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心中總會有一些模稜兩可的事,有時候這些事兒會讓你出糗。尤其是春天,就會有很多糊塗事兒發生。
每到春天,都不自覺地看一看河面。可總事與願違,並沒有幾隻鴨子在河裡嬉戲,也沒有遍地青嫩的蘆芽。
蘇軾題在慧崇《春江晚景》的那首詩,讓我們一睹那幅早已流失的《春江晚景》,同時也給了我們無限的遐思,在春季尤甚。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我未能生在江畔,不曾見過初春的蘆芽,更不曾見過河豚,但總覺得它們是極可愛的。從小學課本裡學到的詩,總是美好的,給人一種正確的指引。
遺憾的是,在學到此詩時,老師也不曾告訴我們蘆芽兒究竟長什麼樣兒,和我們常常抽取的茅草芽一樣嗎?蘆芽是不是叫蘆筍呢?
老師只是說不大一樣的,茅草芽是你們小孩子抽來嘗甜味的,蘆筍芽是可以作為一種菜的。
到了初中的時候,知道了孫犁的「白洋澱」,我猜測蘇軾寫的「蘆芽」應是春季蘆葦發出的新鮮蘆筍!
但實際上,我的理解總是糊塗的,這種地域上的錯誤也惹出了笑話。有一天和一個江南的朋友討論小時候吃過的野菜時,我突然問道:你們那兒的蘆筍肯定很好吃吧,我覺得有點可惜了,蘆葦長大了更好看,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類似白洋澱似的有大片蘆葦蕩。
那朋友「噗嗤」笑了:「我們那兒有蘆芽,不過蘆芽可不一定是蘆葦的芽兒!」
我愣住了,一種錯誤竟然可以持續這麼久。後面,我查了一些資料,才知道,這種錯誤不是我的原因,當然也不能怪我當年的語文老師。
按照《漢典》解釋,蘆芽就是「蘆葦的芽,即蘆筍。」這是糊塗解釋,實際上,蘆筍是一種蔬菜,一種比較名貴的高檔蔬菜,被譽為「世界十大名菜之一」,而絕非是蘆葦的芽兒。兩者出身和作用都有天壤之別,雖然名字酷似,卻一個是貴族,一個屬於平民百姓。
據說之所以命名為「蘆筍」,是因為它像是蘆葦的嫩芽和竹筍的結合體,這是中國人對一種事物命名的基本原則,象形,實際上它是百合科植物石刁柏。
當然了北京人對它的稱呼更有趣,諸如「龍鬚菜」、「豬尾巴」、「螞蟻杆」、「狼尾巴根」之類,主要是它長大後的形態,但這名字卻俗了很多,了無詩意。
實際上大多數詩人寫下的「蘆芽」「蘆筍」,都應是春季蘆葦發出的嫩芽。這個名字也是簡稱和象形,比較口語化,因為蘆葦的嫩芽比蘆筍更像竹筍,細細的芽狀,一節一節的。生於溼潤之處,尤其是一場春雨後,和竹筍一樣冒出了遍地新芽!更重要的是,百合科的蘆筍是在上個世紀初才引種到中國的。
孫犁在《白洋澱紀事》,未曾寫到吃蘆葦芽的隻言片語,而汪曾祺也從未提及吃蘆葦芽兒。但萬物總是有靈氣的,尤其是像蘆葦這種幼時極其可愛的呆萌植物嫩芽,總會有人吃的。
蘆葦芽剝掉外面的那層筍衣,露出節狀的嫩莖,是可以食用的。它可以清炒,也可以煮湯,味道鮮美。但是蘆葦芽的採摘期卻極短,只有一星期左右,且不適合加工,儲藏。
江南河湖密布,水汽泱泱,多的是蘆葦蕩,一場細雨後遍地的蘆芽兒。精細的江南人一般都不會錯過這短暫的美味,總會來採一些,趁著新鮮。蘆葦芽兒炒出來,清香中也藏著絲絲的澀味,像是春季一種獨特的情愫,值得品味。
至於它的名字,糊塗就糊塗了吧,大好春色,總會有些東西讓人糊塗的!
文案/ 陳耀昌 編輯/ 孫曉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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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吃貨:蘆筍培根多士,香辣蘆筍炒雙鮮,蘆筍魚丸粥,烤培根蘆筍卷,鮮蝦炒蘆筍.蘆筍清涼又爽口,味道極其鮮美。
@路宇:滿眼的綠讓我想起一句詩: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海煉:當蘆花謝了,蘆葦枯了,那些吮吸著水鄉乳汁的蘆根,卻已在孕育著新的生命。
@蕾蕾:微雜誌真是公眾號中的清流呀,不以營銷為目的,每篇推送都讓人很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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