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群:我為什麼會投身於口述歷史

2021-02-23 微家史

教學生涯

  我今年剛退休。回想30多年的教師生涯,有很多感慨。

  我是80年代初登上大學講臺的,專業是中國當代文學。那是一個氣象萬千的年代。當時中國思想文化的橋頭堡不在政治學、經濟學、法學,而在文學。歷史轉型大幕拉開之初,一批作家憑著敏銳的感知先行一步,大膽闖入一個又一個政治、歷史禁區,接二連三地用作品提出新的社會問題。這個大背景,給我的當代文學課堂帶來了旋風式的推動力。那時,整個知識界的氛圍是解放思想,推陳出新。誰在課堂敢於質疑教條,引進新說,誰就受學生的歡迎。在這方面,我比那些「文革」前畢業的中年教師,包袱少,闖勁大,容易與時代精神同步。

  初上講臺幾乎和朦朧詩的爭議同步。那時,一旦讀到好的詩,不等文壇有評論,我已經拿到課上。比如北島的《回答》,舒婷的《致橡樹》等。我與學生年齡相差不多,太能產生共鳴。不管理解得深淺,拿來一讀,課堂上便興奮不已。還有小說、戲劇,出來一部轟動的作品,師生都會共同沉浸在閱讀的亢奮之中,課上課下有著共同的話題。即便爭論,也是那麼平等、親切而有興致。學生趙勇,在作業中評論《黑駿馬》,我感覺他有獨到的見解,建議他給報刊投稿,還寫了推薦信。他雖沒用此信,在一家刊物也命中了。從此,他自信發表文章並不神秘,也體會到創見的樂趣。他後來對我說,這次投稿決定了他的一生取向。他現在是北師大教授,在文壇相當活躍。

  當時,我工資菲薄,養家餬口所剩無幾,卻是一生中自費買書最多的一段時期。比如新出的《走向未來叢書》、《面向世界叢書》等,新書在圖書館、資料室上架太晚,且未必有。讀這類書,我如饑似渴,不光是為了給教學充電,更是讓精神世界獲得一次洗禮。那確實是一生中教學相長最愉快、最充實的時光。

90年代中期,我有幾年離開了講堂,到90年代末進入了另一所大學教書。就學校本身的層次而言,新的學校地處北京,又是提前錄取,相對來說,生源質量應當更高。但我重返校園以後,卻感到了迷茫。大學應當是追求新知、探索科學的園地,實際上精神性的追求漸行漸遠。實用理性已居於主導地位,價值理性被擠到邊緣。周圍雖不乏堅守80年代精神的同事,但整個社會的風氣變了,校園的風氣也不得不隨波逐流。當權力和金錢成為學生和家長的期望目標時,連人文學科的存在是否必要都成了問題。我所在的中文系,新生較少是第一志願,多是從其他專業調劑而來。如還想重溫80年代的舊夢,面對的是巨大的錯位。在某些學生的眼裡,我甚至像堂·吉訶德一樣可笑。

  有一次我將王小波的《一隻特立獨行的豬》拿到課堂上與學生討論。一個學生說:「我知道王小波這篇文章的意思,他想說人在社會中受到的限制越少越好,那些總想設置別人生活的人應該少一些。其實,不受限制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說這些沒有用。最近我讀了戴煌的《九死一生》,戴煌的倒黴是他自己找的,他不說那些話,不提那些意見,也不會有那樣的下場。」這位學生還不滿20歲,戴煌是他的祖輩,王小波是他的父輩。上兩代人給他們留下這樣的人生教訓,真讓我無言以對。我和戴煌先生很熟。50年代,他未滿而立之年,已是新華社駐越南的首席記者,胡志明待他為上賓。回國後組織上又送他學外語,進一步深造。放到今天,要讓多少青年羨慕不已。但他面對初露端倪的腐敗不願意閉上自己的眼睛,直言批評神化與特權,以言獲罪,險些丟了性命。如果僅僅權衡個人得失,的確太吃虧了。但如果中華民族的知識分子都明哲保身,甘願臣服於神諭與特權,我們與王小波說的大多數的豬又有多少區別?我們今天比四五十年前多了一點表達權,正是一批又一批戴煌式的志士仁人前赴後繼的結果。我不能要求青年學生都像戴煌那樣奮不顧身,但是希望人們對那種人生追求保持必要的敬意並不過分。當學生時就已將混世視為最佳的人生哲學,那我們可能永遠走不出中世紀。我沒有責怪學生的意思,學生之所以產生這樣的看法,是因為生活中謊言確實能帶來實惠,面具還是安全的必需品。80年代學生嫌老師保守,現在學生嫌老師激進,我必須認真思考自己的定位。

  由於文學創作主流的精神日趨矮化,與之對應的中國當代文學學科已經沒有能力切入當今的轉型困境,時代精神的凝聚點早已轉移到了別的學科。如何讓自己的講壇保持活力?我思考再三,決定跳出原來熟悉的專業範圍,參考夏中義主編的《大學人文讀本》,立足於公民教育,開設一門名為「大學人文」的選修課。人文雖然也沾了一個文字,內涵卻比文學廣闊太多,幾乎涉及當代生活的一切價值焦點。什麼是大學,什麼是大學精神?個人與國家,公民與政府的關係應當怎樣定位?我們被遮蔽了哪些歷史,我們要重建什麼記憶?我有重點地選擇這些問題與學生切磋。還注意到媒介的變化,我們的視野不能僅僅局限於書本和文字,影像和聲音同樣有鮮活的信息,甚至可以提供更飽滿的思想和情感。胡杰的《尋找林昭的靈魂》、卡瑪的《八九點鐘的太陽》、瓦依達的《卡廷慘案》等影片是我經常選擇放映的片子,成為我和學生討論那些更複雜、更深厚的問題的入口。當學生明白了這門課的真正內涵後,選修的越來越多,讓我著實高興了一番。學生在作業中反饋:「大學人文」這門課,「猶如推開了一扇從未推開過的窗戶,使我呼吸到了一股從未呼吸過的空氣,感觸很多。讓我體會到民主自由才是公民生活安寧和諧的起點。這是一條很長的路,也許要幾代人努力,但如果需要,我願意隨時為中國的民主自由奉獻自己的青春。」有同學說:「老師說『要活得明白』,使我們開始審視原來認為天經地義的一些東西。這門課還使我們擺脫了狹隘的民族主義,用更廣闊的視野看待世界、看待其他地區和民族文化。」還有人說:「這門課教會了我:要有自己的思想,要用自己的眼光看世界,不輕易否定,不盲目跟從。中國現在的大學教育不能算是精英教育,它的門檻兒在降低,它更需要一種人文的滋養,去抵消功利世俗與競爭帶來的負面影響。」

  這門課我一直講到退休,越到後來,選修的學生越少了。現在,就業的壓力越來越大,對於他們,謀生和發展的難題很實,公民社會的理想很虛。就算我努著勁兒把課堂營造成理想國,一下課他們還要回到嚴酷的現實中來。錢理群先生最近悲哀地預言:「今天的大陸大學教育已經被綁上就業的戰車,也遲早有那—天:凡是與就業無關的教育,都進不了大學的課堂!」如果真是這樣,我能在高校生涯的最後一程逆流而上,和風車搏鬥一回,倒成了一種幸運!

凝望夕陽

1992年,我到北京大學中文系謝冕教授那裡做訪問學者。謝老師的教學方式是以當代文學熱點研究為題,兩周開一次研討會,每次由一個學生就熱點現象產生的原因、背景主講,其他人參加討論。謝老師的一段話至今讓我印象深刻。他說:「我們要珍惜學校裡僅有的一塊清靜,不放棄思考,交流信息,出些成果。」90年代初,整體文化氛圍相當壓抑,北京的氛圍又和我原來所在的太原差距很大。我的孩子作為知青子女已到北京上學,我也決定到北京闖一闖。那年我剛過不惑,還有著人生的衝動。到了北京即使不能當大學老師,就不能做些其他文化工作?

1993年,我先在一家經濟類雜誌當編輯。我搞的經濟學家系列專訪受到湖北的《今日名流》雜誌關注,他們希望我在京城給他們採訪名流。寫什麼好呢?想來想去,我認識的唐達成先生,應當算是名流。我和唐達成先生認識較早,70年代,我在山西大學念書時,就到太原鋼鐵公司一處低矮的小房子裡拜訪過他。那時他還負著1957年沉重的十字架。80年代中期,他走上中國作協的領導崗位。在後來的風風雨雨中,又提前退位。脫了烏紗帽,談話就比較放鬆,唐先生說自己一直充當「覺新」式的角色。他不但是80年代中國文壇的重要見證人,還是50年代文壇風雨的見證人。我當時不知雜誌的水深水淺,腦子裡只想著如何交待《今日名流》,所以這次採訪比較浮泛,不夠深入。

  寫完唐先生,雜誌約我繼續寫。再找誰?又想到邵燕祥先生。80年代中,我曾在《詩刊》短期工作,與邵先生有過交往。我之所以想寫他,與其說是這點因緣,不如說是讀了他的長篇回憶《沉船》,思想受到震動。他對當代歷史有深刻反省,對自己靈魂進行了透徹的考問。這種自我解剖的意義,不只是個人的精神升華,也為中國知識分子提供了人格範例。

  寫過這兩篇,我發現他們1957有共同的遭遇。在反右派鬥爭中落難的知識分子有幾十萬人,他們當時有什麼具體的遭遇?今天還在思考什麼?我正好讀了義大利女記者奧列娜·法拉奇的《風雲人物採訪錄》,心想,能不能也嘗試一下類似的採訪,如「右派系列採訪」?

  這是一道難題。採訪的對象本身就是作家學者,是大手筆,讓他們認可並不容易。溫濟澤先生在和我談到他被打成右派的經過時,談到周揚當時是中宣部副部長,1957年見到他時頗為驕橫。僅僅因為他對周揚提出了不同意見,就成了右派的罪狀。我覺得這一內容很重要,就寫進了訪談錄中。但是,溫老閱審時,毫不含糊地刪去了。因為溫老對周揚的晚年給予了肯定和同情。而我內心總有一種還原歷史真實的衝動,不願僅僅限於當下的價值判斷。

  曾彥修先生我訪問了兩次,長達十幾個小時。初稿也被老先生刪去了很多。因為涉及還活著的人。我只能尊重他的意見。後來,《百年潮》雜誌想刊用,我徵求曾老的意見,他仍然不同意發表,竟還給我寄來一筆錢,說是讓你辛苦寫了那麼多,費時費力,不能發表,聊補歉意,用作買書吧。我哭笑不得,只好寄還給他。

  李慎之先生有「三不」:不給媒體開專欄,不接受採訪,不接受約稿。我請他破例,談了一次。寫出稿子,他說:謝謝你,留作我日後寫自傳參考吧。後來他也確實給《百年潮》寫了一篇《關於「大民主」和「小民主」一段公案》。我看後有所體會:以李先生對文意分寸的把握,對字句的講究,他當然更信任自己的手筆。但是他也許未曾想到,交談中的激情、自信和自然,會較多地留在訪談中,比起他自己斟酌過的文字,別有一種味道。大約兩年後,他才勉強同意發表我給他整理的自述,並說,清樣我不看了,否則我會改變主意。這反而讓我對這篇稿子小心了再小心,因為它是被採訪者唯一沒有審訂過的稿子。

  採訪朱正先生,不能不談到他的《1957年的夏季——從百家爭鳴到兩家爭鳴》。這本書的手稿我看了,認為這是國內研究反右鬥爭的最有分量的著作。但是,我採訪他時,這本書就是拿不到通行證。他在給我的信中說:「有一個請求:在那本書出版以前不要發表此文,以免引起注意,增加阻力。當我知道確實開印了,當立即奉告,倘若大文和拙稿同時問世,倒是好事。」為此我的採訪文章放了很久。後來,一家雜誌索稿,徵得他同意,只好把談到這本書的一節刪去發表。

  在採訪的人中,唯獨馮亦代先生不願談反右時的那段經歷。他談話的興奮點,在他的翻譯生涯和寫作,在他為左翼文化運動做的工作。我尊重他的意願。誰知他病了一場後對人說,最大的遺憾是有一篇文章沒寫,題目就是《從反右到文革》。

  我採訪的對象,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我後來把這些文字集成一本小書——《凝望夕陽》。他們多數是參加革命的知識分子,也有一些是早年的自由知識分子。他們早年的人生選擇不同,最後卻殊途同歸。少年時代參加革命的鐘沛璋先生反思自己時說:「挨整的時候我們是完全正確的嗎?不!挨整時,我們有的思想也是很左的。我們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認識了今天走的路。」而自由知識分子出身的蕭乾先生說:「若把國家比作船,知識分子不僅僅是划船手,他還一邊劃,一邊高瞻遠矚,關心船的方向。」他承認在歷次運動中軟弱過,說過違心的話,做過違心的事,但晚年的反思卻越來越有力度。

90年代中期,我又到創刊不久的《百年潮》雜誌當了兩年編輯,和鄭惠、楊天石、楊奎松、韓剛、徐慶全等史學工作者共事,無形中對我的學科意識和表達方式產生了影響。雖然有文史不分家的說法,但史學和文史價值取向是不同的。文學注重的是審美,是感覺;史學注重的是史實,是實證。當文學創作與公共領域漸行漸遠的時候,作為保存記憶,恢復真相的史學,卻大步走向了時代精神的前沿。我原來做的人物專訪只是一種新聞報導的體裁,開始還想帶一點文學的筆意。編輯史學刊物使我意識到史學的力量,採訪也可以運用口述史學的方式,挖掘和呈現歷史當事人原汁原味的記憶,本身就有重要的文化意義。

  後來,我又回到大學教授中文,雖然專業還是當代文學,但切入學術研究的方式已經從美學轉向了史學。謝泳建議,丁玲創辦文學研究所至今還沒有人系統研究。於是,我採訪了十幾位文學研究所的老人。以口述歷史為基礎,參考其他文獻,復原丁玲主辦中央文學研究所的全過程,探討它的興衰與共和國文學體制的形成的關係,寫成了《丁玲與文學研究所的興衰》一書。研究的重心從文本轉向人本,從作品轉向體制。

口述歷史

  接著,我又採訪了何方、賀延光、李大同、灰娃等人,又應一家期刊的邀請,主持口述歷史欄目,採訪了周啟博、黃且圓、楊銀祿、紀坡民等歷史知情者,相關工作一直延續至今。

  何方先生是國際問題研究專家。80歲以後改行黨史研究。我認識他時,他的《黨史筆記》尚未殺青。我讀到其中的部分章節,感到他是一個少有的高人。他既是黨史上重要活動的參與者,又是長期從事理論研究工作的學者,對歷史,對人物,對事件,對理論,他都不肯人云亦云,而堅持獨立思考,獨立判斷。像何先生這樣的老人,實在不多。於是我和他商議,能不能做他的口述自傳?被他應允。何老長期從事政策研究和學術研究,長於理性反思,長於分析概括。這一特點使他的自傳具有強烈的思辨性,常常能給人以醍醐灌頂的啟發。但是他對某些生活細節往往並不經意,在口述時,我不斷地隨機追問,儘可能使他的經歷細節化、生活化,直到追問得再也想不出什麼故事來。《黨史筆記》付梓以後,何老騰出手來修改自傳,他又以更嚴謹審慎的態度在口述稿基礎上重寫一遍,最後形成《從延安一路走來的反思》。

  我感覺,在中國從事口述史學,有很多現實意義。

  其一是彌補歷史記載的空白,還原歷史的真相。中國的當代史,被遺忘和遮蔽的環節很多,加上檔案開放程度很低,歷史當事人的口述,就顯得尤為珍貴。許多人年事已高,口述歷史有時是和死神賽跑。我約項南、謝韜口述,他們表示同意,但還沒有進行,他們就與世長辭。對鄭惠的採訪是在醫院中進行的,只談了三次,許多重要的事情還沒說,他也走了。

  其二是口述史的細節比文獻史更生動,更豐富。在歷史敘述中,如果缺少鮮活的細節,可能就失去了血肉,無法親近讀者。這方面正是口述歷史受到普通讀者歡迎的原因。

  其三是口述史側重個案,比群體概括更接近歷史真相。歷史活動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具體的心理動機和行為邏輯。口述史有助於恢復具體個人的真實情況,而不是把個人消化在模糊的群體之中。比如我採訪的李大同,1966年7月參加紅衛兵,但他反對血統論,反感打老師的暴力行為。「文革」初他向父親提了十個問題,懷疑這場運動,反映到上面引起關注。他是一個具體的紅衛兵成員,又是一個獨立思考者。通過這樣的個案,我們可以看到紅衛兵運動的複雜性,而不是簡單化地一鍋煮。

  其四,口述歷史是不是可信?這個問題不可一概而論。它的可信程度,既取決於口述者對歷史的態度,也取決於採訪者對歷史的態度。如果雙方都有一種求真務實的治史精神,口述歷史完全可以成為信史。正史未必是信史,野史未必不是信史。口述史與回憶錄相比,口述史更有接近真實的可能。口述史不僅提供史料,本身也可以成為史學研究。史學的要素,不論是史述,還是史論,在口述歷史中都可以體現。

  保存記憶,挖掘真相,穿越遮蔽,解構謊言,不但給人以精神的充實,也對社會的公正、民族的尊嚴有所禆益。我還想一點一滴地做下去。

(作者系學者,口述史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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