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臘、馬來亞等9種語言,獲13個博士學位,倒讀英文報紙嘲笑英國人,說美國人沒有文化,第一個將中國的《論語》、《中庸》用英文和德文翻譯到西方。憑三寸不爛之舌,向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大講孔學,與文學大師列夫·託爾斯泰書信來往,討論世界文化和政壇局勢,被印度聖雄甘地稱為「最尊貴的中國人」。
20世紀初,西方人曾流傳一句話:到中國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鴻銘。
有史以來,中國人直接用英文寫中國,最成功的有兩位,一位是辜鴻銘,一位是林語堂。 ——《紐約時報》書評
1857年7月18日,辜鴻銘生於南洋馬來半島西北的檳榔嶼(馬來西亞的檳城州)一個英國人的橡膠園內。然而到了民國八年,辜鴻銘卻始終留著清朝的辮子。
有一次,辜鴻銘去北大演講,北大學生瞧見他腦後留著小辮子時哄堂大笑。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你們心裡的辮子是無形的。」一席話頓時說得北大學子啞口無言。
從眾易,逆流難。王國維、辜鴻銘留辮子表面上看是一種可笑、古怪的行為方式,實際上這是一種人格上的特立獨行。辮子在這些學人的眼裡已成為一種符號,具有某種政治和文化的象徵意義,同時也是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精神品格的一種表現。
作為北大教授的辜鴻銘是如何給學生上課的呢?
辜鴻銘對北大學生宣布他的約法三章:「第一,我進來時,你們要站起來,上完課我先出去,你們才能出去。第二,我向你們問話或你們向我提問,你們都要站起來。第三,我指定背的書,你們都要背,背不出的不能坐下。」
正式上課這天,學生們見辜鴻銘站到講臺上,不帶講義教材,滔滔陳述起來,他說:「我講英文詩,要你們首先明白一個大旨,即英文詩分三類:國風、小雅、大雅。而國風中又可分為蘇格蘭、威爾斯……等七國國風。」
就這麼一會兒英語,一會兒法語、德語、拉丁語、希臘語……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最後辜鴻銘告訴他們:「像你們這樣學英詩,是不會有出息的。我要你們背的詩文,一定要背得滾瓜爛熟才行。不然學到頭,也不過像時下一般學英文的,學了十年,僅目能讀報,伸紙僅能寫信,不過幼年讀一貓一狗式之教科書,終其一生,只會有小成而已。我們中國的私塾教授法就很好,開蒙不久,即讀四書五經,直到倒背如流。現在 你們各選一部最喜愛的英詩作品,先讀到倒背如流,自然已有根基,聽我講課,就不會有困難了。而且,我們中國人的記憶力是很不錯的,中國人用心記憶,外國人只是用腦記憶。我相信諸君是能做好的。」
學生們只有依著他的意思,日夜用功背誦洋詩。待到上課時,學生們用中文問他,他用英文答覆你,倘若用英文問他,他偏偏又用中文答覆。
看來學東西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做到融匯貫通。如果沒做到,只能說明功夫下得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