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一想法,就是恢復最初寫讀《金瓶梅》札記的寫法,把每一回讀後的感受記錄下來,也就是為以後寫文章先做好案頭工作。今天就從第二十七回《李瓶兒私語翡翠軒潘金蓮醉鬧葡萄架》寫起,前面的慢慢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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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值得說一說的,是宋蕙蓮死後,西門慶派人把她燒了,被宋蕙蓮的父親宋仁攔住,把西門慶給告了。但西門慶哪裡是這麼容易搞得倒的,「隨即差了兩個公人,一條索子把宋仁拿到縣裡,反問他打綱詐財,倚屍圖賴。當廳一夾二十大板,打的鮮血順腿淋漓」。宋仁回到家中,因傷過重,不久就死了。
關於官府亂判案,動輒上大刑的事例,在《金瓶梅》中有不少,基本上是沒有一個是秉公處理的,可見當時社會如何之腐敗,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點不假,從武松到蔣竹山,再到來旺兒一案,無一不如此。但是,每有案情發生,當事人還是要報官。大家為什麼還這麼相信官府呢?我想梳理一下《金瓶梅》中各類官司,在此先做記錄。還有一個官司,我還有些不明白,就是花子虛分家的官司,他的幾個兄弟因為家財分配不均,把花子虛告了,最後官府判案的結果:花子虛的其他三個兄弟分家財,沒有一點給花子虛,這是為何?這個案子審理在當時算不算公平,書中並沒表示。按道理,就算分家不均,重新分配的話,應該是一分四份,每人一份才是。還是古代就是這麼判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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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回中,開始寫到李瓶兒身孕。
李瓶兒道:「不瞞你說,奴身中已懷臨月孕,望你將就些兒。」西門慶聽言,滿心歡喜,說道:「我的心肝,你怎不早說,既然如此,你爹胡亂耍耍罷。」
這是好事,但這也是個悲劇的開始。因為身孕,讓潘金蓮醋意大發,嫉妒得不得了。
金蓮道:「我不好說的,巴巴尋那肥皂洗臉,怪不的你的臉洗的比人家屁股還白!」
金蓮道:「不妨事,我老人家不怕冰了胎,怕甚麼?」
西門慶不傻,當然知道潘金蓮所指,只不過西門慶不喜歡管家裡這些女人勾心鬥角的事。西門慶笑道:「這小淫婦單管咬蛆兒。」也就只是這麼說說而已。當然,在他與潘金蓮大戰葡萄架下的時候,也給了她一些顏色看看,算是一個教訓。
坐在一隻枕頭上,向紗褶子順帶內取出淫器包兒來,使上銀託子,次用硫黃圈束著根子,初時不肯深入,只在牝口子來回擂晃,急的婦人仰身迎播,口中不住聲叫:「達達!快些進去罷,急壞了淫婦了,我曉的你惱我,為李瓶兒故意使這促恰來奈何我,今日經著你手段,再不敢惹你了。」西門慶笑道:「小淫婦兒!你知道就好說話兒了。」
回過頭來在說李瓶兒的悲劇,在李瓶兒認識潘金蓮之後,動輒就認為潘金蓮是個好姐妹,給她送東送西,是李瓶兒眼淺,看不出潘金蓮的真面目,還是李瓶兒有更深的城府?反正,最後李瓶兒還是悲劇了。我感覺李瓶兒和潘金蓮的故事,值得好好梳理一下,也在此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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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應該是全書最色情的一回了。各類情色描寫,包括性虐待,在這一回中都有很深入的描寫。
婦人觸疼,急跨其身,只聽磕碴響了一聲,把個硫黃圈子折在裡面。婦人則目瞑氣息,微有聲嘶,舌尖冰冷,四肢收軃於衽席之上。
也就是說,潘金蓮在這一回中,差一點被西門慶給虐待死。
我有兩個問題不明白:1、西門慶到底有多厲害,剛剛和李瓶兒做過,怎麼還有精力和潘金蓮再做?2、西門慶為什麼喜歡當眾人面來行房事,這也是他的一大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