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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當學生太不容易了,考題比我們那時候難多了。
我們那時候,什麼「蓄水池一邊放水一邊排水,問泳池什麼時候能把水接滿」;「一個火車快一個火車慢,慢的先發車快的再追,多長時間能追上」之類的問題,已經算是大開腦洞的宇宙級別難度神題。
但是現在孩子不一樣了,他們的考題,光審題就能把你整蒙圈了。
比如最近就有這麼一道考題在網上很火,它是這樣問的:
這個古怪的念頭,你在聽《梁祝》的時候想到過沒有?
其實,這道題看似無釐頭,但仔細想想,會發現其中確實有很大的思考空間。
有不少同學給出了精彩的答案,譬如
「『蝴蝶』普通人更熟悉一些,作為一個源自民間的故事,最終的結局顯然要回歸到民間百姓最熟悉的意象上」。這個回答挺實在。
還有一位同學在答案裡做了戲劇性的拔高:
「梁祝的故事最後其實沒能大團圓,比翼鳥和連理枝都是大團圓的象徵,所以不能化成比翼鳥。」這個回答真的很贊,考慮到了整個故事情節的走向,還能結合具體事物蘊含的意象。
網上也有一些積極的網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有人說:
哪有那麼複雜,之所以化蝶而不是比翼鳥和連理枝,只因梁山伯與祝英臺據傳是魏晉時期的人,而「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出現在白居易的《長恨歌》裡,時間上相差了幾百年,前人怎麼可能借用或者剽竊後人的創意?
這位網友,如果這是一道高考作文題,對不起,我們明年見。
白居易的「在天願作比翼鳥」確實是讓比翼鳥深入人心,但這並不代表這個文學形象是白居易首創的。先秦古籍《山海經》裡就已經有了關於比翼鳥的記載:
《山海經·海外南經》:「比翼鳥在(結匈國)其東,其為鳥青、赤,兩鳥比翼。一曰在南山東。」又《西山經》:「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見則天下大水。」
三國時曹植已經把比翼鳥寫進了詩裡:
因此,從比翼鳥和蝴蝶這兩個文學形象產生的年代來分析是得不出結論的。
我們再來說說「蝴蝶」這種小動物。
不同於只存在於神話中的比翼鳥,蝴蝶是一種常見的動物,它與文學的結緣始於《莊子》: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莊周夢蝶」。
因為這個典故,蝴蝶這個意象蒙上了一層夢幻、悽迷的色彩,用在《梁祝》這段故事的結尾,也能帶來一種虛幻、唯美的審美感受。
也許,後人在構想《梁祝》化蝶的情節時,多多少少參考了一點莊子的創意,但這意象的情緒、色澤、調性,全都是不一樣的。
正如之前那位同學所說,比翼鳥象徵圓滿,而這並不是一個圓滿的故事,蝴蝶更加符合故事的基調。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相比比翼鳥,蝴蝶的內涵更豐富:
它外觀美麗,但生命周期短,象徵梁祝絢麗而短暫的人生;它羽化的過程又寓意著一種執著的追求和抗爭,一種以生命為代價的升華和蛻變;它成雙成對地飛舞,象徵著忠貞不渝的愛情……
蝴蝶,就形態而言,並不承載深情,而是翩然、飄逸等形容詞的天然代言者。
比翼鳥嘛~就稍顯笨拙了些。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梁祝化蝶」多美多好聽啊,如果改成「梁祝化鳥」,呃,請自行體會……
最後,奉上幾個版本的《梁祝》,在音樂聲中再次感受這一千古的愛情絕唱吧~
鋼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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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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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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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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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剛演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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