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娓娓道來懷舊,而詞則更有韻味。
去
流逝似金歲月
如何令往昔留住
斜陽歸去
茫茫在匆匆中打轉
如夢逝去瞬息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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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鄧麗君
婚後不久,我和朋友在君悅酒店茶敘,接到她打來的電話,「你在哪兒啊?我想把花球拋給你的……」我一連串說了一大堆,她只在電話那頭輕輕地笑,「我在清邁,我有一套紅寶石的首飾送給你。」那是我和她最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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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所有服務她的人都彬彬有禮,口袋裡總是裝滿一兩百法郎紙鈔,隨時作小費用。我看她給的次數太多,換一些五十的給她,她堅決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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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在車上她拿出一盒卡帶(那時候還沒有碟片)放給我聽,裡面有她重新錄唱的三首成名曲,原來那段時間她在英國學聲樂,她很認真地跟我解釋如何運用舌頭、喉嚨和丹田的唱法令歌聲更圓潤。對於沒有音樂細胞的我,雖然聽不懂也分辨不出和之前的歌有什麼不同,但對她追求完美和精益求精的精神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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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的離去,我悵然若失,總覺得我們之間的情誼不該就這樣結束了。
這些年她經常在我夢裡出現,夢裡的她和現實的她一樣—謎一樣的女人。奇妙的是,在夢裡,世人都以為她去了天國,唯獨我知道她還在人間。
寵愛張國榮
一九九三年我們一起拍《東邪西毒》和《射鵰英雄傳之東成西就》,那個時候我們倆都住在灣仔的會景閣公寓,總是一起搭公司的小巴去片場。有一次,在車程中他問我過得好不好,我沒說上兩句就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滾,沉默了幾秒,他摟著我的肩膀說:「我會對你好的。」從那一刻起,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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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城商場戲院門口的樓梯上方,他靠在牆邊對我微笑,那笑容像天使,我脫口而出:「你好靚啊!」他靦腆地說剛剪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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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的是《紐約風雲》,這部戲太殘忍、太暴力了,我看得很不舒服,散場走出戲院,他摟著我的肩膀問我好看嗎?我搖搖頭,就在他的手臂搭在我肩膀的時候,我被他震抖的手嚇得不敢做聲。他很有禮貌地幫我開車門,送我上車,我跌坐在後車座,對他那異於往常的紳士風度感到疑惑的同時,他已經關上了車門。我望向車窗外,晚風中他和唐先生走在前面,後面南生那件黑色長大衣給風吹得敞開著,看起來仿佛是他們兩人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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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lie走後,幾乎每一位朋友都為自己對他的疏忽而懊惱。他是被大家寵愛的,他也寵愛大家。
還有一位臺灣的導演叫做楊凡,我之前看過他好幾部電影,都很喜歡,他也是林青霞的好朋友,她也為他寫了一篇散文,名叫《淚王子》,我看過這部電影,喜歡,這部混合著政治、文藝、懸疑與宿命的電影令我印象深刻。
淚王子楊凡
不知道他是傻瓜還是聰明人,我想他兩樣都是。平常他省吃儉用的,夏天一雙涼鞋,冬天一雙破球鞋,背的是臺灣最便宜的書包,出門總是搭經濟艙,可是拍起戲來他決不手軟,兩千多萬港幣一部戲,自己掏腰包。你說他傻不傻?拍戲花錢像流水,朋友都為他擔心,他眨眨眼睛,一張帶著酒窩的笑臉,一派優雅地擺擺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些想勸阻他的朋友只有口水一吞,把要講的話給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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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之路走得比誰都瀟灑都自在。對電影的痴迷,對電影的熱愛,令他勇往直前,一部接著一部往下拍。有時電影票房不如理想,他會說:「人家愛不愛看無所謂,反正我是百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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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出來吧,你尋找的是誰,年輕的手風琴手,你快說……」林子祥唱得盪氣迴腸,我也聽得入了迷,電影早已結束,我還捨不得站起來。
「楊凡,你快說,那年輕的手風琴手,他是誰?」
「張孝全。」
「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他是個特別的男孩子,他不強求,也不在乎。」
「你要他好好地努力,他將會是一顆鑽石。」
還有一篇寫蔣勳的,題目是《老師的聲音》
他的聲音真的是非常動人,聽他講任何東西,都是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如沐春風,他的存在真的是神來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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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陶醉在他的聲音裡,沉迷在他的文學、美學和思想的領域裡,願意做他永遠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