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聊齋系列157篇《新郎》)
古代只聽說過男人搶老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女人搶老公的,這是因為女人受封建到禮教的約束,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但是,女鬼就不會受到這種限制,可以滿足心意,下面就講一則女鬼搶老公的荒誕小故事。
話說清朝時期,在德州的一個小山村裡,有戶人家正在操辦喜事,給兒子古遠山娶媳婦。親朋好友都來祝賀,古遠山逐個敬酒,不覺喝得有點多,就暈乎乎地出去方便。
忽然,古遠山看見新娘穿著大紅的新娘裝,向屋後走去。此時已經一更多天了,這麼晚,新娘到哪裡去呢?他大為奇怪,悄悄地跟了過去。
屋後是一條小河,河上架著一座小橋。新娘上了橋,古遠山急忙呼喊新娘的名字,問她去哪裡?讓她快回來。可是新娘沒有說話,只是回頭向他招手。古遠山急忙上橋追趕。
也是怪了,無論古遠山走得多麼快,卻總是與新娘相隔一尺多遠,就是追不上。想伸手拉她回去,卻怎麼也夠不著。
就這樣追趕了幾裡路,到了一座小村莊。新娘站住了,對古遠山嫣然一笑,說道:「郎君,初到你家,我實在住不慣。你和我先住在我家,過幾天,再回家看望公公婆婆。」說完,拔出頭上的簪子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一名丫環,攙扶著新娘進了屋,古遠山只得跟了進去。嶽父嶽母端坐在堂屋裡,看見古遠山進來,開口說道:「賢婿,我家女兒從小嬌生慣養,被我們寵壞了,從來沒有離開家門半步。如今離開家,我們心裡也不痛快,看見你們回來,心裡挺高興的。這樣吧,你們就先在我家住著,過一段時間,再送你們回家。」
說完,也不管古遠山同不同意,讓丫環打掃房間,鋪設被褥,讓兩人歇宿。古遠山只得和新娘住了下來。
再說古遠山家裡的客人,看見古遠山一直不回來,就跑到新房裡找,卻見只有新娘子孤零零地坐在那兒。他們四處尋找,沒有找到古遠山,不免慌了神。後來打著火把出去尋找,也沒有找到。
後來,過了一個多月,古遠山仍然不見蹤影,父母都以為古遠山死了,心裡別提有多悲傷了。
轉眼半年過去,嶽父母也認為古遠山不在人世了,不想讓女兒守寡,就和古遠山的父母商量,把女兒接回家裡,另找婆家。古遠山的母親很生氣,大哭著說:「我兒的屍骨衣物都沒有找到,憑什麼說我兒不在人世了?就算我兒死了,等到一年後改嫁也不晚,幹嗎這麼著急?」
新娘的父親憤憤不平,就告到官府。縣令姓孫,接到狀子,也很為難。關鍵沒法確定古遠山是不是還活著,還是先等一段時間比較穩妥。於是孫縣令宣判,讓新娘回到娘家,等滿三年再嫁。新娘的父親把女兒接回了家。
回頭再說古遠山,他隔三差五地催促回去,新娘子滿口答應,就是不動身。嶽父嶽母對他很好,招待得相當周到,也常常勸解他安心住下來。不知不覺住了半年,古遠山再也忍受不了,整天裡煩躁不安。他吵吵嚷嚷要獨自回家,被老婆溫言軟語安撫,讓他再等等,和她一起走。
這一天,新娘一家忽然惶恐不安起來,就好像大禍將要臨頭似的。不一會,嶽父母焦急地對古遠山說:「本來打算兩三天後就送你們回家的,但是現在家裡遇到麻煩事,行李也沒有準備齊全,沒辦法,你先回家吧。」說完,把古遠山送出家門,草草地叮囑了幾句,就關上了門。
古遠山回頭一看,哪裡有房屋?只有一座高大的墳冢,嚇得他轉身就跑。
到了家裡,古遠山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對家人講了,併到官府裡說明了情況,孫縣令把新娘的父親叫到公堂,判令他把女兒送回婆家,與古遠山正式合婚。
至於那座墳冢,古遠山後來打聽到了,是他未過門的老婆的。他本來從小定了一門親,哪知道女方一家染病,都死了。想來該女子做了女鬼,心有不甘,幻化成新娘的模樣,搶先和古遠山過了一段時間的夫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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