 《醒世姻緣傳》與淄博文化的關係
    長期以來,學術界圍繞《醒世姻緣傳》的作者問題進行了不少考證,但至今尚無定論。1931年,胡適在《〈醒世姻緣傳〉考證》一文中將該書作者考證為蒲松齡,此說影響巨大。這部小說的情節與蒲松齡的小說《江城》和俚曲《禳妒咒》極為類似;在方言使用上,也與聊齋俚曲相近。此外,小說中還化用淄川災祥逸聞並明確提及新城王氏家族。這表明,《醒世姻緣傳》與淄博文化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
  • 大連《醒世姻緣傳》的版本特色
    大連圖書館藏《醒世姻緣傳》「十行本」(以下簡稱「大連十行本」)在《醒世姻緣傳》諸多版本中獨樹一幟,具有重要價值。另徐復嶺發現《顏氏家藏尺贖》卷三《周在浚致顏光敏書》中有云:「《惡姻緣》小說,前呈五冊,想已閱畢,幸付來價。因吳門近已梓完,來借一對,欲寄往耳。」學界大半認為此中的《惡姻緣》即是《醒世姻緣傳》(東嶺學道人《醒世姻緣傳》「題識」有「原書本名《惡姻緣》」之說)。
  • 《醒世姻緣傳》:介於《金瓶梅》與《紅樓夢》之間的山東世情小說
    《醒世姻緣傳》的故事《醒世姻緣傳》也是一本世情小說,成書於明末清初,以明代正統到成化年間為背景,通過主人公兩世姻緣,受到報應的故事,該小說前五分之一寫的是前世的因,剩餘部分寫的是後世的果,通過因果關係來勸諭世人善惡到頭終有報。
  • 民國文人鍾愛的小說之《醒世姻緣傳》
    那時,胡適的《〈醒世姻緣傳〉考證》還未寫完。胡適感嘆:「志摩這篇長序,長九千字,是他生平最長的,最謹嚴的議論文字。……可惜他這樣生動的文字,活潑的風趣,聰明的見解,深厚的同情,我們從此不能再得了!」斯人風逝,斯文流傳,從這篇序中,我們也許能窺見諸多民國文人喜愛這部小說的原因。
  • 醒世姻緣傳的作者就是蒲松齡
    大詩人徐志摩對小說作者的「寫實大手筆」作了藝術的闡發:「你看他一枝筆就像是最新的電影,不但活動,而且有十二分的聲色。」「他把中下社會的各色人等的骨髓都挑了出來供我們鑑賞,但他卻從不露一點枯涸或竭蹶的神情,永遠是他那從容,他那閒暇。」「他是把人情世故看爛透了。他的材料全是平常,全是腐臭,但一經他的演梁,全都變了神奇的了。」「他的畫幅幾乎和人生的面目有同等的寬廣。」
  • 《醒世姻緣傳》中描繪的明水山水、風土人情~
    《醒世姻緣傳》原書僅題「西周生輯著,然黎子校定」,另在弁語之後署「環碧主人題」,凡例後的跋語提到「其中有評數則,系葛受之筆……然不知葛君何人也」,跋下則署「東嶺學道人題」。出現這一系列名字,恍恍惚惚,故弄狡獪。尤其對書名也有不同的說明,原書「引起」首則獨題《姻緣傳》,凡例跋語又說本名《惡姻緣》。由東嶺道人改為今名。所有這些手法,看來是作者有意在掩蓋自己的真象。
  • 劉曉藝:《衣食行:〈醒世姻緣傳〉中的明代物質生活》
    《醒世姻緣傳》是一部產生於十七世紀的古典世情小說。在中國文學史上,它雖已卓富盛名,但又未能排到古典小說的「四大」或「五大」之列;在學術領域裡,採其文本進行語言、方言分析,或致力於作者及成書年代考據的研究固已頗眾,但仍欠以其內容打底的有關十七世紀社會風俗史的探討。
  • 博興「蓋庭然」傳說與《醒世姻緣傳》
    《董鄉文學》雜誌選稿平臺第857期博興「蓋庭然」傳說與《醒世姻緣傳》作者:李蘭鳳最近幾年我研讀清小說《醒世姻緣傳》,發現內中對一個名叫狄希陳的人的描寫與博興蓋庭然傳說竟高度一致,讓我頗為詫異。是《醒世姻緣傳》流傳太廣而被牽強附會?或是因此人行為荒唐有名被作者收錄作品中?資料表明此書成書時間在明朝,作者西周生,後據胡適先生從語言風格和故事情節考證,此書作者為清代蒲松齡先生。至今許多版本仍以明朝為成書時間。據傳說蓋庭然一生從未說過實話,一生最後一句話卻是唯一一句實話,他告訴鄉鄰說長毛子來了!鄉鄰自然不信他,但是這次卻是真的,後此人被「長毛子」殺死,至此傳奇人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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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末清初的著名世情小說《醒世姻緣傳》中,旅行是一個重要的寫點,包括起旱和走水路兩種形態。如果一位男性角色旅行,則他或是需要赴任,或是需要經商,或是需要趕考;而女性角色的旅行,則多半是與其丈夫一起去遠方赴任,或由家人和僕人陪伴前往丈夫的所在地謀家庭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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