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36年,愛新覺羅·皇太極將國號改為「清」,開啟了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封建王朝。隨後在明代據守山海關將領吳三桂的歸順後,清兵長驅直入進入京師。入關後20年間,先後平定大順、大西以及南明殘存勢力,鞏固了疆域,穩固了政權。隨後開創出強大的清帝國,產生了煊赫一時的「康乾盛世」。
「康乾盛世」產生了許許多多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平民百姓的才子佳人。曹雪芹、吳敬梓、蒲松齡、袁枚、趙翼等等文人墨客留下了一批經典之作。在這當中不得不提另一個文人——納蘭容若。
雖然英年早逝,曇花一現,但他的詩詞作品享譽整個詞壇。他的詞風多有「南唐後主李煜」的風格,不僅在當時「家家傳唱」,被奉為「滿清第一詞人」,也深受後世喜愛。
在他的詞中感情色彩濃鬱,風景更是處處多情,他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並把這種美通過文字手段加以「具象化」,讓世人共同感受生活的美好。他自己更是鍾愛荷花,對佛經愛不釋手,自號「楞伽山人」,就來源於《楞伽經》。而最讓人感到驚羨的,則是他跟4個女人的愛恨情仇。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出生於豪門公子哥的納蘭性德,似乎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前程,可命運偏偏要跟他開玩笑。他在朝中擔任一等侍衛的頂頭上司是自己父親的政敵索額圖,每天既要在上司手下做個「得力助手」,又要「不辱家風」聽從父命。這樣尷尬的處境,每每感嘆都以「憂愁居其半,心事如落花」形容他內心的情感。
可上天給了他另一個更大的打擊,他在擔任侍衛的時候,竟然遇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初戀。而且初戀還要嫁給自己的「東家」,這是何等的諷刺,何等的刺痛人心。初戀的入宮,伴隨而來的則是形同陌路。
納蘭容若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整日滿臉愁容,抑鬱不歡。只能化作詩詞「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待將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後來,父親幫他物色了兩廣總督的女兒盧氏,本來一場政治聯姻,沒想到朝夕相處之後,容若還是動了情。夫妻二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成親的當晚,妻子盧氏告訴納蘭容若,兩人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納蘭容若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寫下「恰與花神共寫照,任潑來、淡墨無深淺」。兩人本來以為一生相依相伴,也挺好。
誰知道美好的時光僅僅過了四年以後,這位盧氏賢妻在臨產的時候,卻不幸難產而逝。正在前方打仗的納蘭自然並不知曉,等到自己歸來,卻發現愛妻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以後再也看不到嬌妻明媚的雙眸,只能留下一句空嘆「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紅葉滿寒溪,一路空山萬木齊」
納蘭容若又娶了一個續弦官氏,但妻子跟前妻一樣也只是為了聯姻,官氏的父親曾是朝中一等公爵,按理說門當戶對。至於有沒有感情,早已不足為奇。但相比於盧氏而言,納蘭容若在一首悼亡詞中又這樣寫道:「鸞膠縱序琵琶,問可及,當年萼綠華」。
看來這次聯姻,僅僅只不過是聯姻而已,納蘭再也找不到自己以前那個如「綠萼仙子」一樣的前妻了。命運就是如此無常,變化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
其實在納蘭最後的幾年裡,他遇到了另一位「紅顏知己」——沈宛。只不過這個「知己」是個漢人,她才華橫溢,在當時名震江南。她跟隨納蘭朝夕相伴左右,吟詩作對,好不快活。納蘭私下瞞著家人將他視為「珍寶」的沈宛納為侍妾,並帶她回家。
結果很明顯,家裡人極力反對,沈宛雖然懷有身孕,最終為了不讓納蘭容若為難,也只能暗自離去。納蘭容若跟沈宛的愛情故事,也是這個清朝「第一才子」最後的一段婚姻。後來,在30歲而立之年,納蘭容若便與世長辭了。生前對待沈宛滿心的愧疚之情,含恨而終。
雖飽腹一身才華,納蘭容若卻沒有獲得圓滿的婚姻,得到自己心愛的知己。4段短暫的愛情故事,對這個「文武兼備」的「大才子」打擊甚大,也許對於他來說,外面沙場的拼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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