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多年前,吐蕃一批貴族子弟千裡迢迢來到唐朝都城長安,學習中原文化。60多年前,3000多名農奴子弟離開雪域高原,來到陝西鹹陽,接受現代高等教育。
從貴族教育到平民教育,西藏教育實現了歷史性蛻變。作為西藏和平解放後黨中央在祖國內地為西藏創辦的第一所高等院校,西藏民族大學歷經甲子巨變,從「農奴大學」到「幹部搖籃」,蘊藏著西藏巨變的密碼。 西藏民族大學一角(10月1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鍵 攝「我想去內地學習,懇請老師一定幫幫我。」白瑪次仁的那段怯弱聲音,常常迴蕩在陳欽甫的耳旁。
作為西藏民族大學初創見證人,談起60年前帶領西藏學生到內地學習的經歷,86歲的陳欽甫記憶猶新。
在舊西藏,接受教育的絕大多數是貴族子弟,佔總人口95%的農奴沒有受教育的權利。西藏和平解放後,中央著眼於西藏革命和建設需要,提出將剛參加工作又自願學習的西藏青年送往內地培養。
得益於此,白瑪次仁夢想成真。1958年9月,他和3000多名西藏學員見證了西藏教育史上劃時代的大事——西藏公學成立。接受教育不再是貴族的專利,農奴同樣可以上學了。
西藏民族大學一角(10月10日無人機拍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據了解,西藏公學首批3415名學員中,藏族有3129名,80%以上來自農奴家庭,學校是名副其實的「農奴大學」。
力量在這裡積蓄,希望從這裡起航!
1959年3月,以十四世達賴為首的西藏上層反動集團公開發動全面武裝叛亂。西藏公學2100餘名師生陸續奔赴平叛鬥爭前線,成為西藏民主改革和社會主義新西藏建設的重要力量,數十名學員在平叛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60多年來,西藏民族大學累計培養了8萬餘名優秀人才,湧現出40多名省部級領導幹部,贏得了「西藏幹部搖籃」的美譽,成為西藏高等教育乃至西藏發展變化的一個縮影。
西藏民族大學全景(全景照片,10月10日無人機拍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西藏民族大學秦漢校區建設現場,塔吊林立、機器轟鳴。明年,新校區將投入使用。
「辦學條件的變化,是學校變化的冰山一角。」西藏民族大學副校長史本林介紹,西藏公學1965年更名為西藏民族學院,2015年更名為西藏民族大學,學校各項設施和生活條件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並建立起門類較為齊全的學科體系。
即將投入使用的西藏民族大學新校區(10月11日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72歲的維色拉姆是學校1982屆的畢業生,在舊社會當了12年農奴的她,如今已從那曲市中級人民法院退休。現在,她的孫子達娃扎西也就讀於西藏民族大學。
西藏民族大學學生在鋼琴自習室練習鋼琴(10月9日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我那時候去學校,先坐汽車到青海,然後乘火車到學校,需要幾天時間。現在孫子上學可以直接坐火車或者飛機了,進出西藏的交通發展真是太快了。」維色拉姆說,過去青磚牆灰瓦頂的平房、宿舍和艱苦的求學生活,早已成為她講給孫子的故事。 西藏自治區原黨委副書記巴桑是西藏公學的第一批學員。她曾經是舊西藏一貧如洗的奴隸,1959年中斷西藏公學的學習,返藏參加平叛和民主改革,後來成長為黨的高級領導幹部,擔任過全國婦聯副主席等職務。 在舊西藏,通行了幾百年的《十三法典》《十六法典》中規定婦女屬於「下等下級人」,其「命價」為一根草繩。巴桑說,西藏的婦女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社會主義新西藏,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才能有參與決策的權利。 西藏民族大學圖書館(10月10日無人機拍攝)。新華社記者 李鍵 攝面向西藏書寫民族團結佳話
西藏民族大學圖書館裡,一頁頁生活記錄、教學筆記,生動記錄著建校初期老師對學生的關愛。
「由於多數學生剛翻身解放,他們沒有睡過床鋪,晚上仍然習慣睡在地上。為了讓他們適應內地生活,老師們選擇跟學生同住、同吃、同學習、同勞動,晚上等學生睡著了,還要看看學生被子是不是蓋好了。」86歲的張元坤教授說,最初的學生大多數是漢字一個不識,藏文一個也不會,老師只能從拼音開始教起。
「學校那時候提出,要像關心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來自西藏的學員。」張元坤說,自己當時準備了很多筆記本,每個班的學生情況都有詳細記錄,包括考試成績、家庭情況、社會關係、個人經歷等。
西藏民族大學街舞社團成員在練習街舞(10月9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鍵 攝 這樣如親人般的師生情至今仍在延續。學生畢業返回西藏就業,大多與老師保持電話、書信往來,不斷續寫民族團結的佳話。 學校雖然地處陝西省,離西藏比較遠,但是始終秉持「西藏需要什麼樣的人才,學校就培養什麼樣的人才」的原則,不斷優化學科設置,設立西藏鄉村振興研究所等機構。 西藏民族大學黨委書記歐珠說:「我們將牢記習近平總書記給學校建校60周年的賀信精神,緊緊圍繞培養什麼樣的人、怎麼培養人、為誰培養人這一根本問題,加強民族團結進步教育,積極探索符合西藏實際和需要的人才培養模式,為西藏培養更多人才。」主編:米瑪
責編:扎西玉措
編輯: 西西 曲珍草 卓嘎
來源: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