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作者為蘄春人顧大訓
王巧林
我國新文化運動領袖之一的胡適,在中國古代文學史研究上,做了兩件極為不負責任的事情,一是將《紅樓夢》作者定論為滿族旗人曹雪芹,二是將《西遊記》的作者定論為江蘇淮安人吳承恩。殊不知,這兩件事情都是荒唐至極的!
根據《西遊記》內容,該書作者除開應具備基本的文學素養外,還必須具備極端叛逆的性格和驚人的膽量;必須具備要有在蘄州居住過的經歷;必須具備熟悉佛、道兩教,乃至王陽明心學,特別是禪宗;必須具備懂得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必須具備深諳醫藥之道;必須熟悉楚蘄方言,並且有用讔語寫作的習慣,甚至應該是一位詼諧之雄;必須具備到過武當山的經歷等。然而,吳承恩都不具備這樣的一些條件。不可否認,其惟一符合的一個條件,就是他的文學素養基本上可以算達到了。可是,寫《西遊記》這樣的書,不僅僅是文學素養,而是要具有廣博的知識,也就是三教九流,無所不通之人。此七大條件,缺一不可!為什麼說《西遊記》的作者是顧大訓,而不是吳承恩呢?現不妨以這七大條件將顧大訓與吳承恩做一比較:
第一、必須具備必須極端叛逆的性格和驚人的膽量。明清時期的一些經典文學名著,乃至醫藥學巨著,似乎都離不開蘄黃(今黃岡)這塊多種文化兼容並蓄的文化土壤,尤其是離不開蘄州城島這塊神奇之地。這也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叛逆者——明中葉李卓吾的《藏書》、《續藏書》等著作為何誕生於蘄黃這塊包容的文化土壤之故。比方說,書中第七回,孫悟空假借常言道:「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誰有膽量敢說這樣的話?吳承恩有如此驚人的膽量嗎?沒有!吳承恩算得上是一個叛逆者嗎?想必人們同樣會回答說「算不上!」如果說,他坐過牢獄,哪更不可能!若按照吳承恩的詩文,他是一個典型的儒家正統文人,可以說,他毫無叛逆性格可言。試問,這樣的人豈能寫出《西遊記》?顯然不能。可是,顧大訓卻敢於說,也能寫出《西遊記》!那麼,顧大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顧大訓(1550——1603),生於明嘉靖二十九年,卒於萬曆三十一年,湖廣蘄州(今湖北蘄春)人。據清代學者章學誠《顧大訓傳》載:「顧大訓,字德蒙,號少桂,別號薇垣。父闕自有傳。大訓生有奇表,容儀駿劭……年十七,即穎脫盼睞成文,作《太和山賦》,辭多失傳。年十八補諸生,食廩餼,試輒第一,數奇不第。折節問學,藏書五萬餘卷,手抄錄千餘卷。經史百家,裨官小說,誦皆上口。喜談兵,善騎射,意氣躍躍,以濟時自命……晚年家落,以貢授南昌府通判,病足不赴,旋卒。」(章學誠《湖北通志檢存稿》第138頁)又據顧氏家傳記載:「撰《續高士傳》八卷,《孝順事實廣注》十五卷,《語林》十卷《雜文詩詞》八卷。生平排難賙急如不及……武昌郭文毅公,語輒垂淚扼腕,曰:『薇垣長者、長者雲』。」可見,顧大訓愛好廣泛,博學多才,非等閒之輩!
什麼叫微垣?即紫微垣,天上星官三垣之一。古人為了區分天文星象,將天空劃分為三垣二十八宿。按《步天歌》,紫微垣為三垣的中垣,位於北天中央位置,故稱中宮,以北極為中樞。古代認為紫微垣之內是天帝居住的地方,因此預測帝王家事便觀察此天區,認為此區星象變化預示皇帝內院,除皇帝之外,皇后、太子、宮女等命星皆居於此,流星現則內宮有喪,星象異則內宮不寧。顧大訓自號微垣(紫微垣),就是說,只能是他的別號與皇帝有關,方敢於說意淫封建朝廷的「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更何況同他一樣具有叛逆性格的孫子顧景星在《紅樓夢》中敢於寫有「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豪言壯語!又,書中的孫行者說「老孫在花果山,稱王稱祖」之語,契合荊王在花城蘄州稱王的故事。就其叛逆性格而言,據其子天錫撰《府君少桂公》中記載他少時作賦罵先生,說的是他少時師從新蔡(黃梅)山人周艮峰受數學。山人喜捕蟛蚦鱉雞食,大訓頗感不平,為文嘲之曰:「顧子早行,見一丈人,傴僂河濱,挈簍帶筒,載浮載沉,十步一卻,若有所承……見者大笑,嘆其天才。」
可是,吳承恩就沒有這樣的叛逆故事。
第二、必須具備要有在蘄州地區居住過的經歷。以書中彰顯出的蘄州文化元素,乃至顧家的文化元素而論,吳承恩無法寫出《西遊記》一書。舉例來說,書中出現數以百計的蘄州(包含蘄春、廣濟〈即今武穴市〉和黃梅)的真實地名、山名、寺廟名和宮殿名,以蘄春為最,如麒麟山、鳳凰山、獅子山、豹頭山、靈山(在武穴)、東山(在黃梅)、茅山、梅山(黃梅山)、西山、竹節山、火焰山、花果山、平頂山、白雞山、猴王洞、老龍洞、白雲洞(荊端王避暑山莊)、齊天大聖廟(兩座)、獅子洞、仙人洞、寶林寺、二郎神廟、玉皇殿、真武殿(在今武穴橫崗山)、地藏寺、菩提寺(供奉菩提祖師)、南天河、流沙河(蘄州段長江多流沙,故有鴻宿洲),以及蘄北山區有雲丹山、三角山等山嶽和八戒石、猴兒石、觀音石等自然景觀和建築。這些山名、寺廟名,乃至宮殿名等,大多可以從歷代《蘄州志》、《廣濟縣誌》和《黃梅縣誌》等地方文獻找到同名。又如第1回、第68回、第69回、第71回、第74回、第88回、第89回、第94回等眾多章節中,分別描寫了蘄州城島、荊王故事和荊王府及其玉華宮,以及顧家的園林和故事等。如朱紫國(朱子國),當指荊藩國;玉華州、玉華縣和玉華王府等,均出自荊藩王府玉華宮。如此之多的楚蘄文化元素,在《西遊記》一書中比比皆是。很難想像一個外鄉人所能寫出。還比如說,《西遊記》一開篇寫到海外有一國土,名曰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喚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真箇好山!有詞賦為證,賦曰:
勢鎮汪洋,威寧瑤海。勢鎮汪洋,潮湧銀山魚入穴;威寧瑤海,波翻雪浪蜃離淵。水火方隅高積土,東海之處聳崇巔。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鳳雙鳴;削壁前,麒麟獨臥。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古時所謂海即江河。如「山海經」即「山河經」。所謂傲來國「國近大海」,意思是委婉地說出荊藩國所在地美麗的蘄州城島近長江之意。按照蘄州城內有鳳凰山、麒麟山,鳳凰山位於城西南,為圓形山包,而從長江中向岸邊看去有丹巖赤壁,江中有「中流砥柱」怪石,一名「擎天柱」,今稱釣魚臺,是為《西遊記》東海龍王的定海神針,後成為孫悟空隨身法器金箍棒的靈感來源。而麒麟山則是呈東西走向橫臥於荊藩苑囿內。蘄州城島東南面有山曰「銀山」,又,蘄州城島上遊有三湘之水、巴蜀水和漢水匯聚於蘄城腳下的擎天柱怪石,如何不是「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呢?其中孫行者率群猴所居的水簾洞,則是根據蘄春三角山老龍洞和「筆架飛瀑」而來明矣。又如書中「出城逢虎」以應蘄州舊時虎多為患;「兩界山」當隱蘄春與廣濟相交的佛、道兩教聖地橫崗山(四祖道信幼年出家於此)。如此等等,不可悉數。就是說,作者必須有到過蘄春、廣濟和黃梅,遊覽過這裡的山山水水的經歷,可是,吳承恩沒有。既然沒有,就意味著他不具備寫作《西遊記》一書。可是,生於斯長於斯的顧大訓卻具備這樣的一些條件!
當今學者為了契合吳承恩到過蘄州為官,多引用一個名叫吳國榮的人話作為證據,其在《射陽先生存稿跋》中有曰其「顧屢困場屋」、「為母屈就長興倅,又不諧於長官,是以有荊府紀善(正八品的小官)之補」之語。可是,可信度有多大呢?可以說是為零。按照當時同吳承恩有直接交往的文人官吏,如李春芳、徐子興、陳文燭,以及吳的表孫丘汝洪等,都從未提及吳承恩撰有《西遊記》一書。吳國榮的話從何而來?一般學界認為,吳承恩在隆慶元年(1567年)做過浙江長興縣丞,後因一宗冤案獲罪,出獄後赴蘄州任荊府紀善之職。按照吳承恩生於明弘治十三年(1500年),卒於萬曆十年(1582年),若其於隆慶二年有補荊藩紀善,則當時吳承恩虛歲六十有九,這樣的一位老人,如何有激情寫作《西遊記》?這不是很荒唐嗎?於是,又有人說,《西遊記》是吳承恩青年時代寫的,所以,後數十回才出現有關於荊藩的故事。很明顯,這樣的說法都是靠不住的。因為,作者對於第一回花果山就是描寫蘄州城的地理環境,如何能說後數十回與蘄州有關呢?更何況,前數十回也曾寫到蘄春、黃梅、廣濟等山名、寺廟名呢!如果吳承恩到過蘄州,且真的在荊王府做過紀善,則他一定與當時的荊王和蘄州紳士,如嘉靖朝南直隸督學、刑部尚書馮天馭,以及理學儒臣顧問、顧闕和名醫李言聞、李時珍父子有過唱和,以及定會附和嘉靖至萬曆間文人流行吟詠「蘄陽八景」,若有,則萬曆以後的《蘄州志》和《黃州府志》一定有記載,可是,吳承恩沒有。你像明嘉靖間荊王府左長史華亭人吳稷,就有吟詠「蘄陽八景」的詩作和與荊王唱和的詩作流傳於世。當代學者在無法找到根據時,於是將吳承恩的《宴鳳凰臺》一詩,視為他在蘄州為官時所吟的證據,顯然是錯誤的。這首詩應該是為金陵鳳凰臺所作無疑,因為,吳承恩他從未來過蘄州,倒是多次到過金陵。正因為他從未到過蘄州,居然不知蘄州也有一座古蹟叫鳳凰臺,否則,他一定會寫作「宴金陵鳳凰臺」或在詩題後註上「臺在金陵」字樣,以示後人與蘄州鳳凰臺搞混淆了。可是他卻沒有做這樣的註解,可知他不知也。在他的心目中或許認為,鳳凰臺在金陵還用得著註解嗎?
按照當今學者沈承慶考證,吳承恩撰有《西湖記》,《西遊記》應為《西湖記》之誤。信哉!大約是吳承恩死後數十年,坊間有人將吳承恩的《西湖記》誤作《西遊記》。即便不是《西湖記》之誤,當也是一篇遊記類的文章。否則,清初黃虞稷何以將吳承恩的《西遊記》明確歸入《千頃堂書目》卷八史部地理類,足見該書只是一般意義上的遊記,就像與吳承恩同時代的人寫過《東遊記》和《南遊記》之類的遊記一樣。
再者,明嘉靖乙卯進士、安徽西遞人胡文光曾經做過荊王府左長史,而在其家鄉西遞至今巍然屹立著一座極顯榮耀的「荊藩首相」牌坊。當然,紀善未能與左長史職務等同,但是,能到王府擔任職也是一件值得其家族和地方炫耀的事情啊!何以淮安地方志也沒有說他作過荊府紀善呢?可見,此說荒唐!
第三、必須具備熟悉佛、道兩教,乃至王陽明的心學,特別是禪宗。按照《西遊記》書中的內容,作者必須具備深諳佛、道兩教,特別是禪宗影響下陽明心學,也即必須崇尚陽明心學之人,否則,寫不出《西遊記》。明中葉的陽明心學,曾經風靡一時。陽明心學認為,良知是心之本體,無善無惡就是沒有私心物慾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發之中,是無善無惡的,也是我們追求的境界。天理不是靠空談的,是靠格物致知。靠實踐,靠自省,即「知行合一」。古典名著《西遊記》就是一部講「心」的哲學。從《西遊記》第一回悟空出世到菩提祖師所居的「靈臺方寸山」(所謂「方寸山」即心也),再到「三打白骨精」等章回,處處體現孫悟空的知行合一,這就是禪宗影響下的陽明心學。按照顧氏家傳記載,顧大訓的父親顧闕中年致仕歸蘄州創建陽明書院授徒,以及從顧氏父子所結交的友人,諸如陽明心學的代表人物王畿等。可見,顧氏父子崇尚陽明心學。然而,吳承恩一生卻與陽明心學沒有沾邊。
又,《西遊記》通部書除開以禪宗、陽明心學作為核心內容外,是書還有一大特點,那就是講到煉丹和起死回生的仙丹。甚至在第五回「亂蟠桃大聖偷丹」中還說到「丹元大會」等。可是,吳承恩既無居士別號,又無道人之號,甚至極少同僧、道有過交往,僅僅只寫過諸如《金山寺》和《雞鳴寺》之類與寺廟有關的詩作,而不是與詩僧友人唱和之作。特別是他應該到過蘄州或黃梅,我們從作者對於蘄州黃梅的熟悉程度和對禪宗格外地熱愛來看,如果說,不能證明吳承恩好佛崇道,而又不能證明他到過蘄州或黃梅,則可以斷定他寫不出《西遊記》。可是,顧家世代深諳煉丹之術,按照顧氏家傳《鴻如公》:「公諱宗儒,字鴻如,好道術。有妾八人,年且百歲。眉盡白,而色理如壯時。」清人章學誠《三耿二顧張緒傳》:「顧問,字子承,蘄州人……祖宗儒有道術,多小妻,壽且百歲,眉白而顏丹……(問)好服食丹砂,壽八十一。」(章學誠《湖北通志檢存稿》卷二第95頁)相傳顧家世代與荊王和歷代張天師傳人於蘄州東門外的玄妙觀燒丹鍊汞。沒有任何記載吳承恩有同南方正一派道士有過交往的故事,更不用說他看過煉丹了,如此則很難想像他能寫出孫行者在八卦爐煉丹等情節。可是,顧大訓自少就目睹過他的伯父、父親和荊王們煉丹,當熟悉煉丹和服食丹砂。當然,書中還有不少全真教的術語,這是吳承恩所很難寫出的。而蘄州自古以來,就存在全真道和正一道並存的現象,我們從《紅樓夢》秦可卿喪事中全真、正一兩派道士同臺做法事可知矣。
自明正德至萬曆間,顧家以養士著稱於世。興盛之時,門客數千。比如,顧大訓父親顧闕的門客,多是一些高士異人朋友。有荊府樊山郡王翊釒氏(字升甫),有頂尖的琵琶高手、一流的口技名家、魔術師和一流的鼓書藝人班子。還有,卒於黃岡的五百歲翁者;有成天散發披一鹿皮,喜啖蛇鼠,可以旬日不食、不溲,食則數倍的張叫化;有自稱周姓僧顛仙者,或曰洪武初人,或曰非也;有不知名姓翁者,年可八九十,不言語,好緣高處,臥或捽之墜,笑自緣起;有以道術自詡的女道士程靜林;有自雲宋臨安諸生的徐集虛者,以術數客樞密趙元鎮幕,元鎮敗,集虛亡入閩,遇異人授太陰鍊形之術,能出沒人間;有王先生名化醇者(字靈石,宣城人),貌似三四十許,自言百歲等,這些活生生的故事,為顧大訓寫作《西遊記》一書中動輒幾百歲的神仙提供了素材。不難想像,書中這些仙翁當有顧家門客的某些影子,可知非顧家人不可以寫出!
第四、必須具備懂得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例如,第七回寫到佛祖翻掌一撲,把這猴王推出西天門外,將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聯山,喚名「五行山」等。可以說,全書都充斥著五行的東西。有明以來,蘄州顧氏作為發祥於蘇州的武陵顧氏的一支,為三國吳丞相顧雍、六朝著名學者顧野王、元末名動天下的顧阿瑛的直系後裔。自阿瑛第七子——元末蘄州路總管顧士徵徙家於蘄始,世代繁衍,名士輩出。尤其是到顧大訓的伯父顧問和他的父親顧闕,以及其嶽父官至嘉靖朝刑部尚書的馮天馭時代,他們顧家達到鼎盛時期。他們所結交的文人多是一些名流鉅公,除與荊王、荊府諸郡王結交,乃至聯姻外,還諸如王世貞、吳國倫、唐順之、王畿、羅洪先、錢德洪、羅汝芳、李材、海瑞、鄒德溥、姜寶、耿定向和耿定力兄弟等。同時,他家歷來與廣濟、黃梅的文人多有交往,如萬曆間著名文人黃梅的瞿九思(睿夫)就是他父親顧闕的門生。他們家族世代通曉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之術,如顧大訓之子顧天錫撰有《五事配五行說》、《讔騷二章》(詳見《湖北文徵》第五卷),難怪當年顧天錫從京城講學南歸,友人黃道周嘆曰:「劉向行矣!」其孫子顧景星更是撰有《五行洪範衍總論》、《洪範衍》、《釋五行之沴》、《洪範五行圖》和《九讔》(《釋懷九章》)等詩文數篇。這都是論述五行與天象地理災異,以及感嘆國家興亡的東西。就是說,顧家非但通曉天文地理,五行八卦,而且還有用讔語(打謎子)寫作的習慣。而吳承恩及其家族既無有懂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的記載,更無有用讔語寫作的習慣。可見,顧大訓得益於顧家深厚的家學淵源,是吳承恩無法企及的!
第五、必須具備深諳醫藥之道。我們從第六十九回寫孫悟空替朱子國王治病,採取懸絲診脈的故事,出自其伯父顧問的學生李時珍運用絲線診脈;還有用大黃、巴豆與鍋臍灰(「百草霜」)等合成丸藥「烏金丹」,以及用無根水送服等,都是有根據的,非懂醫者難以寫出。蘄州作為我國著名的醫藥之鄉,舊時大儒都是名醫,名醫皆出自大儒。在蘄州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沒有顧氏兄弟的幫助,便沒有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顧氏家族懂醫藥針灸者,代不乏人。如顧大訓的從子顧天倫為太醫院官,其子顧天錫撰有《針灸至道》三卷、《素問靈樞解》六卷,以及養生家言撰著《玉京括錄》等。加之,其孫顧景星在《紅樓夢》一書裡對於醫藥多有描述。可以想像,顧家世代是通醫藥的。而吳承恩沒有通醫的絲毫跡象。
第六、必須具有熟悉楚蘄方言者,甚至應該是一位詼諧之雄。根據《西遊記》裡的楚蘄方言,觸目皆是。所謂楚蘄方言,即古時大蘄州的方言,它包括今蘄春、浠水(含英山)、羅田、武穴和黃梅,以及鄰近的九江和皖西安慶、六安一帶。儘管《西遊記》是採取當時的北方官話寫成的,但是,其中夾雜了不少吳頭楚尾之蘄州的方言。我舉出一個例子,如第41回:「那妖見他來到,將一口煙劈臉噴來。行者急回頭,煼(音秋)得眼花雀亂,忍不住淚落如雨。原來這大聖不怕火,只怕煙。當年因大鬧天宮時,被老君放在八卦爐中,鍛過一番,他幸在那巽位安身,不曾燒壞,只是風攪得煙來,把他煼做火眼金睛,故至今只是怕煙。」(李卓吾批評《西遊記》(上)第563、564頁)
按照煼(音秋),義同「燻」。蘄春人謂煙氣燻人作「秋」。原著作者在煼字後注音為「秋」,符合自古以來的蘄春人讀音。如蘄春人「說房子被燻黑了」,往往說成「把房子煼(秋)黑了」。又如說「把我眼睛燻瞎了」,則說成「把我眼睛煼(秋)瞎了」等。普通話讀作chǎo音,而據今淮安學者說,淮安方言將「煼」讀作choū,義同「炒」(chǎo)。同時,也說淮安方言也有「燻」的意思。試想,哪一個詞語沒有相同或相近的詞語代替呢?哪怕是外語!問題是淮安方言沒有像作者注音為「秋」的讀法。《現代漢語詞典》未收此字。古代辭書中有此字但無此義。新版《辭源》中收此字,並有此義,其例句出自《西遊記》。可見,淮安人將「煼」讀音為「出」,同《西遊記》中的注音和今蘄春人讀音作「秋」是不一樣的。可見,以一「煼」字讀音而論之,便知《西遊記》不是出自淮安人吳承恩,而只能是出自蘄春人之手筆!
《西遊記》中的楚蘄方言,可以舉出很多很多,如斫柴(砍柴)、瞌睡蟲(形容人貪睡)、老兒(對老年男人稱呼)、著力(用力)、老子(父親)、老爺(除用作對主子、舊時官員外,還用作對廟裡的和尚和神仙菩薩的稱謂,如六老爺廟即楊六郎廟)、老姆(蘄人謂老年婦女,又作「老嬤」)、巴家(顧家,為家)、山凹(音「窪」)、索子(繩子)、山頭(山牆)、推聾妝啞(裝著什麼不知道)、嘈人(指桃李等吃得太多難以消化)、不消(不用)、平洋(蘄人習慣將「平原」說作「平洋」,動輒說「虎落平洋受犬欺」)、馱人(背人)、九齒耙(蘄地最尋常的手用農具,因九齒而得名)、齊眉棍(練武所用木棍,多用具有韌性的棗木或千年古藤製成,木棍兩端多包有銅環)、扳罾(蘄地一種古老的捕魚工具)、散火(解散)、雷錐嘴(指尖下巴。蘄人罵下巴尖的人動輒罵作「雷公嘴」)、孤拐(對踝骨或大腳拇指側面骨頭的凸出部位之稱,泛稱凸出的部位,如稱顴骨高的人叫「孤拐臉」)、築(用力戳或用力拍打。如說「築他一棍」,是指用力打或戳了他一棍)、腰截骨(腰脊骨)、瘦鬼(形容人格外瘦)、騸(蘄人謂動物閹割)、囫圇(整個)、慄暴(用彎曲的指頭敲擊人的前額或頭上別的部位,蘄人動輒對小孩說「你再不聽話,給你幾個慄暴」)、虼蚤(跳蚤)、遭瘟(倒黴)、箍兒(指環形物品或飾品,如蘄人稱金手鐲子往往稱「金箍兒」。箍,指用竹篾、金屬條或繩子勒住束緊,如篾箍)、上臺盤(指上得臺面的人;主要的人)、沁著頭(低著頭)等,舉不勝舉。可以說,這些方言俚語,都是淮安所沒有的。
根據晚清民國人冒廣生援引《山陽志遺》云:「淮賢文目載西遊記為先生(吳承恩)著……」又云:「書中多吾鄉方言,其出淮人手無疑。」此話亦對亦錯。對的是舊時蘄州在唐朝時屬淮南道,在宋朝時屬淮南西路。因而,當今漢語言學家將鄂東這一區域列為北方官話次方言江淮方言區「黃(岡)孝(感)片」;錯的是,書中鮮有地道的淮安方言,要有也是廣大江淮流域共同使用的通行語。可見,吳承恩無法寫出書中這些楚蘄方言。
以《西遊記》的語言詼諧而論,作者將孫行者、豬八戒和沙僧,寫得個性有異,各具幽默。自古蘄人向來有善於創造歇後語的良好傳統,因而,素以詼諧著稱於世,大有莊子、東方朔之風。蘄人說話素來典雅與詼諧兼具,這也是清鹹豐年間聞名鄂豫皖贛四省的「滑稽之雄」陳細怪為何誕生於蘄春之故。這是吳承恩無法與顧大訓相提並論的。因為,自古蘄人幽默是有傳統的,顧家人更是以詼諧滑稽著稱鄉裡,我們從《紅樓夢》書中的幽默可知矣。這也是《紅樓夢》中的賈母說寶玉「就只這玉兒像他爺爺。」如顧景星有詩句「生兒過周歲,老子始還家」,何等幽默!由此推測,他的祖父顧大訓當亦是一位滑稽之雄!這從顧景星寫過《東方朔贊》可以窺見顧家人崇尚東方曼倩式的幽默。而吳承恩的詩作極為嚴肅,顯然,這樣的寫作風格文人是寫不出東方朔式的幽默!
第七、必須具備到過武當山的經歷。按照作者在第66回中對武當山的描寫:
巨鎮東南,中天神嶽。芙蓉峰竦傑,紫蓋嶺巍峨。九江水盡荊揚遠,百越山連翼軫多。上有太虛之寶洞,朱陸之靈臺。三十六宮金磬響,百千萬客進香來。舜巡禹禱,玉簡金書。樓閣飛青鳥,幢幡擺赤裾。地設名山雄宇宙,天開仙境透空虛。幾樹榔梅花正放,滿山瑤草色皆舒。龍潛澗底,虎伏崖中。幽含如訴語,馴鹿近人行。白鶴伴雲棲老檜,青鸞丹鳳向陽鳴。玉虛師相真仙地,金闕仁慈治世門。
這些都是武當山的山嶽形勢和宮殿情況,如此描畫得惟妙惟肖,非親歷者如何能寫得出?試問,吳承恩有到過武當山的經歷嗎?沒有!可是,顧大訓就到過武當山,並且,根據章學誠和顧氏家傳的記載,他非但到過武當山,且還寫過一篇《太和山賦》的美文。可惜,「辭多失傳」。吳承恩只能望其項背了!
當然,今天將《西遊記》一書作者論為顧大訓,不僅僅是他具備以上這些條件而吳承恩恰恰都不具備,而且,更重要的是書中出現了諸多顧氏元素。例如,書中對顧氏文化元素的描寫,這是當今學界無法與吳承恩扯上關係的。例如,第九十四回描寫天竺國御花園時寫到:
鳳臺龍沼,竹閣松軒。鳳臺之上,吹簫引鳳來儀;龍沼之間,養魚化龍而去。竹閣有詩,費盡推敲裁白雪;松軒文集,考成珠玉注青編。假山拳石翠,曲水碧波深……
按照這段話,顯然描寫的是顧家園林——松園的景觀。其中「拳石翠」,即顧家「拳石峰」。如顧景星《拳石峰》:「崢嶸隔山坡,修篁隱回折。」(《白茅堂集》卷之九)「曲水」,則是指顧家召集文人雅士飲酒賦詩取樂的「流觴水」(渠),如荊王、荊府郡王,外埠的如王世貞、吳國倫、王畿、錢德洪、李材、羅洪先、羅汝芳、海瑞、鄒德溥、姜寶,還有耿定向、定力兄弟等鉅公文人唱和之所。因為,流觴渠就是一道曲水,古人所稱「九曲流觴渠」,取「曲水流觴」之趣。至於前面的「鳳臺龍沼,竹閣松軒。鳳臺之上,吹簫引鳳來儀」之句,當是隱顧氏王妃事。根據蘄春《荊藩朱氏家譜》記載,第九代荊王朱由樊(荊定王)的王妃為顧氏,按行輩當是顧大訓的姐姐或妹妹。又如,根據顧氏家傳記載,顧家的祖山名叫桃樹山,可以用來對應花果山;顧家的坐騎白馬名叫「雪無影」,乃一匹義馬,可以用來對應隨唐僧師徒去西天取經的白龍馬垂韁義救主人唐僧的故事;第三十回說到「老虎做媒人」,其孫顧景星根據顧家流傳的故事撰有《虎媒劇傳奇》。還有,書中描寫三個王子向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僧學本領的情節,而荊府樊山王就有師從顧大訓的父親顧闕修道的故事;第十二回菩薩有詩句:「不染紅塵些子穢,喜伴神僧上玉山」,玉山即崑崙山或崑山,可以視作作者有意隱其祖籍玉山(崑山);又如第九十五回有詩云:「古來長者留遺蹟,今喜明君降寶堂。」按照顧氏家傳載武昌郭文毅稱顧大訓為「微垣長者、長者」,再結合此詩句,如何不是作者含蓄地說出他這位「長者」在《西遊記》一書裡,描寫了諸多的蘄州歷史遺蹟呢!即便是以《西遊記》這部著作而言,也是「長者」留給後人的一大文化「遺蹟」!如此等等,不勝枚舉。可以說,非顧家人不可以寫出!未曾踏足蘄州的吳承恩,如何能寫出顧家的園林和顧家的故事來呢?顯然不可能!
即便是悟空這個名字,也是出自顧氏著作。研究明清小說的學者都知道,在《西遊記》之前的猴兒戲或取經故事中,如《大唐三藏取經詩話》等,只有「猴行者」,並無「悟空」這個名字。那麼,悟空這個名字是如何來的呢?這與蘄州荊藩家廟昭化寺先前的一個和尚的法號有關。據顧大訓的伯父顧問撰《荊王重修昭化寺碑記》云:
蘄城北有山,巍然逶迤,茂林修竹,清泉瀑左,奇石踞右,白雲橫嶠,丹霞映谷,翠柏撐空,長河盈瀆,背赤東湖,面江南麓,層巒疊嶂,形勝可錄,此亦武夷、武陵、終南、太行、大泉之餘勝也。昔成化時,有僧悟空,悅其山明水秀,結草為庵,朝夕誦經,堅守法戒。蓋佛沉香身石蓮座,原自建昌隨荊王遷蘄,向在內宮供俸,奉令回錄,請至本庵。日久庵傾,僧佛露處,居民具啟國主,主上素抱與人為善之心,即捐金千許,命匠構成,題名昭化……餘雖託跡宦林,晚年樂志泉石,寺僧高素與餘善,因索餘為文,復令工勒石,以紀其盛雲。(摘自蘄春《武陵蘄陽八修顧氏宗譜·卷首二·文獻》)
可見,能給猴子行者取此法名者,非蘄州人莫屬。未曾踏足蘄州的吳承恩,何以會寫出孫悟空這一名字?而顧大訓不一樣,他深知荊藩家廟從前有這麼一個法號叫悟空的和尚,從而令其信手拈來。
無獨有偶。1995年7月,山西古籍出版社在《新評新校西遊記》中首次在該書的封面署名「無名氏」,立即得到了海內外數百家新聞媒體和學術刊物的轉載和披露,引起一定的反響。可見應了一句古語:君子所見略同。這是愈來愈多的學者取得一致的共識。
綜上所述,胡適的《西遊記》作者「吳承恩說」的觀點,硬傷太多太多,經不起歷史檢驗。這就意味著當今學者將《西遊記》作者判給吳承恩,就像將《紅樓夢》作者判給一個滿族旗人曹雪芹一樣是錯誤的!而從上面所述表明,明代中晚期的黃州府的才子蘄春人顧大訓才是《西遊記》一書的真正作者明矣!當年章培恆教授提出了一個顛覆性的意見而未見到一個顛覆性的結論,至此或許完成了這個顛覆性的結論。
作者單位:黃岡鄂東文化研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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