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無論男孩女孩，都要在幼兒園「裸奔」
近來，一家日本幼兒園引起了全球許多網友的關注。原因很簡單——這家位於日本神奈川縣的第二光學園（第二ひかり幼稚園）一直奉行「裸體教育」。
據加拿大《星島日報》網站報導，每年4月到10月，這家幼兒園要求孩子們不分性別，每天只穿一條短褲上學，不管是吃飯、上課還是玩遊戲；每年11月到次年3月，如果學生依然赤裸上身、只著短褲上學，就可得到獎勵。在這家幼兒園裡，長袖、長褲、毛衣、連褲襪之類的衣服是被絕對禁止的，生了病的學生拿著病例才能穿「自己的衣服」上學，而特殊待遇往往也只是一件薄薄的T恤衫。
《星島日報》稱，這家幼兒園的孩子們是這樣度過一天的：早晨9點，孩子們穿著衣服來到學校，把T恤脫掉後開始玩耍。半小時後，孩子們會聚在一起背誦「祝願詞」，然後做體操。老師會教孩子們用幹布摩擦身體，用來「刺激活化身體功能」。接下來的課程是馬拉松、蹦床等體育運動。此後，每個人有5分鐘洗手、漱口、去衛生間。從上午10點45分到吃午飯前，孩子們要學習漢字、繪本、鋼琴、讀書、立腰（坐姿），午飯後學習手工、英語等。無論是在上課的過程中還是吃飯的時候，孩子們始終都要赤裸上身，直到放學。
筆者查閱了這家幼兒園的網站，其首頁用大字寫著「漢字と裸で心を育てる幼稚園（用漢字和裸體來培育心靈的幼兒園）」，還有大量男孩女孩的半身裸照。很明顯，「裸」就是他們的核心教育理念。
在網站上，園方這樣解釋辦園方針：這樣的「裸體教育」早在昭和50年（1975年）4月就已開始，至今已進行了40多年。園方稱，人類的身體是野生的，頭腦是文明的，園方的教育宗旨就是「野性與文明共存」。通過這樣的教育方式，能夠讓孩童回歸人類「最自然的裸體狀態」，找回「因為文明而失去的原始力量」，除了鍛鍊孩子們的身體機能、加強抵抗力、刺激頭腦發育，還能在向孩子進行文明教育的同時，幫助他們脫離父母的過度保護。
是磨練意志還是虐待兒童？
中國臺灣新聞網站「ETtoday新聞雲」報導稱，雖然「裸體」的教育方針令人瞠目結舌，但這家幼兒園頗受歡迎。神奈川縣緊鄰東京都，人口稠密，幼兒園供不應求，所以每年第二光學園都會爆滿。
「ETtoday新聞雲」援引網友的留言稱：「我兒子上的就是這家幼兒園。這家幼兒園在川崎一帶人氣很高，申請入園時也是300多人裡只抽79人。多年來，畢業生和家長對園方的教育都非常認可。」
這名網友還寫道：「兒子剛上小班的時候，我也非常擔心裸身的問題，但3年下來，孩子的身體確實強壯了不少。他們的課程非常棒，兒子今年是上幼兒園的最後一年，各方面的進步都很讓我們感動。」
園方在網站上指出，幾乎所有學生與家長都是看準了「裸體教育」才會選擇入學，並不會出現不習慣裸體或緊張不安的情況，一些原本不安的家長經過一學期後也都能安心，許多孩子覺得「裸著真好」。還有孩子因為抵抗力增強的緣故，哮喘病都好了。園方強調，「過度保護不是給孩子關愛，而是代表著父母的無知。」
馬來西亞《詩華日報》網站表示，部分讀過這所幼兒園的校友提到，「裸體」教育方式並沒有大家說得那麼可怕，自己當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沒有留下什麼陰影，可能因為我是男生吧」「習慣之後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而且每天到學校都過得很開心」。
《詩華日報》稱，「裸體教育」並非這家幼兒園的獨創。日本原本就有「裸體文化」，男女混浴的場面至今仍能在一些溫泉見到；「裸體教育」更是頗有傳統。日本作家黑柳徹子在散文集《窗邊的小豆豆》中，回憶了自己上幼兒園時，園長在遊泳課上讓大家自願選擇是否要「坦誠相見」。
二戰期間和戰敗後，日本政府都推行過「裸體教育」，有的中學甚至要求男生裸體上課以增強體魄、磨練精神。2016年1月，日本熊本縣人吉市的一家幼兒園曾讓120名最大才5歲的孩子裸著上身，冒著接近零度的嚴寒跑馬拉松，跑步前僅靠幹布摩擦「熱身」。
儘管如此，將上個世紀的教育方式搬到今天，仍然引發了巨大的社會爭議。「ETtoday新聞雲」表示，為數眾多的日本家長及網友對園方這樣的教育方針並不認同。網友「バブル バブ」在推特上發文稱，「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幼兒園啊……認為『幼兒身體弱』只是母親的假想，一味強調孩子的生命屬於大自然……這些觀念實在有些恐怖。而且把女孩子赤裸上身的照片放在網站上，這樣做真的好嗎？現在的社會治安很危險哎！」這條推文獲得了超過9000個贊。
也有日本網友留言表示：「這是什麼邪教嗎？」「天氣轉冷還不準穿長袖，根本就是虐待兒童吧！」「現在外面變態的壞人那麼多，小朋友們裸體走來走去真的很危險。」「我無法理解，那些小女孩難道不會留下陰影嗎？」「要脫就以身作則，不要只有孩子們脫，老師們也一起脫了裸著教書啊！一起來找回失去的原始力量。」
本文刊載於《青年參考》報2月28日13版
編輯：蔡夢吟
作者：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