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在生活中還是有市場的,不少人都經不住謠言的反覆騷擾,而做出不那麼理性的判斷。曾經有人說,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會成了真話。這話雖然有欠可靠,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曾子的母親曾經是個理智的人,但也在別人的謠言鼓譟下選擇了相信。一次,有一個與曾子同名同姓的人在外地殺了人。當地的人立馬到處風傳「曾子殺人了」。第一個人告訴曾子母親的時候,她堅定地說:「我兒子不會殺人的。」第二個人跑來告訴她的時候,她仍然選擇不相信這句話,不慌不忙地照常織布。又過了一會兒,第三個報信的人說:「外面議論紛紛,大家都說曾子確實殺人了。」這下曾子的母親坐不住了,慌裡慌張地翻牆逃走。
原本以曾子的母親對兒子為人的了解,她是信任曾子的。然而,傳話的人多了,也會動搖一個母親堅定而柔軟的內心。
再往下看另一個故事。馮玉祥逼宮溥儀後,接管了清室寶物,國人皆認為他洗劫了故宮。張作霖聞訊大怒,急想染指故宮寶物。1928年5月,北伐軍兵臨城下,張調動數百輛軍車,準備把故宮博物院的寶物擇其貴重者全部運往瀋陽。交通銀行經理葉恭綽往見張說:「大帥差矣!人家一向造馮玉祥的謠,說他逼宮盜寶,但無確實證據,說說而已。如今大帥調用數百輛大車公然入故宮搬取寶物,則將來人們就會說盜寶的是張大帥而非馮玉祥了。」張聞言恍然大悟,連聲說:「我幾乎上了大當,快把車子撤去。」
子曰:「道聽途說,德之棄也。」(《論語·陽貨》)
一個小道消息,入乎耳,出乎口,不經過考證和思考就散播出去,甚至幸災樂禍,性質極為惡劣,仁德的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孔子一貫對言辭都保持懷疑和警惕,主張「多聞闕疑」,「默而識之」,「君子敏於事而訥於言」,「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何況不負責任地張口胡說,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表現。
任何時候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沒把握的事,要謹慎說;沒證據的事,不要亂說。如果胡說八道,言而無信,那該如何立身?
當今時代信息傳播飛快,尤其對謠言、傳聞的擴散更是超乎想像,因為它能滿足人們的獵奇心理,是茶餘飯後的必備談資。賈平凹在《長舌男》一書中寫了一則笑話:
上大街回來,擠了一身臭汗,牢騷道:「有槍得在街十字路口掃一通!」回家一杯茶未喝盡,樓梯上步聲雜亂,巷中有人呼:「大街上有人用槍打死幾十人了!」遂也往街上跑,街上人山人海,彎腰往裡擠,問:「屍體在哪兒?」一熟人說:「不是說是你講的嗎?」忽記得那一句順口的牢騷,不禁樂而開笑。
本來輕飄飄的一句牢騷話,聽者傳出去的完全是兩碼事,一傳十,十傳百,鬧出了個大笑話。我們在一樂之餘,是否想過自己身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明明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的東西,卻偏聽偏信,到處傳播。有的無傷大雅,講了,笑了,「風吹過了耳」,不當回事;有的則藏著隱患,可能會在將來某一刻發作,自己還一頭霧水,以為別人在冤枉自己呢。
流言蜚語往往是無孔不入,它會透過車窗闖入,順著門縫襲來,在辦公樓的茶水間逛蕩。誰也無法揣測別人會把自己描繪成什麼樣子,當然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議論而改變自己。辦公室裡,兩三同事頭挨著頭竊竊私語,這裡也成了流言傳播中心。有關某個同事的閒言碎語,不出一天就輾轉傳送到整棟辦公樓每個角落。如果你不幸聽到了,那請在自己這裡給打住。
事實上,那些閒話,只要稍作查證,就會發現那不過是以訛傳訛,沒影的事兒。但如果你忍不住「八卦」,開動「喇叭」到處吹,要知道,說人閒話是要討人嫌,不受歡迎的。如果同事知道此事與你有牽連,就會因此而結怨,進而損害彼此的互信。
俗話說,飽知世事休開口,縱會人前只點頭。在日常的生活裡,聽到別人說的閒話,要掌握翔實的事實材料,冷靜分析,然後做出判斷,既不要輕易相信,也不要傳播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