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凱老師在講課前一小時就來到教室早早的把圖畫在黑板上,課堂上教與學都很用心。 記者 紀力元 攝
方老師的備課筆記像一本教科書。 記者 紀力元 攝
年初,方老師的老伴兒意外摔傷,做飯打掃都成了方老師的任務。記者 吳懷宇 攝
堅守
「堅」是一種意志「守」是一種信念
候選人物輥輷訛
方凱:
遼寧大學物理系教授,78歲高齡的他還堅持在講臺上教課。滿頭白髮的他認真寫板書的照片在網絡上傳播,被網友稱為「最敬業老師」。
12月14日午後,陽光斜照在遼寧大學博雅樓內。12時40分, 78歲的方老師蹣跚著腳步走進教室,脫去衣帽,取出備課筆記,信手捻起一隻粉筆,不消一刻鐘的工夫,兩張黑板上就布滿了整整齊齊的電路圖。
此時,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多鐘頭,這是方老師本學期的最後一堂電工技術課。
備課筆記像本教科書
方老師有一個總是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一提到這隻特別的手提包,方老師滿眼笑意,「這是從前的一個學生送我的,好幾十年了,老古董嘍,我也習慣了! 」手提包內明顯的修補痕跡記錄著方老師半個世紀來的講臺生涯,「哎呀,人老嘍,記性不行了,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來著……」回憶了好一陣兒,方老師無奈地搖搖頭,緩緩地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一堂課主題。
在手提包內,有一本用訂書夾整齊裝訂的備課筆記,每一頁都寫滿了整齊的鋼筆字,圖文相間,構圖和諧,像一本精心印刷的教科書。方老師說,這本筆記用了好多年,「這些物理公式不變,可學生在變,筆記也總是得改。 」也因如此,筆記上幾乎每頁都粘著一塊兒添加修正的紙片,「教文科學生和教理科學生不一樣,我知道有些理科的東西對於他們而言不太容易懂,得想著孩子們能接受到什麼程度。 」
上課愛寫板書不嫌累
下午1時準時上課,90分鐘的課程裡,這位78歲老教授緊握粉筆的手一刻也沒停過,講解著電學知識的嘴一刻也沒歇過,沒喝一口水,沒坐一下,可他卻說,「怎麼會累?教師不都這樣嗎,這是教師的本分。 」
方老師從包裡拽出手絹簡單拭了拭手,換了支粉筆繼續寫,雙手和右袖口已經滿布了白色粉塵,與老人花白的頭髮交相輝映。
有學生心疼他,建議老師用電子課件,可方老師覺得,「電路圖的解析、公式的推導、理論的運用之間有著很強的連續性,課件一翻,學生的思路就亂了,反而板書更靈活,一邊講一邊解釋,想寫就寫,想畫就畫,比較生動。 」
對學生不苛刻 對教學很嚴格
「一個學生也一樣講。 」提起那堂讓自己成了「網絡紅人」的課,方老師不願再說,「作為老師,對學生不能太苛刻,但對自己的教學一定要做到嚴格、一絲不苟。 」
1994年退休後被返聘,2004年開始為文科學生講課,方老師最初也猶豫過,「私底下和學生聊天,很多人從初中畢業就不再接觸理科課程了,不過只要有人需要,我就會繼續講下去。 」
下一節課,是「考試課」,考慮有些大四的學生們已經離校實習,方老師的開卷考試格外「簡單」,「我把試捲髮下去,大家可以找書翻筆記,都是我講過的內容,下節課交給我。」方老師說,教學這些年,印象中只有兩個學生掛科,「一般都不會為難學生,能過的都讓過了,學生掛科,掛不住面兒的是老師,咱咋能好受呢? 」
整整4大張的捲紙,全部是方老師手寫的試題再複印,卻連一筆勾抹也沒有,「考試卷得規矩啊,寫錯了字就重寫一張。
自稱「怪老頭」愛看《三國志》
「我是一個很守舊的人,也不愛和別人一起溜達啦,打麻將啦,生活很單調,脾氣有點兒怪。」方老師說,自己好靜,平時就在家看看書、看看電視,除了物理外,比較喜歡歷史類的書籍,《史記》和《三國志》是他的心頭好,《百家講壇》是每天準時要看的。
年初,方老師的老伴兒意外摔傷,照顧老伴兒,做飯打掃都成了方老師的任務。也因如此,方老師子女並不太願意老父親教課,「他們說我年紀大,不想我再工作。可我做了50多年老師了,閒不下來,也沒有別的貢獻,只能在講臺上發揮餘熱。 」
但老伴兒卻很支持他,「老頭可倔了,認準的道兒牛都拉不回來! 」聽著老伴兒的數落,方老師一言不吭,廚房裡方老師剛熬好的二米粥還冒著熱氣,床頭上,有方老師擺好的手絹,看見老伴兒被子掉了,趕緊撿起來給她蓋上,老伴兒笑了,「該做的倒是都做了,就是嘴上從來不說。 」
老師像「爺爺」同學「挺心疼」
人力資源管理專業王同學:「方老師和我們的爺爺年紀都差不多了,有時看他那麼賣力地講課,確實挺心疼。 」
播音主持專業胡同學:
「老師講的很細,也是別人推薦我選修老師的課。老實說,很多內容我聽不懂,但只要提出問題,老師都會非常詳細地解答。 」
法律專業趙同學:「實話實說,我逃過老師的課,因為老師不太點名兒,挺慣著我們的,從來不在這個上面卡我們,自從看了關於老師的報導,我還覺得挺內疚的。這麼大年紀還在給我們講課,我再逃課就太讓老師心寒了。 」
外孫子小龍:姥爺雖然不愛笑,也不太會像人家的姥爺對我噓寒問暖,他的關心都是很沉默的。我都高二了,每次到姥爺家想幫他幹活他都不讓,非要自己幹,可逞強了!雖然他是個物理教授,但也不會太多幹涉我和姐姐弟弟們的學習,對我們挺縱容的。
記者 李晨溪 實習生 呂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