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靜,是天柱縣政務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員。2019年1月結對幫扶甕洞鎮中柳村6戶貧困戶,後又作為「網格員」駐村開展幫扶工作,在脫貧攻堅這場戰役中所見、所思、所感,一直鼓舞著我、激勵著我。 自2019年1月對中柳村6戶貧困戶開展幫扶工作以來,我定期都會利用周末的時間到貧困戶家中走訪了解情況,唯獨有一戶叫陳守柄的從來沒有見過,電話也只打通過兩次。 從村幹及周邊群眾了解到,自從該戶父親2016年過世後就搬到了劍河縣,但沒人知道他具體住在哪兒。陳守柄戶成了我心中的一塊重石,好幾次夢中驚醒都源於此事,我愛人還安慰我別太過於緊張。為解心中顧慮,我打算前往劍河縣了解情況,向單位主要領導匯報後,我經過三個半小時車程來到了劍河縣巫包村。 從村口一直爬山涉水近一個小時,隱約見到山林深處有一戶人家,走進一看,是臨時搭建的兩個簡易木棚,池塘邊蹲著一位昂頭摸索著洗菜的農婦,似乎不知道我們的到來。經陳守柄介紹,這是他的妻子,雙目已經失明。 進入屋內,用泥巴壘起的廚房、就地刨成的火坑、三腳撐架上漆黑的燒水壺,屋內潮溼而又昏暗,陽光從裂縫處透進來隱約可見旁邊堆放的一些不完整餐具和雜物,破敗不堪的房子感覺一陣大風吹來都有可能倒塌。 跟他交流中了解到,他們一家共四口人,妻子是一級殘疾,大兒子今年初三畢業沒有考上高中,小兒子讀小學二年級,主要靠嶽父母的幫襯在大山裡進行一些種養殖來維持生計。
與陳守柄妻子談心
當問及他是否想要回到家鄉時,他沉默了…… 隨後,他滿含淚水無奈地說:「想回啊!可是,中柳村的舊房子因年久失修怕跨下來砸到過往路人,2016年就被我拆掉了,我2018年被評定為貧困戶,也曾去諮詢過貧困戶想移民搬遷的條件,但我沒有房子進行拆除,想移民搬遷就不符合。」 「如果回到村裡重新建房子,沒有親人的幫助。在這裡我可以依靠嶽父母的幫襯來維持生計,回去之後沒有經濟來源,我們無法生存啊……」
從他的話語中,我深切感受到他對未來生活的無助和絕望。此刻,我眼眶再次泛紅,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儘自己所能幫助他們離開大山、擺脫貧困。 我把從天柱縣炒好帶來的鴨子作為與他們共進的午餐,用餐間遞給了他妻子200元錢。 「你們放心,黨和政府絕不會讓一個貧困戶掉隊,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們的,你的大兒子考不上高中就去天柱讀職中吧,讀職中有『兩助三免』(不用交學費、住宿費、教科書費,還有國家助學金和扶貧專項助學金共計5900元一年)。」聽說有這麼好的扶貧政策,從他眼眸中我看到了閃爍的希望。 從劍河返回後,我一刻也沒有停歇,連夜把他們家的情況寫成書面材料,分別跟單位主要領導、甕洞鎮扶貧站領導、甕洞鎮柳溪村指揮所所長匯報了這次的走訪情況。 甕洞鎮政府對這個特殊家庭專門召開了專題會議,同時,政務中心領導積極跟上級扶貧辦領導匯報,通過各級各部門領導和駐村扶貧幹部的共同努力。18天後,陳守柄接到了鎮扶貧站的電話,讓他辦理易地移民搬遷手續領取新房子的鑰匙(每個人只需要交2000元,一家四口共8000元),但要及時對甕洞鎮中柳村的宅基地進行復墾復綠,之後還會對他們進行獎勵。
陳守柄的新家
「滴滴滴…滴滴滴……」陳守柄的電話打到了我這裡,他激動地說:「王靜,王靜,我拿到聯山新區房子的鑰匙了!你們是我一家的救星呀,及時把我們的困難苦楚解決了。感謝黨的好政策,感謝政府,感謝你們啊……」從他的語言中我聽到了喜悅、聽到了感恩、聽到了幸福和希望。 正式搬進新家時,看見屋內空空蕩蕩,我又想辦法在個人能力範圍內為其購買了茶几、沙發、木衣櫃。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陳守柄一家從遙遠的劍河大山深處搬到了天柱縣聯山新區,住上了舒適、整潔的新家,他再次感動地哭了,靦腆地塞給我幾張作業紙,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封寫滿兩頁的感謝信。
陳守柄手寫的感謝信
「感謝政府和王靜,我是陳守柄,原住在……」語言樸實、真誠,字裡行間包含著對黨、對政府、對幫扶幹部的無盡感激以及對未來人生的憧憬和嚮往。回想最初去他家時,那無助、自卑的眼神轉為現在的幸福、充滿希望,讓我這顆心中的重石終於落下了。
整理 貴州日報天眼新聞記者 潘德玉
編輯 韋一茜
編審 王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