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網友ashmarine
Sleep No More(以下稱SNM)是一臺在紐約市西27街和第十大道交匯處The McKittrick Hotel上演的互動藝術劇。英國的戲劇公司Punchdrunk買下了三座廢棄的倉庫,並改建為這個虛擬的三十年代風格賓館。SNM的整個劇情線索由十來名戲劇演員分頭展開,演員們在五層樓的賓館各個房間奔波、交談、打鬥、曖昧,而觀眾們戴著白色的鬼魅面具四處遊走以滿足故事欣賞者的窺淫癖。
這齣戲是根據莎翁的《麥克白》改編,《麥克白》是莎翁最血腥的一齣劇,sleep no more 也不例外,整場都瀰漫著一種陰鬱可怕的氣氛。
跳出《麥克白》的框架不說,這齣戲的劇場簡直太棒了。
怪異,陰沉,腐舊,糜爛。
到處都是老舊古董,灰塵,發黃的紙張,動物的屍體標本,血跡,昏暗的空間。
密閉的,空曠的,陳列著各式精美油畫,黑暗中變化莫測的空間和不停延展的想像的翅膀。
這劇場的布置絕對是最灰暗最出色也最觸目驚心的藝術。
其實如果你完全不在乎演員的表演也沒關係,這McKittrick飯店已經營造出一個幻境一個寓言一個夢。
失去方向感的時候就停下來仔細看看吧,門口掛的那件大衣口袋裡是不是藏著一張發黃的字條?是麥克白寫給夫人的還是寫給國王的謊言?
我在糖果房發現一個老舊收銀機旁邊的鐵盒子。盒子裡面有一張紙,上面整齊的粘著一顆顆的牙齒,每顆牙齒的下面都寫著不同的人的名字。
看完我居然笑了,那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
預約訂票時可以選擇入場時間,從7pm到8pm,每隔15分鐘有一次,但其實無所謂,「酒店顧客」都必須排隊,然後在酒店前臺check-in,先到先入。整個劇會在10:00結束(weekdays的話),所以事實上越早進入能夠看到的內容越多。
所有外衣和包都必須寄存,你絕不會想要連續兩個多小時拎著包去追趕矯健的演員。Check-in以後每個人會領到一張撲克牌,根據點數大小決定進入表演場地的先後時間,同行的人會領到相鄰但是不同的點數,因為This should be a solo experience。拿到撲克牌後進入三十年代的night club休息大廳,臺上就是金髮碧眼歌唱家/黑人鋼琴師/西裔薩克斯手的經典組合,清唱老歌,煙霧縈繞的臺下布滿二人小桌,用填滿羽毛的玻璃燈裝飾。旁邊是賣酒的吧檯,可以和同伴在擁擠的大廳裡小酌兩杯等待入場。穿著禮服的主持人會用三十年代的口音呼喚「請拿著10點的顧客入住」。沒人會檢查牌點,所以你和同伴可以一起進去。然而他們鼓勵分開行動最後在大廳匯合後互相交流不同的見聞。
「入住」的顧客在進入電梯時會得到一張白色威尼斯鬼魅面具,並被要求在參觀的全程都必須配戴(請準備隱形眼鏡)。同時在進入酒店後禁止任何談話(當然,以及任何電子設備)。這樣一來,所有顧客都是以匿名出現的。工作人員全部佩戴黑色威尼斯半臉面具,而演員們不戴面具。酒店中各種人的職能角色也就由此確定。整個酒店的光照都是黯淡得僅能讓你恰好看見路,以及一盞盞白色面具在黑暗中漂浮。
電梯到達後,你將被完全地set free。你可以自由探索幾乎每一個房間。每個房間的擺設都是精細獨特的對三十年代的古典仿真。你可以在檔案室翻看陳舊的表格和信件或者研究廚房柜子裡的每一樣餐具(是的,除了演員外所有東西都可以摸),也能坐在寂靜嶺一般的帶著汙垢和臭味的病床之上,還可以在賓館的豪華單間的沙發上抱著軟墊打滾,甚至能找到一個模擬室外噴著冷氣的樹籬迷宮。據說還有一間糖果店,你可以在裡面擺滿的玻璃罐中找到可食用的灰撲撲的蜜餞。在昏暗的燈光和角落裡詭異的音效或懷舊的老歌之下,面具之後的你會產生一種在進行驚悚系第一人稱視角遊戲的錯覺。只不過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10:00左右,所有顧客會被演員們和工作人員們被動引導到大廳(演員引導,工作人員堵上所有支線道路)觀看最後一幕。然後返回夜店大廳。你可以合著爵士樂和女主唱渾厚豔麗的歌聲啜杯威士忌壓驚,也可以走出這夢幻賓館返回當代紐約之夜和你的同伴在路上交流心得。
【劇情結構:實時、多線程和不可避免的缺憾】
如果這個劇本拍成一個電影,那麼一切都會顯得平淡無奇。電影的剪輯會把時間的碎段粘貼起來,讓同一時刻在不同地點發生、同一地點在不同時刻發生的分支故事重新以線性的方式排列在觀眾面前,觀眾如同擁有上帝視角一般獲得了全部(導演想要你知道的)信息,你需要的僅僅是用自己的大腦把他們重新架構起來而已。即使是極度燒腦子的《記憶碎片》,也只不過是巧妙地把信息顛倒揉碎,以一種不能自然地被觀眾接受的方式放映而出。電影所含的信息是自我完備的。
然而這場劇不是。沒有跳躍剪輯,一切都是以你為中心連續的。你的缺陷就是劇情的缺陷。沒有導演幫助你理清劇情,甚至沒有鏡頭幫你對焦出關鍵的場景。
在開場不久,酒店中心的舞池裡,幾乎所有的演員都在中間跳舞,周圍是白面幽靈們。就在這舞池之中,同時地表現出了四處平行的劇情線索。
1. 離我最近的是老頭子(每個演員都有麥克白裡面的對應名字,但在此特意忽略)和紅髮女,纏綿輾轉,忽然紅髮女郎抬頭發現了二樓陽臺上的另一個嚴肅男人,女郎繼續跳舞,不時和男人眼光對視。女郎時而謹慎地看著嚴肅男,時而放浪地和老頭子繼續跳火熱的舞,就好像是故意用外遇來激怒嚴肅的丈夫一樣。
2. 另一個棕發男和性感女巫(一個中國男同性戀飾演的偽娘)跳得激情四射,然而旁邊一個孕婦用失望而受傷的眼神打量著他們,甚至試圖上前分開兩人,然後男人不管,推開她繼續和女巫親熱。孕婦傷心欲絕,旁邊一個黑人女僕同情地遞上酒杯。他們離我的角度有點偏,有些細節沒看清
3. 兩個金髮男跳對手舞,又是一對情侶(Gay顯然已經成了紐約藝術的象徵…),在舞場中央一直跳著激烈的舞。由於我的大部分注意力一直在1和2上,他們是否有什麼劇情沒觀察出來。
4. 幽怨的金髮女。同理我根本沒注意到這條線索的細節。
舞會漸漸結束。紅髮女郎急急地退去,去找她那二樓的嚴肅男。一批幽靈就跟隨他們離去。孕婦歇斯底裡地癱坐在地上,女僕焦急地撫慰,而棕發男和偽娘女巫興高採烈地沿另一個方向離去,兩批幽靈分別圍繞他們。然後其中一個金髮男歡快地沿舞臺後方的樓梯紅髮女郎的方向離開,沿途整理自己的頭髮(我決定跟上他,想看看能不能順便再遇見紅髮女那條線)。我離開前回頭看了看,舞臺中央只剩下一道藍光直射著那幽怨的金髮女(我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沒有提到的人,我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在幽靈的簇擁下去了哪個方向。
以上描述中,你可以發現,由於人的本身局限,在這場複雜的舞會之中,任何一個幽靈觀眾都不可能完全把握所有的在場線索,這一切都和你在人群中站的位置、你的觀察焦點有關。而之後演員們各奔東西,你更是只能選擇一條線索跟隨。之後除了最後一幕外,我再也沒有見過老頭子、孕婦和金髮女。而由於一直僅跟隨我熟悉的那些演員,後來我意識到五層樓我只去過三層而已。分散的線頭後來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交叉重疊,無論是有始有終還是見異思遷的幽靈都沒有辦法理清。
劇情的缺憾是不可避免的,信息是不完全的。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人生的一塊碎片,只有他們在事後談論起來時才會一窺時局的全貌,然而體驗的的確確僅為局部。通過實時性和多線程性來展開劇情,是小說和電影所無法做到的。然而遊戲一直在做。在這種劇情局限的視角下,遊戲的劇情展開大致可以模糊地看作西方偏愛的多任務式和日系的封閉循環式。
西方的RPG遊戲總是有無數的任務,可以讓玩家從中選擇願意接受的部分。做得好的,還會通過類似於善惡系統的指標來確定你選擇的路徑。任務再多也是有限的,雖然時間順序可以不同,但玩家一般都會傾向於完成所有任務。這一般僅僅被稱為自由度而不是局限性。而部分日系遊戲(特別是AVG)會偏愛封閉空間內時間無限循環的方式來構建遊戲。也就是說空間內劇情是多線程的,你的選擇會影響到劇情發展,然而遊戲會不斷循環直到你重複地探尋並知曉事件概況。但AVG一般並沒有真實的時間概念,而是如同流程圖一般的分支結構。
我所知道的最接近SNM的視頻遊戲,是塞爾達傳說:魔力面具(The Legend of Zelda: Majora’s Mask)。故事在三天後月球即將撞擊的時鐘鎮展開。這七十二個小時在遊戲中被計算為實時的72分鐘(除非你用逆時之歌使得遊戲時間放慢一倍,也就是說你有144分鐘時間來完成一輪遊戲)。在每一天每一個時刻,整個時鐘鎮的NPC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特定的任務劇情必須在特定的時間在特定的地點去完成,錯過就沒有了。當然,和其他此類遊戲一樣,如果你在72分鐘內沒能阻止月球撞擊,那麼可以通過時之歌重新回到第一天的清晨。
當然,如果你有足夠的美金,你也可以在SNM中完成這一程序。
【場景與互動】
互動是遊戲區別於其他傳統媒介的本質特徵。玩家和虛構世界的交互需要被放在第一位進行考慮。這種交互不一定是現實的,例如大部分的動作遊戲,主角的動作誇張而超自然,並不能被玩家本人重現。但如果僅僅考慮現實的交互和體驗,又有什麼比真實的人在虛構場景之中得到的體驗更細膩而震撼人心呢。
粗看之下,作為戲劇的SNM並未含有遊戲一般的自由度和互動能力,至少你不能干涉劇情。然而在很多角度下來說SNM的互動成分仍然是可圈可點,而它的形式為今後的平行現實遊戲(Alternate Reality Game)提供極為寶貴、值得借鑑的素材。
首先,場景物品的使用是SNM的重要組成部分。所有場景的物品都完全擬真(至少在昏暗的燈光下無法露出任何破綻),而且可以觸摸使用。雖然破壞和跨場景的使用應該是不行的…一些大房間會有黑面具來制止/引導你,但就我所見,你可以:
——打開任何抽屜翻看文件、閱讀書籍和信件。文件方面我讀過瘋人院的病歷和籤到單。書籍是真實列印的仿古書,我特地找了一本辭海厚度的書瀏覽了一遍,每一頁都是真實連續的,關於神秘符號破譯的著作。一些信件更是劇情發展的補充,比如麥克白夫人給窮苦姑娘的信,全部用花體字寫成。
——坐在任何古董椅子/床上觀看劇情。雖然大多數的幽靈都習慣站在角色旁邊觀察,但還是有很多從容的看客坐在角落裡昏黃吊燈下的小桌子旁、躺在舊式的天鵝絨長沙發上,漠然地掃視房間裡所有人。
——食物和酒。糖果店我沒去過就不說了。其中有一幕,是酒吧裡兩個男人在撞球桌上打架,旁邊吧檯服務生坐在牌桌邊上倒酒喝,桌上有兩個杯子,一個是正在打架的男人剛才在喝的。一位幽靈顧客就在吧檯服務生旁邊坐下,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邊喝邊看鬥毆。我也在觀看紅衣女巫吃飯時想要等她走了去嘗嘗剩下的類西瓜水果的,結果似乎她早就考慮到了這點,餐畢竟然先用小掛鎖把食盤鎖了起來。
——翻演員的包。有些提著行李的演員在入住自己的房間以後就離開,剩下一群禿鷲一般的幽靈們翻看她行李裡面的東西。諸如此類。
房間的探索也是引人入勝的,由於整個賓館設計的奇特,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足為過。大部分的房間是至始至終開放的,你可以隨時進入搜尋探索。一部分房間是關閉的,但沒有鎖,可以打開,所以幽靈們在看到緊閉的門時都習慣性地上前試試能否打開。很多房間甚至設置有密道,部分密道是因為幽靈看見演員穿越了密道從而發現的,另外一些則是有些幽靈自行發現,整個房間的人都會被吸引跟進。比如我正在一個房間裡看窮苦姑娘梳妝時,有幽靈同胞發現了房間裡的一個衣櫃通向另一個神秘房間,於是房間裡一半的幽靈都放棄了看姑娘而跟著進去了。更有一些房間是只能劇情驅動的,平時牢牢上鎖,只有演員手中的鑰匙能夠打開,能碰上這些特定的時候全看運氣或者緊隨演員。
視角的變更是看劇互動的重要部分。從不同的方向和角度來看一個劇情場景就會產生完全不同的觀感。電影和大多遊戲都會提供最佳視角,有些遊戲會提供不同的劇情視角(如刺客信條),而SNM中你需要尋找自己的最佳視角,並搶在你的幽靈同胞之前佔領有利地形。例如在一個金髮男為老頭子剃鬍子的場景中,金髮男會搬出一面鏡子。他跪下為老頭子刮臉時,由於兩張臉朝向不同的方向,只有我當時所在的位置能同時看到金髮男的臉和老頭子在鏡中的表情。
最重要的互動元素,當然是前面提到過的劇情分支選擇。在整個賓館的不同角落同時進行著表演,要如何抉擇自己的行動路線是非常重要的。演員在行動中相遇、交流、離別,而你需要選擇跟隨、轉移或放棄。如果有這麼張全能的俯視地圖,那麼你會看見賓館裡面白色的幽靈流是如何隨著其中的演員而奔波、分流、躊躇和彷徨的。由於選擇跟隨的時刻就只有那麼一瞬間,如果不想被目標演員甩下,就得作出果斷而不清醒的抉擇。我總覺著整個賓館裡的白色幽靈都是一個觀察者在不同平行世界的分身,正如Super Beat Boy的過關錄像一樣。
例如其中一個場景,棕發裸體男和紅髮女郎在臥室裡追逐毆打以後一起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然後棕發男猛然起床穿好衣服衝了出去。我隨著幽靈們跟了出去,見他衝上樓,在一堆羽毛墊子裡用坐墊窒息了另一個男人(人群之外我實在看不清是誰),然後又血淋淋地回到臥室(記憶可能有誤),讓紅髮女幫他洗澡。後來從review上看似乎紅髮女在這段時間內有和另一個男人有過一段劇情,這就不為我等所知了。
另外一個場景,金髮男要審訊另一個男人,抓著他一路狂奔,後面的幽靈也緊隨其後。金髮男抓著犯人走進審問室後,有兩個幽靈也擠了進去,然後金髮男猛地轉身把門關上並鎖住,差點兒砸到下一個幽靈觀眾的臉。之後幽靈們(包括我)茫然地在門外聳肩攤手,尋找隱藏入口未果,只得悻悻離去。跑的速度也是觀看劇情分支因素之一。
以上都是作為劇情觀察者的互動元素,看上去確實幽靈們無法影響劇情。演員們一副漠視幽靈的表情,在人群中穿梭(人們會自覺讓路),即使不小心在轉角上和觀眾撞了個滿懷,也完全不在意地推開繼續前行。然而有一個例外。紅衣巫女是裡面的佔卜師,具有通靈的能力。只有她在劇情中表現出了能夠看見幽靈的動作。她進餐的時候甚至會用餐刀反光調戲幽靈觀眾。在她進餐完畢後,從嘴裡吐出一枚銅戒指,然後召喚一名離她最近的幽靈,為幽靈帶上戒指,又領其進入一間密室,把其他所有幽靈關在外面,進行個人劇情。據說這樣的個人劇情還有一些,只要你在合適的時刻站在合適的位置,你就會被演員挑選為合作者。
這些元素,對於遊戲玩家來講都是極為熟悉的。其實整個SNM建立在一種觀眾與演員良好的禮儀關係之上,觀眾要懂得一些「常識」,如何在不幹擾演員「正常」動作的情況下來增加自己的體驗,例如在有些狹窄的靜態場景你可以離演員很近去觀察,幾乎要貼上去了,而在演員坐在桌前等待另一個人前來的時候你不會魯莽地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這算是互動的基礎。在遊戲中通常使用簡單粗暴的方式禁止你作出格的行為,而這裡只能靠禮儀。
【藝術設計、表演和劇本本身】
之前一直在說形式,是因為我覺得這種形式本身可以作為酒瓶裝下不少的新東西,甚至可以發展出一整套新型的平行現實遊戲,引領新的風尚,展出不同的幻想世界和虛構劇情。下面稍微提提SNM在此種形式下的本身特點。
場景設計的中心詞是復古和詭異。大多數演員表演的場景(就我所見)都是在復古的現實場景:古董收藏室、酒吧、夜總會、賓館房間、走廊、舞池等等,然而還有大量以超現實的詭異擺設為主的房間。如果你一味關注劇情,就會失去這一半逛鬼屋的樂趣。瘋人院是其中一部分,骯髒的病床(床下還有真的便盆),形狀奇特的雕塑,用報紙製作的現代藝術製品,圍成圈曬的人形病服,研究鍊金術和黑魔法的地窖,標本製作室,有著巨大棺材的吸血鬼臥室。大致記得有個Review上說SNM找了個會做鬼屋的專家來進行場景設計。另一些場景則會有著舞臺劇的風範。
由於全程幾乎除了叫喊外沒有對白,演員全部依靠身體和表情演繹。毫無疑問地,在這種限制下能傳遞出準確的信息,只能依靠那些根植人性深處的共鳴。這也是麥克白所含的:兇殺、野心(嫉妒)、激情。演員交流的模式無非是:靜靜地眼神凝視交流,瘋狂地鬥毆(用舞蹈形式表現),親密而放蕩地纏綿(同樣舞蹈形式),還有….好像沒有了。但在這些看似簡單的模式中,配合著每個演員獨角戲的豐富技巧,你可以輕易依靠這些精細表演還原出故事的細節。
【結語】
我從未見過像Sleep No More這樣的劇。即使在幻想中我也曾構思過這樣的東西,也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會把它實現得如此之好。千言萬語只此一句:This show is f*cking amazing.
PS. 推薦兩種方式去看SNM:
1. 和女朋友去看,在昏暗迷宮和幽靈人流中挽著手一路穿梭遊走。
2. 找幾個志同道合的哥們兒,進門後就分頭行動,兩小時後在lounge集合,喝酒討論見聞,拼湊劇情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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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意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