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20 14:32 |今日寧海
有了手機、數位相機,人人都變成了攝影者,因此傳統照相館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不少承載一代人記憶的老字號照相館正在逐漸消失。這是否意味著,曾經堅守著光影作業,用鏡頭記錄一代人悲歡的照相館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呢?
漸行漸遠
傳統照相館「隱匿」街角
有些陳舊的招牌,推門而入可看到一臺老式電腦,一臺照片衝洗機,不到20平方米的小店顯得有些擁擠。這家坐落在農貿市場西面的麗都照相館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農貿市場外圍曾經是最繁華的地段,現在的境遇卻大不如前,這條街的變化也折射出麗都的興衰。
麗都老闆娘趙大姐從業二十多年,算是見證了整個行業的變遷。「以前一天最多能洗幾百張照片,現在經常一整天也見不到一個人。」她告訴記者,之前店裡還有其他員工,現在僅留下他們夫妻守店。
如今照相館的營收主要依靠衝洗數碼相片和拍證件照,同時還接一些單位會議、活動的攝影活。趙大姐說,現在生意不好做,平時也就是偶爾有老年人來洗照片,幾乎沒有年輕人來。付了房租,賺的錢能吃過用過就滿足了。
麗都照相館的落寞並非偶然。曾經風光無限的寧海照相館作為國營老字號承載著一代人的回憶。有人曾告訴記者,過年去寧海照相館拍一張全家福,說出來都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而隨著業務銳減,中大街拆遷,曾經的國字號照相館已被轉讓給私人,遷到其他地方,不復往日輝煌了。
據不完全統計,寧海城區還有大大小小40多家老照相館,成為這個行業的堅守者。而據業內人士介紹,2005年之前,僅桃源橋那一帶就有五六家照相館,競爭很是激烈。而現在這些遺存的照相館卻隱匿在街頭巷尾,陳舊的招牌、過氣的裝潢,與周圍越來越現代化的街鋪格格不入,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數碼時代
老照相館昔日輝煌難續
30年前,那是老照相師傅的黃金年代。照相是門技術活,不僅拍照時講究光影和角度,拍完的照片要經過重重複雜工序才能洗出來。先要在暗房裡用藥水衝底片,再用水洗淨,等底片幹了之後再洗成相片。最後用花邊刀裁出小花邊、切割,全是照相師傅手工操作。那時候,照相館的經營範圍很廣,證件照、藝術照、兒童照、古裝照等等,還經常有人來衝膠捲、拍照等。
照相館的好日子,被數碼時代的洶湧大潮衝垮了。緊接著手機和網絡衝印的興起,幾乎奪走了傳統照相館的最後一塊陣地。「以前膠片衝洗業務撐起了照相館的半邊天,光衝洗膠片一個師傅就要忙上一整天。」五山照相館老闆包先兵告訴記者,2000年以後,隨著數碼技術的普及,膠捲被淘汰,照相館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包先兵從業20多年了,先後在西安、上海、三門等地開過照相館,輾轉到了寧海開店,拓展業務也有16年了。他經營意識比其他老照相師傅超前一些,膠捲被淘汰後,2005年他很快斥資一百多萬元,引進了當時較為先進的數碼衝印機,這也是寧海第一臺數碼衝印機,佔得一定先機。
憑藉敏銳的市場直覺,包先兵的五山照相館成功躲過了第一波衝擊。但緊接著,手機的普及以及網絡衝印的出現,讓數碼照片的衝印量也逐漸減少。「現在誰還去照相館?」90後小芸說,「手機拍的照片像素越來越高,數碼照片放在電腦或者手機裡做個電子相冊,省錢還方便。就算要洗照片,網上的衝印店一堆,能夠貨比三家,方便多了。」
與2008年相比,五山照相館的數碼照片衝洗業務量下降近50%。
謀求新突破
經營理念急需轉變
在日漸萎縮的業務中,包先兵一直在壓縮開支,一開始的5個員工縮減到3個,店面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格局,但房租以及設備更新費,還是讓他感到有些吃力。但這座在中山路經營了16年的老字號照相館又比其他的照相館幸運一些,憑藉衝印數碼照片和證件照業務殺出一條血路,依然維持著正常的運營。
記者採訪中看到,照相館裡有的員工在剪裁照片,還有的員工忙著在電腦上修照片……一上午工作人員都沒怎麼休息,五山照相館也是記者走訪的幾個老照相館裡生意最好的。「我來拍駕駛證用的照片,在領證單位拍得太醜。」有顧客告訴記者。拍攝便民、快捷的各類證件照成了五山照相館的一大特色。「我們專業拍快照,十分鐘,顧客就可以拿到養眼的證件照。」包先兵對自己照相館的定位很明確。
傳統照相館的收入來源差不多隻剩下證件照了,常規的價格是20-30元左右拍一套。但是部分影樓和專業攝影工作室也瞄上了證件照、結婚照的市場,加速擠佔老照相館的快照業務。如西子國際的一家照相機構,針對年輕人的需求,開闢了高規格的拍證件照業務,還打出了拍絕美證件照的口號,贏得不少年輕人的青睞。
一位業內人士告訴記者,現在年輕人到專業的定點機構或者影樓拍證件照,都有專業的化妝師、攝影師和修片師,以前在民政局拍個結婚照是20元左右,到這裡拍,價格就翻了好幾番,在100-200元左右。記者還了解到,這類主打最美證件照、結婚照的業務在年輕人中相當風靡。
前有數碼浪潮的衝擊,後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壓迫,街角的老照相館如何改變經營理念,適應市場和消費者的要求,值得新一代的傳承人們深思!
(據今日寧海,原標題《你還記得 最後一次去照相館洗照片嗎?》,原作者 曹維燕,編輯陳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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