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也是一個經常「失眠」的人,在他留下的遺物中有幾件令人過目難忘,其中就包括好幾玻璃瓶的安眠藥。他們伴隨主席走過了大半生。
《毛澤東遺物故事》一書中記載,他吃安眠藥的習慣是在延安時期形成的,當時的延安並沒有條件生產安眠藥,藥物來源靠戰場上繳獲,或者想辦法從國統區弄來,有時候實在沒有辦法,用白酒或者白蘭地來代替安眠藥。衛士李銀橋回憶,因為毛東酒量小,喝上個兩三小杯就非得趴下不可,因此酒也能起到安眠的作用。
毛主席睡眠問題形成的原因,黨史有個段落是說在指揮三大戰役期間,毛澤東經常會因為戰事的緊張,一天中有十幾、二十幾個小時堅守在地圖旁邊,作息時間的不規律和喜歡夜間工作,打亂了他的生物鐘。1949年建國後入睡困難的問題仍然一直伴隨著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回憶在中南海,毛澤東對於住所的要求只有一條就是絕對安靜。毛澤東入睡後,衛士們不會隨便走動,不能咳嗽,因為中南海樹木茂盛,他們還常常要在大白天趕鳥,只希望毛澤東能在十七八個小時的工作後多睡一會兒。
短短幾小時的睡眠都要依賴安眠物,有時遇上特別心煩急躁時還得加大劑量,1959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廬山召開擴大會議,會議最後一天毛澤東收到彭德懷寫的萬言書。7月23日的會議發言毛澤東一開頭便說,自己吃了三次安眠藥睡不著。隨著耐藥性的產生,安眠藥有時也會失效,但毛澤東一直到逝世前都沒有能離開它。
順便再講一個有關毛主席的小故事。
1949年8月的一天,中共中央辦公廳行政處負責人羅道讓對王鶴濱說:「鶴濱同志,上級決定派你到中南海去做毛主席的保健醫生,叫我與你談談,看你有什麼意見?」面對突如其來的消息,王鶴濱猶豫了一下回答說:「我去,但怕做不好!」「去吧!在毛主席身邊工作是個極好的學習機會,你進城去找傅連暲同志,他會具體地向你交代任務。」
當天午飯後,王鶴濱便進城,在弓弦胡同2號找到傅連暲的辦公室。傅連暲開門見山:「鶴濱同志,派你去給毛主席做保健醫生,責任重大,出不得半點差錯……目前,擔任中央首長醫療保健工作的同志還很少,你還得要兼管其他幾位書記的保健工作,以後再配備人員。」傅連暲最後還深情地說:「鶴濱同志,你是我派到毛主席身邊擔任保健醫療工作的第三位醫生。我給毛主席派去的第一位醫生是我的女婿,他和我的女兒在反AB(A、B是反布爾什維克的英文縮寫)團時,被當做AB團分子錯殺掉了!第二個醫生名叫周毅勝,他現在是一個旅的衛生部長。」
王鶴濱手持傅連暲親筆寫的介紹信,來到中南海。一天,毛澤東的值班衛士王振海通知王鶴濱到主席處。到了毛澤東的起居室,王鶴濱看到主席穿著舊毛巾布做的睡衣向右側臥在床上,手持著翻卷著的線裝書正在閱讀。見王鶴濱進來,毛主席立即將手中的書放在了床面東側的書堆上,用手示意王鶴濱坐到一把靠背椅子上。然後笑著說:「王醫生,目前我這裡的事情不多,有時間你還要多照顧一下其他的幾位書記。」王鶴濱全神貫注地聽著,表情有些拘謹。這時,毛澤東抬高了點聲調,笑言道: 「王醫生,在我這裡工作不要拘束,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啊?」
王鶴濱一直記得,當時毛澤東將最後的「啊」字音發成「ǎ」音:這句話說出後,他還大笑起來。王鶴濱曾回憶說,在此之前,毛澤東給自己的印象是莊重嚴肅,每句話都一字千金、擲地有聲的,這次眼前的毛澤東卻說出這樣的粗話,立刻衝淡了自己的拘謹,調節了交流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