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居君子(1881-1959),舊姓市原,名君(婚後改為君子)。生於德島縣德島市富田浦町,其父以家教極其嚴厲而著稱。曾就讀於德島縣師範學校附屬小學、私立淑慎女學,後入德島縣立師範學校女子部學習。畢業後任教於鳴門撫養尋常小學校。1899年,任教期滿後,因喜愛音樂,又赴東京上野音樂學校學習,並在當時位於本鄉臺町的家中購置了鋼琴。在明治中期普遍輕視女子教育的日本四國地區,鳥居君子實屬擁有高學歷的女子,這也為她後來赴喀喇沁王府擔任教師工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1901年鳥居君子與鳥居龍藏成婚後退學,開始協助丈夫從事遼代文化研究等工作。1906年3月,鳥居君子接替河原操子,赴內蒙古喀喇沁王府毓正女學堂任教。一年任期結束後她又攜幼女幸子,與丈夫鳥居龍藏一同深入蒙古族地區進行人類學學術調查及田野調查工作。後撰寫《民俗學上所見之蒙古》(《土俗學より上観たる蒙古》)一書,成為後世了解清末蒙古社會的不可多得的第一手文獻資料。
1907年6月至1908年12月,任教期滿後的鳥居夫婦攜幼女開始了在蒙古地區的田野調查,內容包括語言、地理、人情、民俗、文物、遺蹟、畜牧、美術、宗教、俚語、童謠等;足跡遍及喀喇沁旗、赤峰市、翁牛特旗、巴林旗、阿魯科爾沁旗、西烏珠穆沁旗、車臣汗部、喀爾喀王府、貝爾湖、東烏珠穆沁旗、東西扎魯特旗等地。鳥居夫婦獨自在蒙古地區任教、遊歷近3年。下面一起看下鳥居君子的蒙古遊記吧。
在喀喇沁的工作
在喀喇沁生活了大致一年。其間,每日於王府學堂為眾多的學生授課。由於前任河原女史(一宮夫人)教授日語成績斐然,我在授課過程中從未感到有任何不便,宛如在為日本的孩子們上課一樣,由此得以促進他們不斷地提高成績。當時,在王爺以及福晉的呵護下,有百餘名男生、百餘名女生在喀喇沁王府內設的學堂讀書學習。這些六歲至十五歲的學生,多來自王爺的親族或大戶人家。學習的內容以讀書、修身、算術為主,此外還有體操、唱歌、圖畫、裁縫、編織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學生不但要學習自己的母語蒙古語,同時還要學習日語和漢語等三種語言。而日語同蒙古語的語系語法幾乎完全相同,加之讀解容易,所以他們掌握得非常快。發音如日本人一般準確。相比之下,他們覺得漢語的發音則難度較大。
鳥居君子
特別要提到的是,這兒的女孩子善於手工,其耐心細緻,我實難相比。而唱歌則是福晉之最愛,且在房中放置了一臺鋼琴。閒暇時,經常邀我過去,撫琴和唱。不只是我,她也常邀女學生過去伴唱,樂在其中。蒙古族人無論男子還是女子,不但喜歡高歌,而且音色純美。
蒙古族學生性格柔順,質樸,待人親切,彬彬有禮。特別是王爺的親眷,尤其富於教養,溫文爾雅。她們也在學校就讀,天生麗質,同其兄弟一樣,頭腦聰明。
當時,已有優秀的男女學生十數人被派往日本留學。
於是,我們每日忙於學校的工作,樂此不疲。閒暇時間,我一邊跟隨教習蒙古語的寶教習以及另一位先生學習蒙古語,一邊進行古蹟田野調查。
漫步於王府後邊的山路上,常常可以拾到通寶(硬幣)。而在流經王府前的錫伯河岸邊,還收集到了石器時代的古物。常有學生對我的舉動表示不解。
每晚在學習蒙古語時,有時也研究日語與蒙語時有相通等有趣的問題。因為當時,夫君已在《史學雜誌》上發表了有關的論文。得知我們在研究此類問題後,喀喇沁的蒙古族朋友時常會把他們所發現的有益材料,提供給我們。
喀喇沁蒙古族夫人與少女(女子學堂畢業生)
在來蒙古時,有一位張姓漢族婦人與我同行。此張夫人之夫君當時在日留學,是一位從一高升入大學的秀才。張夫人出身貴族,為排解家中無人之寂寞,帶了一位僕從來到這裡,從事喀喇沁的教育工作。我同張夫人住隔壁,到喀喇沁不久即開始互學日語、漢語,我們認真地學習單詞、讀法以及會話等。此後,我得以在中國內地不用翻譯熟練地使用漢語和漢人溝通,可以說是全憑了張夫人的講授之恩。
喀喇沁之風俗習慣
喀喇沁蒙古族人的風俗習慣同滿洲人完全相同,人們大多穿棉布縫製的蒙古袍。女性則穿紅、藍、青色的長袍。已婚的婦人,梳著叫「兩把頭」的髮式,不論老幼都戴花簪,並且使用白粉以及腮紅化妝。而少女則大多數不做修飾,長發後垂。我在此居留期間,冬天也曾承蒙府上縫製了棉裘皮足套以及棉褲。還穿過用毛氈做的溫暖而厚實的氈靴。一般人大都穿這種氈靴,只有王爺與福晉才會穿皮製長靴。夏天則穿短靴。
因福晉為恭親王之妹,平時著裝為純滿洲式的。其他王妹來學堂時,有時也會穿日本的改良服,戴上洋帽。
用餐的主食主要為炒米、小米。副食則有白菜、蔥、豌豆以及蘿蔔等。另外,這裡的人極喜食豬肉。據說,其他地區的蒙古族人是絕對不吃豬肉的。此外,還食用牛肉、馬肉、綿羊以及山羊肉、鹿肉、雞肉、雞蛋等。還有野雞。同時也製作黃油以及奶酪,但因乳牛較少,所以未見有大量奶製品加工製作。學生們食用豬肉或者煮的蔬菜,佐以鹹鹽調味的小米粥。
此外,還食用饅頭等麵食。而酒和菸草也非常受歡迎。
家居則全為平房,多為用磚瓦或土坯蓋的極其簡陋的房屋。純蒙古式的家居則一座也未見到過。王府宅邸為宏偉的中式建築,高高的牆體使用磚瓦以及土坯進行加固,在牆面上設置門。王爺及福晉特別喜好日本式的風格,所以在一個起居室鋪上了榻榻米,體驗其樂趣,還不時會品嘗一番日本料理。
鳥居君子懷抱長女鳥居幸子,於1907年前往蒙古地區實施田野調查前夕(照片來源:中薗英助:《鳥居龍藏傳》,巖波書店,1995年)
這裡的人大多虔誠地信奉佛教。王爺除了福晉外,還有蒙古族出身的溫柔而秀麗的二夫人。二夫人育有一女,大夫人對其倍加疼愛。王爺的妹妹則在我還在蒙古時,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嫁給了小巴林的貝子王。福晉在王府中備受敬愛,操持著王府內的大小事務,可以稱之為頭腦聰慧的活動家。福晉為滿語。蒙古語為「tai tai」或「qatun」,意為上流社會的夫人。
畜牧業雖未見興盛的跡象,但只要是蒙古族人,無論老少婦幼皆擅長騎馬。
相傳,作為喀喇沁王府的慣例,曾盛行獵虎。地點在王府西側陰山山脈的深處。我還曾得到過據說為當時獵虎用的長槍。長3.6米左右,在距刀鋒1尺左右處,用皮質的繩索穿過約3寸長的2片細長木片的中心,並且將之緊緊綑紮。用之全力扎向老虎時,據說皮革捆綁的小木片,會起到槍架的作用。這支槍現在保存於東京帝國大學(現東京大學)人類學教研室。而現在族人則經常去狩鹿,所以鹿肉會時不時地出現在王府餐桌上。鹿肉雖美味,但有腥味。近年雖還有狼,但已逐漸減少,只是在山中間或出沒。
蒙古為大陸性氣候。五六月為短暫的春夏秋季,此時花兒競相爭豔。通往喀喇沁的路上到處都盛開著紫色的馬蘭花。而在山坡上則百花盛開,黃色、紅色、紫色、白色,構成一幅幅絢麗的風景畫。各種不知名的可愛的小鳥會穿梭在野花爛漫之中。此時,喀喇沁的人們會到近郊野外踏青遊玩。在王府前的錫伯河畔會舉行盛大的敖包祭奠,還會有非常多的遊人前來。屆時會有漢族戲班子來演戲。除了演戲之外,還有射箭、摔跤以及賽馬比賽。王爺會向優勝者恩賜獎賞。每當這時,還會有很多設點的貨攤。不分老幼,蒙古族人以及附近的漢族人都會盡興狂歡。
此時,大家都喜歡嗑西瓜子。此舉極具中國味道。
六七月間外出遊玩時,天空會飄來黑色的雨雲,大家便一同放馬狂奔四五清裡。烏雲密布,旋即會有小拇指般粗的滂沱大雨傾注而下。轉眼之間,天地相連,四面八方雷聲轟鳴著滾過頭頂。雨水,會在頃刻間又化作洪水,三四公斤重的石頭都會輕易地被捲走。待雷雨停息,走出王府,會看到沿著錫伯河畔的灌木叢。隨處可見輕煙瀰漫。此為被雷擊中的樹木在冒煙,且年年如此,並非罕見。
鳥居君子蒙古(指今中國的內蒙古自治區和蒙古國的部分地區)旅行時所持護照
冬季會從八九月一直持續到來年的三四月。房內因有中國式的火炕,所以非常暖和。但走出門外,頓時感到被凍僵的寒意。此時,即使在房中洗浴,毛巾都會從一端開始凍硬。此時人們大多穿著裘皮大衣,戴著毛皮帽子、耳罩,穿著棉足套、棉護腿。
「祭敖包」為蒙古語,也叫敖包之日。由喇嘛來主持。喇嘛教為蒙古地區特有的宗教,敖包意為堆砌的石頭。在喀喇沁總共有13個敖包,都是用大小不一的石頭堆成的。如一時找不見石頭,也可用樹枝代之。有路邊的敖包,也有山頂上的敖包。路過者都會撿拾石頭或樹枝添加於其上,用以祈禱行路安全。
錫伯郭勒也是蒙古語。錫伯之意近似於日語的「柴」,即指雜木。郭勒意為河,即由在河畔叢生的灌木自然形成的籬牆之意。
喀喇沁之名,據王爺講是由於舊時祖先曾為守衛隊,所以取其意而命名為「喀喇沁」。
喀喇沁蒙古族人大多被其他地區的蒙古族人稱為漢族人,傳其民俗如同漢族一般。也有傳在蒙古內地做惡事者大多為喀喇沁人,但此並非事實。很早,即有眾多漢族人遷徙至喀喇沁,並且大多會說一些蒙古語。他們前往蒙古時,也會稱自己為蒙古族人。據說,內地蒙古族人非常戒備漢族人,如不稱自己為蒙古族人,在蒙古族人家是無法借宿的。做這等事者絕對不會是有識之士,論其出身大多為中流以下者。想必是由於這些人稱自己為喀喇沁人所形成的誤會。
從喀喇沁王府到赤峰
喀喇沁王府因位於蒙古靠近萬裡長城之古北口,是由蒙古前往北京之要地,所以不斷有旅行者路過此處,行人來往不斷。其交通工具,中國人大多用中國式的馬車、牛車或是騎馬趕路,其他有身份的人則大多使用轎子。蒙古族人也大多騎馬或駱駝,或是使用牛車趕路。其他如駱駝商隊則由一位蒙古族人牽著大概五頭駱駝。幾支這種小駝隊聚在一起,組成大駝隊,排成長長的一列。排在最前頭的駱駝脖子下面繫著好似銅鐸一樣的鈴鐺。駝鈴聲悠悠地傳來,路上極具塞北風情。極少見獨自旅行的遊客。
鳥居君子在蒙古(指今中國的內蒙古自治區和蒙古國的部分地區)旅行時的地圖
1907年12月下旬,我們終於離開了喀喇沁,向赤峰進發。
有一位叫朋斯克的喀喇沁蒙古族教師與我們同行。這位先生不但是蒙古族人中少有的學者,而且懂音樂。據稱其祖上代代為有識之士。只因他飲酒過度,出現中毒的症狀,未得到王府的重用,現生活貧困,總之是一位不得志的人。這位先生60歲左右,在我們準備離開王府時來到寓所,希望我們在前往赤峰時,可以僱他同行。我們同他素昧平生,但因其境況悲慘,即答應和他同行。
我們一家三人,由這位朋斯克先生陪伴,駕著三輛馬車沿著西拉沐淪河不斷地向著北方前進。途經一個叫公爺府的喀喇沁領地的小鎮,到達了距離喀喇沁180清裡的赤峰。一路下來大多走的是山路, 沿途並未見到蒙古族人家,幾乎全部都是漢族人家。在錫伯河與英金河交接之地,翻過山嶺即為赤峰。
赤峰的西北方,流淌著英金河。順著美麗的英金河望去,可以看到露出紅色巖石的山峰。「烏蘭哈達」為蒙古語,譯作漢語即為「赤峰」。「烏蘭」為赤色,「哈達」為峰,合起來即為「赤峰」。此處為老哈河支流英金河流域。從未想到赤峰是如此具有漢族風格的城市。在喀喇沁王府至今,所有的購物都是由王府置辦的。進入赤峰,我們感到十分驚奇,同時又非常喜悅。大街兩旁漢族人開的大商號鱗次櫛比,好像非常講信譽。據稱當時有商號三千多家,足見當地商業之繁盛。
因此處有知縣衙門,所以我們立即前往並遞交了護照,同時也得到了衙門中相關人員認真而親切的關照。離開縣衙後,來到了王爺的叔父託熟人提前為我們預備好的寓所。房子的主人為經營車馬店的老闆,其夫婦與雙親、領班的夥計等住在一處較大的房間。我們借居的是另一間房子, 可以自己生火做飯。
烏丹城
3月17日。今早奔著烏丹城向西北出發了。走了將近10清裡,在接近山頂時,北風呼嘯著席捲而來。風沙撲面,連馬車也無法繼續前行,只能在原地打轉。一瞬間,飛沙走石,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在何處可暫時躲避一下。於是只好放下馬車的車篷,蹲在裡邊避風。車夫們蹲在馬車下,護衛們則下馬握緊韁繩。這樣的情形大概持續了30分鐘,風颳得人們連眼睛也睜不開。終於,風小了,馬車繼續前行,一行人才下了山。
又走了30清裡,到達烏丹城。此處為翁牛特旗領地,蒙古族人稱之為「寶日浩特」。此地距赤峰150清裡,是一座漢族小鎮。此處有武衙門,這兒的隊長特意來我們下榻處訪問。此顏姓武官據說在日本留過學,並用日語對我們說「你請坐」,親切而熱情地接待了我們。
在日本留學的喀喇沁蒙古族人(前排白衣為鳥居夫婦)
用過午飯,前往當地老爺廟為碑文拓字。適才狂風颳過,氣溫急劇下降。我們只做完一部分重要的拓本即返回了。
午後2時許,我們準備向東翁牛特王府進發,街上的人們看著我們走出旅社,即將騎馬出發。因我穿的是洋裝, 聽到圍觀者偷笑道。「上馬車時能看到她的腿。」他們的意思是我只穿了襪子而沒穿褲子,上馬時可以被人看到穿著黑色襪子的小腿。
初見純蒙古地區之風景
離開這裡四五清裡後,景致驟然一變,眼前展現出純蒙古地區之風景,漢族的家居建築則一戶也不見了。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野草高過馬車,行人走在其中,如同被淹沒在草海裡。
繁茂的草原上,不時有牛群、馬群、羊群以及駱駝群出沒。一時感到有些害怕。突聞達達的馬蹄聲,扭頭看到一位穿厚重皮衣的蒙古族人騎著馬過來。來人的皮帽子,長長的馬靴,腰間佩帶的小刀、筷子套,裝打火石的袋子、菸草袋等一一映入眼帘,與其說新奇,不如說威武無比。在這裡偶遇的蒙古族人都會下馬,乘車的也會下車,互致問候。其民風之淳樸,正如我們所期盼的,讓人非常歡喜。繼而也對前方的旅途充滿期望。
沿路看到不知來自何處的蒙古族人,趕著連在一起的五六輛牛車。車上載著鍋、爐子、米櫃以及蒙古包等,一路向東行進, 也許是他們在烏丹城購物後,踏上歸途了吧。在最前面的一輛牛車上只有一位蒙古族人仰面躺著,看樣子像是已進入夢鄉。但牛車隊伍絲毫不受影響,只是緊跟著領頭的牛向前走著。這情景是我們至今未曾見過的,看到這種典型的蒙古風情,我們不禁會心地笑了。
繼續前行20清裡,到達翁牛特衙門。
東翁牛特的飲食
東翁牛特王府的餐飲,同以往相比完全變了樣。早餐除了往炒米裡倒奶茶,還會放入黃油、奶酪、鹽、砂糖及幹炸的糕點等,這完全是蒙古族人的飲食習慣。在喀喇沁時,我們從未品嘗過這些食物。中午和晚上是饅頭或者蕎麥加羊肉。這裡不吃豬肉,但會喝小米粥。麵粉是從漢族商人那裡買的,蕎麥則是附近田裡自種的。米類多為旱地米,在赤峰一帶會賣到1升50錢。因此,這裡不常食米類,連王爺家也如此。今晚吃的飯是炒米加羊肉以及少許的鹽,炒米像花開一樣張著口,口感有些粗,但在不知不覺中已習慣了這種飲食,而飢餓時還會感到非常美味。幸子也很喜歡吃。
1921年,鳥居龍藏、鳥居君子夫婦與孩子們的合影。前排左起鳥居龍藏、次子龍次郎、次女綠子、長女幸子;後排左起鳥居君子夫人、長子龍雄。(照片來源:中薗英助:《鳥居龍藏傳》,巖波書店,1995年)
在我們吃完飯後,伺候在旁的男子會迅速地從自己的懷中拿出木碗,把剩下的飯盛入碗中,又從掛在腰下裝筷子和小刀的袋子中取出筷子,快速地吃著。後來者也會重複這些動作,從懷中取出木碗盛滿食物,如腰下的袋子中沒有筷子,則會用手指抓飯進食。其樣子,有些像日本的乞丐。
蒙古語稱木為「modu", 碗為「ayav-a」。木碗形狀像日本的平碗。蒙古族的貴族則多使用鑲著銀邊的木碗。
今晚氣溫上升至16攝氏度,天氣非常暖和。照此下去,結了冰的西拉沐淪河會比往年早融化。
我們整理了鳥居君子在赤峰調查時寫的遊記,分兩期推廣。為了保持原文風貌,未對原文做任何改動。敬請期待《百年前日本人在赤峰——鳥居君子的蒙古遊記(下)》
整理自《民俗學上所見之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