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李聖哲 攝影報導
昨天清晨7點半,趙斌像往常一樣在市區光榮路街頭擺起修鞋攤兒(上圖)。
綠色的軍大衣、破舊的厚氈帽、露手指頭的線手套,這是68歲的修鞋師傅趙斌冬天出攤兒的必備「三件套」。
這些天實在是太冷了,昨天出門前他在軍大衣裡又裹了兩層厚棉襖,一次性口罩裡又戴了一層加厚防寒口罩。坐在街口修鞋攤兒的馬紮上,他又拿起一個小棉被蓋在殘疾的腿上。
手套露出手指頭
方便幹活兒
露手指頭的手套是趙斌自己剪的。他將手套上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剪掉,工作時戴上能露出手指,方便操作。可這樣一來,他裸露的手指經常被凍得通紅。
記者一邊採訪,一邊記錄,碳素筆和原子筆都凍得出水不暢,接連換了3支筆。這時,來了一位修上衣拉鏈的顧客。
「這可是我冬天最怵頭的活兒了。」他憨憨地笑著「抱怨」了一句,一手接過顧客的衣服。
趙斌把手套摘了下來,「拉鏈上掉了兩個牙口,得補牙。這是個精細活兒,戴著手套不好操作」。
再看他使用的工具,尖嘴鉗等全是鐵的,記者拿在手裡冰得一激靈。而趙斌幹活兒用的幾乎全是這些冷冰冰的家什。
趙斌的修鞋攤兒在市區光榮路與浮陽大道交叉口東北側,路口的風格外大、格外硬。幾分鐘後,裸露在外的雙手已經凍得麻木了。趙斌還要拿著尖嘴鉗,精準地將綠豆大小的牙口鑲嵌到拉鏈上,他哆嗦地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平時用不了10分鐘就修好了,這天寒地凍的,手不聽使喚。」10多分鐘後,趙斌將修好的衣服遞給了顧客。
事實上,給顧客換一條拉鏈更省事也多賺錢,可趙斌沒這麼做。「換拉鏈得幾十塊錢,修牙幾塊錢就好了,顧客能省點兒錢。」他說。
每天在室外工作
八九個小時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位修鞋的顧客。這位顧客的一隻鞋子開膠了,趙斌得給它縫線。
幹活時,趙斌一會兒把口罩摘掉,一會兒又戴上。
「孩子怕我冷,讓我戴了兩層口罩。之前,我只戴一個一次性口罩,一會兒就被嘴裡呼出的氣打溼了,又凍上了,戴著冷冰冰的,很不舒服。孩子又給我買了這種加厚的純棉口罩戴在裡面。不過,戴著這兩層口罩,我悶得喘不過氣來,可摘了又很冷,就得摘一會兒,戴一會兒。」趙斌說。
鞋修好了,收費兩元。顧客拿出5元給他,他一看顧客手裡有張1元的錢,便說:「我沒零錢,你給1塊錢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位顧客要取前一天放下的鞋子。趙斌掀開蓋在腿上的小棉被,準備起身幫她找。他努力了好幾下才從馬紮上站起來,稍微停了一下,再一走,腳底下還是有些踉蹌。
「在這兒坐了兩個小時了,腿凍得跟木頭似的。」趙斌說。
可這才剛剛開始。每天,趙斌早晨7點半出攤兒,晚上5點半收攤兒,除了中午回家吃飯,他要在寒風裡工作八九個小時。
「今天好多了,不是最冷的時候,最冷那天最低氣溫零下20多度,一整天沒什麼顧客,我就掙了20塊錢。」趙斌說。
冬天幹活兒非常辛苦,可趙斌幹這行一幹就是20年。
他說:「兩個孩子都不讓我幹了,可我閒不住,一天不出攤兒,心裡就痒痒,這麼多年就是這麼過來的。我覺得,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你看,孩子給我買了熱貼貼在腿上,幹完活兒喝口熱水,也能讓身體暖和些。還能經常跟顧客聊個天兒,挺好的。」
【來源:滄州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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