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流曾盛極一時。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它都被當做一個熱烈而奇異的文化現象討論、分析,甚至被試圖借鑑和複製。相比之下,韓國的純文學則一直表現得不溫不火,即使在韓流相當熾熱的時期,也是一種安靜自處的狀態。被點燃的,更多是和韓國娛樂相關的衍生圖書。而這些書,更多是一種商業行為,無關文學。
那麼,這個既製造出大量肥皂劇又製造出大量高水準、類型化電影的國度,它的純文學是怎樣一種樣態,他們的國民又如何對生活進行嚴肅思考?進入中國後,它的純文學在遭遇怎樣的障礙,究竟是什麼在導致中韓之間誤解頻生,包括文學。
韓流背後的文學
在談及韓流對於韓國純文學傳播所產生的影響時,幾個受訪者表現出不同的態度。學院派知識分子韓梅認為更多是良性效果,因為先是知道表面,才有深入內在的好奇心。專職韓文譯者薛舟認為,很多時候他會想得激烈,覺得盛極一時的韓流對韓國純文學有所傷害。因為「它在促成一種成見,即韓國文化就是一些膚淺的,流行的東西。」韓國的知名漢學家、韓國文學翻譯院理事樸宰雨認為:這個過程可能會造成誤解,把韓國的大眾文化當成文化全部,從而傷及精英文化。
在為數不多的韓國純文學譯作中,薛舟和徐麗紅是兩個常見的名字,他們同是韓語科班出身,是一對志同道合從事翻譯的夫妻。
見到薛舟,還未來得及寒暄,他就接到一個電話。接完後,他有些興奮:我剛譯了一首詩,被朋友發到網上,好像火了,所以出版社找來,談整本書翻譯的事。
那是一首名為《我的女兒賣了100塊》的詩,系一名2004年從朝鮮逃至韓國的脫北詩人所寫。他覺得這首詩之所以引起強烈反應,是因為人們出於對一個封閉國度的好奇。
這讓他想起十年前,幾乎同樣的一種情境下,他開始從事韓國文學的翻譯。彼時,他尚在軍隊服役。平時愛寫詩,沒事愛在一些詩歌網站,發發塗鴉之作。在知曉他的專業後,有人就好奇韓國的詩歌狀況。他就試著譯了幾首,發到網上。沒想到,火了,很多人叫好。
「當時,大家對韓國詩歌非常不了解,所以他們會有陌生感,所以覺得新鮮。」他說。
那是2002年。中韓建交10周年。儘管在早些年,韓流已經開始在影視娛樂、餐飲服飾等領域風生水起,卻未大規模進入出版行業。
那一年,韓劇大批量集中播出。《藍色生死戀》《冬季戀歌》《愛上女主播》……這些新播或者滾動播出的電視劇,依靠充滿日常瑣碎的細節和毫無瑕疵的浪漫愛情引發青少年群體的情感性消費。這種消費心理很快被書界所捕捉,於是一大批衍生品或者同性質的圖書,應運而生。
如果列舉那些年,我們追過的韓國書,不會錯過的當屬南海出版公司推出的金河仁的《菊花香》。這本有著韓國瓊瑤言情範兒的小說被作家虹影認為寫得表面,是出版商包裝出的「一次性消費」,可銷量卻超過30萬冊。加上他之後出的一系列的6本書,包括《七朵水仙花》《你愛香草嗎》等,銷量估計會過百萬冊。幾乎在同時,韓國網絡女作家可愛淘橫空出世。她的作品,包括《那小子真帥》2冊,《狼的誘惑》2冊,銷量也超過100萬冊。而談及自己作品的文學性,她也毫不掩飾,大方表示:韓國主流文學界對我不屑一顧。
在這樣的一道大背景下,詩人薛舟2003年從部隊辭職,後出於經濟考慮,他專職從事韓文翻譯。他認為2005年、2006年算是自己韓語翻譯的一個黃金期,當時的直接感覺是手邊的翻譯活兒非常多,有的出版社會直接買回一箱子書的版權,然後催著問:一個月能趕出來多少。
十年過去,他的譯作後面出現長長一串名字,除卻部分影視作品的衍生書,他也大量翻譯了很多純文學作品。這包括韓國當代作家金仁淑、申京淑、殷熙耕、權知藝等人的代表作,和作為詩人、他更容易熱愛的韓國詩集。但他還是表示,當下自己有些灰心。這種灰心來自於韓國純文學在中國的蕭條。在歷經一個黃金期後,他感覺市場對於韓國文學的熱忱從2010年後開始急劇回落。而原因,很簡單,就是沒有市場。
儘管純文學在市場本就弱勢,尤其是在受到網絡閱讀、電子閱讀和青春閱讀衝擊的當下。他還是有一種感覺,就是十年前,他能覺察到普通中國讀者對於韓國文學的好奇,而現在,雖然還遠遠說不上已然了解,好奇心卻好像提前丟了。追根溯源,「有時,我會想得激烈,覺得那些盛極一時的韓流對韓國純文學是一種戕害。它在促成一種成見,即韓國文化就是一些膚淺的,流行的東西」,他如此表示。
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從事韓國文學出版的編輯仝保民看來,韓流的熱潮,對於韓國文化在中國的流行起到重要作用。但流行的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很難幫助中國讀者去了解真正的韓國文化,而且也容易過度吸引出版界的目光,使人很少注意到那些優秀的文學作品,畢竟出版資源有限。
山東大學韓文系老師韓梅則顯得樂觀很多。她認為韓流是一個很好的媒介,讓讀者對韓國發生興趣。她舉例說,她說自己前幾年翻譯過一本晦澀的學術書《訓民正音》,這本書是對韓國人創設自己文字目的及原理的闡述,書推出後,開始悄無聲息,可最近因為《樹大根深》,一部涉及《訓民正音》的懸疑古裝劇的熱播,而被很多人尋找。她認為韓流的減弱是文化傳播中的正常現象,但不能因此否定它在傳播韓國文化中的作用,他們的關係更像是一種承接和延續。
韓國的知名漢學家、韓國文學翻譯院理事樸宰雨,在二十世紀初來中國時,經常驚訝在書店看到寫有韓文字的大幅海報,但在仔細確認後,又會非常失望。因為他覺得當時被引介到中國的很多韓國作家和書都是在韓國不入流的通俗作家。他認為:韓流對外普及的過程可能會造成誤解,就是有人會把韓國的大眾文化當成韓國文化的全部,從而傷及到韓國的精英文化。同時,一種文化在他國傳播有起伏是正常的,如同中國文學在韓國,也是在2008年奧運會期間迎來小高潮後,墜入平靜。
韓國純文學的特質
薛舟介紹,他所翻譯的很多韓國作品中,作家青春期所經歷的城市化是常常被涉及的主題。他認為,那種從鄉村到城市的陌生和壓抑,發展進程中心靈所感受到的傷痛,社會板結化給年輕人帶來的焦灼,同樣會讓處於城市化進程中的中國年輕人感同身受。不僅如此,韓國當代純文學作品中還有很多充滿想像力的,對於日常瑣碎細節的刻畫,所以韓國文學作品會有混合著陌生和熟悉的特質,只是現實中的反饋卻不盡如人意。一個鮮明的例子就是申京淑的《尋找母親》一書,在韓國曾賣出200萬冊,在中國第一版,不過萬冊。
就在大量影視作品衍生作品,以一種粗糙、急速、迎合的態度聒噪著進入中國的時候,另一脈,韓國的純文學作品也相對積極地被引介進來。相比之下,前者完全為商業利益所驅使,自發生成,且來勢洶湧,而後者譯作的產生則充滿了各種偶然和背後的有意推動。
致力於韓國文學作品海外傳播的韓國文學翻譯院是一個被它的職員戲稱為「以自己的消失為最終目標的政府機構」,這個機構的設立初衷,就是他們認為韓國的影視作品取得成功固然功不可沒,但這僅僅是大眾文化層面的成功,是快餐式的,驟風式的,不能完全反映韓國深層的文化,相反純文學才是他們對於生活的嚴肅思考,而這些需要他們去推動。從事韓國純文學的翻譯或出版,可以通過它獲得相應的資金支持,事實上,當下中國韓國純文學的出版大都來自它的支援。
就在它的支援下,2002年,山東大學韓語系老師韓梅與人合譯了韓國作家金東裡的《巫女圖》。金東裡是一個在韓國現代文學史上產生過重大影響的純文學作家,多次被推選為諾貝爾文學獎的候選人,他的作品紮根於韓國土俗文化,對神與人、生與死及現代問題有很多思考。這本書2003年獲得第6屆韓國文學翻譯獎,在市場上卻反應平平。韓梅覺得,可能是因為書中所表達的情緒並不是年輕人關注的點,所以他們對此毫無興致。這也成為韓國現代文學史上的經典之作在市場中的一種探索,並不讓人驚喜。
幾乎在同時,開始專職翻譯的薛舟,迎來自己的譯者生涯。因為詩歌的關係,他結識了花城出版社的朱燕玲和顏展敏兩位編輯。出於熱愛和好奇,他們共同籌劃了「韓國當代文學叢書」,這是一個共4冊的小說選集,包括了全部拿過韓國中短篇小說最高獎「李箱文學獎」的四位作家,金仁淑的《等待銅管樂隊》、申京淑的《鐘聲》、殷熙耕的《搭訕》和權知藝的《暴笑》。
李箱文學獎是韓國三大最有影響力的文學獎之一,由文學思想社創立於1977年,以著名天才詩人李箱的名字命名,主要獎勵中、短篇小說,迄今已頒發30餘屆。其他兩種獎項分別為現代文學獎和東仁文學獎。1982年,憑藉《蔚藍的深夜》摘此獎項的崔仁浩,其作品《商道》在2004年引入中國後,曾製造銷售40餘萬冊的神話。在薛舟看來,《商道》有些像韓國版的《胡雪巖》,是一個商界勵志故事。一個純文學作家,在中國為人所知的是一本商界暢銷書,即使後來他的純文學作品被譯介,也幾無波瀾。
在韓流熾熱狀態下,有學者曾對其成因進行分析,其中一種常見的觀點是,它正好趕上中國國內年輕群體寫作和閱讀需求的上升期,即使在國內,相仿的青春文學閱讀也是一個出版界的熱點。而作為一個需要了解市場的專職譯者,薛舟因為敏銳捕捉到作為閱讀群體重要一脈的青春讀者,所以在一開始選擇純文學譯介時,他沒有去選擇韓國現代文學史上的經典作品,而是選擇了更鮮活,更容易讓人有切膚感的當代作品。
申京淑是薛舟個人非常摯愛的一個作家,在他看來,在韓國作家微弱的影響力中,申京淑和孔枝泳應該是中國當下最為知名的韓國作家。前者是一個較早有女性主義自覺意識的韓國作家,作品中充滿對瑣碎日常的解剖。2006年,薛舟把她的作品《單人房》譯介到中國。這部日後為他贏得韓國文學翻譯獎的小說,被他看做是一部心靈之作。在這部作品中,薛舟說自己有明顯的代入感,而這也是他認為可能讓中國讀者找到燃點的原因。
單人房是形容房間的逼仄,頗有蝸居之意。小說講的是一個來自鄉村的文學少女嚮往城市,但進入城市後,她卻感到一種壓迫感。她個性有些孤僻,這讓她遠離一些群體性活動,並對當時如火如荼的民主化運動,冷眼旁觀。小說中,有對她一系列內心所受打擊的描寫,可以將之歸為一個探討成長主題的小說。在薛舟看來,這些關於人在進入城市心靈的焦灼狀態,會是中國人當下所關注的。在韓國當代作家的寫作中,他們所經歷的城市化是常常被涉及的主題,而眼前,中國的城市化正在進行中,所以那種進程中的陣痛感,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這種和當下切近的情緒也同樣體現在作家金英夏的作品裡,他是一個活躍在很多新媒體中的韓國作家,作品中充滿年輕一代與父輩的緊張感。在韓國被譽為「既成一代」的社會群體,掌握著大量社會資源和社會話語權,而年輕一代儘管聰明,有學識,但因為社會板結化,很難有上升空間。不僅如此,龐大的失業率讓他們生活艱難,如履薄冰,幾無立錐之地。
薛舟認為,韓國當代純文學作品中充滿想像力的、對於細節的描摹,對於現實處境的感同身受會是一種混合著陌生和熟悉的特質,會對讀者產生吸引,但是市場反饋卻不盡如人意。一個鮮明的例子就是申京淑的《尋找母親》一書,在韓國曾賣出200萬冊,並於今年三月打敗包括閻連科《丁莊夢》在內的六部作品,獲得第五屆「英仕曼亞洲文學獎,但2010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後,第一版不過萬冊。
人民文學出版社韓國文學編輯仝保民也觀察到,真正嚴肅的韓國文學作品受到中國出版界的關注,基本局限於非常出色和有讀者緣的少數作家。據他有限的統計,形成一定規模和效應的韓國純文學的出版可以羅列為:花城出版社2004年推出韓國當代小說叢書,2009年引進韓國年輕作家金英夏的兩部長篇小說。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年出版申京淑的代表作《單人房》、樸婉緒的長篇小說《那個男孩的家》和殷熙耕的長篇小說《鳥的禮物》。形成相對穩定出版的就是為數很少的出版社,其他的大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並無長遠的打算和規劃。
文學背後的誤解
金宰賢認為中韓誤解重重的根源是:因為中國人對周邊國家文化的認識和理解不夠充分,導致他們對鄰國文化的獨立性認識不夠。而韓國作為小國,比較容易感到文化獨立性的危機,所以有時過多的以民族主義的形式表現出來。他認為經常在網絡上出現的一些貌似是中韓文化之爭的事,很多時候是兩國媒體和網民臆想出來的。
韓國文學翻譯會理事樸宰雨表示,在中國出版的譯作中,他比較滿意的有黃皙暎的《故園》《客地》,申京淑的《單人房》等,他認為在一個數碼時代,韓國文學中獨特的細緻性會是中國人感興趣的。他為韓國通俗文學作品在中國曾經普遍流行,卻並沒有延伸到韓國優秀的文學作品上感到遺憾,並表示,韓國文學翻譯院也在從技術層面調整策略,譬如舉辦論壇時,讓中國知名作家參與其中,通過他們的影響,帶動他們的讀者去了解韓國的純文學作家,等等。
中韓出版界資深從業人員千太陽及他的文化公司從事韓國圖書翻譯,版權代理多年,他的一個很切實的感受是,韓國純文學在他每年大量的版權業務中所佔的比例也就百分之一,「預付金比其他實用性圖書要低很多,很多甚至都有來自韓國文學翻譯院的出版贊助,但即使如此,依然很低迷。」
在他看來,韓流依然在持續,只是變換了各種形式,單就韓國圖書,前些年影視文學衍生品盛極一時,直到現在,這仍然是熱點。在之後的很多年,在純文學艱難進入的同時,各種實用性韓國圖書,粉墨登場,各領風騷一兩年。據他觀察,2005,2006年是女性勵志書的黃金年份。南仁淑《20幾歲,決定女人的一生》引發的跟風也讓人忍俊不禁,後來出現了一系列《30幾歲,決定女人的一生》《40幾歲,決定女人的一生》《20幾歲,決定男人的一生》等書。再之後,插圖精美、和中國語境類似的韓國的學英語類圖書,《別笑,我是英語單詞書》系列奇異熱銷。這幾年,除了常規的美容化妝書等一系列有著穩定讀者群的圖書外,育兒和科普書重新成為熱點。
他同時認為,在中韓交流中,其實存在著來自雙方的關於歷史文化的的種種傲慢與偏見。
韓流之初,也曾有很多質疑和批判的聲音出來。所以,在韓國通俗文學和純文學各自傳播的路徑之外,還有一條中韓誤解的路線圖。
金宰賢是一個在中國生活了近10年的韓國人,他對這種誤解進行了梳理,並對根源進行了自己的總結分析。
2007年,新華社發行的《國際先驅導報》中,以1.2萬中國人為對象,就「不太喜歡哪個國家」進行調查,結果顯示,回答「韓國」的佔到40.1%,這讓金宰賢很心酸。而當他去調查這種反韓情緒源自何處時,他發現這是一個涉及「端午節申遺」,2002世界盃韓國進入四強,漢字是否是韓國人發明的等一系列問題的問題。而當他挨個去核查,又發現這裡邊誤解重重:其實,所謂韓國「端午節申遺」申請的並非中國的傳統節日「端午節」,而是「江陵端午祭」。在韓國政府的官方網站上,他很明確看到端午節的起源標註的是戰國末期楚國,表示是後來傳到韓國,然後在江陵地區形成自己有特色的節日。
他認為因為韓國的民族主義傾向嚴重,有時可能給鄰國一種自大的感覺,加上由於歷史傳承,韓國的文化是離不開中國的,所以有時難免出現一些貌似是中韓文化之爭的事。但他認為這樣的事,很多時候是兩國媒體和網民臆想出來的。在生活中,他很清楚的是,絕大多數韓國人不會輕易認為漢字是韓國人發明的或者孔子是韓國人。如果把這種誤解付諸理論,他認為根源是:因為中國人對周邊國家文化的認識和理解不夠充分,導致他們對鄰國文化的獨立性認識不夠。而韓國作為小國,比較容易感到文化獨立性的危機,所以有時過多的以民族主義的形式表現出來。
這種誤解究竟是否傷及韓國文學,是無法釐清的一件事。其實,相比誤解,學者韓梅認為中韓文化中,有更多是可以互通,並可以嘗試去了解的,譬如韓國中的「恨」文化和「興」文化,有助於了解他們民族中的複雜性。譬如他們對於儒家倫理的繼承和精細化。千日表示,幾年前於丹關於《論語》的一些著作被引介到韓國,銷量並不好,因為對大多數韓國人來說,那是日常規範,無需提醒。
在採訪最後,薛舟也表示「其實,純文學一直都是不景氣的狀態,包括在中國。所以韓國純文學的安靜、邊緣狀態也不見得是壞事,該走的走,該留的留。」當下,他正和花城出版社籌劃,希望能打造類似「藍色東歐」那樣的韓國大書系。
■ 韓國文學大致出版圖
早期刊物
1993年《譯林》第3期發表了吳獨伊的短篇小說《狂亂時代》,這是第一篇冠以「韓國文學」名稱公開發表的短篇小說。
1994年《世界文學》第3期以「韓國文學小輯」為題,發表了4篇韓國短篇小說,分別為金芝娟的《梨花》、黃順元的《雷雨》、吳永壽的《浦口漁村》、金東裡的《巫女圖》。。
2003後,《作家》雜誌推出「『現代文學獎』獲獎作家作品專輯」,和 「韓國70年代出生作家專輯」。
圖書
1993年,中國友誼出版公司出版了張香華翻譯的金素月詩集《踐踏繽紛的落花》。這本詩集可以看作是中國大陸出版的第一部韓國詩集。
1994年,許世旭編譯的《韓國詩選》由三聯書店出版,共收錄韓國近現代79位傑出詩人的153篇作品。
1997年,上海學林出版社出版李文烈長篇《人的兒子》。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了廉想涉的代表作《三代》。
2001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金惠晶的詩選。
2002年,上海譯文推出金東裡小說集《巫女圖》。
2004年,廣州花城出版社推出一套「韓國當代小說叢書」。上海譯文出版社推出金東裡的長篇《乙火》,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殷熙耕長篇小說《漢城兄弟》。
2005年,上海譯文出版社推出五部作品:黃皙暎的長篇《故園》、韓龍雲的詩集《情人的沉默》、樸景利的長篇小說《金藥局家的女兒們》、姜石景的小說集《深林之屋》。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李文烈的小說《詩人》。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推出崔仁浩的長篇小說《火鳥》。
2006年,上海譯文推出四部作品:李清俊的《你們的天國》、樸婉緒的《孤獨的你》、黃皙暎的《客人》、柳烘鐘的《明城皇后》。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申京淑的長篇小說《單人房》和金榮昡、鄭在仁的《薯童謠》。
2007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樸婉緒長篇《那個男孩的家》、殷熙耕長篇《鳥的禮物》和申京淑的《單人房》,組成「韓國文學叢書」。
2010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申京淑《尋找母親》。韓國小說《公無渡河》首次入選人文社「21世紀年度最佳外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