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大才越會明白生命的意義,才會知道活著有多難,生命有多美好。如果說出生是人的起點,那麼死亡便是每一個人的終點,走向終點是每一個人不可避免的結局,當我們走到終點時便是塵歸塵、土歸土,記得我們的只有我們的親人朋友。
生命的意義是什麼?筆者想這是古往今來許多人都在思索的問題,前人也為我們做出了解答,大禹治水路過家門而不入、秦始皇統一六國,他們都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一筆,後人每每讀到他們的事跡,心情都會激蕩,他們仿若是我們前行道路上的明燈。
小時候,我們會被問起長大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們或許會說想成為父母那樣的人、或者說想成為歷史上各種英雄那樣的人,只因為那時我們有一腔敬佩之情,還未曾經歷些什麼困難,承擔些什麼責任,當我們面臨生命這個問題時,才會開始思考人活著的意義。這是一道開放題,沒有明確的答案,每個人都會用自己不同的人生來回答這個問題。
北大女博士的生平
北大女博士姓婁名滔,1988年出生,湖北恩施人,是一位土家族的姑娘。
2007年她考入了中央民族大學,成為了一名歷史系的學生,此期間學習成績一直位列全班前三,由於學習成績優秀,2012年被保研,進入北京師範大學歷史學院學習世界上古史,2015年她又以筆試面試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考入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成為一名博士生攻讀古埃及史。
這就是婁滔前二十八年的人生,與當代的同齡人一樣,走在固定的軌道上,努力學習知識,畢業後進入社會,努力工作,與已經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步入婚姻的殿堂,隨後生下兩人愛的結晶,承擔起撫育後代的責任,當孩子長大後看著他們成家立業,隨著孫子孫女的誕生,共享天倫之樂。
然而前行的步伐卻戛然而止,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這個軌跡。
2016年1月,她身體不適,去醫院做檢查,北京大學第三醫院和協和醫院替她做出診斷:疑似運動神經元病,俗稱漸凍症。
此後她的人生偏離了她設想的道路,縱然前路變數很多,然而此刻卻連變數的時間都不再給她,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但是卻已經看到生命的終點。
與男友分手
婁滔在得知自己所得病症後,與正在談戀愛的男朋友分手了。她已走到時間的盡頭,而她的男朋友以後的人生還很長,愛情不是一個人的全部,現在分手雖然會難過,但是時間會抹平一切,多年之後想起她,或許只會唏噓一陣。
今生有緣相遇,無緣相守,只願你餘生幸福,筆者想婁滔是豁達的,是懂得愛人的,明白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他,而是要讓他幸福,既然自己已經無法給他幸福,那麼便放開他,遠離他,不再出現在他的人生中,往後他會遇見他的歸宿,兩兩相忘是他們此刻最好的結局。
謝絕同學探望
生病期間她還謝絕很多同學的看望,她希望,自己留在大家心目中的是一個健康美好的形象。
每個人都會生病,這是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的事情,同學們還年輕,校園孕育著中國未來的種子,這裡洋溢著的是純真、青春、熱血、希望,洋溢著一切美好的情懷。
與疾病抗爭的過程是艱難的,情緒是不受控制的,人也極度敏感著,身體的不適會直觀地反射在外在的形象上,毫無血色的面孔,萎靡的精神,這一切的不美好事物她不願帶給她的同學。
她有她的堅持,二十幾年的生活,她沒有留下什麼,校園是她付出心血的地方,是她理想的殿堂,她希望在這個神聖的地方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多年後,當大家已經歷盡世間一切後,想起她時,只記得她是校園裡那個美麗的姑娘。
現實是殘酷的,美麗的容顏會化為枯骨,如此想來,她也是幸運的,雖然往後的餘生她已不在,但是她活在了美好的回憶中,她永遠以年輕美麗的形象出現在記憶裡。
病情惡化
2016年10月,她的病情不見好轉,她明白自己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父母養育之恩恐無法報答,只有在有限的日子裡陪伴父母,一全自己的一片心意,也為了不讓自己的家人為照顧自己而奔波兩地,與父母商議後,將她轉回了湖北恩施的一家醫院的神經內科,做保守治療。
治療期間,她想得更加透徹,時間是不容辜負的,既然來這世間走一遭,所喜愛的便要堅持,剩餘的每一秒都不能浪費,於是在看病之餘,她常常捧著一本書看著,汲取著書中的知識,雖然她看不見自己往後的餘生,但是卻可窺書中的一生。
她的病情卻越來越惡化,但是她依舊沒有放棄學習,在家人的幫助下,她通過聽音頻的方式進行學習,聽完了60部中外名著。
可是病情發展到最後,她連吃飯、張嘴的力氣都沒有,2017年1月,因為大腦缺氧導致深度昏迷,她住進了ICU重症監護室,由於失去了自主呼吸功能,只能用呼吸機維持生命。
雖然她一直十分堅強勇敢,對於自己的病情也十分理智,但生命面前人人都是渺小的,隨著病痛的加重,她情緒越來越不好,多次表達不願拖累家人、想早日解脫的願望。她的父母不願意看著女兒受罪,經過商量後,滿足了她的願望。
留下遺囑
離開人世之前,她留下了一份口述的遺囑,上面寫著:「一個人活著的意義,不能以生命長短作為標準,而應該以生命的質量和厚度來衡量。我要有尊嚴地離開,爸爸和媽媽,你們要堅強地、微笑著生活,不要為我難過。
我走之後,頭部可留給醫學做研究。希望醫學能早日攻克這個難題,讓那些因為「漸凍症」而飽受折磨的人,早日擺脫痛苦。
請遵循我的意願:其他所有器官,凡是可以挽救他人生命的,盡可以捐給他人使用。剩餘肉體,火化後請將骨灰撒進長江,不要修墳頭、佔用任何地皮,不要給這個社會帶來任何負擔。不要舉辦任何治喪儀式,更不要收取親朋好友、任何人的慰問金。請讓我靜悄悄地離開,不留任何痕跡,就如我從來沒來過。」
這份遺囑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催人淚下的言語,筆者只在其中感受到了婁滔的尊嚴,那是一種氣節,沒有什麼高尚的情懷,只是一種生而為人的氣節。
她的字裡行間中透著一種純潔,沒有被世間影響,像一股清流一般,沒有道貌岸然的虛偽,也沒有沉淪於情感的漩渦,陷入執著,仿若藍天白雲下,有一陣風忽然而至,又忽然而去,乾淨而爽朗。
小結:
筆者驟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可能不夠深刻,但只是想表達此時此刻的想法,人活著的意義在於尋找我們本身的意義,生命的意義是一個縹緲的東西,不是你想尋找它便能夠尋找的到,它的出現往往伴隨著挫折、困難或者苦難,但是我們要想自己此生不虛此生,沒有遺憾,便要像勇士一般直面這些困難,在前行的道路中尋找自己生命的意義。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擁有自己的性格、擁有自己的道路、擁有自己的思想,意義本身就是一個抽象的概念,需要我們每個人自行去體會。
就如北大的女博士,她不曾想到她的生命會如此短暫,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去經歷,但是她卻正視自己的困難,在有限生命的最後時刻悟出了自己生命的意義-不以生命長短為標準,而以生命質量和厚度去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