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防衛認定新規來了！「誰死傷誰有理」行不通了

前段時間，永州市一男生踹傷猥褻男被刑拘一事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有關「正當防衛」的話題再次被提起。故意傷害、防衛過當、正當防衛要如何區分？防衛時造成侵害人死亡怎麼辦？正當防衛的「度」在實踐中到底要如何把握？

長期以來，我國存在著一種「誰能鬧誰有理」「誰死傷誰有理」的錯誤傾向。明明是受害者，如果在受到侵害時「反殺」對方，不小心傷到施害者的話，原本作為防衛人的一方反而可能面臨牢獄之災，賠償所謂的「受害者」。可以說，正當防衛對防衛人太過苛求了，在保全自身的同時還要儘量避免危及施害者，否則正當防衛就會變成相互鬥毆，甚至是故意傷害。

正當防衛本是法律賦予公民的權利，是我們與不法行為作鬥爭的重要法律武器。但某些案件對正當防衛的適用存在把握過嚴或嚴重失當的問題，做出的判斷不合乎情理，與社會公眾的一般認知相違背，引發激烈的社會討論。以至於近年來，涉正當防衛案件往往會引發廣泛關注。

2020年9月3日，最高人民法院召開《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關於依法適用正當防衛制度的指導意見》新聞發布會，對正當防衛的具體適用做出明確要求。

此次指導意見指出，對於符合正當防衛成立條件的，堅決依法認定。正當防衛新規對輿論中常見的「模糊地帶」予以釐清，對準確把握正當防衛的起因、時間、對象條件等進行明確，切實矯正「誰能鬧誰有理」「誰死傷誰有理」的錯誤傾向，堅決捍衛「法不能向不法讓步」的法治精神。

在正當防衛的法律實踐中，個別案件的處理結果與社會公眾的認知出現較大偏差，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辦案人員脫離防衛場景進行事後評判，作為「事後諸葛亮」，完全沒有考慮防衛人面對不法侵害時的特殊緊迫情境和緊張心理。《指導意見》第六條特別強調，在判斷不法侵害是否已經開始或者結束時，應當立足防衛人在防衛時所處情境，按照社會公眾的一般認知，依法作出合乎情理的判斷，不能苛求防衛人。

在防衛時造成侵害人死亡怎麼辦？《指導意見》指出，在實施不法侵害過程中存在殺人、搶劫、強姦、綁架等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行為的，可以實行特殊防衛，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此前，檢察機關辦理的崑山「龍哥」案、河北淶源反殺案等都是依法適用特殊防衛作出處理。

在認定正當防衛是否「過當」時，《指導意見》明確：認定防衛過當應當同時具備「明顯超過必要限度」和「造成重大損害」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判斷是否超過必要限度，要立足防衛人防衛時所處情境，結合社會公眾的一般認知判斷；而「造成重大損害」是指造成不法侵害人重傷、死亡，造成輕傷及以下損害的，不屬於重大損害。

以律均清濁，以法定治亂。期待正當防衛新規成為良好契機，讓正義挺直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