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認知負荷理論設計慕課

2021-02-13 數字教育

本文發表於 《數字教育》 2019年第4期(總第28期)域外觀察欄目,頁碼:84-92。轉載請註明出處。

摘 要:大規模、開放的在線課程(慕課)是一種計算機輔助學習形式。它為無數參與者提供開放的網際網路教育資源,然而有人卻批評其整體質量和實用性。在建設慕課時,大多數開發者只在最低程度上,考慮人類認知架構及相關的教學設計原則。本文認為,認知負荷理論源於人類認知架構和進化教育心理學,可以為任何計算機輔助學習形式(包括慕課)提供理想的教學設計原則。本文首先概述這一理論,之後提出一些教學設計原則。在計算機輔助學習環境下,人可以據此設計在線學習, 並找到教學設計的理論基礎。

關鍵詞:認知負荷理論;進化教育心理學;人類認知架構;教學設計;慕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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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以來,慕課(MOOCs)平臺越來越多。對那些想在校外學習,卻沒有正式學歷的人來說,這些平臺為其提供了開放獲取(Open Access)的資源和在線課程(Hew,2016;McAuley,Stewart,Siem-ens& Cormier,2015)。正是由於這種可選擇性和人們對慕課的需求,一些人研究了可能提高慕課教學質量的因素(Deimann & Vogt,2015;Moe,2015;Sie mens,2013)。然而,儘管慕課起源於學習科學,但其中大多數的組織基礎並不是目前對人類認知的認識(參見Clarà & Barberà,2014中的討論部分)。本文認為,要想設計出教學效果更好的在線學習(包括慕課)材料,就需要用到基於人類認知架構(humancognitive architecture) 的認知負荷理論(cognitive load theory)(Sweller,2012;Sweller,Ayres & Kalyuga,2011)。首先,我們將對在線學習的一些理論和實踐問題進行概述,之後簡要介紹認知負荷理論,並假設該理論同計算機輔助學習(例如慕課)相關, 最後在其指導下,總結教學效果。

香檳(Champaign)等人(2014)研究了在線學習時間與表現和技能之間的相關性。結果表明,學生的技能水平與在線學習時間呈強烈的負相關關係。這說明領域內專業知識較多的學生,只需較少的時間就可以學習相關材料。然而,在線學習時間與概念學習卻呈強烈的正相關關係。這說明學生在線學習的時間越長,概念學習效果越好。不過,作者擔心,由於被試的選擇範圍大、可用的教學技能多,很難確定究竟是哪些因素影響了學習。

休(Hew,2016)研究了影響學生在線學習參與度的教學設計因素。研究對象是參與語言、文學和藝術與設計三個慕課項目的學生。通過檢查這些學生反映的數據,他找到五個影響參與度的因素:(1)課程以問題為導向,有明確的解釋;(2)講師願意與學生互動,教學富有熱情;(3)學生可以和同伴互相分享知識和見解;(4)學生專注於學習和思考正在講授的內容;(5)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學習風格偏好,使用和參與多種在線資源和活動。

埃爾·哈穆多娃(El-Hmoudova,2014)基於多種學習風格偏好,探討了課程數量多但輟課率(dropout rates)高的問題。許多學生在視覺效果、活躍程度和學習順序方面有中等程度的偏好。此外,如果學生對某個學習風格有強烈偏好,那麼就會想讓在線學習環境也能適應其風格。鄭(Zheng,2015)等人也著重研究了輟課率。結果表明,激勵學生學習慕課的一個原因是,其可以幫助自己做好高中升大學的準備。另一個原因則是社交互動(social interaction)——至少對一些學生來說,最初加入慕課的動機是認識更多的人。此外,王和貝克(Wang & Baker,2015)關於學習動機的觀點也很引人注目,即完成慕課的學生對其內容本身更感興趣,而未完成的學生卻只會視慕課為一次學習體驗。

有人指出,目前慕課不但教學質量(包括內容質量、教學設計質量和教學實施質量)低,而且鮮有研究關注其提高(Bali,2014;Fischer,2014)。奧西安尼爾索等人(Ossiannilsso,Altinay& Altinay,2015)的研究表明, 教學設計和學習環境會影響學習者的學習體驗,並且這二者同開放性(openness)、個性化(personalization)、選擇性學習(choice-based learning)和協作學習環境(colla-borativelearning context) 一樣, 會從多個方面影響慕課質量。這些因素解釋了恩庫瓦沃西(Nkuyubwatsi,2013)的看法。他基於學生視角, 從學習環境評估和慕課設計兩方面,比較了在線學習和面對面教學,並認為慕課在開放性、可選擇性、多樣性和風格化方面可能優於面對面教學,但後者可以安排更多同齡人之間的互動。費希爾(Fischer,2014) 認為,就學習質量而言,慕課也許不是最理想的在線學習形式。因為許多慕課仍採用傳統教學模式,並且已經商業化。大多數批判性研究都明確指出,目前缺乏對慕課教學方法的研究(Bali,2014;Deimann & Vogt,2015;Moe,2015)。此外,不論是那些主張互動、提供協作學習空間的,還是那些提供內容的慕課(Siemens,2013),都沒有重視在線學習者的認知需求。

以上回顧了一些關於慕課和其他計算機輔助教學形式的研究。本文認為,為了設計出有效的在線教學,未來可能需要基於人類認知設計和評估計算機輔助學習環境。在下一節,我們將介紹基於人類認知架構的認知負荷理論,之後從認知角度出發,討論慕課和其他計算機輔助學習形式的結構。

知識可分為兩級:生物初級和生物高級(Geary, 2007,2008,2012;Geary & Berch,2016)。隨著進化, 人習得生物初級知識(biologically primary knowledge)是不費力的、順理成章的,並且不需要他人指導。大多數通用認知技能都是生物初級的,例如一般的問題解決策略(Tricot & Sweller,2014)。

隨著文化的發展,人類開始需要另一類知識——生物高級知識(biologically secondary knowledge), 其與生物初級知識存在本質上的不同。習得生物高級知識需要自己下意識的努力和他人明確的指導(Kirschner,Sweller & Clark,2006;Sweller,Kirschner & Clark,2007),因為從本質上講,其中大部分都是特定領域知識而非通用認知知識。我們之所以需要思考「怎樣做到相關信息的最佳傳遞」,就是因為習得生物高級知識需要他人明確的指導。認知負荷理論關注的就是這個問題,它與一切計算機輔助教學形式的成功密切相關。

人類認知架構是認知負荷理論的基礎,涉及對認知結構、認知功能和加工過程的組織。正因其存在,我們才能用教學設計的重頭戲——生物高級知識—— 來學習、思考和解決問題(Sweller et al.,2011)。人類認知架構類似於生物進化論中的「自然信息加工系統」(natur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system)。我們可以將其描述為「五項基本原則」(Sweller& Sweller,2006)。

信息存貯原則(Informationstore principle):人若想其認知系統發揮作用,就需要在長時記憶中存貯大量特定領域的信息(DeGroot,Gobet & Jongman, 1996)。我們認為,長時記憶中的信息容量和存貯時間是沒有限制的。從教育角度看,一個人在相關領域有無專長,取決於他(她)之前是否習得並存貯了大量的生物高級知識和特定領域知識。

引用與重組原則(The borrowingand reorgani-zing principle):認知系統需要大量信息才能發揮作用, 這些信息主要引用自他人。比如,我們閱讀他人的作品,聆聽他人的講話,以及模仿他人的行為(Bandura, 1986)。其他物種幾乎都不具備這項生物初級技能—— 從他人身上獲取信息的能力。引用的信息與長時記憶中的原有知識相結合(即整合與重組)以後,才能存貯在長時記憶中。

隨機生成原則(Randomness asgenesis princi-ple):在解決問題時,人如果無法引用他人信息,那麼就可以用「隨機生成和檢驗程序」來生成信息,之後將其與長時記憶中存貯的有效信息進行比較,以確定其有效性。無效的信息不能進入長時記憶。

變化最小原則(Narrow limits ofchange princi-ple):「隨機生成和檢驗」過程發生在工作記憶中,但是如果需要檢驗的元素過多,那麼工作記憶就不能有效工作。原因是在加工來自環境的新信息時,工作記憶容量(Cowan,2001;Miller,1956)和持續時間(Peterson & Peterson,1959)有限。不過,也正是由於工作記憶每次加工的信息量有限,長時記憶才不會發生大而迅速的變化,從而保持其正常功能。

環境組織與聯結原則(Environmentalorganizing and linking principle):最後這個原則揭示了人如何從長時記憶中提取存貯的信息,並據此確定行為。環境中的外部信號激活了長時記憶中存貯的相關信息,之後人再將其轉移至工作記憶中,以確定行為。與來自環境的新信息不同,工作記憶可以無限處理來自長時記憶的良構信息(Ericsson& Kintsch,1995)。

本節介紹了人類認知架構,它是認知負荷理論的基礎。我們可以利用「引用與重組原則」,從他人那裡獲取信息。如果獲取不到所需信息,我們也可以嘗試利用「隨機生成原則」生成信息。根據「變化最小原則」,工作記憶雖然其容量和持續時間有限,但還是必須加工這些新信息。人可以利用「信息存貯原則」, 將加工後的信息存貯在長時記憶中。完成存貯後,根據「環境組織與聯結原則」,環境中的線索(cues)可以激活這些已有的、熟悉的信息。

上述結構解釋了人如何獲取和使用信息,也指導了基於計算機技術的教學設計(例如慕課和計算機輔助學習)。下面我們將用元素交互性(element interactivity)的概念,討論為什麼某些信息會造成繁重的工作記憶負荷。

元素交互性

元素交互性是衡量任務複雜性的指標之一,作為一個基本概念,人們可以用它來確定認知負荷類型。由於交互的元素之間有邏輯聯繫,所以工作記憶必須同時加工它們(Sweller,2010)。例如,當學生正在學習解代數方程時,其工作記憶負荷和問題的元素交互性都很高。這是因為方程的任何一部分發生變化,都會對整體造成影響。學生必須學習方程中的各個交互元素。反之,當學生正在學習第二外語的單詞時,卻可以分別理解其釋義,因為其互相之間沒有邏輯聯繫。學習這類材料時,元素交互性和認知負荷都很低,原因是學生在學習某個單詞的釋義時,不需要考慮其他單詞。

兩種認知負荷類型

最新版本的認知負荷理論討論了兩種認知負荷:內在認知負荷和外在認知負荷(Kalyuga,2011)。內在認知負荷(intrinsic load)由學習材料確定,其影響因素包括學習材料性質和元素交互性水平。之前提到的兩個示例——解代數方程和學習第二外語單詞—— 都隱含內在認知負荷的變化。

改變學習信息或學習者的類型,都會使內在認知負荷發生變化。例如,如果解方程的人是專家,那麼與新手學習者相比,其內在認知負荷和元素交互性較低。根據「環境組織與聯結原則」,專家可以將整個方程視為一個元素,因為其長時記憶中有相關信息。

與內在認知負荷不同,外在認知負荷(extraneousload)的影響因素是學習材料的呈現方式。這種認知負荷會干擾學習,因此教師應努力減少或消除其影響。它的另一個影響因素是元素交互性。如果我們能在不改變學習內容的情況下,改變元素交互性,那麼外在認知負荷也會發生變化。例如,當新手學習者採用樣例學習時,工作記憶中必須同時加工的交互性元素就會減少,而當其嘗試解決問題時,相反的效應就會產生,因為此時元素交互性水平高(Sweller,2010)。在學習樣例時,學習者只需要加工那些得到答案所必需的步驟。而在解決新問題時,學習者則需要加工那些無效的步驟,從而提高了元素交互性。

雖然在建設慕課時,還沒有用到認知負荷理論, 但是有理由認為,人可以將其提供的教學設計建議,直接用於慕課和其他計算機輔助學習過程。文獻中已經指出了一些慕課的問題,我們假設這些問題由不良教學設計引起。所謂「不良」,是指忽視人類認知架構和進化教育心理學。在本節,我們將研究如何基於認知負荷理論,指導慕課教學。

有隨機對照實驗表明,和傳統的教學條件相比, 認知負荷理論提出的教學條件,可以讓學習者更高級地學習。這證實了認知負荷理論框架下的認知負荷效應(cognitive load effects)。我們假設,在其指示下, 人可以有效建設計算機輔助學習平臺(例如慕課), 以促進學習。本節我們將討論這些效應,以直接用於計算機輔助學習。

自由目標效應(The goal-freeeffect)

自由目標問題旨在通過「手段—目的分析法」 來減少無關認知負荷(Sweller,VanMerri nboer & Paas,1998)。假設現在需要解一道幾何問題:求角的值。這是一道「固定目標問題」。新手一般會用「手段— 目的分析法」,專注於問題目標,找到一系列問題解決步驟,以減小已知條件和目標之間的差距。在過程中, 學習者需要學習許多交互性元素,這加重了工作記憶的負荷。

然而,自由目標問題可能是一些開放性問題,例如讓學生找到所有滿足題設的角度值。學習者只需閱讀題目的已知條件,計算出可能的角度值即可。學習者在同一時間內,只需要考慮某一個,而非一系列滿足題設的角度,這降低了元素交互性,所以他便能以更好的狀態,區分問題類型並做出相應行為。艾爾斯(Ayres,1993)表示,與傳統的固定目標問題相比, 使用自由目標問題的教學效果更好。

樣例效應(The worked exampleeffect)

樣例效應是指與不提供指導相比,向學習者提供完整的問題解決指導會使其學得更好(Renkl,2014)。由前面的理論分析可知,根據引用與重組原則,學習樣例就是引用他人的良構知識;而根據隨機生成原則, 如果學習者缺乏特定領域知識和問題解決知識,那麼在解決問題時,就需要隨機生成解決方案,並分別測試其有效性。與後者相比,學習者在加工樣例時,需要處理的交互性元素較少,其外在認知負荷也較小。

許多研究調查並支持了樣例效應,其內容涉及多個領域(Cooper & Sweller,1987;Kyun,Kalyuga &Sweller,2013;Paas,1992;Rourke & Sweller,2009;Sweller & Cooper,1985)。有人調查了用播客提供樣例, 是否可以提高學生的數學表現(Kay & Edwards, 2012;Kay &Kletskin,2012)。學生對這些播客的反響強烈,其數學表現也有所提高。然而,在這些實驗中, 樣例學習並未與其他形式的教學設計進行比較。

不過,並非任何程度的樣例都能有效地減少外在認知負荷。如果提供了無效樣例,或學習者不需要的樣例,那麼就可能產生負面影響。我們將在後面幾個部分討論這些問題。

問題補全效應(The problemcompletion effect)

待補全的問題可以替代那些提供了全部解決方案的傳統示例。它明確提供一些解題步驟,但卻留下關鍵步驟,以供學習者補全。例如:

2x +10=14

2x =14-10

x =?

範梅裡恩伯爾(Van Merrinboer,1990)首次深入研究了任務補全的有效性。「任務」的來源是認知負荷理論框架下的計算機編程課。研究人員將學生隨機分為兩組:傳統策略組和問題補全組。在傳統策略組,學生需要設計和編寫新的電腦程式;而在問題補全組,學生則需要修改和擴展現有的電腦程式。後測結果表明,問題補全組的表現更好。範梅裡恩伯爾和德克羅克(DeCroock,1992)進行了類似內容的研究。後測結果也表明,問題補全比傳統問題解決的效果要好。

為了研究問題補全效應,帕斯(Paas,1992)比較了三種情況:樣例、問題補全和傳統問題解決。結果表明,樣例組、問題補全組比傳統問題解決組的效果要好。然而,對問題補全組來說,或許只有在遠遷移後測任務中,才能產生這種「好效果」(VanMerri-nboer,Schuurman,DeCroock & Paas,2002)。

分散注意效應(The split-attentioneffect)

課堂上的信息可能在空間或時間上相互分離。當學生需要分散其注意力,以處理這些來源豐富的信息時,分散注意效應便發生了。如果信息本身不夠清晰,並且難以理解,那麼學生就需要在心理上整合(Sweller et al.,2011)。然而,如果教師已經整合了這些信息,那麼交互元素的數量就會減少。學生不再需要自行整合,其外在認知負荷就會減少,學習效果也會變好。

多媒體學習也提出同樣的效應。例如,卡爾優加、錢德勒和斯維勒(Kalyuga,Chandler & Sweller, 1999)將圖表和文字製作成計算機輔助教學材料,之後測試效果。他們發現,與分散注意的信息相比,預先整合的信息可以增強學習效果。謝裡希和吉崎(Al- Shehri & Gitsaki,2010)比較了兩種教學設計:分散注意和整合呈現,之後評估了學習者的在線閱讀表現。結果表明,在線整合材料可以增強學習效果。類似地,劉、林、蔡和帕斯(Liu,Lin,Tsai & Paas,2012)研究了在物理領域中,移動學習(mobile learning)的分散注意效應。結果也表明,當文字和圖片同時出現在行動裝置中時,學生表現得更好。

冗餘效應(The redundancyeffect)

在認知負荷理論的框架內,任何不需要學習的信息都是冗餘信息(Sweller et al.,2011)。例如,用多種形式提供的相同信息(如供學生聆聽或閱讀的文字), 或不必要的裝飾性信息(誘人的細節,如與文字有關的動畫)。如果工作記憶加工了這些信息,那麼就會增加其外在負荷。冗餘信息似乎也能分散注意,因為它也來自多個信息源(source),但冗餘效應更強調, 學習者不用互相對照這些信息,就能實現理解。例如, 在多媒體學習中,當相同的信息同時以圖表和文本,或書面和口頭的形式呈現時,冗餘效應就可能產生。

當冗餘發生時,我們應該減少一個信息源,而不是整合來自多個信息源的信息。例如,錢德勒和斯維勒(Chandler & Sweller,1991)設計了一個生物學實驗,一組的學習材料是心臟、肺和身體的血液流動圖,以及一篇相同內容的書面文字;而另一組則只能看到相同的流動圖。結果表明,沒有書面內容的小組反而學得更好。梅耶、海澤和隆(Mayer,Heiser & Lonn,2001)發現,當學習材料只是帶有講解的動畫, 而不在屏幕上附加與講解內容一致的文字時,大學生學得更好。

雙重通道效應(The modalityeffect)

怎樣使用圖表和文本?這取決於其產生的分散注意效應和冗餘效應。類似地,怎樣提供視覺和聽覺信息,則取決於兩個信息源之間的邏輯關係。如前所述,我們不應該口頭重複書面信息,因為這會造成冗餘。然而, 在某些嚴格界定的條件(與分散注意效應的條件類似) 下,同時提供視覺和聽覺信息反而是有益的。如果學生沒有文本就無法看懂一張圖表,那麼便滿足了分散注意效應的條件,此時最好口述內容,而非提供書面文字,或將圖表和文字整合在一起。

工作記憶有兩個組成部分:視覺- 空間畫板(visuo-spatial sketch pad)和語音迴路(phonologicalloop)(Baddeley,1992)。廷德爾福特、錢德勒和斯維勒(Tindall-Ford,Chandler & Sweller,1997)指出, 與只利用視覺通道相比,學習者同時利用視覺和聽覺通道,可以學得更好。可能的解釋是,同時使用兩個通道增加了工作記憶的可用容量(Penney,1989)。許多人都研究了雙重通道效應(Kalyuga,Chandler& Sweller,2000;Mayer & Moreno,1998;Tindall-Ford et al.,1997)。廷德爾福特等人(1997)比較了兩種文字和圖表的呈現方式:一是分別用聽覺和視覺呈現;二是只用視覺呈現。結果表明,混合呈現要優於單一通道呈現。梅耶和莫雷諾(Mayer & Moreno,1998) 也做了類似的研究,設計了多種實驗,內容是解釋閃電形成過程或汽車制動系統。在實驗中,一組聆聽主要步驟的講解,而另一組則閱讀屏幕上的文字,其內容與前一組的講解相同。結果證明,混合呈現的學習效果更好。

信息即逝效應(The transientinformation effect)

雙重通道效應表明,用聽覺形式呈現信息具有潛在優勢。然而,這種方式有其局限性。與文本不同,口述是短暫的。如果這些冗長並且元素交互性很高的材料是書面文字,那麼學習者就可以隨時重複閱讀。他們可以停下來去思考某一部分內容(例如難點), 也能根據需要回看;但是如果口述呈現,由於其短暫性,我們就很難甚至不可能思考和回看,因為新信息很快就會取代舊信息。如果材料的元素交互性很高,那麼工作記憶就需要同時加工新舊信息,但是問題在於, 舊信息已經消失。基於認知負荷理論,不應以口頭形式呈現元素交互性高的信息。因為在舊的聲音信息消失以前,學生可能來不及加工,之後也很難,甚至不可能恢復它們,這便產生了信息即逝效應。

信息即逝效應表明,在材料的元素交互性高時, 短暫式呈現(例如口述)比書面呈現相同材料的效果要差。此外,信息即逝效應也會影響雙重通道效應。萊希和斯維勒(Leahy & Sweller,2011)得到的「反通道效應」(reverse modality effect)認為,書面信息優於聽覺信息。只有當元素交互性高的文本分小段呈現時,才能得到傳統的「雙重通道效應」,即聽覺信息更有用。

即逝信息不只是聽覺信息,還包括視頻和動畫。黃、萊希、馬庫斯和斯維勒(Wong,Leahy,Marcus & Sweller,2012)也研究了信息即逝效應。他們採用講解教學和動畫輔助教學兩種形式,得到了與萊希和斯維勒(2011)相似的結果,後者檢驗了雙重通道效應。結果表明,冗長的動畫輔助教學不如靜態圖像有效, 而後者則不如分段呈現的動畫有效。

信息即逝效應與計算機輔助學習系統密切相關。隨著現代教學技術的發展,我們能更加輕易地使用口頭語言、視頻和動畫。不過,使用這些技術的能力並不能解釋其自身的合理性。最終判斷教學方法有效性的不是教學技術,而是之前就出現的人類認知。

想像效應(The imaginationeffect)

想像效應是指在學習程序或概念時,想像學習比傳統學習的效果好(Leahy & Sweller,2004)。一些研究應用想像策略,來學習程序性和概念性知識,已經得到了正向結果(Leahy & Sweller,2004,2005,2008)。萊希和斯維勒(2004)比較了想像策略和傳統學習。結果表明,使用想像策略比學習說明書的效果好。後來,萊希和斯維勒(2005,2008)擴展了他們2004 年的結論:元素交互性高的材料更可能產生想像效應。

洛伊特納、利奧波德和薩姆弗斯(Leutner, Leopold & Sumfleth,2009)在多媒體學習的化學課上,比較了繪製示意圖和想像分子結構圖這兩種行為。結果表明,想像分子結構圖降低了認知負荷水平,並增強了學生的理解,而繪製示意圖卻提高了認知負荷水平,並降低了其理解。

獨立元素效應(The isolatedelements effect)

獨立元素效應是指最開始呈現的教學信息中,獨立的元素,而非複雜交互的元素,可以減少過多的內在認知負荷。其缺點是,由於信息以獨立元素的形式呈現,所以學習者起初可能不太理解它們之間的關係。不過,學習者可以先形成部分圖式,之後再藉助下一階段的教學,來了解它們之間的關係,進而形成整體圖式(Pollock,Chandler & Sweller,2002)。

布萊尼、卡爾優加和斯維勒(Blayney,Kalyuga& Sweller,2010)比較了兩種教學形式:獨立—交互元素形式和完全交互元素形式。實驗的參與者是會計專業的大學生。結果表明,新手學習者從前一種形式中獲益更多,而專家學習者則在後者中的學習效果更好。在實驗中,當專家採用獨立—交互元素形式學習時, 需要動用額外的工作記憶資源,以將這些簡單的獨立元素和原有知識整合起來,這反而幹擾了學習。結果還表明,獨立—交互元素策略與學習者的專業知識存在交互作用,下一節討論的就是與其相關的「專長逆轉效應」。

專長逆轉效應(The expertisereversal effect)

所有教學上的「效應」,包括認知負荷效應, 都有各自的適用範圍。專長逆轉效應(Kalyuga, Ayres,Chandler & Sweller,2003)與許多認知負荷效應一樣,其邊界的來源是學習者類型和任務特徵的交互作用。假設我們基於認知負荷理論,提出了一種與傳統方法相比,對新手學習者更有效的新方法,那麼隨著學習者專業知識的增加,新方法的相對有效性可能降低。最終,新方法可能徹底失去優勢,其與舊方法的相對有效性甚至會逆轉。

人們普遍用冗餘效應來解釋專長逆轉效應。新手學習者必需的信息,對專家學習者來說是冗餘且負面的。例如,新手可能需要在樣例的協助下,才能理解問題的解法。但是隨著學習者專業知識的增加,這些樣例會變得無效、冗餘,直至產生專長逆轉效應(Kalyuga,Chandler,Tuovinen & Sweller,2001)。再例如,卡爾優加(Kalyuga,2000)等人在進行對照實驗時也發現了專長逆轉效應。參與實驗的兩組學生分別學習帶有和不帶有聲音講解的圖表。在實驗中,教師對學生進行了培訓,以增加其專業知識。起初, 帶聲音講解的效果更好,但隨著學生專業知識的增多, 不帶聲音講解的效果反而更好。

計算機輔助學習是克服專長逆轉效應的理想方式。根據該效應,隨著學習者專業水平的提高,教師也應該改變其教學類型。一種可行的辦法是:對學習者進行在線評估,據其知識水平來改變教學方法,這比「一把尺子衡量法」(one-size-fits-allregime)要合理得多(Kalyuga & Sweller,2004,2005)。

撤除指導效應(The guidancefading effect)

根據專長逆轉效應,學習環境的設計依據是學習者的專業知識。撤除指導效應(Renkl,2014)提供了一種合理設計學習環境的方法。例如,我們可以將完整的樣例改成待補全的任務(參見相關章節),之後再讓學生解決問題(Van Merri nboer,Kirschner & Kester,2003;Van Merri nboer,1990)。「撤除指導效應」 的提出基於這樣的假設:隨著學習者專業知識的增多, 雖然其解決的問題更複雜,但仍將擁有充足的工作記憶資源。

倫克爾、阿特金森、邁爾和斯特利(Renkl, Atkinson,Maier & Staley,2002)將「逆向與正向撤除指導」同另外兩種教學策略——「傳統樣例」和「問題解決對」——進行比較。不論是課堂實驗還是實驗室實驗,「撤除指導」都優於另外兩種策略。

在使用該策略時,應該注意的另一個問題是撤除指導的速度。賴斯林、 蘇裡文等人(Reisslein,Sulli-van & Reisslein,2007)比較了三種撤除速度:立刻撤除、快速撤除和緩慢撤除。立刻撤除組在學習樣例後直接解決問題;而快速撤除組則在學習樣例後,完成待補全的任務,其待補全程度逐漸增加(第二個任務有一步待補全,第三個任務有兩步待補全,依此類推);緩慢撤除組與快速撤除組相比,只在待補全程度的增加速度上有差異(每兩個樣例只增加一個待補全的步驟)。實驗結果表明,撤除指導的速度與學習者專業知識水平之間存在交互作用。專家學習者在指導「立刻撤除」和「快速撤除」時獲益更多,而缺乏經驗的學習者則在指導「緩慢撤除」時學得更好。充分的指導和慢速的教學減少了外在認知負荷,因此更適合新手。

元素交互效應(The elementinteractivity effect)

人們通常認為,專長逆轉效應是一種獨立的認知負荷效應。但最近卻有人認為,它只是一個更普遍的效應——元素交互效應的特例。元素交互效應已經流傳多年(Sweller,1994,2010;Sweller& Chandler,

1994)。它與專長逆轉效應都是二級效應,都為一級效應提供邊界。對專長逆轉效應來說,是學習者的專業知識水平提供了邊界;而對元素交互效應來說,提供邊界的則是材料的元素交互水平。

當信息的內在認知負荷高時,就會產生認知負荷效應;反之,認知負荷效應就會消失,同時產生元素交互效應(Sweller & Chandler,1994;Tindall-Ford et al.,1997)。實際上,當材料的元素交互性低時,某一效應不僅可能消失,也可能產生。陳、卡爾優加和斯維勒(Chen,Kalyuga & Sweller,2015,2016)發現的例子很有說服力,這個例子關於元素交互效應,是說元素交互性高的信息會產生傳統的樣例效應;而元素交互性低的信息則會產生「反轉效應」,又叫「生成效應」(generation effect),後者比樣例效應發現得更早。當後續記憶任務為學習者提供的還不如他們自己生成的答案時,生成效應便產生了。

如前所述,改變元素交互性的方法有兩種。一是改變任務類型。例如,像我們在得到「獨立元素效應」 時那樣,減少任務中交互元素的數量。二是改變學習者的專業知識水平,這便是「專長逆轉效應」和「元素交互效應」的聯繫之處。

假設一個人正在解題:已知……求……。對一個剛學解方程的人來說,這個問題不僅難,而且元素交互性相對較高。為了成功解題,工作記憶需要同時加工的元素數量很多。然而,只要一個人具備代數計算能力,就可以輕鬆地在工作記憶中加工所有元素。許多人都能輕易地心算出答案。如前所述,根據環境組織與聯結原則,人可以從長時記憶中提取相關知識,並以之解題。如果一個人已經解出過很多類似的題目, 那麼就會將整個問題及其解法視為一個元素。所以對領域內的專家來說,這類問題的元素交互性很低。

一個專長逆轉效應的例子是:專家學習樣例會造成冗餘,從而增加其工作記憶負荷。專業知識的變化引起了元素交互性的變化,後者又導致了專長逆轉效應。從這個意義上講,專長逆轉效應只是元素交互效應的特例而已。

那麼,綜合兩種效應會產生怎樣的教學效果呢?在一項實驗中,陳等人(Chen et al.,2015)教新手計算幾何圖形面積。教學材料有兩種:一種是元素交互性低的常規幾何公式,而另一種則具有綜合性,其目的是教學生運用那些公式來計算圖形面積。對這些學生來說,後一種材料的元素交互性很高。結果表明,根據樣例效應,在教授元素交互性高的材料時,教師應該提供更多樣例的指導;而根據生成效應,在教授元素交互性低的材料時,教師則應該讓學生自己生成答案,這樣學生的表現才會更好。

然而,隨著兩組學習者專業知識的增加,第二次實驗都得到了生成效應。這是因為隨著學習者專業知識的增加,元素交互性水平反而降低。對專家來說,即便材料複雜到會產生很高水平的認知負荷,過多的指導也是冗餘的。結果表明,只有在學習元素交互性高的材料時,才會出現樣例效應,這也與「元素交互效應」的表述一致。此外,結果還說明了專長反轉效應:對新手有益的「樣例效應」,其實是對專家有害的「反樣例效應」(reverse worked example effect)。

由此可見,「專長逆轉效應」和「元素交互效應」 是相互「糾纏」的關係。隨著學習者專業知識水平的提高,元素交互性也會降低,此時教師應降低其指導水平。

前面已經提到多種認知負荷效應。儘管有人已經利用多種計算機輔助學習形式,對其進行測試,但據我們所知,那其中不包括慕課。因此,我們只能在缺少隨機對照實驗的情況下,基於認知負荷理論及其相關效應,提出一些可能提高慕課學習效果的建議(假設)。實際上,由於沒有實證依據,上述假設的有效性仍有待驗證(每種假設都需要至少一條證據)。

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猜測,認知負荷效應同樣適用於慕課。對於知識,無論是生物初級、通用技能知識還是生物高級、特定領域知識,無論是電子版還是列印版,人都能加工。例如,沒有證據表明,在學習效果方面,呈現在屏幕上的文字和圖表,與相同內容的列印版之間有差異。在兩種條件下,認知系統加工材料的方式一樣,其中的工作記憶和長時記憶也都發揮了相同的作用。

顯然,與列印材料相比,屏幕呈現更容易產生某些效應。例如,用電子版信息更容易產生信息即逝效應,從而對工作記憶造成負面影響。原因也很簡單:數位技術更容易呈現即逝的信息。然而,不管媒介是什麼, 我們的認知系統都會用相同的方式,來對即逝的信息做出反應。

認知負荷理論提供了一種綜合的教學設計理論。為了引出這個理論,本文首先解釋了人類認知架構,之後提出了一些教學設計原則,並假設人可以直接用其來建設計算機輔助學習單元(例如慕課)。除慕課外,許多在線學習環境都已應用這一理論,它為有效學習系統的建設提供了很多指南。未來仍需很多研究,以使其適用於慕課。

基於認知負荷理論及其教學建議,我們可以解釋慕課的一些失敗之處,特別是為什麼一些慕課不能說服學習者完成課程學習。另外,要強調的是,人已經基於人類認知架構提出認知負荷理論,據此提出假設, 設計相關的對照實驗,根據實驗結果給出教學建議, 並謹慎地檢驗。因此我們預計,即便在慕課環境下,這些建議也很可能有效。不同於目前多數學習系統,「基於認知負荷理論的計算機輔助學習單元」已經提出了許多教學建議,我們認為,採用這些建議會讓學習效果更好。

作者簡介:

陳歐昊,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國立教育學院講師;

傑夫. 伍爾科特,澳大利亞南十字星大學教育學院副教授;

約翰. 斯維勒, 澳大利亞新南威爾斯大學教授,國際著名認知負荷研究專家。

譯者簡介:

張恩銘(1996— ),男,河北承德人,浙江大學教育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課程與教學論;

盛群力(1957— ),男,上海人,浙江大學教育學院課程與學習科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課程與教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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