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年:臺灣民主光鮮背後的巨大危機

2021-02-19 IPP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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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選舉再次和平落幕了。民主化以來,儘管選舉有時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暴力行為,但在世界範圍內看,臺灣的民主化可算是非常理性與和平的了。這是有內外因素造成的。從內部而言,臺灣在民主化之前已經成為高收入的富裕社會,擁有龐大的中產階級,民眾的教育水平高,行為理性。

如果沒有兩蔣時代的高速經濟發展和社會建設,臺灣可能只是一個類似亞洲那些長期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社會的民主。從外部而言,臺灣政治精英面臨來自美國和中國大陸兩方面的壓力。美國支持臺灣的民主化,並且對臺灣的政治精英能夠產生實質性的影響。如果要得到美國的支持,臺灣政治人物的「民主行為」至少能夠為美國所接受。同時,臺灣的民主化本身就是為了應付中國的崛起。如果臺灣不民主化,它在國際社會的優勢就會消失。

儘管臺灣民主化也只不過是20來年的時間,但無論臺灣民主還是人們對臺灣民主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臺灣民主不再具有剛剛開始那樣的特殊性。這也可以說是因為民主成熟了。這種成熟性表現在多個方面。例如,不管成敗,政治人物對選舉的結果都是可以接受的。再如,臺灣民眾對選舉的熱情已經不如從前。和其它社會一樣,在民主化開始之際,臺灣社會對民主表現出異常的狂熱。到今天,社會不再把民主看得當初那麼神聖了,而只是政治權力更替的手段。

民主成為常態,臺灣人也是享受這種民主的。這裡,龍應臺對臺灣的感受很具有典型性。最近,她在論及中國的崛起時就說:「我不在乎『大國崛起』,我在乎小民的尊嚴幸福」。(當然,這裡她忘記了臺灣民主化之前艱難崛起的事實了。)又如,她在1994年寫文章比較臺灣和新加坡時說:「還好自己不是新加坡人」。

2003年,她重訪獅城,雖然她認為新加坡的管理文化比臺灣成熟,但她還是不會選擇新加坡。她說:「最好把新加坡和臺北合成一個國家……因為臺北缺的是管理方法,而這正是新加坡的長處。新加坡的短處是文化厚度不夠,而這正好是臺北的長處,所以,如果能把這兩個城市合為一個國家,我認為就是最理想的國度。」(當然,臺灣的長處不僅限於文化,而新加坡的長處也不僅限於管理。)

但問題在於,這樣一個理想的國度在哪裡?或者,人們可以把這個問題分為兩個較小的問題。第一、臺灣人民的確可以享受民主所帶來的好處,但能否同時可以避免民主所帶來的負面效應呢?第二、臺灣民主本身是否可以應付這些負面效應,而促成民主的可持續發展?

對民主的可持續發展問題,應該引出人們足夠的思考。對民主不能停留在簡單地接受與否定、喜歡與不喜歡的態度。今天,臺灣民主所面臨的問題也是整個世界所再次面臨的問題,即在權威和自由之間、在秩序與自由之間、在發展與自由之間、在貧困與自由之間,人們做怎樣的選擇。民主保證了臺灣社會所有的自由,但卻沒有任何機制來保證其它方面的進步。

典型的強社會、弱政府

今天的臺灣社會是個典型的政治權威被徹底解構的社會。臺灣民主化的過程也是政治權力被解構的過程:其一,權力中心的解體,從前是國民黨的黨國一體的政治體制,或者說國民黨是權力中心。但在國民黨被分解之後,就不再存在任何權力中心。其二,幾個微弱的權力中心共存,或者說多黨制。它們之間互相制約,甚至互相否決,不能構成足夠的權威來對社會發生影響,或者引導社會,或者解決社會所出現的問題。

其三,市民社會迅速成長和成熟,在維持社會體系正常運作過程中發揮關鍵作用。在臺灣,從少年到老年,有層出不窮的各種類型的志工團體。臺灣處於典型的強社會、弱政府狀態。其四,社會幾乎具有完全的自由,社會運動叢生,從各個角落崛起,來挑戰本來已經非常軟弱的政治權威。

對很多人(尤其是知識分子)來說,權力被解構、而市民社會強大的臺灣,簡直就是理想的社會。無論個人還是社會組織,都處於自治的狀態,不存在來自權威的任何危險。每個人都似乎可以發揮其無窮的創造力,都似乎可以選擇做自己所想要的事情,都似乎可以在社會中找到自己的角色。人倫、人文等人性的光輝都被發揚光大。很少有人不喜歡這一切。

不過,一個經常被視為政治上不正確的問題一直被人們所忽視,那就是臺灣民主如何可以實現生存和可持續的發展?不管人們是否願意正視,今天民主化了的臺灣在其民主的光鮮背後也深藏著巨大的危機。臺灣內外部,人們也開始從不同角度討論臺灣所面臨的挑戰和危機。不過,如果把臺灣民主置於民主的全球背景之中,其問題會看得更加清楚。這些問題可以概括為兩個巨大的「陷阱」。

第一個陷阱是民主的內部陷阱,姑且稱其為「希臘陷阱」。就民主的內部來說,所要處理好的是資本(經濟)、權力(政治)和社會之間的關係。民主化以來,臺灣社會解決了政府與社會之間的關係問題,但並沒有解決資本和社會、資本和政府之間的關係問題。

民主化一方面解構了政治權力,造成了一個弱政府;同時,社會也通過影響政府在很短的時間裡造就了一個高福利社會。選舉民主導致高福利,這是一個普遍的現象,臺灣也不例外。例如,臺灣在短短幾年打造了世界上第一流的健保制度。但福利制度的弊端也深刻反映在臺灣的體制裡,也就是高福利的可持續問題。健保制度運作沒有多少年,就負債纍纍,不堪重負。

儘管民主化以來,歷屆政府都宣稱要解決好政府與資本之間的關係問題,但這對關係越來越緊張。對政府來說,沒有有效的資本運作,如何維持基本的社會秩序,更不用說是高福利制度了。尤其是今天,和全球資本一樣,臺灣的資本也處於高度流動狀態。

資本喜歡能夠為資本利益發聲和提供有效服務的政府,一旦資本覺得生存和發展環境不佳,就會流出。臺灣的民主解決了重要的經濟問題,那就是政府對資本來說,不再是「掠奪性」的。但對資本來說,民主並不能保障親商政府。長期以來,臺灣資本的外流儘管有全球化的因素,但不理想的甚至是惡劣的政治環境也是重要因素。資本和產業的出走,對政府和社會都產生了諸多負面影響。

在社會和資本之間,資本總是佔據優勢的,尤其在全球化時代。這需要有效的政府來平衡資本。但在不存在有效政府情況下,資本在和社會的互動過程中具有了更大的自由度。今天,臺灣的收入差異巨大,政府對此無能為力。社會所能抗議的只是政府,而非資本。臺灣的社會抗議浪潮(例如太陽花運動)是弱政府、強資本狀態的反映。

在區域背景中,民主化不僅沒有像當初很多人所預測的那樣,會增加臺灣的經濟競爭力,而是相反。如果臺灣和外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政府對資本、社會等等要素都具有主權,或許能夠做到可持續發展。但實際上則不是這樣。在全球化背景下,處處都是競爭。在資本出走而政府無力幹預(例如限制資本出走或者引入新的資本)的情況下,臺灣的經濟競爭力在急劇下降。

臺灣外交過度民主化

沒有足夠的經濟增長,政府的稅收就下降。緊接著,政府向社會提供公共服務的能力(至少是財政能力)跟著急速下降。從世界範圍看,一旦經濟惡化,很難保障人性光輝方面的永存。在臺灣社會的一些方面,人性惡的方面已經表露出來。

儘管如此,在選舉主導的民主下,政治人物仍然做不切實際的考量,為了自私利益,或者為了選票,過度對選民做福利的承諾,而不是針對實際情況做出正確的決定。這就是希臘陷阱:經濟增長乏力,政府不但無能消減福利,反而為了選舉增加福利,社會抗議潮不斷甚至激進化。這是典型的民主治理危機。無論是政治人物還是社會,所關心的僅是誰掌握政權,沒有人在真正思考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從長遠來看,這對臺灣民主的影響可能是致命的。

從外部來說,臺灣也在一定程度上面臨「烏克蘭陷阱」。臺灣如果要在國際社會得以生存和發展,就必須和中國大陸處理好關係,這就要求臺灣方面具有高超的「外交」能力。不過,臺灣的外交已經過度民主化,任何傳統意義上的外交已經不可能。正如內部政治,臺灣的外交也經常表現出「激進化」趨向。「激進化」具有兩個方面的根源。

一是來自社會,尤其表現在傾向於臺灣獨立的政治勢力中間,他們簡單地相信,因為臺灣是民主社會,臺灣就可以自然佔據國際上的道德制高點。他們幻想其它民主國家(例如美國和日本)會為了臺灣民主而和中國對立甚至衝突。第二是來自政治人物,他們可以通過民主機制來「挾持」民眾,置中國大陸的利益於不顧,走民粹主義路線。事實上,中國的崛起和美國的相對衰落,已經急劇地改變了臺灣的地緣政治局面。如果臺灣的政治人物挾持民主而去做冒險的事情,或許就會陷入「烏克蘭陷阱」。

如此看來,在臺灣民眾享受民主政治所帶來的各種好處的同時,也必須對臺灣民主做冷酷的考量。經驗地看,對民主的批評早在古希臘就有了。亞裡斯多德論及古希臘的各種政體時,並沒有把民主視為是最理想的政體;相反,亞裡斯多德認為民主容易衰落成為民粹主義,甚至暴民政治。亞裡斯多德相信,類似共和政體那樣的混合政體最為理想。在近代民主化高潮之時,西方更存在著大量的民主批評者。即使在當代,西方仍然有大量的反思和批評民主的聲音。

實際上,民主批評一直是西方民主進步的重要動力。只是在西方之外,在民主成為了一種至高無上的、具有道德化的意識形態時,批評民主往往被視為政治上不正確。作為「第三波民主浪潮」的典範,臺灣的確可以為和平理性的民主化感到驕傲,但如果民主的驕傲演變成為民主的傲慢,結果必然會是悲劇。

在今天的世界,民主是最保守的,也是最激進的。說其保守,因為在政治力量互相制約和否決的情況下,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說其激進,是因為什麼力量都可以自由地站出來,動員自己的支持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且,保守和激進的兩極實際上是同一件事情:因為保守,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因為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便需要訴諸激進的方法。今天,在世界範圍內,極左政治力量(例如英國工黨)和極右思潮(例如法國的國民陣線和美國川普主義)都在崛起。在這樣的國際背景下,人們有足夠的理由對臺灣民主的走向保持高度的警覺性。

*本文轉載自1月19日新加坡《聯合早報》鄭永年專欄,本文標題為編者添加。作者系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微信ID:IPP-REVIEW)學術委員會主席鄭永年教授。文章發布已經作者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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