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中國的大學不能隨便選專業?
因為我國社會的發展水平還很有限,物質積累也不夠,而教育又是一件純投入的事情,投入不夠,就沒法讓每一個人都由著興趣(性子)選擇,所以需要大家通過競爭去獲得有限的教育資源,而考試是競爭篩選的過程。
如果認識到這一點,就會清楚地知道應試教育的本質不是教育,而是篩選——分數高的,才有選擇的自由。
既然是競爭性篩選,就總有落選的——肯定會有人掉到坑裡的。
應試教育的另一個bug就是培養出了一批短視的年輕人,因為考試的目標太過明確——考高分就行。老師們不光疏於啟發學生們思考「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想如何度過自己的一生」,甚至刻意避免讓學生想這些「不切實際」的問題。
很多學生在選專業時才開始去了解各學科到底是咋回事,而了解的方式也只是通過名稱憑直覺判斷,至於是否適合自己,如何匹配自己的長期規劃,學生們不是不想考慮,而是根本意識不到。
不了解學科專業,只了解分數,志願填報的邏輯自然就是「用足分數「。
還有些人覺得自己想得多一些,但其實所套用的不過是一些早已過時的」參考準則「,如」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學什麼不重要,好大學才重要「, 「幹一行就會愛一行」……
然而這個「萬物皆卷」的時代,在競爭裡取得哪怕一點點優勢,都要投入大量的資源,很多人根本沒有耐性慢慢培養興趣。
於是,又會有一些人掉到坑裡。
在中國,從隋唐時興科舉開始,教育就是實現階層上升的獨木橋,許多學生背負家庭的期許,承擔著「躍農門——改變命運」的使命,但真正改變命運的,並不是上學本身,而是上完學之後的就業。
一句話,打工人,必須在乎專業。
當你發覺自己掉坑裡了,就要想辦法爬出來。
防槓聲明:「坑」因人而異。比如我說生化環材是坑,你說不是坑你很愛,這種辯經沒必要,本就是個「汝之蜜糖,我之砒霜」的邏輯。再說了,我把其他人勸退,對你來說是好事,因為你資源更集中了,那你還不趕緊點讚!
1. 生物化學環境材料怎麼就坑了?
網際網路時代就是好,知乎上勸退「天坑」的帖子可謂車載鬥量,各路勸退大佬們說得是有理有據且生動形象,我當年要是有這麼多信息,也不至於走那麼多彎路。
我工作這些年來,接觸過各種類型的學生及家庭,也攢下不少經驗,再跟別人討論「坑專業」時,格外有感觸,現整理如下。
1.1 就業前景差。
就業差包含的信息有:就業機會少,工資低,工作環境差,工作內容機械性強,不可替代性低,沒有成長性……
比如生化環材類專業求職就是老大難,不光科研院所提供的崗位極少,它培養周期還長,競爭過程很內卷,拼論文、拼學歷不說,還得找關係。
就算千辛萬苦,讀碩讀博再出國博後……finally 搞進去了,怎麼也有30+了,這時候你學計算機、學金融的同學早就有房有車人生巔峰了,萬一他們高中成績還不如你,這心理落差你受得了?
公務員、事業單位幾乎沒有對口招聘天坑專業學生的情況,實在要考公,就只能選3不限,錄取率太低,機會成本太大。
進企業呢?中國企業的發展水平還太低,提供不了多少高級腦力勞動的就業崗位。學→ 研→產各個環節都脫節了,產業上的研發和學術圈的水文章也不是一回事。
比如醫藥,聽上去很專業,不做研發也就是個生產車間,機器都是從國外買來的,需要的也只是流水線工人和醫藥代表,招個學生物化學的碩士有啥用?
有人說可以去藥明康德、華大基因這樣有研發崗位的企業呀。
但他們卻不說招聘網站上貼出了一百個「碼農」職位的同時,也貼不出一個醫藥研發的職位。他們更沒說的是,醫藥研發崗和科研院所一樣,也是唯學歷論而且待遇非常一般,還不如科研院所穩定、體面……
當然了,再「坑」的專業,前 1%的人都過得不錯,但我們在這討論的是整體趨勢,拿「個案」來槓就沒意思了。再說了,真過得好的人,也不會覺得所學的專業是「坑」,不是嗎?
你不滿意生化環材等專業的就業環境,你還可以跨專業找工作啊,現在畢業生80%的人就業都是不對口的,沒必要說被「坑」啊。
天坑專業的「坑」不光在於就業機會少、待遇差,還在於你轉專業就業(大概率)後學到的東西是白學,真正有用的還學不到……
1.2 學到的不實用,有用的學不到,原來擅長的還會逐漸失去……
生化環材雖然是理科專業,但學起來靠的是記憶和實驗。
教材知識,考完試就會忘光,不信你再想想你前幾年都學了啥,倒不是說它內容太碎實在記不住,而是你壓根就不想記,所以學了白學!
實驗就是機械性操作+玄學,即使讀到博士,也會覺得自己每天做的實驗是一個培訓過的高中生就能完成的,無非就是大量機械性、重複性的工作而已,結果靠運氣,運氣不來就靠PS,學了何用?
既然生化環材的學習過程就是記憶+實驗,根本用不上數理邏輯,所以數學課開得也不多,物理課就只剩下大物,很多學校還不開,開了的,學生為了GPA還不學……漸漸的,這些理科生原本擅長的,在社會上有實用價值的邏輯推理能力反倒會逐漸衰退。
我一高中同學,華東某頂級工科院校力學專業碩士畢業。畢業時籤了一家大型新能源汽車公司,工資也不算低哈,但是想靠自己能力買房,絕無希望。後來他辭職跑去開課外班教高考數學了,賺得比上班多得多——4年買了兩套房。還自由,用他的話講就是再也沒有傻x領導天天噁心他了。
生化環材的學生,在數理能力上肯定是沒法跟他們比的,就算轉行,也失去了一個技能點。教高考生物、高考化學行不行?行是行,但沒教數學賺錢。
要轉行,總是要學一些「可遷移技能」的。
什麼叫「可遷移技能」呢?
就是從一個工作換到另一個工作,從一家公司換到另一家公司,甚至從一個行業換到另一個行業時都能依靠的能力和基礎。
比如:說服力、人才引力、情商(理解和連接他人情緒狀態的能力)、握手和眼神交流的能力……
很顯然,「天坑」專業的學生學不到這些。
不光是沒有學習對象,更重要的是沒有時間出去學,因為「天坑專業」往往學習和實驗任務特別繁重。
從這個角度講,文學、歷史、小語種等專業的坑就沒有生化環材大,至少讀過的名著是有用的,學習任務也不重,有充分的時間實習和接觸社會。
1.3 實習難找
天坑專業的坑還在於沒有機會實習。
首先是實習崗位少。實習機會和就業機會是對應的,就業少,實習肯定也少。
其次是跨專業的實習本來就不好找,天坑專業沒啥優勢不說,學習任務還重,你拿不出時間來怎麼實習?
其他專業的同學要麼專業對口,要麼能保證一周3天的出勤,你能保證啥?倒背元素周期表麼?
要知道無論什麼專業,實習都是跨專業就業最重要的籌碼。
既然實習如此重要,我逃課去實習行不行?
不行,因為GPA也很重要,轉專業、雙學位、保研、考研、出國、評優甚至於將來求職,人家都要看GPA,越是牌子靚的好學校,學生們為GPA卷得就越嚴重。
逃課?
為不確定的機會犧牲掉確定的利益,恐怕沒幾個學生有這種魄力。
1.4 危險
首先,實驗室動不動就爆炸。
2018年,北京交通大學實驗室突發爆炸,致三名學生遇難。2017年,復旦大學的一化學實驗室發生爆炸,一名學生手被炸傷。2016年,東華大學化工與生物工程學院一實驗室發生爆炸,三名學生受傷。2015年,徐州的中國礦業大學化工學院一實驗室發生爆炸事故,致5人受傷,1人搶救無效死亡,同年12月,清華大學化學系實驗室因使用氫氣做化學實驗室發生爆炸,一名博士研究生死亡。
其次,即便不爆炸,待實驗裡也無異於「慢性吸毒」,有毒試劑太多了,進去過的都知道,無需我列舉。
有人說合規操作最大限度避免風險不就行了。
但實驗室又不是你一個人用,你怎麼保證別人不會瞎用?
我就眼睜睜見過「老墨」倒了瓶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進洗手池……跑去跟助教溝通,人說來自第三世界的孩童就這樣,嘿,我竟然沒覺得被冒犯。
我曾經有一個女性學員在美國的生化博士學位都拿到手了,學校連博後的offer也給了,她還是堅持要重新申請MPH,爭取轉行去一些綜合管理性的工作,因為體檢的時候發現多項轉氨酶指標偏高——已經有了肝炎的症狀。
1.5 學到碩博才發現科研理想什麼的就是畫餅
既然這麼坑,為什麼還要招那麼多人呢?
這問題,我倒也想問那些校長院長系主任們。
其實原因也不難理解,天坑專業已經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招的人多→ 就業沒出口,都擠進高校 → 人多的好處是灌水文章多,學校排名就高 → 要多發灌水文章,就需要人幹活做實驗 → 招的人越多,勞動力越廉價……
天坑專業從學生到導師已經形成了一個閉環系統,一代坑一代,代代往下坑,對外產出也很虛擬——灌水文章,仔細想想是不是有傳銷內味?
除了這個閉環系統像傳銷,畫大餅+洗腦的方式也很像,而且從教授到輔導員再到班幹,都精於此道。
教授們永遠只跟你講「混出頭」的那幾個,講他們是怎麼名利雙收的,但生產了多少炮灰他會說麼?
所以說生化環材這些一級學科是天坑一點都不過分,有些專業雖然就業也難、學習任務也重,起碼不會坑那麼多人啊。
但是,洗腦、畫大餅還算輕的。
我跟本科生交流的時候,發現很多我們默認眾所周知的信息,本科生是不知道的,比如哪個老闆人品差,哪個老闆會延畢學生等等。辦理退學手續的時候,一個老師說: xxx這種人(某渣導)坑到外校的學生也就算了,怎麼本校的學生也會被坑到?另一個比較常見的坑是很多老闆為了招攬學生,會故意對本科生很好,等學生讀了研究生才發現老闆變了個人。
當你被繁重的實驗任務、玄學的科研結果壓得喘不過氣,既迷茫又對未來充滿焦慮的時候,不要指望導師們會體諒你,因為他們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他們把你當廉價勞動力,催著出文章、要求幹私活,還動不動就用延畢相威脅的時候,他們是沒什麼心理負擔的。
國內導師逼死學生的新聞還少麼?
而且國內的老闆們很多早已不做實驗了,親身示範著搞科研= 搞關係→搞錢→水文章 的惡劣行徑,本來科研之路就難走,靠股子「情懷」還能撐著,結果你現在天天看著這些聽著這些能不幻滅麼?
所以為什麼清北會變成留美預科學校?因為整體上對岸的教授對待科研和學生的態度是真不一樣。
1.6 讀天坑專業浪費積累校友資源的機會
某個勸退大佬提到了這點,我一想還真是這樣。
我們天坑專業畢業的校友很難再聚集起來,只有幾個同寢室的偶爾還能玩到一起。
上班之後大家都愛和同行業的人搞人脈,不同行業的,就是律師和醫生的關係比較值得維護。
原因很簡單,天坑專業畢業之後幹啥的都有——張華去了新東方,李萍去房地產公司,我在騰訊寫代碼……我們有個屁的交集。
除了混在學術界的,基本不會有什麼值得共享的利益,而人脈的核心就是利益。
網際網路和金融就不同了,公司多崗位多,校友也多,跳個槽啥的,找校友內推一下事半功倍,而內推的校友還有獎金還有裙帶,何樂不為?
以上,就是一個專業被稱為「坑」的原因——內卷嚴重,投入產出比低,就業前景差,學到的東西沒用,有用的也學不到,浪費青春和機會成本……
說回現實,對於坑專業的同學來說,只要你對物質生活還有追求,比如在一線城市買房(不啃老)啥的,勸你早做轉行的打算。
有人說,你們在網上天天搞「勸退」,沒人學生化環材搞基礎研究,國家在重大技術項目上不就總被卡脖子麼?
(1)部分人是有選擇自由的,比如撕蔥,完全不考慮就業,只看興趣。所以也會有一部分人對生化環材是真有興趣的,他們做實驗看paper都跟玩兒似的,國家應該集中資源培養這些人;
(2)讓生化環材等天坑學院招到學生並不是科研教育的目的,能真正產出人才為工業化事業做貢獻才是目的。搞一大堆人在這,結果80%都要轉行,不光是浪費教育資源,也是浪費學生的青春年華;
(3)市場化是資源優化配置的最好方式,如果大家不願意去天坑專業,說明它的市場需求本身就沒那麼大。而天坑專業為了招到優秀學生,必然要優化自己的系統,讓學生有前途、有希望,這樣才是一個良性循環。
(4)天坑專業的學生被勸退,真正利益受損的只有那些把學生當廉價勞動力的渣導們,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壞處。
(5)不要搞什麼道德綁架,只要每一個人都儘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價值,那麼整個人類社會的向前發展就成為必然了。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去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國家 就/才 會變好。
2 如何逃坑?
2.1 轉專業
甭管是因為興趣還是就業,一旦你有了「入坑」的感受,最快出坑的方式就是轉專業。
有人擔心轉了專業,自己之前的時間浪費了怎麼辦?
患得患失是絕症,趕緊治。明知是坑你不轉,不光大一浪費,後面的時間也都會被浪費,因為最後就業的時候仍然要轉,所以不要計較沉沒成本,而應考慮機會成本。
抓住機會! 抓住機會!抓住機會!
然而轉專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一個985學校的熱門專業和冷門專業之間能有50分左右的錄取差距。
天坑專業一般是各個學校的冷門,如果想往熱門轉,無異於再過一趟獨木橋。所以一定要先規劃出一個可行性強的方案。內容包括:
(1)做好性格測試及職業規劃(短期、長期),記住要用科學的工具做科學的分析,不然很容易掉入今天這麼想明天又換個想法的窠臼;
(2)搞清楚實現職業目標的方式有哪些。比如一個生物專業的學生想要到券商做量化金融,常見思路是先轉到金融工程或者國際金融專業。但其實路徑還有很多,比如可以轉到較容易轉的數學、統計專業,或者轉到新開的如BA、數據科學什麼的。
(3)了解目標專業的課程設置自己是否可以適應,否則就有可能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
(4)了解學校、目標院校對轉專業的要求。比如要求的成績排名是多少,是學院排名還是專業排名,競賽獎項是否有加分,是否有筆試面試,是否有高考成績的要求等等……
(5)擴大收集轉專業相關信息的範圍,比如諮詢那些已經成功轉專業的學長學姐,向他們打聽一些官方文件上沒有明說的信息,比如目標專業更偏好什麼樣的背景,更看重哪些科目的成績,並不在意的科目是哪些,這樣可以幫助你有的放矢。
(6)根據以上信息,制定學習計劃。同時還要根據情況的變化,做幾個備用方案,比如本來預期自己的成績是專業第一,結果學下來之後發現別的同學也都在努力,自己只能考個第10,那麼最好就要對自己的目標略做調整——最重要的是抓住機會逃坑。
通常來說,要想成功轉去熱門專業,都有很高的成績要求,坑專業想轉的肯定也多,排名越高,轉成功的概率就大,意味著你得逼自己學進去,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學科。
而一旦你真學好了,又會有人來勸你別轉——你學得這麼好,說明你適應得很好,轉去新的專業很多還是未知,唯一確定的是有大量的課要補回來,不是課表衝突就是考試衝突、一大堆ddl……
這時候很多人會動搖,因為人往往選擇的並不是最正確的道路,而是最容易走的路,然後後悔。
如果真到這一步,建議你再回頭看看這篇文章的第一部分,啥叫「坑專業」,想想你當初為啥要轉!
人生啊,就是均值回歸,該付出的,或早或晚,都會交出去。
2.2 雙學位、雙專業、輔修
想爬坑,但轉專業沒成,也可以嘗試雙學位、雙專業和輔修。
每個學校都有政策,需要你仔細研讀學生手冊並搜集相關信息。
注意的點有:
(1)第一學位的績點需達到學校要求;
(2)選擇修雙學位的時間越早越好,一般是大一下就開始,後面會從容一些;
(3)需要考慮好學科搭配的問題,比如數學+經濟,數學+計算機,生物+統計;
(4)儘早定下考研或者職業發展的目標,比如生物+市場營銷 → 尋求去醫藥企業當管培生的機會。
(5)GPA重要不重要呢?還是重要的,所以對於課程要有所取捨。
2.3 跨專業考研 & 跨專業出國讀研
2020年12月26日,2021年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考試正式開考。本次考試報考人數達到377萬人,較上一年度增加了36萬人,再創歷史新高。
今年以及未來幾年,就業難的形勢都不會變。
具體有多難呢?
考研只是將就業壓力向後展期的一種辦法,形勢總是比人強,拖延個幾年最終還是要面臨找工作的問題。
畢業生們必須要意識到我們現在面臨的就業環境是『發展水平有限,經濟增速趨於放緩,增量在變小,而每年的大學畢業生數量在增長,就業市場無法提供足夠多的腦力勞動的崗位需求』。
如果只是把考研當成「拖延」的辦法,而不是科學規劃後明確的知識&技能補充環節,考研的投入產出比將會很低。
比如大家都知道計算機相對好就業,但計算機考研近幾年已經爆炸了,而跨專業考計算機難如上青天,天坑專業的同學由於疏於數理技能的訓練,想考過來就更難了,比電子、機械等工科類要難很多。
也有些學科對跨專業考研比較友好,比如哲學、新聞、法律、會計、金融、翻譯等,基本沒有或很少有專業壁壘,部分專業還偏好跨專業的背景去報考。但前提得是有一份科學嚴謹的規劃和操作性強的方案來指導自己,切不可因為找不到工作就扎堆去考研,至少要知道自己的求職目標是什麼,需要在研究生期間補充什麼樣的學習經歷。
跨專業留學是另一條可選方案,一般來說商科項目(會計除外)對先修課的要求偏低,更願意接受轉專業的申請者,比如市場營銷、供應鏈管理、管理科學、金融等,申請者有一些完整的實習經歷,再加上合理的文書包裝,是不用擔心專業上的限制的。
如果想要直接申請熱門的計算機碩士,也行。
就拿美國來說,很多高校的計算機碩士既不要求先修課,也不對本科專業設限制,比如威廉瑪麗、喬治城等。
美國高校的氛圍比較open,也有一些「曲線救國」的策略,比如我有一個學員在國內是讀中文的,後來申到了美國南加州大學的公共管理,她的目標是要在美國留下,而轉計算機、找工作、抽H1B是最穩妥的一條路,她一番操作之後,結果還真讓她轉到了計算機專業。
總的來說,如果計劃通過留學來改變專業背景,又不排斥數學課和計算機課的同學,要多修數學課、計算機課,最好是通過輔修把基礎課都學了,這樣申請的時候可選的項目範圍會大很多。
如果實在不喜歡數學和計算機,那就多實習,多找紮實硬核的實習,這樣在申商科類項目的時候會加分很多。(關於這一塊,我有空的時候會再完善一下,儘量寫得更細緻一些,歡迎繼續關注,也可以加我V信:shezhangyoudianye一對一諮詢)
天坑專業的同學還需要認識到行業和職業的差別。
比如我在生物醫藥行業,我的職業是財務。
有的學科提供的是行業知識,如生物、化學,有些學科提供的是職業技能,如會計、法律、人力資源、市場營銷……
你的專業課給你提供的是行業知識,那麼你再補充一些必需的行業技能,這樣是不是就能走一條差異化的競爭路線呢?
2.4 就業
工作無非三大類:
(1)科研;
(2)公務員/事業單位;
(3)企業:綜合管理,技術。分國企、外企、民企,還有大企業小企業的區別。
三種類型的工作各有特點,在去之前最好都有充分的了解——對於剛走出象牙塔的年輕人來說,掌握足夠多的信息是非常關鍵的。
搞科研,好的地方是高級腦力勞動,體面。壞的地方是成材周期長,成材率低。
公務員和事業單位最近都很熱,市場機會少了,人人都活在不確定的氛圍中,都想「穩定」,就去爭鐵飯碗。但公務員起步階段的工作也很無聊,並沒有什麼創造性,不僅無法張揚個性還非常清貧,如果沒有形成體制內的資源網絡,要跳槽的話,市場認可度並不高。
國企看上去是穩,但實際上不一定,90年代末的下崗潮就是個例子,現在信用債市場上等著爆雷的都是些低效率國企,改制和去產能又近在眼前,穩不穩,還真難說。國企的工作機械性強,重複度高,員工就像顆螺絲釘,很難形成可遷移的職業技能,一旦下崗,想要再就業是很難的。
現在人人爭搶的計算機崗位同樣有機械性、重複性勞動的痛苦,所以才有『碼農』之說。而且工作強度還大,別信什麼996是為了鍛鍊你,讓你更好地提高這種屁話,如果996真鍛鍊人,他們怎麼不要35歲以上的呢?
總之,工作都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要出頭都得熬。關鍵是在職業生涯發展中,避免無效內卷搞差異化競爭,同時逐漸鍛鍊自己可遷移的職業技能,形成資歷壁壘。
應屆生必須要意識到第一份工作非常重要。
對很多人來說,第一份工作所沉澱的行業經驗和職場技能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他將來的事業軌跡——比較明顯的事實是你找第二份工作時,人家是按你第一份工作的經驗來考慮你的薪水和職位的。
所以你要把第一份工作也當成「升學」一樣的高度來看待——履歷上的經歷會成為你核心競爭力的背書。
而我們很多應屆生,初出茅廬,對行業、職業啥都不清楚,也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對一份工作可能面臨的風險和挑戰一無所知,所以在找第一份工作時一定要收集到足夠多的信息並做好規劃。
通常來說:
(1)從大企業跳到小企業比較方便;
(2)小企業為了吸引人,開得工資更高,但小企業偏好招聘有工作經驗的社會人,因為可以省去培訓成本,招個人直接用更划算;
(3)大型國企偏愛應屆生,但是工作內容太過螺絲釘,不利於培養「可遷移技能」,跳槽不方便;
(4)從管理制度規範的外企,跳到發展迅速的新興民企很方便。外企的毛病是職業天花板太明顯,是青春飯,所以基本是「職場跳板」;
按這個邏輯,第一份工作若能獲得外企、大企業的機會是最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