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心社學習群同學提問：王陽明的心學究竟是唯心論還是唯物論？
還有，他的萬物唯心到底是物質決定意識還是意識決定物質？
戴遠軍老師答：談談我個人的看法。不能簡單用唯心論或者唯物論來概括心學思想體系。唯心和唯物屬於哲學分類思想中的二元對立，這是建立在西方哲學發展基礎上的分類方法。中國哲學一般不用二元對立分類，這個概念是當代馬克思主義哲學傳入中國才有的說法。
中國哲學講和，講陰陽，這是一種辯證的哲學思想。比如中國哲學思想最重要的幾本著作《易經》《道德經》等等，都沒有用二元分類。比如易經講六十四卦，講變化，道德經講萬物負陰而抱陽，等等。
第二問題是基於第一個問題而來的，在心學思想體系中陽明先生說的「心外無物」不是簡單的物質決定意識或者意識決定物質的問題，而是思想和意識的互動問題。
在《傳習錄》中有一個「仁者心動」的典故，其實就是說這個問題。心學思想體系以儒學為基本，融合道教佛教，關於意識和物質的互動問題在儒釋道中均有討論。心學思想建立在「理」的基礎之上，而這個「理」就是「道」，也就是佛教說的第八識。有一些枝末的區別，但是本體上是一致的。所以心學討論是物質和意識的因緣和合，而不是誰決定什麼。
這種因緣和合是基於萬事萬物都從「道」而來，這就是「道德經」說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理學思想的本質跟心學的思想本質相通，區別在於外求還是內求。沒有對錯，不同時代，不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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