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地吹過耳邊,鬢角添加了幾絲帶著憂愁的白髮,當身為將領的辛棄疾看著那片戰場,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奮勇殺敵,熱血噴張,辛棄疾的一生中有著那麼一大段的戰場生涯。也許是使命感,也許是悲憫之心,也許是見慣了烽火連天、民不聊生,也許是一腔報國救民除賊的血液在流動。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那時的願望簡單而又炙熱,辛棄疾的軍事才能也展現得淋漓盡致。如果說,時代埋沒英雄,那麼在那段歲月裡,蒙塵的寂寞刺痛著一名將軍的心。壯志難酬,總留下唏噓和一段悲歌。
將軍與詞人,兩種不同的身份。在辛棄疾的身上,表現出來的,是一樣的情懷、期待與落寞。
失意的生活裡,文字陪伴;起塵的戰場上,兵將對目,滿是滄桑。
辛棄疾在他的《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中這樣寫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21歲的辛棄疾便參加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軍事戰役,25歲便開始了他的仕宦生涯。年齡與閱歷,感受著那個時代的遭遇,感知著命運裡堅強而又執著的信仰。果敢的他,有勇有謀,歷經了多少次軍事危機,又經歷了什麼樣子的官場風波,都隨著歷史的風散去,只剩文字。
起起落落,也是辛棄疾的人生常態。晚年的辛棄疾也厭倦了官場的戾氣、虛假、浮誇,只是這份厭倦裡透著老當益壯的難耐寂寞和追憶往昔的暗淡希望。那首千古之作《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便寫盡了滄桑與心傷。
「千古江上,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在歷史的文字裡追憶那些逝去的故事與人物,在寂寥的工作忙碌過後重拾一份逆境裡的祥和,古往今來,多少英雄,多少落寞的傳奇與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