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人間》:「我」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2020-12-11 用美好的心情走完餘生

01

前幾天看了一部紀錄片,片子裡講述了一個女人的故事。看完我忍不住潸然淚下,一定是上天太過嫉妒,才讓這個女人忍受如此的痛苦。命運之痛,讓這個女人以詩為戟,和這個世界不怯地戰鬥。

02

湖北有一個普通的小山村,叫做橫店村。村子裡有一個女人,她走路搖搖晃晃,說話也口齒不清。

她是餘秀華,因為出生時倒掛早產,落下了腦癱的毛病。她的家中有父母兩個,她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兒子也在外求學。她能做的不多,無非就是做些家務。

這樣一個女人,她愛上了寫詩。1998年,她寫下了第一首詩《陰狠》,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有停止。她在詩裡寫愛情,寫親情,寫這個閉塞的村子,也寫自己的人生。她在詩裡寫:

「在月光裡靜默的麥子,它們之間輕微的摩擦,就是人間萬物在相愛了」, 她也會寫:「反正是絢爛,反正是到來,反正是背負慢慢凋殘的孤獨,耀眼的孤獨,義無反顧的孤獨」。

03

孤獨,大概一直是孤獨。童年時,神醫說她是上輩子作了孽,這輩子來還債的。她責怪自己,為什麼上輩子不做點好事呢?

在掙扎著讀完高中以後,她找不到工作,母親便為她做主,找了個女婿。

對於這份婚姻,餘秀華顯然沒有選擇的機會,她打趣的說到: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多少歲,還好吧,沒大六十歲。餘秀華是渴望被愛的,但生活並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婚姻。

生活賜給了餘秀華一種攻擊性,這種攻擊性形成了她的屏障,她把別人推開,也把自己束縛了起來。

這樣的餘秀華,她的家人早習以為常,一個殘疾人嘛,這樣很正常。正常到不用跟她計較,也不必太在意。

雖然生活安穩,但這種像死水一般的生活,裝不下她那顆熱烈跳動的心。生活的苦悶,父母的不理解,讓她顯得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

身體上的殘疾使她無法獨立生活,讓她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她想掙扎,但一切又好像顯得無濟於事。

04

她只能通過一臺電腦來了解外面的世界,她只能在詩裡窺探自己的傷口,任痛苦流淌,她幾乎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寫詩上,她寫野外的景色,寫生命的寂寞,也寫婚姻的荒唐。

這種沉寂在2015年的某一天突然被打破了,她的一首詩《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在網絡上火了。

「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

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

大半個中國,什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

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

而它們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05

一夜之間,似乎多了許多人懂她,她的詩集被大量出版,也不斷的收到電視臺的邀約。她開讀者見面會,在鏡頭面前她毫不掩飾自己對愛的看法。但是同時她也會不安,成名的太快,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害怕自己那天醒來,一切就都沒有了。

但是她還是很高興的,她終於實現了經濟獨立,她可以做自己的選擇了,她要離婚。她說:「一個女人,一生沒有得到熱烈的愛情,人生是很失敗的,我是很失敗的。」

母親第一個不同意,母親覺得家庭的完整是最重要的,就連餘秀華寫詩出了名,她也覺得沒什麼。

當然最難過的那一關是她的丈夫,她丈夫覺得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了二十多年,憑什麼餘秀華出了名,有了錢就把自己一腳踹開。要是自己有一百萬,她餘秀華還會和自己離婚嗎?

06

家裡還是時常的爭吵,主要還是離婚的問題。

不久餘秀華的母親查出了癌症,母親選擇回家保守治療。與此同時,餘秀華拿到了第三屆「農民文學獎」。她也繼續參加著讀書會,粉絲為她舉辦的見面會。

閃光燈下的餘秀華十分健談,她講自己的詩,她講自己的想法。在外面十分自信的餘秀華,到了家裡,依然面對著並不幸福的婚姻。

這段不幸福的婚姻,最終,以餘秀華補償丈夫一筆分手費結束了。

離完婚,餘秀華很高興,她的丈夫也很高興。回去的路上,兩人開心的交談,一點也不像之前爭吵的樣子。只有母親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為什麼到自己快走的時候,又散了呢。

意料之內的是,她又被網民送上了熱搜。對於餘秀華來說,她浪費了自己大半的人生。對於她的丈夫來說也許是她一個令他壓抑不堪的沉重負擔。離婚後,餘秀華的生活並沒有多大改變。依然是在外參加活動,在家割割草,看看天,依舊寫著她的詩。

07

詩中的餘秀華,寫滿了她對情,對愛的欲。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女詩人所追求的生活,但這,只不過是每一個平凡人的嚮往罷了。

她的詩在女詩人裡,顯得有些特殊。餘秀華的詩似乎太過於露骨,但又很真實,詩裡飽含著生活,也飽含著血汙。

有人說她是中國的艾米麗·狄金森,可她卻說:「狄金森是獨一無二的,我餘秀華是獨一無二的」。

08

人生儘可能不如人意,但你可以救贖自己。如果現在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希望你能夠有一個嶄新的開始,堅持自己所喜愛的。

就像她的詩裡一樣,「生命的遼闊總是讓人心神蕩漾,於是有了活下去的夢想和熱情,於是奮力愛這春天,如同明明知道愛情沒有好結果一樣還會認真去愛一個人,生命就是這麼可愛」。

生活,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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