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二戰倫敦版《孽子》,讓被困住的女同性戀站在了舞臺中心

2021-02-10 LGBT權促會


文/羅賓何

來自「 彩虹法學院Lavender Legal 」團隊



薩拉·沃特斯是世界範圍內知名的同性戀文學作家。對同性戀題材小說感興趣的中國讀者基本都知道《荊棘之城》——即使不讀小說,樸贊鬱改編的懸疑電影《小姐》,也曾在國內掀起一波熱潮。

《小姐》劇照。原著《荊棘之城》英文原名FingerSmith,在BBC改編版譯名為《指匠情挑》,更直白地體現女性情慾。

《小姐》正是《荊棘之城》的改編版。沃特斯擔綱編劇之一,將維多利亞時期的女同故事切換到東亞,一以貫之的仍是飽滿的同性情慾與對男權的反叛。

其實中國的文學歷史從不缺同志,但很難出現在舞臺的中心。而女同性戀的體驗與情慾則被推向更邊緣。

我們有邱妙津、陳雪、黃碧雲,但《鱷魚手記》與《蝴蝶》仍遠遠不及《孽子》的熱度與高度。同志題材的影像興起以來,對比《藍宇》淋漓地刻畫男同情慾、《霸王別姬》深刻地反思歷史,對女同志的探索,仍多是《刺青》式淺嘗輒止的純愛。

圖片源於女同博主「麻雞拿指」微博。同樣的話題,男同與女同的態度存在極大的差異。

女同性戀似乎被「困住」了。

在法律政策維度,歷史似乎對女同格外「寬容」——西方的「雞姦罪」與中國的「流氓罪」更多針對男同;即使今天,「手拉手去廁所」的女性不被視為對異性戀秩序的挑戰,而展現親密的男性則被容易被看做嚴重的反叛。

但她們被「豁免」,恰恰因為她們不是「中心」。


她們,「沒有」聲音、「沒有」情慾。

男性仍然掌握更多的社會資源與話語權,這一點在異性戀秩序裡一樣,在同運浪潮裡也沒有得到根本意義上的優化。對女性慾望表達的壓抑與貶斥,也不可避免地從異性戀世界延伸到了女同性戀群體內部。

微博「百合吐槽君」收到的投稿。此處暫且不對「約炮」行為做價值判斷,這一投稿體現了女同性戀群體在擺脫異性戀敘事追求自由的過程裡,仍然存在對性的汙名化、對女性慾望的壓抑。

法律政策視角下的「正義」彌足重要也不會缺席,但常常遲到。在這個矛盾的間隔裡,人心的救贖往往需要依靠文學藝術的共情來完成。

寫下《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的香港作家黃碧雲是港大犯罪學碩士,拿過法學文憑、也擁有執業律師身份。她最終沒有把筆尖落在訴狀,而落在了故事上。她在《理智之年》裡提及女性主義:「她的憤怒,不因我而生,卻刺痛了我」。

在世界範圍內多元友好浪潮不斷前進的當下,我們的確需要更多對女同性戀生命體驗的記錄和探索、對女性歷史境遇更多的關切。

——還好,我們有了薩拉·沃特斯。

英國現代備受矚目的女作家,以創作維多利亞時代為背景的小說而出名。於1966年生於英國威爾斯的彭布魯克郡。曾被Granta雜誌選為 「20位當代最好的英語作家」 之一,並獲得數項文學獎項。

世紀文景引進了沃特斯的全部出版作品,《守夜》是最後一部。小說裡的女同性戀凱和海倫、男同性戀鄧肯、與有夫之婦發展婚外戀的薇芙,構成了一副二戰時期邊緣人物群像(有讀者戲稱,這是一個關於「gay、拉拉和小三」的故事)。

在筆者看來,《守夜》是極具代表性的一部作品:

筆法夠宏大,幕布拉在了二戰前後戰火紛飛的倫敦,有讀狄更斯《霧都孤兒》的感受;

格局夠廣闊,寫戰爭時期的女性不是為了給男英雄做點綴,女性角色個個具備主體性,生動鮮活。寫異性戀不是刻板印象式地「反襯」同性戀,而與同性戀一道完成了成長;

結構夠精妙,全篇倒敘,「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卻忽然忘了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豆瓣上有人評論,是一本讓你讀完絕對會想重讀一遍的書。



文景版《守夜》

類似的戰後環境描寫,類似的邊緣群像,《守夜》在某種程度上像二戰倫敦時期版的《孽子》,擁有相似的共情與悲憫。

不同的是,《守夜》花了更多筆墨在女性身上。可以說,沃特斯成功地講了一個屬於同性戀、更大程度上屬於女同性戀的故事。

《守夜》曾在2011年翻拍成電影,圖片為劇照

沃特斯寫Tomboy「凱」,在戰爭時是開著救護車衝鋒陷陣救助傷員的戰士,戰後卻因為背離傳統性彆氣質的裝束而受到歧視。凱的性彆氣質沒有變化,卻只能在戰爭這一人類社會的非正常形態中才被視為「正常」。

這一荒謬的錯置,點出了傳統性別秩序反叛者們的尷尬,也是無聲的反抗。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小說裡,異性戀女性角色自我意識的覺醒與崛起,恰恰是在女同性戀的幫助下實現的。

作為有婦之夫情人的薇芙在意外懷孕(意外懷孕的原因在於——「我們從來不用那些(指保險套)。他受不了。」)後,又接連因為情人的暴躁態度,和為她實施墮胎手術的男醫生的粗暴與蕩婦羞辱受到打擊。在因術後大出血而坐上了凱的救護車時,是凱將自己的戒指戴上了薇芙的手指——以免因為她未婚先孕而遭到在制度上和輿論上的歧視。

可以說,薇芙是整部小說裡「人物光暈」最為完整的。從一開始對男性的依附,到經歷了生育這一女性獨有的疼痛體驗,再到體會到來自女性的救濟,薇芙逐漸實現了精神上的獨立。

戰後薇芙偶遇凱並且交還戒指後的一段心理描寫堪稱精彩:

「她想著所有能做的事,她可以辭了那份工作!她可以搬離斯特裡姆,自己租一個小公寓!她可以打電話給雷吉!……說她跟他結束了!永遠結束了!……也許,她永遠也不會做這些事情,但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實在太美妙了啊!」

沃特斯寫歷史小說,信手拈來。而回溯歷史的意義在於觀照現實。無論是用維多利亞時期的「家庭天使」反思女性困境,還是用《守夜》裡的二戰故事揭示性少數地位,作家的使命感都值得尊敬。


沃特斯的格局更在於,故事裡的個體並未淹沒在宏大敘事之下。邊緣角色真實、可愛,足以喚起共情——比如「自我認同不好」的女同性戀海倫,因為怕被別人看到而躲避同性愛人的親吻,而這恰恰是性少數的真實處境。而女性個體間的情慾描寫,動人又有力量:「想起緞質睡衣……想起海倫那溫暖又有彈性的乳房的手感和重量。」

《守夜》裡的故事,距離頒布性犯罪法案、解除非公共場所同性行為的犯罪屬性還有十年,彼時英國的同性戀仍被視為疾病。當下的英國已經成為「腐國」(關於英國同運,如想了解更多,可參見84%的人贊同職場反歧視?因為腐國做到了這些),而我們也正經歷著罪化-病理化-去病化-社會與法律層面常態化的曲折歷程,像故事裡的主人公一般,守著黎明前的長夜。

當下,同性戀題材作品的創作與出版在國內仍然不易。從選題、組稿到宣發,每個環節都有被消聲的可能(參見新浪之後,我們如何面對每天的審查?)。因此,我們需要感謝薩拉·沃特斯這樣的作家與世紀文景這樣的機構,正是Ta們幫助我們用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

藝術家武老白的項目《戀人》,戲仿「三塊廣告牌」,用藝術形式進行針對人心的「去病化」

權促會聚焦於法律政策層面的權益倡導,但同樣堅信,與法律政策改變息息相關的,是人心的改變。而偉大的作品,恰恰能喚起這樣的改變。

如果說法律與政策是天平與利劍,那麼,文學藝術的意義在哪裡?


在於「她的憤怒,不因我而生,卻刺痛了我」。

註:題圖文字來源:《作家薩拉·沃特斯說,「女同性戀故事只是人類故事,與每個人都相關」 | 訪談錄》好奇心日報,作者陳莉雅,發布於2018年11月21日


本文由LGBT權促會特邀作者撰寫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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