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裘處長和谷隊長的提審,周榮鶴只說玩弄過三個女性的事,堅決否定侮辱許秋韻。
谷隊長揮一揮手打斷他話,點了他一下「穴位"說:「少談這些藝麻的事,講講西瓜的事,比如關於美女的事。」
還是沉默。
谷隊長指著報告提醒周榮鶴說:「你不要以為自己聰明,許多人常常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場上的鞋印到底是誰所留,我們已有證據了。你是聰明人,自己看著辦吧。」
周榮鶴聽鞋印的事,精神一下子崩潰了,突然「哇」地一下痛哭了起來:
「鳴鳴嗚,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也對不起陳局長對我的信.....他開始交代自己作案的經過和原因。
那天,跟著戶籍警老張下段熟悉情況。當他倆來到轄區的小巷口時,老張指指前面那位婦女的身影,用手捂著嘴神秘地說:「別看這女人現在默默無聞,不引人注目,但解放前,在上海灘上可算是大名鼎鼎的美女,舊上海.美麗牌』香菸的商標就是她的照片。」
這裡竟然還住著美麗牌香菸商標上的美女!周榮鶴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上去睹這位美女的芳容,看看美到什麼程度。但老張卻慢慢悠地寢步,無奈只好隨老張緊跟其後。周容鶴瞪大眼審視著許秋的的普影:雲鬢高垂,細挑身材,身著一身黑色絲綢衣服,更加襯託出豐腴柔美的線條,姿態娉婷,雍容華貴。
雖然沒有看到許秋韻正面的容顏,但她那華貴的背影早已銘心刻骨地嵌在他的腦子裡了。幾天來,許秋韻的背影似魔影似的紫繞在周容鶴的眼前。到了星期天,他實在憋不住了,便鬼使神差般地摸到了許秋韻住處,進門發現果然她美得攝人心魄,周榮鶴痴痴地凝視著那張臉,愣怔住了。
「你找誰?」許秋韻好奇地問這位不速之客。「你就是許秋韻吧?」
「你有什麼事?」許秋韻望著這位陌生的警察,有點擔心地問。「你是什麼時候被掃地出門的?」周榮鶴答非所問。「文化大革命初期,1967年。」「被抄掉多少錢財?」
「所有的存摺和金銀首飾都被一抄而空 。』
「舊上海美麗牌香菸上的商標是你的頭像?」周榮鶴像調查戶口一樣地問。
許秋韻解釋說:「那都是外面瞎傳的,沒有這回事。」
周榮鶴突然話鋒一轉, 單刀直人地問:「聽說你是戴笠的姘婦,是嗎?」許秋韻很反感,解釋說:「那更是外面瞎編的,事情是這樣的,那是抗戰勝利後,美國總統派了陸、海、空十位將軍來處理戰後事宜,路過上海時,宋子文打電話要我的親戚財政次長朱文熊請幾個美女接待一下。 朱次長的妻子就邀請我去了。戴笠是在舞會上認識我的,他不停地請我跳舞,就這麼回事。」
許秋韻臉色很氣憤。
為了緩和氣氛,周榮鶴又問:「那麼你原來的房子在哪裡?許秋韻說:「在延安西路,是套公寓。」
周榮鶴吐了口煙,煞有介事地說:「如果你改造得好,我可以去打招呼。」周榮鶴雖不懂房子政策,但他這麼一唬,許秋韻還真信以為真哩,向他投來了感激的一瞥,儘管許秋韻已年過半百,但由於天生的麗質和後天保養得好,看上去像40來歲的女人,還是那麼美豔動人。
周榮鶴說:「現在外面流行跳交誼舞,你能否教教我?」
許秋前確實頗善於跳舞,「文革」以後基本上就不跳了,但是她還是深深地記得當年的舞步。
許秋的大方地說:「我已經20米年不跳了,可能忘記了,那麼試試看吧。」許秋韻站起來,拉著周榮鶴的手,開始叫他如何站立,如何拉手,如何起步。
許秋韻那嫵媚的目光,撩撥得周榮鶴亂了方寸,不能自己。他突然雙手緊緊抱住許秋韻,老鷹抓小雞似地吻著她的臉和脖子。許秋韻猝不及防,偏頭用手擋住他的嘴。
許秋韻被這突如其來的孟浪動作驚呆了。
周榮鶴厚顏無恥地說:「你真是太美了,我實在是喜歡你。」臨別,周榮鶴神情嚴肅地說:「今天的事,不準講出去...
關門時,他又補充說:「房子的事,我會對房管所去講的,你放心好了。」月亮冷寂無聲地掛在法國梧桐的樹梢上。周榮鶴翻來覆去地在床上知罐的想期幾年前的會棄之學,很是後怕。做野這個是非女人萬一板土面知道後、南定會在局裡引起麥動,甚至會被判用的,他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